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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2节

      作为旱生植物仙人球,这孩子的刺却是软的。

    夫妇忙于求医,等孩子两岁还不会说话时,他们终于发现了不对。

    可是在过去两年里,他们精心照顾这个孩子,早就产生了浓烈感情,这个时候让他们割舍,是万万不可能的。

    许长安听到这儿,几乎是浑身一震,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起了变化。

    他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没想到那些处处透露破绽的地方,一点不落地被许慎柳棉看在眼里,两人早就知道他不是他们本来的孩子了。

    光是这些,已足够许长安动容了。

    但是他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后续。

    后续是关于许长安和三皇子,以及那盆他从皇宫里偷来的牡丹花的。

    “育花园?”许长安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许慎点头道:“是育儿的育,不是御札的御,育花园,也可以说是皇室育婴房。”

    许长安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他把那盆牡丹和三皇子连起来一串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初若不是你嗅了三皇子,皇上又怎么会非让你嫁给他。”

    许慎摇首顿足。

    “可是,”想起当日嗅花情景,许长安忍不住辩解道,“那时是三皇子引诱我去嗅的。”

    要不是闻到了那股奇特又若隐若现地幽香,他这样阅花无数的花店老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低头嗅花。

    许慎闻言瞪了许长安一眼,嘴里斥道:“狡辩。”

    许长安呐呐地收了声。

    “现在婚约定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嫁,”许慎望了眼柳棉,“我们就按你娘说的,举家逃走吧。”

    许长安:“……”

    能把逃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爹娘不愧是一对伉俪。

    他摇了摇头,不说嫁,也没说不嫁,而是留了点余地:“待我成年后再说吧。”

    他还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断袖。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呆一辈子,以他爹娘的溺爱,他压根不可能孤身过一辈子。

    娶个完全不相识的女人,或者嫁个勉强算熟悉的男人。

    怎么看,都好像是殊途同归的死路一条。

    “唉。”许长安感慨地想,“没想到上辈子单身二十几年,这辈子还没二十,就要被逼着断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可能会嫁人的震撼,冲淡了自己是仙人球的震惊,许长安竟然觉得仙人球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只不过这个念头,在他被薛云深叫出去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望着兴致勃勃地说哪家店铺新进了不少果脯的薛云深,许长安突然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仙人球吗?”

    无意间一偷就偷了个皇子皆相公公回来的许长安:“……这剧本不对,我需要缓缓。”

    第25章 亲仙人球真的不扎嘴的吗

    薛云深正低头挑着果脯。

    他似乎特别嗜爱酸的东西,挑的不少让掌柜包起来的, 都是酸的不能入口的。

    听了许长安的问题, 他一面接过什锦店铺掌柜递来的纸包,一面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知道。”

    “这个给你。”

    薛云深转手把纸包塞到了许长安手里。

    许长安的思绪被他这么不按常理地一搅拌,登时碎成了柳絮。他低头看了眼手中黄澄澄的纸包, 疑惑道:“给我做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吃吗?”薛云深自然而然道,“我以前经常在你身上闻到这种酸酸的味道。”

    酸食都是给嫂子买的许长安:“……”

    罪魁祸首丝毫没发现自己又献错了殷勤, 他快速把话题换了回去:“刚刚那么问,你是看不出来吗?”

    想到许长安身上软绵绵的刺, 薛云深仔细一琢磨,觉得以他的脆弱,看不出来很是可能。

    许长安略略迟疑了一下, 避开了正面承认:“怎样才能看见?”

    “那你想看见吗?”

    整日里互相气得对方恨不能“以死明志”的两人,头回异口同声道。

    许长安对上薛云深关怀不似作伪的视线, 这回没犹豫, 直接坦然地顿了下头, 道:“想。”

    奸计得逞的薛云深没忍住窃喜了一下, 他掩饰地干咳一声,对许长安道:“那你靠过来, 我告诉你。”

    许长安没多想,上前踏了小步,刚准备催促薛云深,嘴唇就毫无预兆地被吻住了。

    感受到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许长安瞳孔倏地微微一缩。

    恰好是重阳佳节,皇城西市的熙来攘往,摩肩接踵。过往的鲜衣女子无不簪菊花,男子则佩茱萸,人人身上都带着点浅淡的菊花酒香气。

    站在什锦果脯店铺不远处的许长安,被那酒气搅得有些头昏脑涨,足足过了一息功夫,才反应过来,慌忙伸手推开了薛云深。

    他下意识仓惶地往四周看去,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两人衣着过于华丽的缘故,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没有一个往这边探头探脑。

    许长安松了口气,他恶狠狠地擦了把嘴角,刚准备痛斥薛云深的胡作非为,继而又想到自己准墨王妃的身份,于是那句再不能这么做了,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总没有不许丈夫亲的道理吧。”许长安认命地想。

    转而他又记起来两人至今还未成亲,顿时猛地一拍脑门,郑重其事地补救道:“殿下,在我们成亲之前,你不能再这么做了。”

    “为什么?”

    说着,颇为茫然不解的薛云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许长安瞧见他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气得险些没控制住把手里的纸包,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砸过去。

    可惜薛云深今天约莫是色迷心窍,不仅丝毫没看出来许长安脸色不愉,反而像是非要把许长安气炸一样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我明明记得你很喜欢的。”

    “喜欢个屁啊!”许长安崩溃地腹诽,“哪个不是断袖的男人会喜欢被别的男人亲啊!”

    他深深呼吸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后,还是没忍住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薛云深神情有些受伤,低低哦了声,没再说话。

    许长安原地转了两圈,最终没控制住,把心底的疑问吼了出来:“而且你亲我难道不嫌扎嘴吗!”

    话音落地,来往的路人俱是望了过来。

    许长安:“……”

    似乎看见他人眼底明晃晃写着“这是个傻子”了。

    那边,薛云深却语气轻快地回答道:“不嫌。”

    顿了顿,大概是嫌这句干巴巴的话不够有说服力,薛云深紧跟着补充道:“长安的刺很软。”

    今天跟他出来就是个错误。

    许长安绝望地想。

    没等许长安生出别的生无可恋的念头,薛云深却已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指,很是严肃正经地问:“还是看不见吗?”

    乍然一听,许长安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可是当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的时候,许长安就悟了。

    那是个年纪很小的孩子,约莫四五岁的年纪,穿一身喜庆的红色小裙,耳朵上戴着朵小小的浅黄色菊花,蹦蹦跳跳地跟在父母身边。

    许长安看着那个小姑娘,在她平坦光洁的额间,与锁骨正下方约半寸的地方,看到了三样东西。

    “灵台上浮现的是她的原形,内府处的是她的生命力与内丹。”薛云深道。

    许长安盯着小姑娘额间红艳艳的石榴花苞,和内府处,被一簇绿意盎然的绿光包裹着小小内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视线去看其他人的。

    狗尾草、夕颜花、君子兰、山茶花、金桂……

    每个人额间都有一朵生机勃勃的花朵,或悄然绽放,或含而不露,或只打了个小小的花骨朵。

    每个人的生命力也皆有不同,有的人绿色光团大,有的人小,还有的人只剩下了一丁点儿。

    残余半个指甲盖大生命力的,是个女人,不算美丽,但笑容很是和气。与逐渐消散的生命力不同,她额间的黄色小花却开的正艳。

    许长安见过她几次,记得她是一家胭脂铺的老板娘。

    正当许长安想再多看两眼时,一只从斜后方伸出来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那是明镜。”薛云深语气不怎么痛快地强调道,“没我好看。”

    明镜,又叫盘叶莲花掌,是开花必死的多肉。

    “她快死了。”许长安拉下了薛云深的手指。

    “要是不生孩子,她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手指被扒拉下来了,薛云深索性扣住许长安的肩膀,将他转了个方向。

    避无可避的许长安,直接正面对上了薛云深额间的牡丹。

    望着那朵熟悉的墨紫色牡丹花,许长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此刻,他尚未意识到,眼前这个身着绛紫色亲王服的男人,就是梦里几欲行强之事,害得他夜夜睡不好的墨紫色长袍的混蛋。

    薛云深注意到许长安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额间,起初很是自鸣得意,过了会儿发现许长安走神了,不由变得颇有些委屈。

    “我不好看吗?”薛云深问。

    被他猛然出声打断思绪的许长安无言哀嚎一声,心说又来了。

    自薛云深搬至大司马府邸隔壁以来,许长安算了算,几乎得平均一天夸他两次。

    对于夸赞已经非常熟练的许长安头也不抬,逢迎拍马张口就来:“墨王殿下您是全天下顶顶好看的人物,谁都比不上您的千分之一……”

    “公子!”

    被薛云深支去买重阳糕的楚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