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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她的小龙椅(重生) 第57节

      或许上苍注定,如她当时深入林子求证抚琴者为何人,未必能赶得上“撞破”宋显扬与前乐平郡王妃的奸情。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宋鸣珂沉吟半晌,又道:“至于第三,此前曾有人不断吹捧谢家、霍家,造成他们因功自夸、功高盖主的假象,通过数月调查,确定为赵家人所为。”
    她没坦诚霍浩倡与谢国公先后假意露出马脚,好让人弹劾,令她这小皇帝降罪,以破坏他们完美的形象,平息这一场无妄之灾。
    但聪慧如晋王,隐约猜到了来龙去脉,会心一笑:“陛下的意思是,借此次小惩大戒,来警惕他们?”
    “不错。”宋鸣珂淡笑,“重要的不是我说了什么,是我知道了哪些,却故意不提。言归正传,你跑这一趟,咱们那二哥有何反应?”
    “他似乎猜出是您的指派,给小弟摆了很久的脸色。兄弟一场,有些话,我倒是真心劝慰,最后,他认同我说述的观点,答应好好协助荣王叔。”
    “那……咱们姑且看看,”宋鸣珂微笑,“辛苦你跑这趟。”
    “陛下客气,纵观全局,除了安王叔,大抵便是我这做兄弟的,适合做这件事,六弟还小,且为性情中人,只怕要跟二哥吵起来。”
    “吵起来?不是直接捋袖子开打么?”宋鸣珂呵呵而笑,复问,“除此以外,他……还说了别的吗?”
    “说……”晋王长眸一暗,犹豫半晌,似是下定决心,“他让我和六弟小心,说您之所以待我们兄弟二人亲切,只为借机打压他,利用完了自当一一剿除。”
    “你信吗?”
    “小弟若信了,岂敢与陛下坦诚?迟疑不敢言,是不想惹陛下动怒。”
    “他对你们二人能有几分真心?关心是假,离间是真。”
    宋鸣珂可没忘记,宋显章和宋显维的前世遭遇,暗叹一口气:“来日,你有何打算,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宋显章撩袍起身,步往殿阁正中,躬身行礼:“臣自知才疏学浅,仪表有损,未能为君分担政务。如陛下允准,臣想专心编纂杂学,如饮食、酒谱、茶艺等,还请陛下万勿嫌弃臣百无一用。”
    宋鸣珂料想他无淌混水之念,勉励道:“做你想做之事,六弟也是,只要不违国法,不悖人伦,我会全力支持。”
    晋王眸底感激之意久久未退,“谢陛下隆恩。”
    平心而论,宋鸣珂扶持两位庶弟,起初是为弥补前世漠不关心的过失,平衡亲王之间的势力。
    相处日久,与晋王、宁王情谊越发深厚,作为“兄长”兼姐姐,她已被迫放弃自己所热衷的生活,倒是真心希望他们如愿度日,活得精彩。
    …………
    六月初的阳光照耀归途,数千人浩浩荡荡从奔龙山行宫出发,赶往京城。
    蓝天白云覆盖着山青水绿,粉蝶翩飞,苍鹰纵翔,又是一派夏日盛景。
    宋鸣珂如来时那般,高坐于三面垂幔的马车上。
    随马车颠簸的一身绯色龙袍,于半透明提花纱幔间来回轻晃。
    乍一眼看,大伙儿也许会误以为她正襟危坐,但定睛细辨,定会发觉,她半闭了眼,摇摇欲坠,似准备随时歪倒。
    霍睿言自从那日信誓旦旦说“待长公主如亲妹子,绝无半分觊觎之心”后,虽暂时免去尴尬,却后知后觉发现,那句话无疑在他和宋鸣珂之间设了一堵无形的墙。
    他无法当面承认自己怀有私心,尤其他目下还无所作为,不论身份、地位、能力……均配不上她。
    可一旦把路堵死了,她会否真将他列入“哥哥”的安全区域,从此无一丝半缕念想?
    进退维艰。
    近日,宋鸣珂似无任何变化,如常与他作伴闲谈。
    可这才是他真正畏惧之处。
    历时三年,他的晏晏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居庙堂之高,她学会了伪装和掩饰。
    他逐渐猜不透她所想。
    此时此刻,霍睿言骑马走在御驾之侧,与兄长没聊几句,忽见她身子左摇右晃,心下大惊。
    恰好车轮子辗过一块石子,马车颠了一下,将她抛离座位!
    霍睿言顾不上君臣之别,飞身扑上车头,一手抄她入怀,稳稳接住了她。
    “停——”余桐见状,连忙喊停队伍。
    一时间,大伙儿纷纷前瞻后往,想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入目的不外乎是青袍洁净的霍大人怀抱睡得酣畅的小皇帝,对余人作噤声状。
    莫名地,众人心头漾起一股难以言全的微妙感。
    众所周知,小皇帝登基三年,从未动过招纳后宫嫔妃的心思。
    在先帝守孝期内,外加年幼,无绮念还属正常。
    可眼下即将步入血气方刚的年纪,居然仍无半点意向?
    轰轰烈烈的“舒家小娘子事件”,不过为少数人目击,继而人人兴高采烈大肆宣扬。数日后,不了了之,再无下文。
    时至今日,上千人亲眼目睹,常伴圣驾的霍二公子,当众搂住昏睡的小皇帝,小皇帝鼻腔中哼哼有声,如小猫不愿苏醒……
    众人难免生出奇异的遐想。
    霍睿言无暇留心其他人异样的眼神,只关注宋鸣珂有否摔着,会否身体不适,遂低声让人去传元礼。
    待剪兰、缝菊往车中铺上软垫,霍睿言轻轻将怀中人放在软枕上,并小心为她盖好薄衾,拉好帘幕。
    静坐了片刻,元礼匆匆赶来,在她手上覆了一层薄纱,号脉后发问:“我前日给的药丸,是否多吃了?”
    剪兰答道:“好像是……昨夜吃了一颗,半夜醒来,再难入睡,就……”
    “下回别让她太任性!”元礼沉声叮嘱,又对霍睿言道,“没事,助眠药吃多了犯困,睡会儿就好。”
    霍睿言放下心,凝视宋鸣珂睫羽微垂的安静睡容,眷恋之情油然而生。
    平日她清醒时,他因尊卑有别,往往不敢直视她日渐娇美的容颜。
    尽管她精雕细琢的五官,早已牢牢刻于心上,且反反复复浮现梦中。
    此际真真切切近在咫尺,他心跳与呼吸再度不受控制。
    生怕自己舍不得离开,他留两名宫人伺候,拉元礼退至马车外。
    “霍二公子,大庭广众下,你我这样拉拉扯扯,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元礼调侃道。
    “闭嘴。”霍睿言怒而瞪了他一眼,像被烫到了似的,迅速撒手。
    他们二人私底下偶有来往,当着外人面前,则保持不冷不热的态度。
    互相以不屑眼神甩向对方,恰逢宁王急急策马奔来,稚气残留的脸上尽是焦虑。
    “霍二哥哥,圣上无事吧?”
    “元医官说,睡会儿便好。”
    “噢,怕是路途奔波累着了,”宁王冲元礼笑了笑,“有劳元医官,多加照顾。”
    元礼见霍睿言面色微变,得意而笑:“殿下客气了,此乃臣之本份,二位不必挂心。”
    言下之意,是让二人回避。
    霍睿言按捺闷气,下了马车,随宁王退开数丈。
    元礼似存心气他,故意钻进纱帘内,小声吩咐两名宫人,还不忘转头,隔着半透幔子,向霍睿言挑眉。
    霍睿言暗自磨牙,却又无可奈何。正当他想开口和宁王闲聊几句,宁王毫无征兆地一下蹦到了霍锐承身边,开口就问功夫。
    让他平添一种被遗弃了的错觉。
    烦闷之际,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霍大人,借一步说话?”
    霍睿言只觉这嗓音熟悉无比,一时想不起是何人,茫然回首。
    丈许外立着一名壮年男子,其面容端方,眉目高洁深远,束青玉冠,竹青长袍纤尘不染,正是吏部侍郎徐怀仁。
    霍睿言猛然想起那件早被他抛诸脑后的小事,心中陡然一虚,俊颜上的微笑不由自主僵了僵。
    第四十九章 ...
    夏风缓慢清凉,送来婉转鸟鸣,混杂千人断断续续的交谈声,显得徐怀仁的话音略微低沉了些。
    “霍大人已在大理寺任职数月,与大理正、丞分掌断狱。据闻,宫中审刑院、刑部都已向圣上提出,想让霍大人转调过去。”
    霍睿言青白袍子迎风翩飞,平静许久的面容,不禁失笑:“下官才初任职不久,这调职也未免太快。”
    “审刑院拥有审判权和复核权,不失为好去处,只想多问一句,霍大人当真愿意继续从事刑罚一线?”
    “犹记进入太学院前,曾得徐大人教诲,还望不吝赐教。”
    “尚书大人认为,霍大人在春闱中有关官员考核的策论,观点鲜明,切中要害,不知你对吏部的职责范畴,可有意向?”
    “大人意思是……?”
    霍睿言面露惊讶与疑问,心下却澄明——徐怀仁此番是来探他口风的。
    事实上,这次奔龙山之行,六部当中最先来寻他的是礼部侍郎,试探性地与他聊过办学事务、科举考试及藩属国之往来等话题。
    而工部的舒侍郎也就土木兴建、水利工程及各项器物制作,跟他探讨过心得。
    户部尚书也没忘当年雪灾赈灾事务中打交道的“情谊”,两次请他到院里品茶。
    兵部尚书更是借他出身于军功赫赫的定远侯府,和他聊起了与霍浩倡的交情。
    种种迹象表明,霍睿言刚入仕途,已获多方关注。
    众所周知,他为小皇帝最亲近、最宠信的表兄,乃定远侯的二公子,以榜眼之能担任小小的八品京官,绝对只是暂时的。
    来年重新任命时,小皇帝定会考量他的意愿,将他安置在适宜岗位。
    难得一同出游,相熟的、不相熟的官员,均借机打听他去向,顺道拉拢一番。
    对此,霍睿言均表示“一切听从圣上安排”,包括眼下,面对这位有半师之谊的徐侍郎。
    正当他为徐怀仁只谈公务而暗松一口气时,对方忽然踌躇片刻,温言道:“定远侯离京三年,听闻边境诸事安稳,霍侯爷与夫人可有回京述职、探亲等计划?”
    霍睿言每次听到别人提起他的年纪,或父母何日归京,皆猜出他们又盯着他和兄长的婚事,只得含糊应对“暂未知归期。”
    “与令尊同僚十载有余,我看着你们兄弟二人长大、成材、晋升,想必也会看着你们成婚生子……”徐怀仁笑时意味深长。
    霍睿言不知该如何往下接,他已嗅出徐怀仁的暗示。
    自去年春夜遇徐家小娘子,一年多以来,二人约莫碰到过四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