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十二点，鹿茸醒了，热醒的。
    明明空调风徐徐吹着，毫不停歇。
    女孩定睛瞧了瞧面前深棕色的壮硕胸肌，连接着的手臂线条同样强壮，以极其亲昵的姿势搂在自己腰间。
    男人还睡着，呼吸绵长，小白猫不知何时钻到了床上，趴在他的头顶，尾巴仿佛钟摆左右晃荡，偶尔扫上鹿茸额头。
    温馨悄然蔓延，却维持了不足五秒，在女孩发觉手中握着的是什么后打破。
    她慌张挪开手的瞬间，秦北锋睁开了眼。
    “早。”低沉嗓音自头顶传来，半点不沾困意。
    这人装睡，鹿茸反应过来，双手胡乱推抵。
    “醒了不认账？”秦北锋从侧睡换成仰躺，把人捞到身上趴着，小小一个，完全不占怀抱。
    小白猫随男人动作滚下了床，蹬蹬短腿，端坐起来看好戏。
    屁股被半硬东西戳着，鹿茸磕磕绊绊撑在他胸膛，“我要起来了。”
    “还没回答我。”秦北锋一下下揉着细腰，“是不是想不认账？”
    女孩好不容易挺起的上半身顷刻软了回去。
    自己干了那么多羞耻的事情，现在来问她是不是不认账，会不会太假了啊，鹿茸望着男人线条峻冷的下颌，愤怨的同时，生出些柔情，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回答他。
    “啵。”
    下巴挨了一记略显莽撞的响亮亲吻，秦北锋脸上晦涩不明的笑容顿住。
    “我们起床吧，大猫。”她说。
    “好。”片刻后，他答。
    浴室里，休息了一晚的鹿茸腿仍旧有点无力，唯一庆幸的是私处不疼了，她倚靠着男人勉强稳住身形，看人从低处柜门里拎出个箱子。
    空荡荡的洗漱台变得拥挤起来，原有的简易水杯旁十多个大小不一的瓶子，洗面奶、护肤品应有尽有，完全就是照着女孩出租房那复刻过来。
    秦北锋分不清哪些是鹿茸的，哪些是她室友的，索性全买了。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鹿茸讶异。
    “之前。”秦北锋给她挤好牙膏。
    之前就买好了，处心积虑骗她来呢，鹿茸默默攥紧粉色的牙刷。
    “没买对吗，我重新买。”见人蹙起秀眉，秦北锋又说。
    “不用，不用再买了……”女孩连忙摇摇头，为男人大手大脚的花钱爱好感到头疼。
    “真好养活。”秦北锋失笑吻过她发心，等她刷完牙，拿过块新的小花毛巾沾水拧干给她擦脸。
    男人动作亲昵却不熟稔，显然很少干这种事情，他竭力当心了，可还是把人脸搓得通红。
    “淦。”秦北锋下意识爆了句粗口，什么破毛巾，还得我来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不知的是鹿茸脸红，有毛巾原因，也有别的。
    妈妈以外没人给她洗过脸了，简直是当成小孩儿在照顾。
    床上有多凶，床下就有多温柔。
    女孩心里禁不住泛出甜意，过去那种对方只有在性爱方面会给自己好脸色的感觉荡然无存，“他喜欢我，他也喜欢我”的事实不断加深烙印。
    两情相悦，是个很俗的词，但她喜欢，非常喜欢。
    另一头，秦北锋收拾干净女孩，扔掉遭受无妄之灾的毛巾开始洗漱。
    空气里弥漫着清凉的剃须水味道，混合淡淡的甜蜜乳香，沁人心脾。
    鹿茸一边新奇地看着男人刮胡茬，一边拧开瓶护肤水倒在掌心，往脸上拍。
    清脆的细响下，秦北锋叹着气放下剃须刀。
    “茸茸。”
    “唔？”
    “要不你换个地方拍吧，啪啪啪的，我都听硬了。”
    “？”
    让我感动满一分钟是犯法吗，女孩无声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