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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他又死不了

      “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宋梨瞪了他一眼,话音却忽然哽住了,“公子他——”去了隔壁院?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
    宫九旋身而下,落地无声:“你找公子有事?”
    “我没事就不能找公子吗?”宋梨倨傲的抬起下颌,“再说了,我有什么事也和你没关系。”最近这几日,她心里颇不舒服,但周围的人,宫五对她冷嘲热讽,小舞对她热情认真,爷爷又对她疼宠倍加,她的气不能撒在别人身上,只能下意识的撒在宫九身上了。
    宋梨说罢,转身就要回房间,走了两步腰间的香包却掉了下去,在夜色里落地无声,她也没听到。
    “东西掉了。”宫九提醒。
    宋梨回头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想起宫五那张嘲讽的脸,狠狠在香包上踩了好几脚,并且一脚将香包提的老远,并且气愤的拍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宫九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就那么立在院子里良久,才走上前去,把香包捡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看不见的尘土,略微苦涩的笑了一下。
    ……
    后半夜,江楼月就睡得很安稳了。
    而谢尧今夜因为太高兴太激动,竟然一整夜都没好好睡,就那么撑着下颌看了江楼月一晚上,怎么看都觉得看不腻,不舍得闭眼,一直到天边发白,都快天亮的时候,谢尧才揽着江楼月睡了过去。
    走廊外响起清浅脚步声的时候,江楼月悠悠醒了过来,睁开双眸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谢尧的脸。
    她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唇瓣凑上去,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小姐,奴婢进来伺候你梳洗。”这时,门外传来小琴的声音。
    江楼月轻手轻脚的把谢尧的手臂拿到了旁边,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身姿矫捷的从他身上翻了过去将门打开,却不是放小琴进来,而是反手关门,出去了。
    “小——”小琴疑惑地开口。
    “嘘。”江楼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小琴往隔壁的房间走,“殿下还在睡,别吵他。”
    “……”小琴张大了嘴,差点一声低呼出来。
    殿下怎么睡到小姐房间去了?!
    隔壁是小琴的房间,江楼月进去之后,小琴还在发愣。
    江楼月也不理她,自己接了她手上的木盆放在了盆架上,净手净脸,又拿了干净的毛巾来擦拭,小琴才慢半拍的回过神,声音又急促又可以压低了:“小姐,为什么殿下会在小姐的房间?你和殿下……”话到此处,小琴停顿了一下,犹豫地说:“和好了?”
    “嗯。”江楼月点点头,说:“去告诉宋先生一声,迟一些再帮殿下针灸,小厨房里做点吃的,动静小一些,别把殿下吵醒。”
    “……好。”
    小琴呐呐应了,忽然笑着说:“恭喜小姐。”
    如果是小音,只怕刚才江楼月说“殿下还在睡”的时候就已经尖叫了。而小琴虽说比小音稳重的多,却也不代表她能面色平和的接受自家小姐已经和宸王殿下……睡在了一起!好吧,以前好像也不是没睡在一起过,但今日江楼月说到“殿下”那两个字的时候,明显和以前不一样。她眼中带着淡淡的轻笑,温柔,欣喜,雀跃,最重要的是,多了一分可以叫做甜蜜的东西。
    这一年多了,小琴何曾见过江楼月这样的神情,分明就是个怀春少女的样子。
    她家主子,怕是和殿下已经……
    这样也好,宸王殿下对小姐那么掏心挖肺,他们能甜甜蜜蜜的,她这做奴婢的也为主子高兴。
    江楼月没说话,脸上的笑意却明明白白代表了她此时的心情。
    洗漱之后,她在小琴的房间内待了一会儿,但身上的衣服因为昨晚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就黏腻的不舒服,于是便吩咐小琴准备了浴桶送过来,在小琴的房间简单沐浴。
    “小姐,我去帮你拿衣服。”小琴低声说。
    “不必。”江楼月把湿了的长发随意挽了起来,披上了带着毛圈的厚披风,“我自己取吧。”她怕小琴脚步重,把谢尧给吵醒了。
    小琴会心一笑:“好,那奴婢去小厨房盯着早膳。”
    江楼月轻手轻脚的把门打开,顺着屏风一侧看到,谢尧还面向床内侧睡着,便转身去屏风外的橱柜边取衣服,她这次出门基本没带自己的衣服,穿戴都是到一个地方便置办一些,如今橱柜里的也都是到了奉县之后小琴在奉县买的,衣服款式和以前在京城的不太一样。
    她犹豫了一下,选了一件水蓝色的留仙裙,正要关橱柜,身后一片清风来,有人用宽厚的臂膀将她锁在了怀中。
    谢尧下巴点在了她的肩膀上,嗅了嗅:“沐浴了。”
    “嗯。”江楼月把橱柜门关上,“你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的吗?”
    “没……”谢尧把她转过来,“怎么早上沐浴?昨晚瞧着你浑身出热汗……别是染了风寒,让宋大夫帮你瞧瞧吧。”
    “不必。”江楼月脸上就有些不自在了,她浑身出热汗,还不是因为他撩到了极致却收手,结果她就梦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怎么了?”谢尧半侧着头,手背碰了碰江楼月的脸颊,觉得有些烫。
    “没什么。”江楼月干巴巴地说了一声,“你去洗漱吧,我换衣服。”
    谢尧挑了挑眉,江楼月已经从他怀中退了出去,并且因为心里窘,拿着衣服又到小琴那房间去了,搞得谢尧一头雾水。
    隔壁的院内,宋梨一早等了许久要给谢尧针灸,但等着却不见谢尧回来,倒是宫五先来了,“该去给哑奴换药了。”
    宋梨脸色一沉:“他又死不了,就不能找个别人给他看吗?我不去!”
    宫五淡漠地说:“我去哪儿找别人看?一直都是你看的,你自然就要负责到底。”
    “凭什么?”宋梨冷笑,“就因为你送了一个破香包,我就得一直帮你?小舞也懂医术,干嘛不让你妹妹去看!”
    “破香包?”宫五眉心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