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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这他都能走

      谢尧重重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东西,但好难。那些画面总冲击着他的神经,越想忘记越清晰。
    “阿尧……”江楼月低声喃喃,像是一根羽毛,撩动了谢尧的心弦,她的声音里,带着迷茫,不知道他忽然停下是怎么了。
    谢尧挫败的叹了一声,在江楼月耳边说:“乖乖的,先自己睡。”
    话落,拉起地上的衣服披衣走了。
    脚步声,开门声,关门声先后响起,江楼月一个人被裹在被子里,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谢尧……走了?江楼月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屋子。被子随着她坐起的动作话落了肩膀,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此时的样子,不可置信。
    这他都能走?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不远处的屏风有些失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开了,谢尧关门进来,见她这样子,快步到了床前帮她拉衣服。
    江楼月忽然问:“你不想要我吗?”
    她眼神茫然中,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谢尧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轻轻拥着,“想,可我不能这么委屈你。”不该是在这奉县的小小别院里,不该什么都没有就委屈了她,她值得最好的。
    江楼月乖乖顺顺地靠着他,心里被温暖和甜蜜填的满满的。
    何其有幸,得他两世痴情?
    这时候,江楼月才发现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是潮湿的,一手便抓了架子上的干毛巾过来帮他擦拭,另外一边让开了一些位置。
    谢尧笑着踢了靴子上去,把毛巾接过自己擦拭。
    江楼月慢慢问:“你的心……那里怎么回事?”
    “一想你就会这样。”谢尧丢开毛巾,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感受到了吗?我想,应是那情蛊的作用。”
    江楼月紧张得不得了:“疼吗?”
    “不疼。”谢尧摇头,把江楼月披散的长发顺到了她的后背,说:“睡吧,不早了。”
    江楼月躺了下去,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反倒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漂亮的眼睛看着靠在床侧的谢尧,“我们……能不能约法三章?”
    “想约法什么?”谢尧也往床榻上躺了几许,单手支撑着下颌,“说吧。”
    江楼月认真无比地说道:“你如果要对我生气,那便不理我,骂我,或者你告诉我,你生气了,怎样都好,但不能借由别人来刺激我。”
    “你介意宋梨?”谢尧心中高兴她学会了吃醋,唇角也弯了起来,正要说话,江楼月却又说:“不止是宋梨,以后或许还会出现别人,我不想我们生气要你借由别人来告诉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不愿意我一直在你面前晃,你也明白的告诉我,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谢尧本来听到她说还会有别人,便下意识地想说不可能,但听到她后面说的半句话,眼神忽然非常深沉地看向她,“如果我不喜欢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江楼月沉默了一下,说:“我……我会躲得远远的,不去打扰你。”
    “然后投入另一个喜欢你的人的怀抱吗?”谢尧缓缓问。
    江楼月垂下头:“不会。”她这辈子,不会喜欢别人了。
    谢尧忽然叹了口气,“瞧瞧,你还一副委屈的样子……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有不喜欢你的那一天,你就这么点自信都没有吗?”
    江楼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情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她前世不也喜欢谢流云喜欢的发了疯?如今却一颗心都是谢尧。
    谢尧把她揽过来,安置在自己的怀中,恶狠狠地说:“睡觉!”
    折腾了大半晚,江楼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又做了梦,这次,是她被谢流云算计下药的那次。
    姐姐远嫁柔然,却在路上出了事,她追逐姐姐而来,在信阳山寺夜宿的时候,发觉自己中了别人的算计,她想用自己的内力压制体内的情潮,却无济于事,被内力反冲的吐血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涣散不轻,皮肤擦到床褥上,浑身一阵麻痒,全身叫嚣着空虚。
    屏风后有人在说话,声音听得不清楚。
    “没有别的办法?”
    “这毒十分霸道,除了阴阳和合,没有别的解法,而且要快,过了今晚,毒入血管,她就要爆体而亡。”
    后来,有人脚步轻盈地走过来坐在了床边上。她的身上好热,而那个人身上好凉。她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手臂便攀了上去,贪婪地汲取那些让人舒服的凉意。
    “真不想委屈你……可你现在这样……”
    她那时候早已被药性迷的失了神智,自发堵住了他的唇,扯上了他的衣服。那人狭长的眼眸带着戏谑,笑问:“我是谁?”
    她哪里管他是谁?一切全凭本能,三两下把他的常服宽了个干净,只剩中衣。那人却忽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颌,好疼好疼,疼的她竟然有瞬间恢复了理智。
    他有一张俊逸出尘的脸,此时脸上笑意之中夹带着冰冷,一字字又问:“我是谁?”
    “谢……谢尧?你怎么在这?”她昏昏沉沉地,心中厌恶极了他,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去,可动作实际做出来,却是勾到了他的背上,将他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江楼月睡意朦胧,也不知是怎么了,脸上还有些潮红。
    谢尧却精神百倍,他今晚真的睡不着。
    他捏了袖角,帮江楼月擦拭了下额头上冒出的细汗,猜测是不是被子太厚太过闷热,却在倾身靠过去的时候,听到她声音细碎的唤:“谢尧……”
    谢尧眉眼俱笑,低声说:“我在这儿。”
    ……
    谢尧所居的那个院子里,宋梨因为被哑奴忽然说话吓到,别人又都不信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套了衣服出来,却发现平日这个时辰都守在院子里的宫九不见了。
    宋梨眉心微微蹙了蹙,朝着谢尧的房前走了几步,却见门是虚掩着。
    她犹豫了一下,把门推开。
    屋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宋梨愣了愣,感觉有一道视线朝着自己扫来,赶紧回头,就对上了宫九的眼睛。
    宫九此时坐在墙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