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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老板说完就是一杯啤酒闷下肚,他的无奈我能理解。

    也许是老板被老板娘说服了,老板居然说:“听我婆娘说要找大师做法事,老实说我真不信这些,但现在没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大师,如果您真的能帮饭店转运,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罗三水微笑点点头说:“好说,两口子齐心这事就好办了,所谓家和万事兴,一个和字能旺房中人气,这对凶宅来说是好事,开坛做法一事需要等我办完手头的事,不过现在我可以暂时先指点你们一些细节。”

    “谢谢大师,还请大师指点,来喝酒。”老板高兴的端起酒敬我们。

    我们喝了一杯酒后,罗三水起身从包里取出了罗盘,在大堂各个角落里来回转悠一遍坐回了桌边,说:“这地本来是极不适合建房的,因为处在五行八卦死门上,俗称鬼门线,但总不能拆了房子,所以只能做一些事来抵挡了,首先这屋中需要一个煞气重的人存在才能镇得住,最好请一个杀猪的帮工,他们成天杀生跟血打交道,身上那股煞气连那玩意也怕……。”

    罗三水的话没说完老板就为难的截口道:“人家杀猪的有自己的事,请人家来帮工不太现实啊。”

    “听我把话说完,如果请不到杀猪的,那就退一步,养一条黑狗,要公的,越凶越好。”罗三水说。

    “这个好办。”老板认真的点点头。

    “其次,大堂里的方形快餐桌全部换成圆桌,有棱有角最容易助长阴煞,灯泡全换掉,越亮越好,还有一定要通风,多开窗子,多让阳光照进来,定期除房中湿气,饭店旁边的公厕一定要保持卫生,别让污秽之气影响气场,昨天我下车连厕所都没敢上,太脏了,落脚的地都没有……。”罗三水说。

    老板娘尴尬的说:“来往的乘客那么多很容易脏,这回我知道了,以后我每天都去打扫。”

    “基本就这些了,有时间就给办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吧。”罗三水说。

    老板两口子客气的跟罗三水道谢,不住的给我们敬酒,我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就昏昏欲睡,最后是罗三水把我扶上楼休息。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来到大堂一看已经焕然一新,灯泡换成了白亮的日光灯,长桌换成了圆桌,老板两口子正在忙碌的打扫卫生,看到我毕恭毕敬的打招呼,还喊我“小师父”,他们把我当成了罗三水的跟班,我第一次对风水师这一行产生了敬仰。

    我没见罗三水问老板他去哪了,老板说整个下午都没见到大师,说是去县道上转转,我想了想就出去找罗三水了。

    沿着县道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罗三水,只见他站在路肩上的下水道井盖边上转悠,我打了声招呼,罗三水没搭理我,目光时而朝饭店的方位看,时而又盯着下水道井盖,好一会才说:“那个水池的下水跟这里连通。”

    我一下明白了,他是在找那个女人的骸骨!可这都过去十多年了,下水道里还有骸骨吗?

    ☆、第7章 硫酸溶尸

    天色擦黑,罗三水见过往的车辆少了,就动手撬下水井盖,说要下去看看,我说你疯了吧,下面这么臭,而且时间这么长了,就算有骸骨估计早被冲走了。

    罗三水让我凑到井盖眼上去看,我趴下一看,下水道里的水很少,哪怕昨天下过雨也只积了一点。

    罗三水这才说,这两天发现老板娘的用水习惯,洗脸洗菜的水都会收集起来倒在桶里,用来拖地和洗厕所,几乎不会通过下水道,以小见大,这一带严重缺水,估计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干的,所以下水道里没多少水很正常,保不准那女人的骸骨还在下水道里没被冲多远。

    听他说的煞有介事,我就帮着一起撬井盖,等撬开后罗三水说我比他瘦让我下去,真是日了狗了,早知道不出来找他了。

    我硬着头皮下了井,下面漆黑一片臭气熏天,只能容一人跪着爬行,罗三水一直在上面催,我在心里骂他八辈祖宗,骂归骂我还是拿出手机照明往前搜寻,我爬的相当吃力,膝盖都让杂物划伤了,时不时窜出的老鼠能把人吓的魂飞魄散。

    头顶传来车子轰鸣开过的震动,我大汗淋漓,也不知道到哪了,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用手机扫了扫,发现手边有个满是灰尘的瓶子,瓶子没盖,里面有些积水,拿起来闻了闻发现气味就是瓶子里飘出来的,在瓶子边上还有一根残缺的骨头,我捡起来看了看,跟着一个惊颤就丢掉了瓶子和骨头,妈的,是小半截人的腿骨!

    我慌忙往回爬,等回到地面把这情形跟罗三水一说,罗三水皱了下眉头说:“你怎么不把瓶子和骨头带出来。”

    “我……。”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了。

    不过也是,刚才当我意识到是人骨时,慌的什么都忘了。

    无奈我再次下井把瓶子和骨头给带了出来,罗三水闻了闻瓶子,眉头一紧说:“是硫酸残留气味。”

    看着那小半截的腿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咽了口唾沫,颤声道:“硫酸溶尸?!”

    “应该错不了,不然尸体怎么从水池眼里冲下来,可能凶手处理的匆忙,没有溶彻底,这才留下了一小块腿骨,这就叫天网恢恢,现在刑侦技术这么发达,很快能鉴定出死者身份了。”罗三水说着就把骨头包好装进了包里。

    这两天我们刷牙、洗脸、吃饭、喝水全是用水池里的水,凶手处理尸体也在水池里,虽然过去多年了,但想起来还是叫人反胃。

    罗三水说差不多可以去村里了,我哪还有体力进村,膝盖疼的要命,罗三水见此情景让我卷起裤管,取出一些药粉洒在我膝盖上,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袭来,伤口很快就不疼了,我们坐在路边休息聊了起来。

    “发现你这风水师不简单啊,好像什么都会。”我说。

    罗三水嘿嘿一笑说:“行走江湖,这都是保命的必备物品,不算什么。”

    “保命?”我疑惑道。

    “对啊,一个真正的风水师不光要会看风水,还要兼备驱魔卫道的本事,不然碰上那些个阴物怎么死都不知道了。”罗三水说。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起一件事问:“对了,昨天在车上你怎么没气了,害我吓的叫司机了。”

    “这叫静息睡眠,虽然人在睡觉,但四周的一切动静都能钻进耳朵,意识清晰的很,所以很难被暗算,在普通人看来就跟没气了似的。”罗三水笑道。

    “还真神奇啊,难怪你还发现我跟那女人的事了。”我顿了顿问:“暗算?有人要暗算你?”

    “老弟,别抠字眼,小心好奇害死猫,你问的有点多了,不该问的就别问。”罗三水说着就拍拍屁股站起朝对面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嘴角扬了下,刚才分明他的表情不自然了,明显被我戳中了软肋,看来罗三水这人不简单,居然有人要暗算他!

    我们趁着夜色进了村子,根据老农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二傻的住处,这是一间木结构结合石头的老式瓦房,相当破旧年头不短了,二傻父母过世留了这屋子给他,也算有个容身之所不至于流落街头。

    二傻家大门虚掩着,里面没灯,罗三水在屋子外围查看了下说屋里没人,于是我们就大大方方推门进去了,二傻连门都不知道锁,不过他家肯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锁不锁也没区别了。

    进屋就是一股浓重的饭菜酸臭味袭来,我找了下电灯开关,不亮,发现电闸被拉了,估计是村委会干的,连电都没让二傻用。

    我只好用手机照明,我们在二傻家翻了一阵,从床底翻出了一个箱子,箱子里全是元宝蜡烛,而且跟那晚黑影祭拜用的一模一样,这下我们能确定是二傻干的了,不过我也糊涂了,骂道:“妈的,二傻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祭拜这种事居然干的这么有条理。”

    罗三水沉默了一会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好奇道。

    “你记得中午那个摩托车大哥说的话不?他说一到下雨天就有人到店里偷东西,又是下雨天!”罗三水说。

    我明白罗三水的意思,他这话有两层意思,第一,他是在说二傻跟女人孩子遇害的时候天气相同,没准是同一天,跟这事有很大的关系;第二,大家应该都知道,除开先天智力障碍不说,一些后天变傻的人,通常都是受过巨大惊吓刺激的,一旦那种特定环境再次出现,就会诱发他们做出一些古怪举动,比如回忆起那天的事,重复当天做过的事,智力也有可能在那特定环境下突然清醒过来。

    “水哥,我懂你的意思。”我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要等到下雨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夜观星象发现这十来天内不会有雨了,而且你爷爷那边也等不起了。”罗三水眉头不展道。

    我灵机一动,笑道:“水哥,你这风水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啊。”

    “你笑个什么劲,天气这种事哪怕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难道你有办法?”罗三水鄙夷的说。

    “山人自有妙计!”我故意卖起了关子。

    罗三水抓着我的手就逼问:“老弟,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看着罗三水着急,我心里那个爽啊,笑说:“水哥,如果你的推测不错,那一定能看到想看的东西。”

    “真的?”罗三水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

    我收了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都呆在屋内等着二傻回家,晚上九点左右屋外响起了可乐罐的声音,二傻回来了。

    二傻一进家门就四脚朝天躺到了床上睡觉,罗三水一直好奇的盯着我,在等我到底有什么妙计。

    其实很简单,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在网上下个雷雨天的铃声太容易了,要是二傻是这个诱因,那保准有效。

    等二傻睡迷糊的时候,我将手机铃声调到最大,调好闹钟,放到了床边,不一会手机铃声大作,雷声雨声霎时都有了,二傻在睡梦中一个惊颤一下弹坐了起来,脸上顿时露出了惶恐神色。

    罗三水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一阵得意。

    手机闹钟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你不按它就作死的响,能给二傻持续的压力,果然二傻越来越慌,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了,没一会他就哭了,从床上一下跌落到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哀求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要杀我!”

    ☆、第8章 凶手陈石

    听到这话我欣喜不已,感觉有眉目了,就在这时罗三水突然走了出来,问:“谁要杀你?!”

    二傻被罗三水吓的哀嚎一声,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是谁要杀你快说!”罗三水步步紧逼。

    “是你。”二傻战战兢兢的说。

    罗三水不甘心,扣住二傻的手腕一翻,逼问道:“那我是谁?!”

    我觉得罗三水有点过激了,果然,二傻被逼的彻底癫狂了,吼叫着跟罗三水扭在了一起,双手乱抓张嘴就咬,竟然把罗三水这神人搞的毫无还手之力,我赶紧出来扯开二傻,一脚把他蹬到了角落里。

    “哎呀我去,这疯子真狠啊。”罗三水捂着伤口龇牙咧嘴说。

    这时二傻好像想起了什么,仿佛当我们不存在了,不停捶打自己的后脑,嘴里嘟囔道:“死了,都死了,我的错,是我的错。”

    只见他说完就去翻床底,拖出纸箱,从里面取出元宝香烛,又跑到厨房翻出几个烂苹果橘子,通通装进了编织袋,反复嘟囔刚才相同的话就要出门。

    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很清楚了,他要去饭店屋后的树祭拜了,于是我们没让他出门,直接把他打晕弄上了床。

    照刚才的情形来看二傻不仅不是凶手,而且可能是十多年前那案子的受害者,跟这案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水哥,看你挺沉稳的怎么刚才这么冲动。”我抱怨道。

    “看他那种状态我本想扮演凶手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失策啊。”罗三水懊恼道。

    “要不我们在试一次?”我提议道。

    还不等罗三水回答二傻突然清醒过来,大叫一声:“陈老板,不要杀我!”叫完后他又昏迷过去了。

    我和罗三水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陈石!”

    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陈石、陈石妻子、二傻这三者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三者当中一死一傻,现在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陈石了!

    我和罗三水商量了下,觉得我们能做的已经有限了,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虽然无法定陈石的罪,但完全可以赌一把,我们打定了主意,报案!

    我们连夜赶到了县刑侦队报案,得知我们是来提供“顺风汽车饭店”案线索的,重案一组的刘志刚队长接见了我们,他还以为我们是来提供司机横死的线索,得知我们要报的案是饭店十多年前的案子很震惊。

    罗三水拿出硫酸瓶和半截小腿骨摆在办公桌上,说:“凶手用硫酸将受害者在水池里溶尸冲入下水道,石岗村二傻毛有才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十多年过去了,幸好天网恢恢,证据依然在,在饭店屋后的树下还埋着一具婴儿骸骨,你们可以马上带人去挖出来。”

    刘队长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好一会才回过神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于是罗三水就把半夜听到屋后哭声,以及如何推测出树下有尸体和找到二傻的事告诉了刘队长,当然,这当中有些细节都略去了没有说。

    刘队长听后有些不快,说我们发现尸体就该马上报警,不该擅自调查破坏证据,责怪完后他话锋一转,又称赞我们有勇有谋,只是劝我们以后别这么干了。

    调查员通过户籍信息找到了陈石的资料,当晚刘队长就下令兵分两路,一路前往饭店挖出婴儿骸骨,将二傻带到刑侦队,另外一路直扑陈石老家,千里缉凶!

    在刑侦队等到了黎明时分,陈石被带到了刑侦队,我们终于看到了陈石的真容,陈石已经四十来岁,留着络腮胡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忠厚老实,任谁也看不出是这么残忍的凶手,从他波澜不惊的表情上我感受到了两个字:冷漠。

    陈石面无表情的坐在审讯室里,我们跟刘队长通过监控画面看了审讯过程,整个过程陈石有问必答,但答案让我们高兴不起来,他否认自己杀害了妻子宋爱芳和孩子,面对审讯员摆出的硫酸瓶和腿骨,他表示不知道是什么,哪怕审讯员把二傻带进审讯室,二傻看到陈石当即产生了反应,吓的缩在角落里哭喊“别杀我”的时候,也没让陈石有半点面部改色,心理素质强的令人吃惊。

    “陈石的心理素质非常强,毛有才虽然表现出了反应,但以他的精神状态不可能成为证人,人证物证都有问题,恐怕无法定陈石的罪。”刘队长抽着烟一筹莫展。

    听刘队长这么说我们也没了主意。

    此时警队法医送来了化验报告,警方将陈石、毛有才、宋爱芳、以及婴儿骸骨进行了dna比对,宋爱芳和婴儿确系母子关系,但让我们震惊的是婴儿不是陈石的孩子,而是二傻毛有才的孩子!

    这结果太出乎意料了,以至于我们也懵了。

    “难道陈石的杀机是因为老婆红杏出墙?”我喘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