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夫，上次那个治伤的膏药，还有卖吗？我，我买点，我老头子下楼摔着了……”
    她哆哆嗦嗦的掏着手里皱皱巴巴的钞票，全是五毛一块的零散钱。
    三人停下脚步。
    雷豹认识这老太太，是附近的住户。
    就住在离念云堂隔了一条街的老烂尾楼里。
    老太太和他老伴的儿子早就结了婚，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公寓里，基本上没管过他们，连过年都不过来看看。
    老两口子孙不孝，晚年孤苦，靠着补助才勉强维持生计，雷豹很是可怜他们。
    不过一听到老太太要来买赤玉膏，雷豹的脸色有些无奈。
    “对不住了奶奶，赤玉膏卖没了，过两天才有，要不您过两天再来。”瘦猴直接道。
    老太太一听，眉毛耷拉下来，无奈的看着雷豹哀求着。
    “可我家老头子摔得很厉害，现在下不来床，他们都说得去大医院才有的治，他一大把年纪摔断腿，以后差不多就得坐轮椅了，可我知道你那个膏药管用，能救他。”
    “雷大夫，我求求您，我和我老头子没钱看病，我不想让他坐轮椅，你行行好，帮个忙……”
    “您别着急。”雷豹苦笑着扶起他。
    “瘦猴，你去把我们自己留的那瓶拿出来，送给老太太。”
    瘦猴先是一愣，随后立马点点头。
    药卖光了是不假，但雷豹察觉到赤玉膏药效惊人，所以给自己留了一瓶，以防万一，这下算是派上了用场。
    看到瘦猴拿了一瓶赤玉膏过来，老太太激动的简直要下跪道谢。
    “别别别，您收好这药，千万别这样。”雷豹和瘦猴赶紧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涕泪纵横：“大恩大德，大恩大德啊，雷大夫，您真是好人……”
    她要把诊费和药钱递给瘦猴，瘦猴咧嘴苦笑，又给推了回去。
    “奶奶，这钱你留着给大爷买点营养品吧，我们就不要了。”
    雷豹点点头。
    这一幕楚风看在眼里，朝着两人赞许的点了点头。
    “老雷啊，你还真当得起妙手仁心这四个字。”
    “快别夸了，我可当不起，哈哈哈……”雷豹苦笑着摆摆手。
    “在我看来，真正当得起这四个字的，还是研发赤玉膏的那些医药技术人员。”
    “大夫治病救人，也只能一个个治，但有了这物美价廉的赤玉膏，今后所有人都能花最少的钱，治最难的伤。”
    “小小一瓶药，利国利民啊！”
    “是啊！”瘦猴也在一旁认真的点头。
    楚风也笑了。
    作为赤玉膏的研发者，他是很乐意见到所有人都用上赤玉膏的。
    在当年，楚风就曾经考虑过，进一步优化“修复喷雾”的配方，能达到民用推广的地步，造福龙国人。
    但他终究不是研究室里的医生，要操心军中的大小事务，这件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再度和陆青山一起共同研发，最终才推出了改良版的赤玉膏。
    “我听说，现在炒的特别火的金创灵喷雾，也是能快速治疗外伤，在市面上很火爆。”瘦猴认真看着两人道。
    “不过，一瓶要七八千，贵的吓人啊！”
    “金创灵喷雾太贵了，对于没有经济负担的家庭来说，倒是可以考虑，可是像周老太他们那样，生活拮据，困苦无依的病人来说，根本买不起！”
    “他们更需要赤玉膏这种平价高质的药品！”雷豹认真评价道。
    楚风笑了笑：“但可惜，赤玉膏卖不出去，金创灵喷雾却有价无货。”
    “这……这不应该吧……”瘦猴忍不住瞪大眼睛。
    “大家难道都不识货？”
    “中间的原因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楚风笑着摇头。
    “说穿了，金创灵也好，赤玉膏也好，在大众眼里，先是商品，其次才是药品，商场上的事，波诡云谲，复杂难明，影响销售的因素很多，产品的质量，只是其中一部分。”
    “而赤玉膏的药效比金创灵差了那么一点点，产品优势还不如人家，更关键的是，消费者也不信任便宜货。”
    听到这样的解释，雷豹和瘦猴都有些无奈。
    “这是，这是劣币驱逐良币啊。”
    “不过，这都是暂时的。”楚风自信一笑。
    “你们就看着吧，不出三个月，局面会发生反转！”
    “赤玉膏是真正的国民良药，时间会证明一切。”
    雷豹和瘦猴对视一眼，两人都对楚风的话流露认同之感。
    “我也相信，真正的好药，是能经得起考验的。”雷豹认真的点了点头。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叶初雪仍然在加班。
    市场部的人正在汇报解约的渠道经销商。
    “基本上，除了几个小型的诊所药店，长洲所有的大型诊所，药品超市，乃至医院的药品供货链，都已经和我们解除了合作，退货也已经送到了我们自己的仓库。”
    统计人员的语调很沉重。
    “就没有一点好消息吗？”小秘书耷拉着眉头。
    基本上，这一个月以来，天天都有渠道商退货。
    今天更是过分，一群渠道老板找上门来一起退货违约。
    她期许的看着市场部的汇报人员，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好消息，也至少能缓解此刻的失落，让叶总开心开心。
    对于小秘书的心思，叶初雪自然也知道。
    但她没有阻止，而是苦笑摇头。
    其实她潜意识里真的需要一点好消息，来重新振作自己。
    “好消息……”汇报人员苦笑一声。
    “好吧，还真有两个勉勉强强的好消息。”
    “就是咱们新增了一个供货商，念云堂中医馆，古韵路那边的一家小诊所，向咱们要了一批货的订单，不多，就十箱，总共两百瓶。”
    “居然还有人补货？”小秘书微微吃惊。
    叶初雪却摇了摇头，她知道念云堂是雷豹的医馆。
    “那是朋友的医馆，人家纯粹是人情支持，不是真的打算卖货。”叶初雪解释了一句。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小秘书略微兴奋的脸色，立马烟消云散。
    “还有就是，剩下的那些小诊所，小渠道，都在陆陆续续补货，不多，但都有补货，并没有退货。”
    “这些渠道都不是本市的大型渠道，全都是街边小诊所，或者乡镇诊所医院之类的。”
    听到这里，叶初雪的脸色忽然有了一些变化。
    她的美眸不停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好，把这些剩下的这些渠道的资料翻出来，我要看看。”
    小秘书微微一愣。
    “这些小商家，小药店，卖不了多少货吧，您，您要他们的资料，应该没什么用。”汇报人员嘟囔了一句。
    “错！”叶初雪黯淡的眼神，此刻变得无比明亮。
    “他们是关键！”
    关键？
    小秘书和汇报人员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被叶初雪突如其来的兴奋所感染。
    但依然没弄清楚叶总的想法。
    这一小搓渠道，加起来的价值，甚至都不如其中一个大型渠道。
    叶总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我早该想到的！我真的早就该想到的，楚风给我打那个电话的时候，我就应该想通才对。”
    叶初雪激动不已，胸前的丰满跟着她起伏的情绪一起颤动着。
    “通知所有高管，我要开会，马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