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苏然尖声喊了一句，毫不掩饰眼底的恨意。
    南亓哲放下手，心早已是千疮百孔，除了对不起，他再无话可说。如果他对她哪怕有一丝丝的信任，都不会在这两件事情上误会她。
    “对不起？”苏然以为自己早就不会流泪了，可此时她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你觉得这句对不起有用吗？”
    南亓哲像是陷入流沙的人，眼耳口鼻都被流沙堵住了，他不得不大张着嘴妄图呼吸。可流沙进入他的嘴，他最后一个可以呼吸的器官没有了。
    “你说对不起，我当初下跪求你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你说对不起，苏天宇想偷看我换衣服，强暴我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吗？你说对不起，就能让我女儿得败血症这件事没发生过吗？”苏然每说一句，声音就更大一些。
    流沙把南亓哲的眼睛也遮住了，他无法呼吸，世界一片黑暗。他企图挣扎出这个致命之地，可越是挣扎，他离死亡就越近。
    “不能！”苏然眼睛都是肿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你带给我的这些痛苦，绝不会因为你的一句对不起消失！”
    她作为苏然和南亓哲待在一起的九年，除了痛苦就是痛苦。
    曾经她以为，就算再痛苦，她也会爱这个男人一辈子。可真的当他一次次伤害她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流血，会受伤，会……绝望！
    “苏然，”南亓哲一步步走近她，说的小心翼翼，“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儿科医生，他会给我们女儿治……”疗。
    “她不是女儿，是我女儿！”苏然近乎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自从你喊她野种，阻止我去找她的那一刻，你就不是她爹地了！”
    他不配！
    南亓哲双拳紧紧攥在一起，眼尾泛红，可却无力反驳。
    喊女儿小野种的是他，阻止苏然找女儿的也是他，这都是事实。如果可以，他宁愿躺在医院里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才出生几天的女儿！
    两人间的气氛格外压抑。
    南亓哲试图缓解两人间的关系，可苏然就像是一头发狂的母狮，警惕而恨意十足地剜着他，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小哲，我听老爷子说那个得败血症的是我孙女，是不是真……”见到苏然时，情绪激动的南母愣了一下，把话说完，“的？”
    苏然抢在南亓哲之前，冷冷说道：“您误会了，她只是我的女儿，不是您的孙女。”
    “你什么意思？”南母皱眉，“这孩子不是小哲的？”
    她还以为她有孙女了，难道是白高兴一场？
    “不是。”
    “是。”
    苏然和南亓哲同时开口。
    南母脸色很难看，问南亓哲，“这个女婴到底是不是你的？想好了再说，别糊弄我！”
    “爷爷已经让人做过亲子鉴定了，是我的女儿。”南亓哲说道。
    苏然哼了一声，讥讽道：“谁说亲子鉴定就是真的？我买通了医生，让医生篡改了鉴定结果，哦，这个孩子是学长的，我跟学长想利用这个孩子吞掉你们南家大半的家产。”
    南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些话都是她之前说苏然的。
    南亓哲，“鉴定结果没有问题，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生，医生今晚十一点左右到。如果您没事，可以去医院看看。”
    医生是国外的，他已经让对方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可即便这样，也得今晚十一点才能到。
    南母点了点头，面色难看地说道：“苏然，你也别太猖狂，就算孩子是我们南家的、不是你泄的密，我也不会让你回来当我儿媳妇，最多再给你一笔钱做补偿。”
    “钱就不用了，我嫌你们南家的钱脏。”苏然嗓子有些痒，咳嗽了两声，“你让你儿子放了我，以后别再来骚扰我就行。”
    “你真以为你是个香饽饽，小哲非你不可？”南母气极了，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着苏然。
    苏然面无表情，“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香饽饽，只觉得自己是一坨屎，周围围着一圈屎壳郎，怎么赶都赶不走，恶心又黏人。”
    “你！”南母面色涨红，气得声音都变尖了。
    苏然面不改色，“我没聋，您的声音可以小点，您现在这样像是您平时最不屑的泼妇。”
    南母气得大喘气，扭头跟南亓哲说道：“你现在就把她给我赶出去，以后不许再找她，听到没有？！”
    “我的事情不用您管。”南亓哲眉头紧蹙。
    南母真觉得他魔怔了，“苏然都说你是……”那三个字实在太过粗鄙，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她都骂你了，你还留着她做什么？”
    “不想让小哲讨厌您，您最好不要这样针对他妈咪。”南亓哲眉头拧得更厉害了。
    南母指了指他，最后什么都没说，重重地哼了一声，面色铁青地离开了。
    苏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底有些失落，她还以为婆婆能帮她离开。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南亓哲伸手去拉苏然。
    苏然皱着眉闪开，但他还是抓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用力，便把她扯到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将她笼罩，让她全身都觉得不舒服，她发疯似的挣扎，但他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南亓哲拽着她到了浴室，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你别碰我！”苏然重重打在他的手上，双眼都在冒火。
    南亓哲将她的愤怒收在眼底，心跟着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制住她，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他知道，她没有洁癖，可是晚上不洗澡，她睡不好。
    浴池里的水很快被放好，水温刚好。
    苏然被南亓哲强行扯进了浴池里，两人赤诚相对，她清楚地看到他有些部位的变化。
    羞耻和愤怒在心底叫嚣，她猛地抬脚，朝着他最脆弱的地方踢去。
    既然南亓哲这么喜欢发情，那她就让他以后没有发情的机会好了！
    “别乱动。”南亓哲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脚，目光落在她秀气而粉嫩的脚趾上，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眼底一片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