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所有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虽然对她不够了解，但她对王月月的好却是真的，我不相信一个母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好，反而对一个陌生人好得不得了。  除非王月月跟她有莫大的关系，之前我一直不敢确认，直到刚才才确认下来，而这个想法，是我和陈秋商量过的结果，陈秋也这么认为。

    这样就可以理解她为什么对半步多店主那么差了，纯阳子倒真能狠下心来，竟用自己的女儿来代替道子。

    我说完这些，黑牡丹早就僵在当场，盯着我久久没能说出话来，最后断断续续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有我和纯阳子知道。”

    我淡淡一笑，“刚才还不敢确定，不过现在确定了。”

    她听后大怒，“你敢诓我！”

    我忙往后退了几步，“你别激动，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况且让世人知道我师父就是道子，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不管是我师父，还是王月月，我都会护好的。”

    她直直盯着我，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现在已经被她杀了好几次了，不过我说完这些话，她似乎突然得到了解脱，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哀惋说道，“你说得都很对，纯阳子有什么资格把我们的女儿送出去当成众矢之的，凭我女儿的天赋，哪里比道子弱了？”

    我额了声，随即道，“真人以下，为的是生存，真人以上，为的是信仰，况且纯阳子如今还是天尊，在他们那个等级的人眼中，凡尘俗事，情情爱爱都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信仰才是他们最为看重的。”

    “信仰就真那么重要？人道凭什么要牺牲我的女儿？”黑牡丹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我这千年，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这个所谓的道子，也无时无刻不想生啖了纯阳子的血肉，但我却一直下不去手，我为妖族一方老祖，却连保护自己女儿，手刃仇人都做不到，是不是太没用了？”

    我回应道，“不是没用，是你不够狠心。你跟道子早就有了感情，所以才下不去手，至于纯阳子，或许是你对他还抱有希望吧。”我说着这些话，拱手往山下退去。

    一路下了山，找到了王月月，王月月仰面看着上面的黑牡丹，王月月这千年来已经轮回了很多次了，他们早就不算母子，不过即便如此，王月月依旧热泪盈眶，看着上面痛苦的黑牡丹，她也跟着难受起来。

    我拍了拍她肩膀说，“走吧。”

    王月月问我，“她们真的会死吗？”

    我笑着摇头，“不会，我不让她们死，她们就不会死，先跟我去虎族。”

    王月月呢了声，随即跟着我一同前往，行走在妖剑山周围，这里原本是妖族的聚集地，但是现在已经有了不少人族活动的迹象，看来人族已经开始往这边儿汇聚了，进攻妖剑山应该进几日。

    在妖剑山周遭走了一圈，见了不少妖族，它们全都在照面就跑掉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才问清楚了虎族的聚集地。

    之后前往虎族，虎族所在之地名曰虎山，因为我曾给那白虎传授不少法术，如今虎族已经成了周遭妖族中最强的一族了。

    到了虎山之下，便能感受到虎妖身上传来的阵阵杀气，还有隐藏在山林之中那些虎族成员灼灼目光。

    再往前，几头虎斑老虎突然挡住去路，对着我们嘶吼了起来。

    这两头老虎不过是显瑞实力，王月月足够了，便对她示意一下，让她上去。

    王月月应声上前，并指念咒，阴阳二气汇聚，只一掌便将这几头老虎给轰退了回去，正要再攻上来时，却听得一声爆呵，“住手。”

    紧接着便见一身着粗布衣服的女子带着几人往这边儿赶来，我认出了她，正是当年在半步多要向我求法的那白虎。

    “叶前辈！”这女子远远就看见了我，还未过来就满脸欣喜喊道，“您怎么来了？”

    说着已经到了跟前，眨巴着眼，手足无措，“您过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说完又对周围耽耽虎视的那几头老虎呵斥了句，“都给我滚，这位就是给我们传度法术的那位前辈。”

    “叶安？”她身后一个高大年轻男子疑惑问了句，紧接着又道，“我去过半步多一次，不过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半步多了，不过我听说你只是一个神合境界的道士。”

    这话火药味十足，我都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他，只得尴尬一笑，当初装神弄鬼，虽然赢得了不少人心，但也落下不少口舌。

    倒是白虎化作的那女子回头盯了这男子一眼，“不要瞎说，叶前辈总归给我们布施了不少法术。”

    “沽名钓誉之徒。”那男子满脸轻视说了句，而后别过身子，面朝另外一方，看都不看我了。

    这女子不能让他住嘴，只得对我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他是我兄长，我们虎族崇尚武力……”

    “能理解。”我应了声。

    之后她便带着我们俩进了虎族最中心之地，跟狼族一样，他们居住在一山洞之中，不过他们不怕光，洞里火把通明，最上方坐着一个白发老者，虽年事已高，但却威风凛凛，其横练功夫怕是不比张镇北弱。

    我到后行了礼，“叶安拜见虎族前辈。”

    “叶安？”他眼咕噜转了转，“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

    那白虎马上上前说明情况，他听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呀，全靠你的法术，我们虎族才能重振威风，快坐……”

    这虎族首领热情洋溢，赐座之后开始谈起话来，言语之中全是对我当年法术的感谢，不过我听后却觉得不对，当年我把法术给她，是让她给妖族共享，现在却成了虎族的镇族法术，不外传。

    说起这情况，白虎也满脸歉意，“叶前辈，对不起呀，这是族里长辈的决定。”

    “能理解。”我笑了笑，再说了这句话。

    却也感受到了鬼道目标之遥远，天下大同，或许永远只是鬼道道祖心中一个梦而已，他没能实现，今后也不可能有人实现。

    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道出我此次前来的目的，说道，“人族即将进攻妖剑山，我想请虎族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助你攻打妖剑山？”虎族首领问道。

    我摇头，“助我保下妖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