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不了我，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看着她也回应了句。  我两年多以前就已经到了神仙境界，虽然这段时间修为一直没有精进，但我所学的法术乃是陈秋亲自教导的，在这个世界里面，除了当初无极天尊自己渡法传授的法术之外，恐怕也只有全真遗派的神书万符和天遁剑法能与我的法术同级而论了。

    如果在之前，我说这话的话，黑牡丹会毫不犹豫就挥剑上来，但这次她只是冷冷一笑，“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你的曾经照顾过王月月，今后也将由你照顾她们。”

    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况且现在妖剑山周围的人还没有攻进来，只有一个要攻击的势头，我要是强行留在这里的话，倒反而招人厌烦，况且现在林岳他们也还没有赶到，她们连我是神仙境界都不相信，如果我说林岳这样一尊战力堪比天尊的人会来，怕也只是会以为我在说大话。

    想了想，也不准备呆在这里了，大可以等他们开始攻打妖剑山的时候我再来，便看了看王月月说道，“走吧，这里的天要变了，我们出去躲一躲。”

    “算你有自知之明。”黑牡丹冷冷回应了句。

    我再看向半步多店主，问道，“师父您愿意跟我们一起去躲一躲么？”

    半步多店主看向黑牡丹，对我摇头，“不了，你们走吧。”而后又对黑牡丹道，“虽然您一直不曾对我说过，但我知道，你就是我娘，当初您把我送到半步多，半步多就成了我的家，但现在看来，半步多始终不属于我，我谋划这么多年也只是枉然，现在我的家只剩下这妖剑山了，您就不要赶我走了。”

    黑牡丹听闻这话，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你娘，你跟我也没半点关系，不过既然你愿意留在妖剑山，那便留下吧。”

    半步多店主一喜，应了声是，而后转头看向我和王月月，悲悯说道，“我送你们走吧。”

    “那就劳烦了。”我拱手说了句。

    王月月不明所以，只跟着我的步伐走，但她再不谙世事，也明白这是生离死别，她们俩赶我们走，等着她们的就是死亡，在王月月眼中，此一别便是天人相隔，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王月月落着泪往外走去，半步多店主跟在我们身后送我们离开，这次黑牡丹竟也跟着我们一起往妖剑山外走去。

    到了妖剑山周遭，半步多店主才说道，“走吧，谢谢你们这一年的陪伴，我从不知道什么才叫活着，直到你们来了……”

    半步多店主悲怆告别，我挥手打断了她，“告别的话先不说，现在还不到分别的时候，妖剑山祸乱之后，如果你们还没死的话，我会来看你们的。”

    她嗯嗯点头，这次不再目送我们背影离开，点头过后就直接转身往我一直居住的那小木屋去了。

    倒是黑牡丹一直站着送别，我也没说什么告别的话，反正过一段时间就又回来了，目送着半步多店主，看她进来屋子，我对黑牡丹拱手道别，黑牡丹却弯下身子，蹲在了王月月的面前，断断续续地道，“丫头，你能叫我一声娘么？”

    王月月顿时愣住，我也有些发愣，明明半步多店主在那儿，她跟半步多店主从不表现得亲昵，为何要跟一个素不相识的王月月这般亲密，临了离别，还要让王月月叫她一声娘。

    脑中有个存在已久的猜测一闪而过，只觉得有些不可能。

    王月月愣了良久，最后轻声细语唤了声，“娘。”

    黑牡丹听了这话突然抽泣了起来，一把将王月月搂入怀中，搂得很紧，那样子倒像是真母女的离别。

    黑牡丹随后将面纱掀了起来，当我看见她的脸时，才明白为什么连纯阳子都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样的容貌，丝毫不输半步多店主，就算当时我是纯阳子，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世人都知神仙好，只有美色忘不了，说这话的人当深有体会。

    两人之后松开，黑牡丹挥挥手让王月月离去，我拉着王月月往山下走，黑牡丹却叫停了我，“叶安，我这一生对修道之人从未有过好感，我痛恨无情无义的修道之人，当你来到妖剑山的时候，我曾真的想杀掉你。但看见你对她们俩那般好之后，我才渐渐对你改观，此一别当是死别，今后怕是无缘再见。我虽然不喜欢你师父，但相处这么久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情，我对她冷言冷语这么多年，欠了她不少，这次她不愿意离开妖剑山，我让她留下，只当满足她一个心愿。我会尽力保全她的性命，妖剑山祸乱之后，你来接她。”

    我笑了笑，“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死。”

    我早就想好了，就算到时候林岳他们不能及时赶到，只要我掐碎禁步，陈秋本体来到这里，怕是这世界所有修道之人和物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黑牡丹也笑了笑，“你还是一样的狂妄，不过现在也不跟你争论这些了，你下了妖剑山便知道外面形势有多严峻。另外，倘若有朝一日你能见到纯阳子，帮我转告他，此生未能手刃他，死不瞑目，我会化作不灭怨气，纠缠他生生世世。”

    我看着她几乎扭曲的脸，再一次确定了我之前的想法，扒弄了下王月月，“你先下山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王月月应了声，独自往山下走去。

    等王月月不见了踪影，我面相黑牡丹，眼神灼灼问道，“半步多店主并不是你女儿，王月月才是，对吗？！”

    我问这话，黑牡丹眼神突然一凝，瞳孔中写满了恐惧，僵着面目应了句，“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笑了笑，看着往山下走去的王月月说道，“白牡丹原为妖族大能，纯阳子又是道门真人，两人生下的孩子天赋异禀。但纯阳子为人道忠实的信徒，当他知道人道道祖之女正受轮回之苦，自己又无法与阴司对抗从而解救下人道道子时，便想了一法。他找到了道子，将自己的女儿跟道子替换了身份，让自己的女儿代替道子承受轮回之苦，自己随后踏入天尊境界，破空而去。而道子则由白牡丹抚养，白牡丹不满纯阳子让自己女儿代替道子，恨透了纯阳子，争取未果之下，便将自己永世困在了妖剑山中，而道子也被白牡丹送到了半步多。从此之后，真正的道子健康长大，而她的女儿却代替道子，被阴司一次次抓去轮回。他们俩的孩子天赋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