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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这会儿想要求老夫了?可惜,晚了。”严锋声音里全是嚣张,“这陈清和给脸不要脸,这会儿还有脸登门?你去告诉他,我出去筹措军粮了。”

    想要找自己借粮,门儿都没有。说不好自己到时候还会堵上陈清和的门向他借粮呢。

    那家丁出去,趾高气扬的转告了严锋的话,陈清和刚说了一句“明日会再来拜访”,那家丁草草应了声就不耐烦的直接关上了府门。

    “简直是欺人太甚。”裘方气的狠狠的跺了下脚,神情更是沮丧无比。

    却不妨旁边的裘英却是“噗嗤”一声乐了,连带的自家大人神情也是轻松无比。

    “走吧。”陈清和带头往回路而去,却是冷笑一声,严锋和王家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会坑他们。

    却又暗暗感慨,果然是家有贤妻爱子,便可高枕无忧矣。

    也不怪陈清和如此想,这计策却是陈毓和李静文两人合计出来的。

    本来依照陈毓的意思,既然对方想要哄抬粮价,那就直接把粮食放出来就好,看到那么多粮食,灾民心不慌了,粮价自然也就稳了。

    倒是李静文,却是一下听出了猫腻,严家和王家不是想囤积居奇抬高粮价吗,那就把部分粮食高价卖给他们得了。待得他们财力枯竭,却发现粮食依旧源源不断,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明日还来?”严锋摸着下巴笑的猖狂,“那好啊,明儿个我正好想去军营操练。”

    以为明天来自己就会乖乖的在家等着他吗,想的倒美。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进一步确定了两家合作的具体步骤,王赫便告辞离开。

    王家一众人也都跟了上去,唯有王朗磨磨蹭蹭的拖在最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严宏奉承。

    眼瞧着和众人隔开了一段距离,王朗终于小声道:

    “严公子,不知我,我是说,郑子玉——”

    “你想见他?”严宏瞧了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不是——”王朗吓了一跳,忙摆手,“没有,我就是,怕他性子倔,惹公子不高兴——”

    严宏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严宏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朗就有些发呆。

    “磨蹭什么?”严宏站住脚,明显很不耐烦。“还不快跟上来?”

    这是让自己去见子玉?王朗先是一喜,可刚抬脚却又犹豫不已——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想到自己亲手把郑子玉送入严宏之手,王朗都如坐针毡。一方面想确定子玉的安危,另一方面却是根本不敢去见这个昔日好友。

    一路跟随严宏到此的管家却是忽然上前一步,小声道:“王公子若能帮着我家公子劝劝您哪位朋友,让他听话的话,公子必有重谢。”

    良久又补充了一句:

    “我家公子,是真心稀罕你那朋友——”

    自家公子自来花名在外,这么掏心掏肺的讨好一个男人还是第一次见,甚而还为了那个男人跟老爷对上……

    严宏是真心喜欢子玉?王朗先是一怔,继而又有些惊喜——

    以严家的势力,真是稀罕子玉的话,不独对郑家是一大助力,便是自己也定然会跟着沾光不少。

    这般想着,原先那股恐惧顿时烟消云散。

    忙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进了严宏的院子,待来至卧房,严宏却是站住脚,指了指房间:

    “你进去吧。”

    王朗应了声,刚要跨步入内,严宏的声音再次响起:

    “若是你能劝得了子玉,我必有重赏。”

    “好——”王朗声音隐隐带着窃喜,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却是险些被绊倒,待得往地上一看,直吓得好险没叫出来——

    却是地上正躺了个浑身是血的人,这人的两条腿明显被打断了好几截,甚而肩胛骨处还有两条粗粗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正拴在床柱上。

    王朗的视线僵硬的往上移,正对上一双没有任何色彩的空洞眸子……

    ☆、第124章 坑不死你

    “子玉,你这是何苦?严公子可是真心喜欢你,甚而只要你愿意,他答应这辈子都不再招惹旁人,严公子能做到这般地步,可见对你用情至深,都说世间难得有情人,你又如何舍得辜负了他……”

    郑子玉慢慢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些神采,却又随着王朗的话完全归于死寂,及至最后,一口咬住王朗探过来的手……

    “子玉……”王朗猛地坐起身,动作太猛了,右手一阵钻心的痛。

    王朗视线慢慢下移,终于落在自己包扎的结结实实的手掌上。就在昨日,印象里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郑子玉却完全丧失了人性般死死咬住了自己右手小指,到现在,王朗还能忆起郑子玉嘴唇上沾满鲜血,不断死命摇摆的头颅,还有咯吱咯吱不停咀嚼着自己小指头的疯狂样子。

    王朗哆嗦了一下,实在是到这会儿还惊悸不已——

    知道是自己的那一刻,王朗真觉得郑子玉是想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有些混乱是思绪却是被外面的敲门声给打断,堂兄王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阿郎,起来,我们去守备府一趟。”

    “守备府?”王朗脸色顿时有些白,当下就想开口拒绝。

    王章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细听还有些急促:“街上好几家粮栈一起开始对外售粮了。咱们得赶紧去守备府商量对策。”

    语气懊恼之外又有些兴奋——

    本来如何处置应该父亲或者几位叔伯做出决定,只是不巧,今儿一大早,知府大人的请帖就再次送了来,甚而请贴上的语气明显已是恼羞成怒。

    爹爹唯恐那陈清和狗急跳墙,令得这么一个发财的大好机会功亏一篑,无奈何,只得捏着鼻子带着几位叔伯赴会。临走时又交代自己和堂弟王朗负责和守备府联络,一旦情形有什么变化,好及时应对。

    作为现任家主的儿子,王章自然笃信,将来整个王家都是要交到自己手上的,可有这么一个可以提前掌控家族的机会,还是让王章兴奋不已。

    王朗又何尝不是做此想?

    即将做成一件大事帮王家赢来泼天财富,好让任何人无法撼动自己地位的想法令得王朗暂时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只是等两人齐齐来至守备府时,却并没有见着严锋。问了后才知道,却是一大早,严锋就跑去军营了。

    “不然派人去大营请大人回来?”想起昨天严锋就说过,会以去大营的名义让陈清和再扑个空,王章小心翼翼的对满脸郁气的严宏道。

    严宏的语气却是颇不耐烦:

    “何必那么麻烦,照旧和先前一样便可。”

    军营离得可不是一般的远,不然爹爹怎么会用这个做借口?

    随手拿了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递给管家:

    “你找人,把对方的粮食全都买下。”

    看严宏如此,王章兄弟对视一眼,当即叫来家族管事,并递上去两万两银票:

    “你和严大管家一起去,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两家的大管事笑着应了,毕竟这事之前已经配合过很多次,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同一时间,裘家客栈。

    “公子,每斗一贯钱,这价格是不是高了些?”即便从前过手的银钱成千上万,裘英依旧止不住开始哆嗦——那可是每斗一贯啊,这样的价格,裘英就是做梦也没敢把粮食价格定的这样离谱过。

    “照我说的去做。”陈毓却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甚而连眼都没从书本上移开。

    “哎,好。”裘英忙忙的应了,站起来就往外跑,太过激动之下,人整个的都有些发飘,每斗一贯啊,发财了,真的要发财了。

    只是,那严家和王家真的会像少爷所说的那样,老老实实的跑过来送钱吗?

    这么一路傻笑一路不安的来到粮栈,刚要从车上下来,抬起的腿却又放下,裘英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眼睛——

    这才刚打开门,就有人上门购粮了?

    似乎是怕裘英收到的惊吓还不够,客栈管事很快送了张银票上来,裘英瞧了瞧上面的数字,小心肝顿时没出息的“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那竟是一张足足一万两的银票。

    而且不过一个时辰,连带的其他两家粮栈在内,自家粮食就卖出了三万两的高价。

    “还没关门?”王章好险没给气乐了,虽是已然有了决断,却依旧瞧向严宏,“这几家还真是够贪的,公子瞧……”

    “继续买。”严宏脸上闪过一丝戾色,“真是瞎了眼,也不瞧瞧我们守备府的便宜也是任谁想占就能占得吗,你们放心,他们今日吃进去多少,来日本公子定然让他们双倍吐出来。”

    一番话说得王章和王朗也是乐开了花——有严宏这句话,自己还怕什么。

    随着严王两家银票一张张送出去,裘英终于体会到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幸福和无奈。

    而此时,知府大人的后花园中,家主王赫并三个兄弟也正傲然就座——

    昨儿个碰了那么大个钉子,这陈清和竟然还厚着脸皮一再邀约,可见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的。

    既然是被求的一方,王家人自然端足了架子,一个个翘着二郎腿歪七扭八的坐在椅子里,那模样,哪里是等着拜见知府,分明是逛窑子找乐子。

    “哟呵,不愧是知府家的后花园,这里的花儿还真是多啊。”下了这么大一场雨,便是枝头有话也早已被大雨大的零落满地了,王行却是看的兴致勃勃。

    “那是,我瞧着这花园很是透着一股野趣,你们发现没有,怎么瞧着和那陈大人有些像呢?”

    老三的一席话,令得几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肆意猖狂,一直传出去老远。

    “对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有些累了,”王赫语气不瞒道,“这陈大人可真是小气啊,客人都来这么久了,怎么连杯茶水都没有?”

    却是从被人引领入府,到这会怕不都有半个时辰了,别说让人上茶了,花园里竟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再配上微风过处,竹林摩擦的细细声响,还真是有些想起鸡皮疙瘩。

    更不要说为了在气势上压住陈毓,几人也是颇做了一些打扮,只有一点,穿的倒是抢眼了,可耐不住身上衣物不抗冷啊。

    即便依照节气,西昌府这会儿刚进入了头伏,可耐不住一直下雨,又有些小风,更兼几人就是被安置在四面透风下面是水的凉亭里,都说岁月不饶人,几人明显不是小伙子,抗冷的体质自然会大打折扣。

    就这么不大会儿,王赫就连打了三个喷嚏了。

    王行就有些不乐意,哼了声抬高音量道:

    “把我等邀请过来,却是不闻不问,陈大人的待客之道当真是令我等佩服。”

    可饶是这么大的声音,都没见有人出来。

    王赫好整以暇的笑容顿时滞住,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蹙了下眉头,忽然站起身形,朗声道:

    “陈大人既然公务繁忙,我等兄弟即刻告退便是。”

    说着便站起身形,冲王行几人示意:

    “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