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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陈哥,你快看!就是这辆车!”我赶紧指着那辆14路末班车对陈伟说道。

    陈伟眯着眼,细细的看,刚看了一眼,就坚定的说:这不是东风运通的车!而且这一辆车,彻彻底底就是个灵车!

    说到这里的时候,14路末班车已经开了过来,司机停下车,打开车门后,一直盯着我看。

    由于他带着脸谱面具,我看不到他是谁,只觉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诡异的笑。

    几个等车的民工,此刻缓缓的上了车,14路末班车就这么在我眼前开走了。

    直到这一刻,我幡然醒悟!

    我大叫一声:“完蛋!我被陷害了!肯定有人事先知道咱们的计谋!那几个民工是鬼,这个不假,但狗蛋和他姐夫,是真真正正的人!他们这一拨民工,有人有鬼!混杂在了一起!”

    我大吼着说道,转头一看,却不见了陈伟的踪迹。

    第144章 再哭我就摔死你

    “陈哥!”我大吼了一声,陈伟忽然在车站的广告牌后露出了头,说:老弟,这次我们完蛋了。

    陈伟并没有离开,而是跑到了广告牌的后边。

    他对我摆摆手。示意我过去,等我到了陈伟身边的时候,他指着广告牌说:老弟你看这是什么?

    这广告牌上,打的白酒广告,什么百年醇香的,怎么怎么酿造的,我都不感兴趣,在酒瓶logo的位置上,正有一个小型的摄像头。

    我一拍额头,顿时绝望了。

    这明显就是有人弄好了棋局,就等我上钩了。我咬着牙,有些发狠的问陈伟:陈哥,这个消息,除了咱俩知道以外。就连葛钰都不知道,那会是谁在这里安装的摄像头?

    我看似是在询问,其实就是问陈伟,是不是你搞的事。

    陈伟一脸无辜的说:老弟啊,我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啊,这摄像头我装在这能干什么?没任何用处啊,我威胁你又没用。

    我想了想,说:赶紧走吧,别呆在这了。

    回到房子店的时候。我俩准备在办公室里彻夜长谈,谁知刚一坐定,一个小职员就冲进了办公室里,惊慌失措的对陈伟说:主任,主任,大事不好了啊。

    “急个球啊!有啥事慢慢说。”陈伟训斥了那个小职员一句。

    他咽了口吐沫,喉结上下翻飞之后,忙不迭的说:主任,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上了14路末班车啊。

    我和陈伟同时一惊,陈伟问:这个人是谁?

    小职员说:没看清啊,他戴着一张脸谱面具,上了14路末班车之后,就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这个人真怪。他不发动汽车,也不打开灯光,就坐在驾驶座上一直摆弄着方向盘,不停的左转右转,那样子就像在开车呢。可问题的关键是,车子根本没发动啊,一直在原地停着呢!

    “那个人呢!”我大叫一声,就要冲出去跑到14路末班车上,但小职员连忙在后边摆手说:哎哎哎,刘哥,那个带脸谱的人已经走了。刚走没多久。

    我这才停下身躯。愣在了原地。陈伟对小职员摆摆手,说:行了,你赶紧睡觉去吧,这件事不要对外说,月底给你评个优秀员工,多给你发三百块奖金。

    “诶,诶,谢谢主任,谢谢主任了。”小职员不停的点头,脸上的笑容忍都忍不住。

    思索许久之后,我对陈伟说:陈哥,看来另外一辆14路末班车,我们必须要上去看看了,不上到那一辆车上,不赶到那一辆车所到的终点站。我们始终就像没头苍蝇一样。

    陈伟恩了一声,有些担忧的说:老弟,这两天你把手枪藏起来,如果警察调查到我们这边,我就给你一直压着!

    这件事是我目前心中的痛,我这完完全全是落入了圈套之中。

    但我肯定,我不会有事!

    因为关键点就在那个针孔摄像头上,坑害我的人之所以要装摄像头,就是想拍下我杀人的过程,以此来要挟我,既然想要挟我,那肯定不会报警。

    如果报警,警察把我抓走,还他们还要挟个毛?

    第二天刚睡醒,陈伟就慌慌张张的拍了拍我的宿舍门,打开门的时候,陈伟手里捏着一叠今天的报纸,有些颤抖的说:老弟,你看看…

    我接过来报纸一看,上边头刊头条上,醒目的大红字!

    “昨夜凌晨,东区魅力城公交车站发生重大命案”

    我心里一突,心想都上头刊头条了,警方肯定要大力调查这件事了,这一次我估计要完蛋。

    可往下边详细的内容上一看,我却疑惑不解了。

    陈伟看我脸上惑色很浓,就小声说:老弟,怪就怪在这了,你仔细往下看。

    报纸下边所写的意思是,杀人犯名为李二狗,小名狗蛋,在医院里留有有精神病的档案,经常情绪不稳定,怀疑是李二狗杀了姐夫之后,自己则撞车死亡。

    看到这句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李二狗自己撞车死亡?

    我明明是枪杀了李二狗,可报纸上怎么会刊登他自己撞车死亡的?子弹不还停留在他的大脑之内吗?法医不会连枪伤都看不出来吧?

    陈伟说:我今天早上特意托熟人打听了一下,警方在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接到报案,赶到现场一看,李二狗的姐夫躺在地上,头颅被铁锨砍掉。而李二狗自己,则躺在马路中间,脑袋都被碾碎了,警方目前正在根据轮胎痕迹寻找肇事车辆。他吐圣血。

    根据这种说法,那李二狗的姐夫,死状跟我们见到的是一样的。但李二狗的死状就不一样了。

    李二狗明明是被枪打死的,他死在了站台上。可警方赶到的时候,他死在了马路上,脑袋还别人碾碎。

    那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在我们走后,还有一拨人赶到了现场,故意制造了这一起祸端,以此给我洗刷嫌疑,这样警方就不会调查更多的事了,把事故原因最终归咎到一辆肇事汽车的身上。

    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中,有人帮我,也有人害我。

    害我的人装好了摄像头,拍下了这一切。帮我的人,改变了李二狗的死因,让我得以洗脱罪责。

    至于李二狗本人到底真有精神病还是假有,这个我就不想再去追究了,没意义了。

    “等吧,等着拍下视频的人来陷害我,或者威胁我做什么事。咱们目前要做的,就是今晚再去一趟,这一次换个公交车站。”我捏着报纸,小声对陈伟说。

    陈伟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是夜,这一次我长了一个心眼,事先不告诉任何人要去哪,而是拉着陈伟走了一站又一站,走了二十多站地之后,我带着他又重新返回了三站地。

    最后在化工路停了下来。

    我停在化工路这个车站是有原因的,这里偏僻,四周都是大公路,人烟稀少,我就不信站在这里,还能有活人凑过来。

    陈伟看着四周,说:这地方确实够荒凉的,你不在的那几天,我帮你开车的时候,从来没在这停过,都是直接开过去的。

    我笑了笑,说:这个地方确实没多少人。

    说话间,忽然从我们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哭泣之声,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在化工路北面的一片果园里,一个妇女,抱着怀中的婴儿走了出来。

    “操!”我骂了一句,怎么到哪都有人?

    陈伟小声问我:老弟,这个女的,是人还是鬼?

    我小声说:两成是人,八成是鬼。

    那妇女抱着孩子,一边哄,一边走到了车站,伸着头,驻足眺望,看了好久,嘟囔了一句:咋还没过来呢!

    她怀里的婴儿哇哇的哭,哭声非常刺耳,让陈伟我俩都有点不耐烦了。此刻就朝着那女人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同时往旁边躲开了一段距离。

    但婴儿还在哭,妇女也不在意,直接掀开了衣服,当街喂奶。我和陈伟又是尴尬不已,此刻各自点了一根烟,朝着东边指指点点,也不好意思回头了。

    但婴儿的哭声始终止不住,看样子婴儿并不饿,也不想吃奶。那妇女来来回回塞了几次之后,眼看婴儿确实不想吃,也就放下了衣服,略带怒气的说:小臭孩儿,你还吃不吃了?

    婴儿才多大一点,肯定不会回答的。

    妇女抱着他不管怎么哄都不好使,妇女就像碎碎念似的,又是哼歌曲,又是讲故事,又是扮鬼脸的,反正始终没让婴儿逗笑,反而使他的哭声越来越大。

    陈伟小声嘟囔道:这小家伙还挺有劲,哭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笑了笑,没说话,看了一下表,此刻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八分,再有两分钟,另外一辆14路末班车应该就要开过来了。

    谁知,就在此时,那妇女好像也怒了,忽然大声对婴儿说了一句:你别哭了!吵不吵啊,再哭我把你摔死!

    第145章 我上钩了

    婴儿还在哭,妇女作势就把婴儿举了起来,看样子就要往地上摔。

    我知道,这八成是一个鬼,下一刻她肯定会把婴儿重重的摔到地上。然后把婴儿摔死。

    我直接说了一句:大姐,别做戏了,该摔直接摔吧,这大晚上的吵来吵去,确实挺烦躁的。你要不忍心动手,我帮你摔,怎样?

    陈伟吐了一口烟圈,也笑着说:就是,该摔就摔吧,别浪费时间了。

    这事确实蛋疼,阴魂也挺有职业操守的,演戏还得演全套,要我说,直接摔了不就行了?

    谁知。那个妇女一愣,看了我一眼之后,骂道:傻逼!谁家父母会摔孩子?你神经病吧?我就是吓吓我家宝宝。

    卧槽!

    我和陈伟大跌眼镜,都愣在了原地,这尼玛是个活人?地地道道的活人?而且还是脑子正常没有精神病的活人?

    “俩大男人,大半夜的站在这里鬼鬼祟祟,肯定不干好事。”那妇女盯着我俩,开始碎碎念了。

    又嘀咕了几句,转身朝着化工路北面的瓜棚里走去了。同时还撂下一句:真臊气,一出门就遇上俩神经病!

    我和陈伟真是蛋疼菊紧,我俩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再说话了。

    气氛很是尴尬,我挠了挠头,正要说话,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

    陈伟也想说话,可酝酿了很久之后,也是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忽然道路远方的黑暗中照射过来两束强光,我用手遮挡在眼前,从指缝中看去,正是14路末班车!

    “来了!”陈伟也惊叫一声。

    “别急,一会咱们上车。”今晚我再次易容了。保证让别人看不出来,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我也让葛钰给陈伟简单易容了一下。

    上车之后,往里边投币的时候,我摸出两枚硬币,啪嗒啪嗒丢了进去。

    司机戴着一张脸谱面具,眯着眼看着我俩。

    陈伟说: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给钱。

    司机不吭声,这就发动了汽车,朝着下一站地赶去,到了下一站地,又是一帮乘客上了车。这一次,我觉得不对劲了!

    这帮乘客,手里捏的是硬币,可往投币箱里边仍的时候,不管谁仍,不管仍多少,都是很寂静很沉闷的,丝毫没有任何响声传来。

    又往前开了几站地,我心中一惊,心说不对劲。我和陈伟在投币的时候已经露馅了!他吐私扛。

    我俩投的是正儿八经的硬币,是活人用的货币,投进去之后,硬币砸到投币箱的底部,会传来啪嗒的声响。

    可别的乘客,不知道投的是什么货币。反正投进去是不会响的!

    在路上,所有的乘客都是一言不发,这一点我早就习惯了。我自己开14路末班车的时候,就是这样。

    不管多少个乘客上车,不管车上有多少人,一定没有人说话,连一句话闲言碎语都不会出现。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