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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逆天臣,自从青铃古镇一别,到现在都还没见到过他,我觉得这家伙的身上也肯定藏着什么重大秘密,这个必须要解开,或许他也是坑我的人。只不过他的线拉的更长,他想钓更大的鱼。

    我暂时性觉得,所有带脸谱面具的,都跟逆天臣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所以,先从脸谱面具开始排查,以及那座废弃工厂入手。

    突然多出来的一辆14路末班车,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这辆车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想到这里,我大脑中电光一闪,当即就冲到了陈伟的办公室里。

    他,在喝酒!

    陈伟一看我进来,噌的一下就从办公桌后边窜了出来,跑到我面前,几乎都要下跪了。他说:老弟啊,今晚有时间吗?我求你救救我吧,今晚咱不发车了,我陪你一起去工厂,行吗?

    看陈伟大白天都在喝酒的样子,肯定是他的身体腐烂到了极致。

    我隐隐觉得,陈伟确实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但他也是无奈的,是被胁迫的。或许背后操纵他的就是金丝眼镜男或者鬼叔,现在确定鬼眼在我这了,陈伟已经成为无用之人,所以幕后操纵他的人不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随便腐烂去吧。

    别的不说,陈伟我俩在一起工作半年多了,说没一点同事间的感情,那也是瞎说。

    我点了点头,关上办公室房门,小声说:陈哥,我来找你,就是商量这件事的。

    陈伟面容一喜,立马说:好好好,老弟你说,老弟你说!

    “现在多出了一辆14路末班车的事,你知道吗?”我小声问陈伟。

    陈伟说:没见过,也没听别人说过,倒是你问过我。

    我嗯了一声,说:这辆14路末班车,早不多出来,晚不多出来,偏偏在这几天多出来,陈哥,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陈伟直截了当的摇头,说不知道。

    “那这样,陈哥你换一种思维,在原本这一趟14路末班车的情况下,在原本足够承载乘客的情况下,再多出来一辆,这不摆明了抢生意吗?”

    陈伟点头。

    我又说:但14路公交车是灵车改装的,在这条路上,乘客几乎没有活人,如果说是抢生意,一定不是为了钱而来,那会是为了什么而来?

    陈伟又摇头。

    我叹了口气,直接说:这样吧,今晚,咱们先不发车了,14路末班车就仍到这房子店总站,别管它!你找一个靠谱的员工,今晚就盯着咱们总站里的这辆14路末班车。

    “这个没问题!”陈伟怎么说也是个主任,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我又说:其次,另外一辆14路末班车的终点站,并非房子店,房子店总站里的监控录像也从来没拍到过,那就说明这辆车另有终点!咱俩今晚想办法,以乘客的身份,上到另外一辆14路末班车上,看看这辆车是谁在开,终点站在哪!

    陈伟挠了挠头,说:我觉得咱们还是直接进工厂查看一下比较好吧?

    我坚定不移的说:陈哥,你听我的没错,我隐隐觉得这辆多出来的14路公交车,肯定跟工厂有关系,具体有什么关系,就看咱们今晚能不能上到公交车上了。

    陈伟有些担忧,我看出来他的脸色了,他自顾自的喝酒,脸上有些胆怯,毕竟现在的他还没死呢。

    “陈哥,如果你害怕的话,那我自己去。如果我死在什么地方,再也回不来了。你逢年过节给我烧点纸钱吧。”说完,我转头就要走。

    陈伟赶紧拉住我,说:哎哎哎,老弟,老弟,我跟你一起去!

    “这就对了嘛,今晚,午夜十二点,咱俩步行出去,就跟普通乘客一样,咱们也在站牌下等车!不过我觉得还是要易容一下吧。”

    最终,陈伟我俩商量好了对策,我这就返回了宿舍里。

    易容方面,葛钰虽然不是高手,但也懂不少。她下午出去了一趟,晚上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包杂七杂八的东西。

    里边有假眉毛,假胡子,还有脸皮,不过摸了一下应该是猪皮,或者是薄牛皮,反正都是用来易容的。

    等葛钰给我易容的时候,我说:别弄的太帅,也别太丑,这两者都太引人注目,就失去了易容的出发点。

    葛钰声如铜铃,笑着说:我当然知道,我会把你易容的扔到人群里,再也没人多看你一眼的。

    陈伟整天呆在办公室里没出过门,所以他不用易容。

    搞定了一切,我把寒光匕首绑在小腿上,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又把手枪插在了后腰的皮带中,这就跟陈伟出了房子店总站。

    我俩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了魅力城,因为这个站点,最为诡异。以前所有的古怪事,都是发生在这里的。

    还别说,午夜十一点半,这个点还是挺冷的,我俩点了一支烟,陈伟缩着脖子,裹了裹上衣,问我:老弟,这事能行吗?

    我没回答他,因为远处的黑暗中正有一群人缓缓的朝我们走来…

    第143章 有人有鬼

    那群人大概有七八个,看一身装束像是民工。

    他们扛着铁锹,提着麻袋,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站在我们的前边等车。

    我跟陈伟示意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往后站站,咱别挡在站牌前。陈伟会意,跟着我往后挪了几步。

    大多数民工其实是这个社会上很朴实的人,他们有说有笑真性情,偶尔也会说上两个黄段子。

    站在最东边那个矮个民工,带着一顶黄色安全帽,他咂咂嘴,说:刚才那个小娘们,长的真带劲啊。

    旁边比他高上一头的民工,拍了一下他的安全帽,调笑道:狗蛋,想娘们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名字,狗蛋…

    他们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拉着陈伟,又退了几步,此刻都退出站牌范围了。

    狗蛋和那个高个民工有说有笑,旁边的几个民工也在闲聊,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分了,再有二十多分钟,或许另外一辆14路末班车就要赶过来了。

    可就在此时,那个狗蛋和高个民工。不知道怎么回事,聊着聊着竟然骂起来了。

    我先听到的就是狗蛋骂了一句:我还干你姐呢!

    高个民工转头刷了狗蛋一巴掌,说:我干你姐是事实!你他妈蹦跶个毛?

    听这意思,高个民工应该是狗蛋的姐夫。

    旁边几个民工赶紧上前拉架,可是越拉,就闹的越凶。狗蛋眼睛都红了,他指着高个民工不停的骂,嘴里还说:你算个毛啊,信不信老子一铁锨拍死你!

    高个民工一听,弯着腰,伸着头,不停的往前拱,还伸着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拍!往这拍!你往死里拍啊!

    我以为这就是口头纠纷,闹一会也就算了。可谁知道,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

    狗蛋竟然毫无预兆的手持铁锨,狠狠的把铁锨头朝着高个民工的脖子上就砍了下去。

    要知道民工手里的铁锨,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锨头常年铲东西,磨的很锋利!

    咕咚一声,一颗人头落地,在地上滚动了一段距离之后,画出一条长长的血迹。而高个民工的尸体,这才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我朝着高个民工的人头看了一眼,那颗人头并未闭上眼睛,此刻就瞪大了眼珠子,盯着我看!

    我的心脏位置,传来扑通一声狂跳,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就在此刻,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狗蛋杀了高个民工之后,不但没有潜逃,甚至脸上连一丝惊恐的表情都没有,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对周围的民工说:他就是活该!妈的,我姐跟着他天天受委屈!

    周围的民工,有的有说有笑,有的埋头不理他。这时候,狗蛋从兜里摸了一根烟。塞进嘴里之后,转头四看,竟然朝着我走了过来。

    “喂,哥们,借个火。”因为我嘴里正叼着烟,狗蛋径直走到我身边,对我伸出了手。

    我在这一瞬间,差点拔枪了。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心里的恐惧,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递给了狗蛋。

    狗蛋一手捂着烟,一手拨弄打火机。

    “啪,啪,啪,啪…”说来也怪,这打火机在我手里,打一下就着,可在狗蛋的手里,怎么打都不冒火。

    狗蛋把打火机递给我,说:哥们,打不着啊。

    我拿到手里,仅仅是按了一下,啪的一声,火苗就窜了出来。狗蛋一愣,随后笑了笑,伸着脑袋过来点烟。

    我原本以为,点燃了香烟,狗蛋可能就要离开了,谁知他竟然就站在陈伟我俩的旁边,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后说:喂,哥们,你说我姐夫是不是该死?

    陈伟我俩都懵了,我还没答话,陈伟就说:没事闪一边去。

    我刚想阻拦陈伟,可话已经完全说出口了。果不其然,狗蛋不乐意了,此刻把怀里的铁锹,啪的一声,戳在了地上,说:你说谁呢?阿?穿一身西装,打个领带,你就可以看不起我们民工了?

    陈伟还想说什么,我赶紧拉住了他,笑着对狗蛋说:兄弟,我这老表脾气不好,性子直,嘿嘿,我们在等车呢,一会就走。

    狗蛋一听,更怒了,直接骂道:性子直?我去你妈,老子性子更直!

    说话间,狗蛋竟然抄起铁锨,朝着我就砍!

    不对!!!

    我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这狗蛋可能就是个鬼,压根就是打算来收拾我的!可能我们的计划泄露了,逆天臣派出的阴魂来收拾我。

    也有可能是别人操控阴魂来害我。

    因为狗蛋砍掉了他姐夫的人头,周围的民工竟然置之不理,该等车等车,该抽烟抽烟,好像这事根本就没发生似的。所以说,这群民工定然都是鬼!他名讽圾。

    我弯腰躲过去的一瞬间,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这是曾经二爷给我的。

    符咒上方书写一个勅字,下方写着定鬼驱妖,急急如律令。

    我一巴掌把符咒拍到了狗蛋的脸上,可他根本就没任何反应,再次抄着铁锹,朝着我拍了过来。

    这铁锨声势凌厉,如果砍在我的身上,绝对是断胳膊削大腿,我躲开狗蛋的一瞬间,再也不多说什么,拔出后腰中的手枪,对准狗蛋的额头正中间,砰的一声,就开了一枪。

    枪口喷射出一条火舌,子弹打在狗蛋的额头正中间,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脑袋猛的往后一仰头,随即倒在地上,直接死透了!

    我还没从那股强烈的后坐力中反应过来,陈伟一惊,拉着我就跑,他说:不对,这个狗蛋是活人!

    我瞪着眼睛,说:慢着!

    此时此刻,千万不能随意就跑,一旦跑了,可能罪名就要永远成立了。

    我抓着手枪,朝着那群等车的民工走去,我用手枪指着他们,大声喝道: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那群民工还是不理我,像是根本看不见我一样,我强行忍住心中杀人的恐惧,小声问陈伟:陈哥,你眼尖,帮我看看周围有没有摄像头,快。

    陈伟在这方面比我懂的多,毕竟他是主任,也经常坐在办公室里摆弄摄像头的。

    仔仔细细看了一圈之后,陈伟说:没有,确定没有。

    我心里这才喘了一口气,眼看那群民工还是不理我,我正准备大着胆子走上去的时候,忽然道路远方照射过来两束强烈的灯光。

    我赶紧收起手枪,回身看去,另外一辆14路末班车,正要开到魅力城这一站!

    没错!

    就是他!

    这辆14路末班车的司机,仍然是带着一个白色的脸谱面具,好像故意不让我知道他是谁,又或者他压根就是个稻草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