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二、初次别离

    就在顾海平刚刚去挂职，山丹单位就组织大家外出“考察”，所走路线涵盖了整个西南地区，行程大约要两周。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山丹特别想去。

    但顾海平基层挂职，不一定能走得开，山丹婉转地和顾海平提及此事，顾海平很是支持，他说会想办法给山丹此行“得逞”。

    顾海平一直在上学、出差、学术交流等等，山丹很多次外出的机会都没得利用，好不容易顾海平把该读的书读完了，也回来工作了，山丹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开阔一下眼界。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山丹一直在一个小圈子里埋头苦干，既没有学术的进步，也没有眼界和阅历的增加。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学习各地治理城市的经验，对山丹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和向往。

    顾海平经过数次和政治处的交涉，医院终于同意他回医院主持他的科研中心工作半个月。

    顾海平打电话告诉山丹这件事时，领导正在山丹办公室动员她随队去出差，一者看看各地风情，再者保障全队几十人的健康，第二天就要出发，时间紧迫，山丹不敢保证顾海平能请得下假没有，于是有些犹豫。听到这个消息，山丹和领导开心地笑起来。

    “看看！真是心想事成哦，顾博不仅是个优秀专业人才，更是个体贴的好丈夫！”领导拍拍山丹的肩感叹道。

    顾海平当天就回到家，山丹整理出差所带行李，小玉默默地看着山丹忙碌，有点不开心，也不跟爸爸玩。平日里只要爸爸在家，两个人都是欢声笑语的。

    从小玉出生，一天都不曾离开过妈妈，八、九年如一日地大半跟着妈妈过日子，妈妈要去出差，一走就是两个星期，小玉觉得时间有点长。

    山丹看到小玉闷闷不乐，故意问道：“小玉要不和妈妈一起去出差吧？这样爸爸也不用请假，也可以留在乡下挂职了。”

    “可是，我还要上学啊。”小玉默默地流下眼泪。

    “怎么了？小玉不开心啊？”顾海平从书房走出来看到小玉默默流眼泪，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小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

    “来，过来，过来爸爸这里，爸爸抱抱。”顾海平坐在沙发上抱起小玉。

    “呜呜呜……”小玉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大声哭起来。

    “乖！小玉乖！不哭。告诉爸爸为什么不开心？”顾海平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轻声问。

    “没什么了，妈妈只是出差几天而已。等妈妈回来给小玉带漂亮衣服和好吃的回来。把各地的特产都带回来给小玉尝尝。”山丹放下手中的行李也坐下来安慰小玉。

    “妈妈要走两个星期呢！我和爸爸没有饭吃了。”小玉抽咽道。

    “哈哈哈！不要紧的，有爸爸在，怕什么？爸爸带你吃饭堂，或者带你吃kfc，还有好伦哥、必胜客、快而美、三品王，你看这么多好吃的，够不够？怎么样？”顾海平笑起来。

    “爸爸会和妈妈一样照顾好小玉的，小玉放心，妈妈也会一天一个电话给你报告我的所见所闻，好不好？”山丹哪里能不懂得是小玉的小心灵承受不了和妈妈的分离？

    “那妈妈保证没天晚上我放学时候打电话给我哦，我要每天听到妈妈的声音。”小玉情绪有点缓和了。

    “爸爸都有点吃醋了，你看爸爸去出差、挂职，一走就是半年、一年，都不见小玉哭，妈妈才去出差半个月，小玉就舍不得？”顾海平故意岔开小玉的情绪。

    “况且，妈妈自从你出生，爸爸一直不在家，妈妈就一直辛苦带你，好不容易爸爸回来，妈妈有机会出去走走，小玉要和爸爸一样支持妈妈，你说对不对？”顾海平亲亲小玉挂着泪水的脸。

    “嗯，我不是不想爸爸，只是……嗯……”小玉找不到合适的词安慰爸爸。

    “爸爸知道，小玉是个懂事的孩子，是习惯了和妈妈一起的日子，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只要不在小玉身边，我们都会想小玉，像小玉想爸爸妈妈一样，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对不对？”顾海平帮小玉圆场。

    “对！”小玉开心起来，小手揪着爸爸的耳朵：“爸爸，我们去遛小狗吧。”

    “好！威威早就急得不得了，爸爸不在家时候，你每天去遛狗吗？”顾海平拿毛巾擦擦小玉的脸，把小狗从阳台放回来。

    威威一进门就跳到小玉脚上，开始撒娇，两个小家伙平时玩得很好。

    “你慢慢收拾，收拾完我们出去吃。”顾海平出门前安顿山丹。

    “爸爸，我们去吃kfc吧？妈妈平时都不给我吃，说kfc是垃圾食品，爸爸，你说kfc是垃圾食品吗？”小玉期待地仰起小脸问。

    “嗯？妈妈说得对，你忘记妈妈是高级营养师了？你记不记得妈妈去上课，我们还给她送过牛奶呢。所以妈妈对食品的判定还是有道理的，垃圾食品不能经常吃，偶然去吃一次倒是可以的。”顾海平解释给小玉听。

    “可是，还有那么多人吃哦？”小玉不服气地接着问。

    “不能说吃的人多，它就不是垃圾食品。正因为垃圾食品色香味都好，大家才喜欢吃，只是营养方面有问题，那么多人吃，有一些人是不懂什么是垃圾食品，还有一些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也不管健康不健康只要好吃就吃。如果只是好吃，而对身体没有好处，吃多了会生病，那你说是不是垃圾食品？小玉想想是应该多吃呢还是少吃？”顾海平弯下腰抱起小玉问道。

    “嗯，应该少吃，妈妈说得对，那我们就今天吃一次，就一次，好吗？”小玉央求道。

    “好的，我暂时答应你，不过待会儿要听妈妈的安排。毕竟我们两个小猪是妈妈喂养长大的，你说是不是？”顾海平用胡子扎扎小玉的脸。

    “咯咯咯，小猪！”小玉一边躲闪一边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