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醉继续装聋作哑，不想说谎，也不想说出真相，反正陆随说什么都好，不会影响到她的决定。

    “喂……”在施醉醉诈睡的当会儿，陆随温热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

    施醉醉倏地睁开眼，看到近在跟前的男性脸庞，她摒住了呼吸。

    陆随专注地看着她：“你刚才的样子好像是死了……”

    施醉醉用力推开他：“我好好的，也会长命百岁，你死了我也不可能死。”

    “真这样才好。”陆随无声低喃。

    施醉醉没听清楚他在嘀咕什么：“我要休息，你别吵我睡觉。”

    陆随从恍惚中抽离，他转而问道：“我赠了你礼物，你是不是也该回我一件礼物？礼尚往来……”

    见施醉醉就要拆下手链，他只好打住：“你不愿给我礼物就不会良心不安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一件礼物都没有送给我，你说说你是不是太过薄情？”

    施醉醉不想再听陆随叨叨不休，她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块，甩在他跟前：“呐，拿去吧，一百块，送给你的，就当买你这条手链，这样两不相欠！”

    陆随看着手里的一百块，心道他的心意居然这么廉价。在她眼里，难道就没有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

    最终他还是默默收下了这一百块，小心放好：“也对，两不相欠。”

    她一句两不相欠，就想抹杀一切，抛开所有，去到另一座城市重新生活，果真是洒脱的女人。

    他作为男人，比不过她。

    陆随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施醉醉又觉得安静得过火。她转眸看向他，发现他没睡，一直在看飞机窗外的悠悠白云，不知他在想什么。

    警觉得自己的注意力被陆随转移，她收回了视线，继续假寐。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在做梦，陆随也入了梦，跟她说了一些话。

    她没听清楚，听记得是他的声音没错。

    直到她被摇醒，乘务员告诉她目的地到了。她睁开迷朦的睡眼，刚好看到陆随下飞机时的背影。

    她定了定神，打起精神。在下飞机的一刻，手链磕着她的手腕，她低头看了一眼。在阳光下，手链曜曜发光，那把精致的小枪是很漂亮的样子。

    她久久没能移开视线，看着手链发呆。

    这东西做得这么精致，应该费了不少心思，这算是陆随留给她的最有价值的信物吗？

    直到后面有乘客催促，她才匆匆下机。

    还没出机场，她就看到董琪来给陆随接机的画面。董琪还帮陆随提行李，她在说话，陆随直视前方，不言不语。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陆随慢下脚步，突然回头看向她。

    她实在不想和这两人打照面，偏偏没有地方回避，只能坦然直视。

    董琪看到施醉醉的一瞬间，双眼一亮。很快她眼里的光黯了下来，因为她想起和施醉醉之间那些回不去的从前。

    陆随折回施醉醉身边，拧起她简单的行李袋：“走吧，我送你一程。”

    施醉醉想说不必了，她可以自己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