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钱？”老板娘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是啊，我弟弟今晚在您这儿吃饭时，发现菜里有一根头发，于是，您就给他免了餐费。我弟弟回家一琢磨，觉得不应该为了一根头发免餐费，所以，就让我陪着他来给您送钱。”丁灵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菜里有头发，是我们的疏忽，理应给顾客赔偿嘛。”老板娘说。

    “有一根头发，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您当时就赔了礼。”丁灵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用手一挡，说：“不必了，既然我同意免餐费了，就不应该再收钱。”

    “我弟弟是个心里放不下事的人，他觉得应该给您餐费，您如果不收，他今晚会睡不着觉的。”丁灵笑着说。

    “那，那我就收下了。”老板娘望了牛二一眼，奉承道：“您弟弟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呀，不但长得帅，还很讲道理。”

    “哈哈，您说对了，我这个弟弟很优秀的。”丁灵笑眯眯地说。

    牛二拉了丁灵一下，意思是：钱已经还了，该走了。

    丁灵和牛二向老板娘告辞。老板娘一直把他俩送到门外，客气地说：“欢迎以后常光顾小店，我给您俩位打八折。”

    “有机会我们会再来的。”丁灵回应道。

    回家的路上，牛二一直低着头，好象有一肚子的心思。

    “牛弟，你琢磨啥呢？”丁灵问。

    “我琢磨着如何对付您隔壁那个秃子。”牛二回答。

    “我准备把这套房子卖了，换到别的地方去。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嘛。”丁灵叹息着说。

    “躲？您躲走了，买您房子的人躲不了，这个祸害不让他尝尝苦头，他会永远欺压弱小者。”牛二沉思着说。

    “我惹不起他，换了别人未必就惹不起他。说不定来个厉害人，能降住秃子呢。”丁灵撇撇嘴说。

    “灵姐，您想把这泡屎甩给别人吃呀？”牛二笑着说。

    “谁接手这套房子该谁倒霉。”丁灵摇摇头，无奈地说：“我算是受尽了秃子的欺压，还是敬而远之吧。”

    牛二把丁灵送到了家，他看了看手机，说：“都快十点钟了，这个秃子的水果摊子还没收呀。”

    “哼！他要摆到十二点才收摊呢，搞得吵死人，害得我不到十二点睡不成觉。”丁灵万般无奈地说。

    “灵姐，您上去吧。”牛二目送着丁灵上了楼，等到丁灵家亮起了灯，牛二才离开。

    牛二站在一棵大树后，仔细打量着秃子的水果摊。

    秃子家的水果门面，和丁灵的职业中介营业部，只隔着一个做图书生意的门面房。晚上，做图书生意的一关门，秃子就把水果摊子摆了出来。

    秃子个头很高，大约有一米八零，身材很壮实。牛二心想：秃子这个块头极具威慑力，怪不得大家对秃子这么畏惧呢。

    离这儿不远，有一条内河，桥下聚集着一群小乞丐。牛二昨天从那儿路过时，还给了小乞丐五元钱。

    刚才，牛二走在路上时，就已经琢磨好了，他要利用一下这帮小乞丐。

    牛二快步走到桥下，见七、八个小乞丐正在跳绳子。

    牛二问：“你们谁是头？”

    “我是头。”一个光头小男孩说。

    “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牛二说。

    “帮什么忙？”光头小男孩问。

    “前面不远处有个水果摊子，每天晚上都把摊子摆到人行道上，刚才我路过时，差点摔了一跤。这个摊子的老板说我：摔死活该。你说气不气人？”

    牛二早就从兵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叫做：出师有名。说的就是：你要跟人家干仗，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

    “是气人。”光头小乞丐同情地说。

    “我想治治这个家伙。”牛二气愤地说。

    “怎么治？”光头小男孩问。

    “你们几个去捣乱，让他做不成生意。”牛二说。

    “怎么捣乱？”光头小男孩挺有兴趣。最近，他们每天玩跳绳，都玩腻了，早就想换个花样了。

    “今晚，你们几个去抢摊子上的水果，捡贵的苹果抢。”牛二面授机宜。

    “好的。不过，我们捣乱，你得给我们一点好处呀。”光头小男开始讲价。

    “捣一次乱，我给你五十元钱。不过，万一被老板抓住了，可不能说是我指使你们抢的，就说你们想吃水果了。”牛二交代道。

    “知道了，我们几个从不干违法的事情，警察都认识我们了。不过，抢苹果有点小违法。”光头小男孩说。

    “小违法怕啥？最多警察批评几句就完事了。”牛二给光头小男孩打气。

    “好的。”光头小男孩答应了。

    “来，我先带你去认个路。”牛二把光头小男孩带到离水果摊子五、六十米的地方，指着水果摊子说：“就是那个摊子，可别抢错了。”

    “错不了，我记清楚了。”光头小男孩说。

    “我就在这里，等抢完了，你就到我这儿来拿钱。”牛二说着，隐藏在一棵大树后。

    没一会儿功夫，光头小男孩就带着那帮小乞丐来了。只见他们一哄而上，每人抢了两个苹果，然后四散逃跑。

    秃子正坐在摊子前玩手机游戏，冷不防跑来几个小孩抢水果，搞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想追，但几个小孩四散逃跑，他一时不知道该追谁好，等他瞅准了目标，想去追时，人已经跑不见了。

    “妈的个巴子，哪儿来的小野孩，竟然敢抢老子的水果，要是被我抓住了，看我不把你们吊起来打。”秃子骂骂咧咧地叫了半天，怏怏地收了摊子。

    光头小男孩转了一圈，跑到牛二身边说：“给我钱。”

    牛二掏出五十元钱递给小男孩，表扬道：“干得不错，明晚继续干。”

    “明晚还是抢水果呀？”光头小男孩问。

    “明晚换个花样，不然，你们玩腻了，我也看腻了。”牛二笑眯眯地说。

    “好！我们就在那边桥洞里，有事就来找我。”小男孩说完，捏着钱兴高采烈地走了。

    牛二想：你秃子厉害，就别收摊子呀。哼！一下子被抢了十几个大苹果，心疼死你这个秃子。

    牛二很高兴，心想：如果灵姐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觉得很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