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他不会知道,他永远都等不来那个人
他丢下这话,就转过身大步的离去,很快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直至再也见不到了,唐心慈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一个结果,无疑是让她感觉到满意的,在这之前,她还深怕巩眠付对那江沅动了心,如今看来,江沅是彻底从他心里走出去了,也不复存在了。
她刚想扯起唇角,却见他突然站起身来往外走,她一愣,忙不迭回过神追上去。
“眠付,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想提醒他到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的事,不料,他就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不消一会儿就走了出去,她杵在那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心始终悬在半空之中。
唐心慈当真有一种感觉,她感觉她和巩眠付之间是真的没有办法回到两年前了,她从来都没有过这般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
只是这种后悔,事到如今又有什么用?
她似乎,已经快要抓不住这个男人了。
不,不会的。
她跟他已经结婚了,他也按照她所说的娶她为妻了,接下来她还有半辈子的时间可以陪在他的身边,她就不信那么长的岁月他们就没有办法回到两年前的那个状态。
即便是要拼尽全力,她也要把这个男人的心给牢牢拴住。
唐心慈咬着下唇,在心里暗暗发誓。
……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天际。
公司的办公室内,巩眠付站在窗前,看着一场倾盆大雨没有丝毫预兆地降临,他抿着薄唇,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外头的光亮慢慢被昏暗所覆盖,隐隐的,有一种让人喘不过的错觉。
老白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脸上的神色尽是沉重。
他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看着那站在落地窗前的顷长身影。
“巩爷,我让他们都到处去找了,可是还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这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恐怕……”
他没敢继续往下说,但其中的意思不难理解。
他等待了许久,却始终没能等来男人的回复,他正觉疑惑,便见他突然转过身,拽起旁边的西装外套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他连忙跟上,纵使已经小跑着了,然而,始终没能跟上他的步伐。
当他跑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那黑色pagani呼啸而去的一缕白烟。
车子在黑夜里快速地穿行,他开了窗,风呼啸地在耳边略过,吹得脸颊生疼。
最后,车子停在了夜总会的门口。
音乐热烈地轰炸,有一种让人想要彻底疯狂的感觉。
巩眠付开了个包厢,一个人坐在里面不停地灌酒,身上扭扣打开了好几颗,露出了里面的胸肌。
他的双眸半眯,脸靥埋在了黑暗里,让人无法探知情绪。
萧杨走入包厢看见的就是这么的一个状况。
他挑了挑眉,走到他的旁边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淡黄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有些旖旎,他轻轻地晃动了一下,随后凑到嘴边一仰而尽。
他看出了男人的心情不好,也就没有说话,陪着他一杯一杯地喝,颇有几分不醉不归的趋势。
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几个漂亮姑娘走了进来。
萧杨意味不明地瞅了瞅好友,看着好友被那些女的围着敬酒。
他的身份特殊,自然而然地将身边想要讨好自己的女人赶走,独自一人坐在包厢的那头喝着酒。
巩眠付平时很少找小姐来作陪,看来今晚的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
萧杨本想开口劝劝,但瞥了眼他脸上的阴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来嘛!人家陪你喝。”
他的身边左右各有两个女的,正嗲着声音劝酒。显眼的事业线不停地往他身上蹭,似乎是想要蹭出些火花。
巩眠付就着她们的手喝酒,他眯着眼,感受着那些软似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撩拨,犹如燎原之火,疯狂地燃烧。
萧杨不明白他心里所想,见他沉溺在温柔乡里,只是好笑地摇了摇头,不予理会。
也不知道在夜总会逗留了有多久,他随便挽了一个女人准备带出场。
萧杨见状连忙上前,他拂开好友,不顾劝阻地离开。
车子驶进了一家酒店,他下了车,带着身旁的女人开了间房。
一进房,那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去解他的衣服。
他站在那里,由着衣裳掉落地面,而后,双双滚上了床。
身下的女人百媚千娇,身材更是不知道比江沅好上几百万倍。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愿意使劲浑身解数地来取悦他,在这张床上,在这么的一个晚上,他就是她的全部。
女人的腿很自觉地便圈上了他的腰,不住地用自己的一切去引诱他。
他明明很亢奋,却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却是一点兴致都没。
浮现眼前的,是江沅的脸,他想念的,是江沅的身体。
就算这个女人有多好,他还是该死的只想碰江沅!
身下的女人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小手抚上他壮健的胸肌,而后慢慢地往下,想要一把握住他的某个位置。
然而,他却起了身,从皮包里抽出一叠钱丢给她。
“滚!”
那女人怔住,瞥见他脸色有些阴沉,也不敢再继续纠缠。
反正钱已经到手了,做与不做对她来说都没有关系。
她穿上了衣服,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巩眠付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到浴室,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液淋遍全身。
随后,他便走出了酒店。
黑色pagani在大街上游荡,此时的街上,已经是没有丝毫的人烟,空阔的大路,更是连车子都没有几台。
他的手,紧紧的攥住方向盘,那指关的地方透着一丝苍白。
那么的一瞬间,很多的回忆在泉涌上心头,隐约的,还有笑声在耳边回荡,可是当他回过头去找寻,却发现那仅仅只是自己的幻觉。
没错,他对江沅的,只是一场戏,戏落幕了,他就该回到唐心慈的身边。
从以前开始,他和唐心慈注定绑在一起,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除了唐心慈以外的女人。
他更甚是很笃定地告诉自己,除了唐心慈,他不会对任何的女人动心。
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心里,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在质问:如果,那一日唐心慈没有到南楼来,他……是不是会继续隐瞒着所有的事情?
那个答案……似乎是确定的。
他会继续隐瞒所有的事情,不让江沅知道。
江沅对他来说,不就是一枚棋子么?还是说,他在不知不觉间,对棋子对了心?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雨水不断的冲刷着挡风玻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的五官在那若隐若现的光线中绷得死紧。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开了有多久,他走遍了每一个江沅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是,始终找不到。
他告诉自己,他不是在找江沅,他只是在找自己缺了一块的心。
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找不到了,他缺失的那一块,似乎,跟着江沅一起,没有任何的踪迹了。
大雨,仍是一声声敲打着车窗。
他坐在驾驶座上,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她失去消息以后,他的心是说不出的恐慌,还有满满的失落,那失落就好像他的心脏被人挖了一大块,空出了一大块。
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却连他自己都道不清。
他想看见那抹身影,想听见那个人的声音,想看见那笑靥。
只是当他想要这一切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黑色pagani最后停在了那一处江沅离开南楼后住进的房子的楼下。
就连这仅剩的一个可能的地方,都找不到。
他坐在那阶梯上,水花早就溅湿了他的裤管,然,他却是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坐在那看着通往的去路。
他在等,他想知道,他会不会等来自己缺失的那一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等多久。
一天,两天,三天……
一年,两年,三年……
但是,他不会知道,他永远都等不来那个人,就像他永远都等不来那缺失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