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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你勾引到我了

      景菲看到袁鹿时,眼里惊诧难掩,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原以为,她们应该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袁鹿径自走到床尾,将花放在床尾的小桌板上。

    江韧头上缠着纱布,脸色灰白,唇色很淡。

    那捧花放在他的正前方,十分的显眼,菊花白的刺眼。

    他嘴角若有似无的挑了下。

    袁鹿说:“路过,进来看看你在不在。”

    ‘在不在’三个字意味深长,两人对视,俨然把景菲隔绝在外。

    她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转了一圈,笑道:“袁鹿,你也在海市啊?”

    袁鹿余光看她一眼,她眼里含着笑,满眼善意和友好,一如当初她们在电影院里的第一次碰面。

    景菲站起来,撩了一下头发,说:“之前就很想找你,托了好些人,也没见到你。我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的,那件事……”

    “过去的事儿,你真要翻起来说的话,简简单单可说不完。你是真的想翻起来,还是只是想假惺惺的跟我说一声抱歉?如果是后者,就没什么必要,我不缺你这句对不起,你说与不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改变。”

    景菲垂了眼帘,“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说的,这样我才安心一些。还有件事,我觉得我也该说清楚,免得你误会。当初那些小流氓,不是我指使思文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你那篇文章发出来,我才知道你受了那么大的侮辱。我也是女人,我知道清白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虽然当时我对你确实怀了恨意,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用这种手段去害你。思文这人一直就是火爆的性格脾气,做事也不计后果,我知道她当时跟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交好,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脑子发热,去指使人做这个事儿。”

    袁鹿眸色冷了几分,轻轻哼笑一声,说:“真羡慕你,身边有这么一个好闺蜜。她快出狱了吧?”

    “年底。”

    “时间过的可真快,七年眨眼就过去了。”

    袁鹿抬眼,看了江韧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她笑了下,问:“伤势如何?伤得重不重?”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好似真的关心他的伤势。

    江韧盯着她的眼睛,说:“差点死了。”

    袁鹿一脸诧异,“好可怜,你是不是睡了大哥的女人,他们怎么那么狠,竟然想要你的命。昨天等120的时候,你手机响了,我怕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替你看了看。你看了没有?她好像是怕连累你,要跟你分手呢。”

    不等江韧回答,袁鹿看了看时间,道:“不说了,我还有事儿要先走,我同事还在外面等着呢。祝你早登极乐啊,哦,抱歉口误,应该是早日康复。”

    说完,她就走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景菲一眼。

    那一眼好似是在可怜她,可怜她又被蒙在鼓里,被一脚踩两船。

    人走以后,有挺长一段时间,病房里陷入了沉寂。

    江韧闭目养神,那束白色菊花仍然放在小桌板上,景菲盯着菊花,脑子里反复想着袁鹿说的话,还有袁鹿这个人。

    她扭头看向江韧,他闭着眼,似是不舒服。

    景菲稳了稳心态,质问的话就在嘴里,可她不能就这样问出口,如今他们两个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甚至比普通朋友还要再疏远一些。她没有立场去质问这些事儿,一旦问出口,就会影响她在他心里的形象。

    “还真是巧,我原本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袁鹿,没想到我一回国就碰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给我个机会,让我亲口跟她说一声抱歉。不管怎么说,那些事儿有一半与我有关。你有她的联系方式么?我想单独跟她认真的说一声抱歉。”

    这是一句试探,重点在于这最后一个问题。

    江韧没有睁眼,淡淡道:“没有。”

    也对,就袁鹿送菊花的举动,他们也不可能有联系方式。

    她看着江韧瘦削憔悴的容颜,有些心疼,其实他可以不用那么辛苦,若是当初他愿意接受她的帮助,他也不至于这般。如果他答应了,那么他们就能一直在美国完成学业,创办工作室,一起努力奋斗,在那边定居,然后结婚生子。

    可他没有接受。

    他宁愿对着别人低三下四,被人戏耍,也绝不朝她伸手要一分钱。

    即便她亲手抛出了橄榄枝,他还是不接受。

    最后,她也无可奈何,两人从此分开两地。明明有联系方式,却几乎从来不联系,总是景菲单方面的联系他。她会发很多朋友圈,江韧从未点赞和评论。

    “我之后会留在海市工作,我爸想给我办个事务所,但我觉得我资历还浅,另一方面我也想靠自己,所以就没让他帮忙。回来前我投了简历,在恒逸律师事务所。你有听过么?”

    江韧睁开眼,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深邃的眼,仿佛一眼将她看穿。

    景菲下意识的垂眸,微低着头,说:“你别这样看着我。”

    “你不必为了我留在海市。”

    “我不是为了你。”她顿了顿,自嘲的笑了一下,说:“好吧,我就是为了你。江韧,我就是要为了你留在这里,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当初我没办法一直留在你身边帮助你,但现在我既然来到这里,我就不会再离开。”她目光灼灼,伸手握住他的手。

    一字一句,慎重其事道:“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好坏,我都会在你身边。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回来找你的。江韧,六年过去,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想……”

    江韧:“景菲。”

    他打断了她的话,景菲没有执着的往下说,只是红着眼看着他,委委屈屈的。

    江韧默了几秒,说:“我现在没这个心思。”

    景菲:“我可以等啊,我知道你现在公司情况不稳定,你所有的精力都在工作上,但其实你身边也需要人照顾不是么?”

    不等江韧再说什么,景菲摆摆手,说:“不提这个,后天我就正式上班,原本还想让你带着我逛一逛,泡汤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我还得去看房子,不能陪着你了,明天我再过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手,看着他笑。

    景菲出了医院,车子已经在大门口等着,她拉开车门上车,手机适时响起,她看了一眼,接起来。

    “哥。”

    “到了没有?”

    “这就过来了,急什么。”

    “又去看那小子了?”

    景菲沉着脸,没有回应。

    “别急,他总有求你的时候,急什么。”

    景菲默了一会,说:“我要见那个女人。”

    ……

    袁鹿心情还不错,敲定了模特档期之后,主动邀请了程江笠去喝一杯,顺便请他吃晚饭。

    程江笠选的地方,吃韩城料理,烤肉比较费时间,吃个两个多小时,再去喝酒,时间倒是刚刚好。

    两人开了个小包间,脱鞋子进去,开着地暖,没一会就热起来。

    袁鹿脱了外套,放在一边。

    程江笠:“喝烧酒呢?”

    “可以啊,不过这种我喝得不多,容易醉么?”

    “应该还好。”

    程江笠要了两瓶,两份烤肉,还要了冷面,石锅拌饭等等。

    服务员送餐点上来,满满一桌子都放不下了。

    他刚点餐的时候,袁鹿没注意,万万没想到竟然点了这么多主食。

    “你这什么胃口?你确定吃得完?”

    “放心,我今天午饭没吃,你忘了?”

    “行了行了,不就是扔了你的方便面,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现在专门请你吃肉,还没你那碗泡面好啊。”

    程江笠拿夹子,夹了一片五花肉,肉香四溢,滋滋的油水冒出来。

    袁鹿饿的不行,眼巴巴等着。

    她盯着肉,随意找了个话题跟他聊天,“考虑过毕业之后的事儿么?打算去哪里工作?”

    “具体还没想过。”他抬眸看她一眼,正好看到她咽口水的动作,“说不定就留在腾京了。”

    “那郑总得高兴死了。”

    “姐姐呢?你高兴么?”

    袁鹿闻言,微的挑了下眉,这句话听着普通,却一点都不简单。袁鹿摸了一下耳垂,抬起眼看向他,到底是年轻几岁,皮肤状态就是很不一样,嫩白的皮肤,红唇的唇。

    一双丹凤眼,瞧人的时候,特别眉人。

    这嗓音,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真是够酥的。

    他这明摆着是在勾引她。

    袁鹿捧着下巴,似笑而非道:“你怎么把袁字弄丢了?我记得你一开始叫我袁姐呢。”

    他将烤好的两片肉,放到她的盘子里,“一开始和现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的心境和想法都不一样。”

    袁鹿没问,她的注意力被五花肉吸引,拿了一片生菜,开始专注的包她的肉,沾着酱,一口塞进了嘴里,吃的毫无形象。

    程江笠随手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袁鹿接过,等嘴里的食物吞下去,才道了声谢。

    程江笠说:“姐姐,多久没吃肉了?”

    袁鹿认真的想了下,而后似是想到什么,踢了他一脚。

    程江笠立刻缩了下,眉眼间染了笑意,“踢我干嘛。”

    “烤你的肉,多嘴多舌的。”

    “你是不是想歪了?”他一脸无辜。

    袁鹿哼了声,自己拿了夹子,开始搅和。

    “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怎么玩啊?”

    程江笠:“我不玩。”

    “别骗人了,说说呗,让我这个老阿姨开开眼界。”她一只手捏着烧酒杯,一只手捧着脸,看着程江笠的漂亮脸蛋,眼里含着浅浅的笑,在暖黄的灯光下,生出别样的暧昧。

    那眼神,勾魂夺魄,俨然是要把人吸进去。

    五花肉肥而不腻,配着一片生菜,味道绝佳。

    程江笠将剩下的一半五花肉全放进袁鹿的盘子里,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她,说:“说有什么意思,姐姐想不想亲自试一试?”

    袁鹿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抿了一口烧酒,还挺刺激。

    她嘶了一声,吧唧了两下嘴,说:“好啊,你介绍个给我。窝边草我就不吃了,怕吃出问题就不好了。对不对?”

    程江笠吃了口肉,“我想吃,怎么办?”

    桌子下,他的脚趾轻轻踩住了她的脚尖。

    袁鹿顿了两秒,不动声色的往后抽,没再跟他扯淡。

    程江笠胃口属实不小,一桌子东西差不多吃完。

    出了烤肉店,程江笠提议坐地铁,准备把车子放在这里,等明天过来开。

    反正都喝了酒,也没办法开车。

    袁鹿喝了一瓶烧酒,现在有点上头,脸颊热的不行,凉风迎面吹着还挺舒服,便答应了他的提议。

    两人并肩而行,中间隔着一点距离。

    程江笠帮她拿着包,他酒量貌似还可以,一瓶喝下去,除了耳朵红,没其他异常。

    袁鹿觉得身上热,把外套给脱了,搭在手臂上。

    “你是海市本地的么?”

    程江笠:“不是本地人,我大学考到这边,家里人也就跟着搬到这里,定居下来。你呢?”

    她摇摇头,“我是樾城的,知道么?”

    程江笠点头,“知道。”

    “去过么?”

    他默了一会,摇摇头,“没去过,不过应该是个好地方。”

    “为什么?”

    “因为姐姐呗。”

    他笑了笑,没个正经。

    袁鹿一脚踢过去,“你们现在小年轻,都这个套路了?”

    “什么套路?我不懂。”

    “装吧你就。”袁鹿哼哼了两声,斜了他一眼。

    程江笠:“姐姐,你多久没谈恋爱了?”

    袁鹿:“没谈过恋爱。”

    “现在的姐姐,都这么套路弟弟了?”

    袁鹿噗嗤笑出声,“我套路你什么了?”

    “你勾引到我了。”

    袁鹿侧头看他,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别玩了,小屁孩。”

    这一路,程江笠护送袁鹿到家。

    出了地铁,袁鹿的劲酒差不多就过去了。

    地铁距离老洋房得过一条老街,街道两边开着些杂七杂八的店铺,沿路种植梧桐树,树干都很粗,有些年头。冬天树叶都掉完了,光秃秃的。

    快要的时候,袁鹿远远瞧见路边停着一辆车。

    走近些,看清楚车牌,她便了然。

    停下来,对程江笠说:“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送佛送到西,都到这里了,看着你上楼会比较好。”

    “可以了,这边治安还行的。老洋房门口就有摄像头,你快回去吧。”

    她执意如此,程江笠也只好先走。

    袁鹿站在原地,瞧着他走远,才转身朝老洋房去。

    进了院门,快步上楼,秦爷爷家门没关,里头传出来交谈的声音,最后三个台阶,她直接跨上去,也不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秦奶奶正好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瞧见她,高兴道:“小鹿回来了,正说你呢,今天这么晚。”

    “加班呀。”她脱下挎在身上的包,随手摆在柜子上,“表哥,你来都不提前打个招呼的,这是要突击检查啊。”

    盛骁坐在客厅沙发上,坐姿端正,茶几上摆着棋盘,刚开局没一会。

    下的象棋。

    袁鹿走过去,拉了把小凳子坐在茶几边上,看两人下。

    吃了烤肉,身上免不了一股味。

    不过走了这一路,气味也散的差不多了。

    秦爷爷鼻子特灵,“喝酒了?”

    袁鹿笑嘻嘻的,说:“喝了一点。”她抬手,自己闻了闻,没闻出味来,“秦爷爷,你这鼻子也太灵敏了吧,我怎么没问出来味道。”

    “他那是狗鼻子。”秦奶奶拿了个橘子递给袁鹿。

    盛骁:“不是加班么?怎么还喝酒。”

    “下班以后喝一杯放松一下,就喝了一点。你怎么来海市了?工作么?”

    “否则呢?”

    秦爷爷说:“否则就是来看小鹿的。”

    袁鹿双手捧着脸,“我这么可爱,来看看我也是应该的。”

    确实是喝酒了,还有点上头。

    盛骁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拿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说;“来的时候,袁阿姨叫我带了东西,在车子后备箱,你自己去拿。”

    “好的好的,等我吃完橘子就去。”她忙点头,“我下个月可能要去总部,到时候去看看二姑,前两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袁鹿是真的上头,有点口无遮拦了。

    盛骁盯着棋盘,“嗯,是真的。”

    袁鹿其实并不在意这个,就是随口提了提,她剥完橘子,弄了一半给盛骁,放在他的手边,然后拿了车钥匙下楼去拿东西。

    每次盛骁出差来海市,袁美华总会让他捎带些东西过来。

    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袁鹿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去而复返的程江笠。

    “姐姐。”

    这一声姐姐,含糖量有点高。

    袁鹿吸了口气。

    门内的人都听到了,秦奶奶朝着门口探了两眼,一下就了然了。

    袁鹿立刻超前走了两步,消失在门前,“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程江笠:“你的皮筋,忘了还给你。”

    他抬起手,那条淡粉色的皮筋套在他手腕上,皮筋上还配着一个粉色的爱心挂饰。

    袁鹿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这才想起来,吃完烤肉出去结账的时候,把皮筋摘下来的,放在桌子上就给忘了。

    没想到给他捡去了。

    袁鹿盯着他手腕上的皮筋,响起了现在小年轻们的套路。

    正要去拿的时候,程江笠放下了手,“要不送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