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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后悔遇见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袁鹿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她静等了片刻,突而听到门外脚步声,有点乱。

    紧跟着,她就听到房东爷爷的声音,中气十足的质问:“你们是谁?”

    “老头别多管闲事,你睡你的觉,我找我的人。”

    老爷子倒是半点不惧,隔着门,袁鹿都能感受到老爷子的气场,“这是我的地方,你们要找人,也得先问问我。”

    老爷子这会站到了袁鹿家门口,廊灯是一直亮着的,暖黄色的灯,有点幽暗。

    “我亲眼看着他跑进来的,他一定在这栋楼里,我也不想影响别人,但我也是有任务在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放心,我们也有道义,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老爷子,你赶紧回去,别妨碍我们了。一会磕着碰着,我们可不负责。”

    “我管你们要做什么,在这栋楼里撒野就不行。既然你们说人在楼里,那他总有出去的时候,你们就去外头等着。哪有上来挨个敲门,骚扰人的?现在可不比当年,外头摄像头多,你们犯法,是逃不掉的。”

    袁鹿这会从地上爬起来,想去开门。

    然而,她还未走到门边,脚踝被人扣住,紧跟着一条结实的臂膀将她牢牢缠住,带着烟味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嘴。

    袁鹿拼命挣扎,混乱中,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脖颈处,一下滑落进衣领里。

    耳边是他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他压着嗓子,沉声道:“别动。”

    袁鹿能听他的就有鬼了,她不停息的挣扎,上了发条一样。

    但,男女间的力气还是悬殊,即便江韧这会受了伤,袁鹿照旧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牢牢的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

    外面的对峙进行了几分钟,那些人被老爷子赶了出去。

    没一会,周遭就彻底的安静下来,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块。

    江韧等了好一会,也不敢把手从她嘴上拿下来,生怕她会喊。

    “你别叫。”

    袁鹿没反应。

    江韧慢慢的松开了手,坐到的旁边。

    袁鹿躺在地上,睁大眼睛,窗帘厚重,屋内很黑,只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点点光,让她稍微能看到一点。她大口喘气,口腔内全是咸涩的味道。

    这时,江韧拿出手机,荧光照着他的脸。

    有些吓人,满脸的血,她甚至可以看到有血沿着他的眼睛,粘住他的睫毛,而后轻轻低落下来,砸在地板上。

    怪不得刚才她总觉得有股血腥味,不时的传到嘴里来。

    她微的愣了一下,并不想闹出人命。

    就算要闹,也不能在她家里。

    江韧倒是没有说话,他眼睛紧盯着手机,拨了个号码。

    过了会,语气沉沉的,“我有点麻烦,你得过来帮我一下。”

    随即,他报了地址,而后扶着地板站起来,起身时,身形略微晃了一下,差一点又摔回去。但到底还是站稳了,他对这里的格局不熟,借着灯先环视了一圈,而后找到窗户,走到窗户边上,别开一点窗帘,往外看了看。

    那帮人还在,其中一个朝着上面看过来,他立刻松开手,窗帘落下,将这点缝隙盖住。

    下一秒,屋内灯光亮起。

    双目适应了黑暗,光线突然而来,格外刺眼。江韧闭了闭眼,随即回头,就看到袁鹿已经打开门,站在门边,她的脸上沾染了他的血迹,刚才的纠缠,让她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脸上的血迹,显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她身上穿着真丝睡衣,扣子在挣扎的时候崩掉了两颗,领口开到了胸口的位置,春光隐现。

    他知道,她这会没带文胸,但依然挺翘。

    “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么?”他没动,抬手擦了一下落到眼睛里的血,头有点晕乎乎的。

    袁鹿斜了他一眼,“不可以。”

    “给条毛巾总可以吧?”

    袁鹿暗自吸口气,侧头看向他,目光冷冷的,“你说呢?”

    江韧与她对视片刻,刚走了一步,人就倒了下去。

    他伤得不轻,刚才又被她偷袭,他没有防备,那烟灰缸就生生砸在他头上,那是真的狠。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

    不,说不定还真要死在这。

    他一倒,袁鹿被吓到了。

    她顿了几秒,转身走进房间,拿了手机,准备报警,让巡捕来处理。

    然而,她才拿到手机,江韧就跟到她房间孟阔,靠着门框,说:“不要报警,稍后会有人来接我,我只待一会,很快就会离开。”

    袁鹿挑了下眉,110已经输入,就差拨通了。

    她放下手机,转头看向他。

    朝着他笑了一下,说:“你先去外面坐着吧,我找找药箱,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她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江韧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他这会也想不到太多,脑壳的疼痛分散了他太多的注意力。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袁鹿找了一圈,就找到了一瓶碘酒。

    一桌子都是沾着血的纸巾。

    袁鹿把碘酒放在桌上,在另一侧坐下来,“你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他这会脸色已经有点难看,唇色都发白了。

    “很快。”他垂着眼,说话的气息都有些弱。

    袁鹿:“那些人是谁?为什么打你?”

    他抬了下眼,对上她平淡无波的眸子,“好久不见。”

    牛头不对马嘴。

    袁鹿笑了笑,没说什么,只在心里道,你一定会后悔遇见我。

    袁鹿走到窗户边上,朝外看了一眼,那些人还在,并朝着这个方向看。

    这时,房东爷爷出现,走到那些人跟前,往里指了指。随即,跟着进来两个人。

    袁鹿回过头,江韧这会趴在桌子上,没什么动静。

    她靠着窗站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里有一团火,越烧越旺。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袁鹿走过去开门,秦爷爷站在门口,袁鹿侧开身,看向跟在后面的男人,说:“我不想惹麻烦,快点把人弄走。”

    “放心。”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

    江韧还有点知觉,两人走近时,他蹭一下坐了起来,眼里含着戾气,整个人处于戒备状态。

    袁鹿退到门外,与秦爷爷一块站在边上,双手抱臂,左手紧紧掐住右手臂弯,一颗心提着,紧紧的盯着里面的情况。

    没一会的功夫,江韧就从里面出来,他走在前面,行至门口时,脚步停了停,朝着袁鹿看了一眼。

    她往后退了退,神情冷淡。

    这人刚走到楼梯口,就突然滚了下去,谁也没碰。

    那两混混也惊了一下,江韧如一条死狗,躺在平地上,无知无觉。

    两混混互相看了一眼,快速下楼,把人扒拉过来,扫了一眼后,发现他头上的伤,这之前可没有。其中一个男人看向袁鹿,“这是你干的吧?”

    袁鹿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们,说:“快走。”

    他们并不是要闹出人命,本来就只是要教训他一顿而已,现在这人看着像是只剩下一口气,他们可不想背锅。

    男人探了一下鼻息,而后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走了。

    他们的反应极快,跑的也很溜。

    袁鹿一下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他们那么怂。

    秦爷爷扶着扶手下楼,看了一眼后,面容严肃,道:“快打120。”

    袁鹿依言,去拿手机,打了120。

    袁鹿换了身衣服回来,让秦爷爷去休息,自己守在旁边等着。

    秦爷爷说:“这人,你是不是认识的?”

    “认识,是个贱人。”不等秦爷爷多说,袁鹿拍拍他,说:“今天麻烦您了,您赶紧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我去穿个衣服,还是跟你一块去吧。”

    “真不用,这点小事儿,我还是能处理的。”

    袁鹿把他送回屋里,“放心放心。”

    秦爷爷犹犹豫豫的关上了门。

    袁鹿回到四楼和五楼之间的平层,坐在台阶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救护车。

    她玩了一会,想到江韧之前有联系人过来接他,余光瞥见他掉在外面的手机,想了一下,起身往下走了一步,将手机捞过来。

    正好手机震动,跳出来一条微信。

    现在的手机可以指纹解锁,袁鹿拽起他的手,一根根的试过去,轻轻松松解开了锁。

    她直接打开微信,那条信息明显是女人发的。

    她点开,简单扫了一眼内容。

    不知道是炮友还是女友,反正关系很暧昧。

    【对不起,是我的喜欢连累了你,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了。】

    看起来很伤感的距离,仿佛是被迫分开。

    退出对话框,袁鹿又看了看其他,没找到他嘴里所说的那个会来接他的人。

    救护车到,医务人员先给做了急救,了解了一下情况。

    伤了头,又昏迷,可大可小。

    袁鹿跟着救护车到医院,人直接进了急救室,没一会后,又拉出来去照了ct。

    袁鹿帮忙挂了号,然后给颜嫚打了个电话。

    江韧做完ct,颜嫚就到了。

    她来的很快,出现时,一脸的焦急。

    “什么情况?”

    袁鹿没说自己砸了他的脑袋,把罪名推到了那些混混身上,“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夜闯我家,像是在躲什么人。至于他为什么会夜闯我家,这个你等他醒了以后自己问他,才能知道。”

    “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她把江韧的手机递给他。

    颜嫚接过。

    袁鹿自顾自的走了,她站了一会,才稍稍回过神。

    袁鹿不知道,她知道为什么。

    这些日子,江韧有好几次偷偷跟着袁鹿。

    经过详细检查,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头皮缝了两针,算是万幸。从楼梯上摔上来,肋骨,手腕轻微骨折,还算幸运,脑袋脊椎没有受到重伤。

    江韧很快就清醒过来,睁眼就觉得晕,闭着眼也晕,还有一点想吐。

    颜嫚守在床边,眼里是掩不住的焦虑,见他醒来,便起身去倒了杯温水,“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想吐?医生说会有轻微脑震荡,好端端的你怎么跑袁鹿家去了?”

    她原想克制,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唠叨。

    “六年前的事儿,你是忘了还是怎么着?你现在跑到她跟前去,摆明了是要被打的。”

    江韧闭着眼,颜嫚将吸管递到他嘴边,他吸了一口,哼笑了一声,想到她拿烟灰缸砸他时的毫不留情,想到她开门把那群人叫回来抓他时的冷漠无情,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说:“确实狠了。”

    颜嫚:“能避就避了吧,虽然在同一栋大厦上班,但要是有意想要避开,还是避得开的。当初你伤她那么深,如今两不相见,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还要去纠缠,你也不喜欢她,不是么?”

    江韧眉头微的蹙了蹙,说:“这里不用你照顾,你回去吧。”

    他语气里透出来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这几年,颜嫚一直在他身边,不但工作上帮他,是他的左右手,连生活上,她也是无处不在。

    不应酬的时候,她会去他家里做饭,做一些营养餐,让他养养胃。去年年初的时候,他喝了一顿酒,喝到了胃出血。

    那以后,她就很注重他平日里的饮食。

    出去应酬的时候,她会多叫两个人帮忙分担。

    她的关心程度,已经超过了同事,超过了表姐弟之间的感情。她越管越多,不管是公司,还是他的私人生活。

    这让江韧厌烦,颜嫚也能感觉到他的这种情绪。

    “我不说了,还不行么?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

    “叫个看护就行。”

    颜嫚没理会他这话,岔开了话题,问:“袁鹿说有混混打你,是怎么回事儿?不报警么?”

    “我要休息,有什么事儿稍后再说。汪总那边,你不要再插手,单子没了就没了。总不能一直指着他活。”

    颜嫚心里有疑虑,之前汪总跟他们关系很好,有什么好事儿都想着江韧,这突然之间的转变,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可最重要的是,他们公司逐步上升,是多亏了汪总。

    与他搭上线以后,他给了不少资源,大笔订单都是他介绍过来的。

    这要是关系交恶,就不单单只是少了汪总一个人的单子。

    颜嫚很想问,但最终还是忍住,放下水杯,说:“你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几天,公司里的事儿你不用挂心,有我在。”

    江韧没应声。

    这一晚,颜嫚守了他一夜。

    ……

    袁鹿第二天正常上班。

    电梯门开,她就看到颜嫚站在前台,穿着职装,手里拿着公文包,很有职业女性的风范。

    前台小姑娘看到她,说:“袁姐,这位颜小姐找你。”

    袁鹿礼貌的回了个笑,“我先去打卡。”

    她打完卡,领着颜嫚进了会客室。

    两人坐下,袁鹿就一直低头看手机,广告拍摄要一个男模。

    她手头有两个模特经纪人,扫了一眼他们的朋友圈,相中了一个,照片发过去,询问了一下档期。

    颜嫚一直看着她,没有开口说话。

    等袁鹿发完微信,她把手机放下,抬头对上她的目光,露出标准的笑容,“请问你找我什么事儿?是聊广告合作方面,还是私人的事儿?如果是私人的事儿,我觉得现在这个时间点并不合适。”

    “再有,我觉得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私事可言。”

    颜嫚笑了笑,看了看手表,“现在距离上班时间点还有五分钟,我只占用你两分钟就够了。”

    袁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看,敷衍道:“你说吧,我听着。”

    颜嫚说:“我是代替江韧过来跟你道歉的。”

    袁鹿手指不停,处理着工作的事儿,颜嫚的话,她也听在耳里,嘴角轻轻扬了扬,觉得有点好笑,“不必了。第一,你没办法代表他。第二,我也不需要他道歉。”

    “我觉得流星花园最好的一句台词就是,道歉有用的话要巡捕干嘛?”

    她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冽,透着戾气。眨眼间,又一脸笑意,说:“开玩笑。不好意思,我有事儿要忙,两分钟也到了,需要我送你出去么?”

    “不用了。”颜嫚勉强的扯了下嘴角。

    不等她起身,袁鹿先离开了会客室。

    颜嫚提着包,离开前,看了她一眼,心里生出几分忧虑。

    ……

    下午,袁鹿带着程江笠去找拍摄场地。

    幸好程江笠有车,相对来说方便不少。

    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在外面,路过第三医院的时候,袁鹿叫停。

    “你在这里等我会,我进去一趟很快出来。”

    “我开进去吧。”

    “等会,我去买个花先。”

    正好这边有个花店,袁鹿下车买了一捧白色的菊花,重新上车。

    程江笠笑道:“姐姐,这菊花开的真不错。”

    “好看么?”袁鹿真诚发问。

    程江笠看她一眼,点头,“好看。”

    车子在急症室门口停下,袁鹿抱着花下车,程江笠去找车位。

    袁鹿询问了一下医生,打听到了江韧的病房号,他还没出院。

    人就住在急症病房,情况稳定,没大碍。

    袁鹿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到里面有人,是个女人。

    她站了片刻,敲了敲门,紧接着推门进去。

    坐在床边的女人回头,四目相对。

    原来是老朋友,景菲。

    她的模样说变化,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要说没有变化,又觉得变化很大。

    五官似是越发的精致,仿佛精心雕琢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