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张了张嘴想说他是替他奶领的，对上秦小鱼的目光和她手里的锄头，闷闷的应了一声：“我，我走了……”

    其实这些小子的本性都不坏，但是不得不说，周围的环境很重要，红毛要是能跟好孩子接触，说不定也会变成一个很好的青年。

    秦爷爷看着红毛端着小鸡崽朝会走的背影，哼了一声：“那死小子会养鸡？他那么大的人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养鸡？三十只？他能养活三只就不错了。这种小流氓这辈子都这样了。”

    秦小鱼怕红毛还听到，赶紧说：“爷爷你可别这样说，他还年轻呢，就算之前犯了错，不代表以后不会改正。再说了，他能知道他奶奶腿脚不利索帮他奶奶领，说明他很孝顺，知道心疼奶奶。本性不坏的孩子，踏实下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他毒死了我那么多鸡，但是他要是能改正了，我还是会原谅他的。”

    “你就是傻，来个小流氓装装样子你就相信？他要是骗你呢……”

    “红毛不是坏孩子，真的，你相信我……”

    秦爷爷对秦小鱼这一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他这个大孙女，别的都好，就是这方便特别容易相信人，说难听点是傻，说好听点就是心软。小流氓能好成什么样？

    不远处红毛端着鸡苗框，顺着来路一步一步走着，抿着嘴低着头，一言不发。

    近来秦小鱼发现来参观养鸡场的人多了，且大多都是年轻人，男女都有，但多以年轻男性为主，秦小鱼想了想，她最近又没上报纸，之前上报纸的那一波的热度早就下去了，之后的年轻人也都是稀稀拉拉偶尔来几个人。这些人哪来的？

    章飞在一个周六的时候颠颠跑来，拿了u盘，把里面做好的视频拍个秦小鱼看：“姐你看！这就是上次航拍团队制作的视频，是不是国际水平？”

    说国际水平肯定没有，不过，那鸡群和她的画面后，那威武雄壮的场景真的适合养鸡场吗？

    秦小鱼眼都直了：“人家看了，还以为某个大型场所的宣传片，结果一看发现是个养鸡场。会不会有点那个了？”

    章飞急忙说：“怎么会？这是养鸡场的远景，又不是别的地方，你看，在上空看，养鸡场的环境真的特别好，周围都是绿色，下面的空地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鸡群，片头是这样的，后面可不是啊，你往后拉！”怕秦小鱼嫌弃，他赶紧把视频拉到后面，当时拍摄时章飞冒充记者问秦小鱼问题的画面被剪接出来。

    画面里秦小鱼蹲在地上掐菜的死叶子，一边说话一边忙活，半途抬头看了镜头一眼，那一个亮相简直惊艳到了极致，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可在镜头上看，绝对比浓妆艳抹的网红们更养眼，为了衬托她那个瞬间的美丽，后期还给周围加了很多衬托意境的朦胧特效。

    “姐，你看你看，好不好看？你就说好不好看！”

    秦小鱼看着画面，说：“这不就是我吗？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啊？”

    章飞：“……”无语的看着她：“姐，你有没有审美观啊？”

    “我有啊！”秦小鱼说：“我怎么没有审美观？”

    章飞：“……”摆摆手：“我们接着往下看。”

    秦小鱼其实对视频有点不满意，因为里面出现太多她的画面，她更希望宣传的是自己的鸡，但是之前章飞也说了，拿她做噱头，秦小鱼努努嘴：“那，也行吧。要是效果好就用吧。”

    “效果当然好！”章飞说：“我上传在摆大的学校论坛里，你看，来的这些人，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秦小鱼说：“难怪这次来的这一批，买鸡的人少，原来是学生拿回去不好弄啊。”

    章飞回答：“我下午和明天去找摆宴当地的一个生活博主，商量下合作的事。老板，这个得花钱的啊。”

    “又花钱啊？”秦小鱼瞪眼：“现在人的，真是干什么都要钱。”

    “可不是？人家是靠这个赚钱的，养鸡还要钱呢。”跟秦小鱼接触的久了，章飞也多少了解了她，在养鸡上特别用心特别舍得，卖鸡的时候也精明强干，但是对每次的小钱都哼哼唧唧，再加上她对宣传一窍不通，所以每次提出要干嘛干嘛要多少钱的时候，秦小鱼就会跳脚。

    章飞觉得遇到这样的老板是自己成长的好机会，所以每次秦小鱼因为要花钱跳脚的时候，章飞就拼命说服她。最后秦小鱼又被说服，章飞兴高采烈的走了。

    秦小鱼围着那个宣传牌端详，又把秦爷爷和工人叫过来：“你们觉得这个牌子怎么样啊？我觉得应该把鸡拍得大一点放在这里……”

    “还是小鱼放这上面大大的好看。”一个工人说，“小鱼长这么好看，比这些鸡好看多了。当然要放好看的人了。”

    这个工人一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最后就连秦爷爷都说：“就这样好看，咱们小鱼长这么好看，为什么不放？说不定，还能征婚呢。”

    工人们附和声更大了，秦小鱼咔吧眼：“……”

    养鸡场的生意持续稳定下来，每一茬鸡长成，都能很快销售一空，对于秦小鱼来说，她终于不再为亿灯鸡的销路犯愁。

    再一个，章飞脸皮厚胆大也有他的好处，最起码他在挖窟捣洞找他能找到的宣传途径时是真的不遗余力，他先是联系了摆宴的四五个公众号生活博主，跟人家谈合作，然后把宣传视频给人家放，前后也就花了不到五千块钱，但是亿灯养鸡场的知名度在摆宴是真的被扩展开了。特别是手机不离手的年轻人们，更是被视频里那位让人惊艳的养鸡场老板震撼住。

    很快，每逢周六周末两天，来养鸡场参观的年轻人就会特别多，为了让这些人中午有饭吃，秦小鱼逐渐摸索出经验，每逢周六周末的时候，她都会让人把住人的屋子腾空出来，摆上从网购来的塑料桌椅，变成吃饭的圆桌，每十个人拼一桌，一桌菜最后每个人平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