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出去就看到章飞的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广告牌，广告牌上除了她一张漂亮的照片外，还有满地的亿灯鸡，除此之外，一个大大的二维码趴在最上面，章飞介绍：“这是养鸡场公众号的二维码，扫进去关注，就能看到养鸡场的介绍。我会每个月更新一次内容……”

    还没出校园的大学生，精力充沛干劲十足，哪怕就是个普通的小伙子，可眼睛里的精神气挡都挡不住。从他可以主动询问就能看出来，大胆、脸皮厚，有些冒险精神。

    说起来就滔滔不绝，生怕因为接下来的设想涉及到费用被秦小鱼驳回：“……外面的团队怎么着都要两三千，我这个就是在学校里找的，八百块钱。姐，你这边看看，要是行我就跟人家进一步接触，不行那就等以后有机会再来。”

    秦小鱼问：“那你这个航拍团队技术过关吗？人家外头几千，他这个才几百，万一粗制滥造也不行啊。”

    “不会！”章飞赶紧说：“这个团队前年参加过全国大学生无人机飞行大赛，得了二等奖，技术绝对过关，要不然他们怎么敢接这个单？再说了，先做事再付钱，这您还不放心？”

    周六的时候，章飞果真带着一个四人航拍团队来了养鸡场，都是潮气蓬勃的大学生，一个个拿着装备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几个孩子忙活着，秦小鱼时不时过去看看，章飞全程介绍，“姐，这是负责遥控的，你看他的手多熟练……咱们学校最好的，还有后期，还有推广，别看人不多，平常生意都挺好的，要不是我好说歹说，他们还嫌远呢。”

    秦小鱼看他一眼：“那为什么又来了，你面子大？”

    章飞讪笑：“肯定不是啊。我给他们看了姐的照片，他们就答应来了。”

    秦小鱼：“……”

    五人团队和章飞在养鸡场吃了午饭，又拍了下午的时间，几个人又在附近拍了一阵，接近傍晚的时候才走。

    那边秦爷爷也没停手，给村里陆续来领鸡苗的人分发鸡苗，秦小鱼过来统计：“今天都有谁来了？我看看有多少人家了。”

    爷孙俩开始计算被领了多少，秦小鱼掰着手指说：“十三家，每家三十，这就有三百九了，就算有百分之八十的存活率，也有三百多只鸡了。”她对秦爷爷摊手，“这还不算老叔那边还没通知到的。”

    这两天来领鸡苗的人，都是瘦鸡崽他妈那几个人传出去的消息，结果就来了十几家领鸡苗。

    差不多三天过后，村支书又带着几个村代表来找秦小鱼，村代表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秦小鱼询问细节，秦小鱼跟他们一一解释，然后问：“我跟大家说实话，如果不是老叔三天两头找我，我一点都不想趟村里这趟浑水，你们说要五十只鸡苗，你们自己算算，我一只鸡苗最少一块五，平时一百只一下都是买两块多的，就当咱们村里有三百户人家，这也得两万多块钱吧？老叔你自己说，我得卖多少只鸡，才能赚来两万块钱？我现在免费送给你们每家三十只鸡，是我个人现在能做的，再多，我没没那个经济能力，毕竟，这么大的养鸡场，这么多鸡还有工人需要我养活呢，我养鸡场的保险费，每个工人爷爷奶奶的保险费，这每年加一块的钱不是小数目……”

    她跟人家说了一通，说白了就是哭穷谈条件，她毕竟不是慈善家，就算是免费送鸡崽也有目的，当然，不能排除她想要一起帮忙的心意。毕竟村支书找了她很多次，希望她能带动下村里的经济状况。

    一个人对着四五张嘴说话，秦小鱼自己都觉得口干舌燥的了，最后总算把人都打发走，午饭过后，村里的喇叭响了起来，村长喜气洋洋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各家户主请注意，各家户主请注意，亿灯养鸡场免费为各家提供三十只亿灯鸡鸡苗，现在可以去领取，领取时间为一周，明天正式开始领取，今天也可以领到，过期不候，具体细节欢迎到村代表室咨询。各家请注意，各家请注意……”

    喇叭喊过的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就陆续开始有人朝这边来，秦爷爷一见，急忙招呼了几个工人一起过来帮忙，开始往盒子里拿鸡，秦小鱼拿了笔在旁边记录，领过的不能重复领，超过三十只的就要自己掏钱买。

    来的妇女们喜笑颜开领了三十只鸡苗端走，各家来的都站在后头，不跟女人抢，等争先恐后都走了后，年纪轻一点的才过来，等一窝蜂的人都走了后，最后还剩下个之前带人来捣乱的红毛。

    红毛算是村里让人头疼的留守人员，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由奶奶带大，老人家哪里懂得什么教育孩子？小学没毕业就辍学跟外面的坏孩子接触，时间一久也跟着学坏，专干不良少年才做的坏事。年纪小的时候还好，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等年纪大了干坏事的等级也就上升。被人指使毒死亿灯养鸡场几百只鸡被判了几个月的缓刑，这小子很长时间都没露面，大家还以为他也出去打工了，不知今天到这里来什么意思。

    秦小鱼伸手拿了把工人刨地的锄头在手里，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你干嘛？”

    红毛有些忸怩的别着腿，眼睛朝绒毛小鸡的地方看：“我奶说你这里可以免费领鸡苗，让我来领三十只。”

    “咦？”秦小鱼一愣，“你是来领鸡苗的？你奶为什么不来？”主要是怕他瞎说，领了鸡苗也不干正事，反而可怜了小鸡崽。

    红毛点头：“我奶腿疼，走不了路，我帮她来领。我看别人都领了，我能不能领？”

    秦小鱼瞅他一眼，秦爷爷看着秦小鱼，半响，秦小鱼点点头，红毛端了小鸡崽正打算走，秦小鱼突然又说：“你要能把三十只都养活了，来年你来拿鸡苗，我给你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