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又是秀才
林老太太大喊大叫,秋香听见后,一脸阴沉,自从她脸被烫伤以后,不再照镜子,甚至洗脸都不敢看水盆,夜夜以泪洗面,她已经没有未来了。
秋香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被定给镇上的人家,还是因为这张脸,现在脸毁了,亲事肯定是要黄的。
她恨林老太太,但是现在必须隐忍,早晚有她报复那一天!
秋香在灶房端出热水,递给林老太太,然后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你杵在这儿干啥啊,做饭去啊,难道还得让我亲自动手啊?”
林老太太吼了几嗓子,这家里就没一个省心的。
“娘,大妞不在呢。”
林氏可不管那个,撇撇嘴,心里不爽,一大家子上门,抢都能把人抢来了,我看她三哥林满铜还是个瘸子,腿脚不灵便。
“哎呦,那你咋不去呢!”
刘氏刚上完药,头脑发热,这辈子就没被别人欺负过,她李秀花的确狠,现在年里,衙门早就关门了,等正月十五后,她要到县里告状,让李氏吃不了兜着走。
死丫头说的私闯民宅,吓唬谁呢,他们是上门送年礼的!
啥,没礼?送问候行不?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总之,李氏能肯能把理由给圆过去。
“我不得在家烧火吗?”
林氏撇嘴,大冷天的走上几个时辰,她又不傻,不过她素来嘴甜,拉着林老太太的胳膊,“我得让我娘回来有一口热水喝。”
“行了,大妞呢?”
林老太太抓住重点,大过年的,跑哪去浪了?眼瞅着到定亲的年纪,总是抛头露面不好。
刘氏眨眨眼,心里琢磨,难道是去了小刘村?她随口提过叫徐良的秀才,那丫头,怕是记在心里。
“好像是去大伯娘的娘家,一大早吃了早饭就出门了。”
秋香忙给林大妞上眼药,她是老林家最好看的闺女,自从毁容后,没少被林大妞嘲笑嫁不出去,她心里全记着。
“啥?”
林老太太就是个小气吧啦的性子,听说孙女和外家走的亲近,当即拉下脸,瞪视刘氏,“咋回事?”
“娘啊,有点事,这不家里都给大妹办事,我一时着急就忘了说嘛…”
刘氏瞥一眼秋香,就这脑子,这段数还和她斗?她吃的盐比秋香吃的米都多。
林老太太这边,不能糊弄,刘氏能很好抓住婆婆的心理,她顿了顿,这才道,“年前我哥来看我,就是给咱家提一只老母鸡那次…”
刘氏强调,她兄弟不是上门打秋风,而是送年礼来了,见林老太太点头,就知道有门,她继续道,“他给我娘传个口信儿,小刘村有一个家境殷实的秀才,叫徐良,父母双亡,人是从边城过来的,投靠他的舅舅,人长得也是好,还有学问,最重要的是没有定亲。”
如果大妞嫁给徐良,一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还不用忍受公婆搓磨,端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
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徐良爹娘刚过世没多久,人在孝期,还不能成亲,不过如果合适,两家可以定下来,她还能多留大妞两年。
“又是秀才?”
林老太太频频点头,大妞如果能嫁秀才,肯定比柱子娶秀才闺女还要好,而且,那个徐良年岁不大就已经高中,说明人聪明有潜力,没准以后会爬得更高。
“可不是咋的,原本我是打算初二带大妞回娘家看看,这不给大妹办事,就给耽搁了。”
刘氏字里行间,都在表现自己,偏偏林老太太就吃这一套,因此,第一次对看重的闺女林氏不满意,嫁过去以后,还要上门拿东西,这也就算了,一把年纪也没个儿子傍身,以后日子可咋过呢!
“大嫂,这话让你说的,好像大妞去小刘村,人家秀才就能看上她一样。”
林氏一肚子气,找不到人泻火,只能怼刘氏,村里好看的丫头多了去,为啥不找个十二三的定亲,等三年孝期一过,就能成亲。
“我家大妞咋了?你这做姑的咋说话呢,她要是嫁的好,不是能给你长脸吗!”
刘氏一听就不乐意了,她闺女千好万好,嫁秀才,也不是难事,林氏分明是因为嫉妒才得的红眼病!
“好了好了,估摸着晚上大妞就能回来,咱们问问情况。”
秋香毁容,家里适龄的丫头只有大妞,林老太太已经把三房排除在外,根本不加以考虑。
趁着秀才的话题,林满金提出,明天一家人再去一趟李家村,这次是直奔夏家,探探夏秀才的口风,就算不能结两姓之好,看在救命之恩上,总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归。
秋香毁容,大妞却有机会嫁秀才,周氏心里发堵,她今儿想回娘家的,又错过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晚上,林家人齐聚一堂,大妞坐在正中间,一脸羞涩。
徐良她见到了,不但长相斯文,而且还很有力气,她躲在柴火垛后面,偷看他打拳,那一套拳法打下来,步步生风,真的是特别好看。
大妞想,她娘总说她眼光高,看不上村里的小子,那是因为,谁也比不上徐良,要嫁就要嫁徐良这样的。
这边大房得意,而二房越来越阴沉,和睦的表象即将被戳破。
这一切,都和三房无关,他们一家人正热热闹闹的吃锅子,酒足饭饱以后,又开始安排明年的计划。
李氏手里有点银子,她打算用她大哥的名头买地,这样和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林老太太就算闹衙门去,也别想占到一点便宜。
村里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也就只有那么点儿出产,粮食是他们的命根子。
无论分家还是断亲,都别指望当家人林老太太仁慈,因为一袋子面,林满铜搭上半条命,就别提田地了。
“错过农忙,我去镇上多找几份活计,攒点银子盖房。”
总住在媳妇娘家,林满铜过意不去,再说,就算大舅哥不在了,这房子也是人家的,他不能心安理得地住着,早晚得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