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一夜未眠
陈瑶婷手中拎着瓷碗和瓷蛊,也不知道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
阿瑜不动声色的跟在她的后面,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陈瑶婷风风火火的就往陈府外面走去,因为走得太匆忙,居然都没有察觉后面跟着人。
阿瑜跟在陈瑶婷后面,发现她今天有些不一般。平常的陈瑶婷都是一幅大大咧咧的样子,可今天晚上出门前似乎还刻意装扮了一番,穿了那条刚做好的浅蓝色的长裙,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也不知道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什么人?
阿瑜跟在她后面走了许久,等走到一处小桥附近,便停下了脚步,然后站在那里左顾右盼,好像在等什么人。
阿瑜就站在桥旁边的巷子口,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前面的景象,此时正值大半夜,路上都没有什么行人,一轮明月孤单的照在街边上,把街边的影子拉得老长。
沿桥边再往前面走过两条街,就是京都最繁华的“红灯区”,那里有京都最大最多的青楼和妓寨。而这座小桥就是来往行人必须要经过的一条路,阿瑜心头暗暗吃惊,陈瑶婷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答案马上揭晓。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一顶银色的马车从青楼的方向慢慢驶过来,车上也不知道坐着什么人,车厢里隐隐传来女子的浅笑声和男人的戏语声,而陈瑶婷看到那辆马车,眼神却微微变了变,那里面分明写着满心的期待。
陈瑶婷走到路中间,拦下那辆马车,轻声问道:“里面可是十殿下?”
阿瑜心里面不由又是一惊,没想到那马车里面坐着的居然是十皇子司徒真。
马车停了下来,车厢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是一个俏模样的少年郎,不是司徒真还能是谁?
阿瑜心里面一阵恶寒,她之前见识过司徒焱的无耻,觉得司徒焱是皇族中的耻辱和败类,可没有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司徒真也是这样,相比而言,那个司徒玉跟自己的那帮兄弟一比,真是要好太多了。
司徒真没有看到躲到巷子里面的阿瑜,却看到了拦在马车前的陈瑶婷,冲着陈瑶婷淡淡的一笑:“原来是陈姑娘,这大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瑶婷咬了咬唇,拎着手里面的东西走上前:“天气炎热,瑶婷特意做了一些银耳莲子羹给殿下品尝。”
司徒真略微一愣,马上又换上平常那幅笑嘻嘻的轻薄样子,“陈姑娘辛苦了,难得这么大热的天还惦记着我,要不要一块到马车里坐坐?”
陈瑶婷却垂下头,什么也不说,脸上微微泛红,她虽喜欢司徒真,还不敢太过界,马车里面却传来另一个女子的轻笑声。
“公子,人家可是看上你了呢。怎么不把她收到府里面做通房?”从话语里面可以听出来,那是一位青楼女子,说话大胆又直接。
陈瑶婷的脸色有些黯淡,却依旧没有吭声。
“休要胡说,那可是礼部大夫的妹妹。”司徒真打断了青楼女子的话,又对车外站着的陈瑶婷说,“多谢姑娘好意,改天请你到我府上做客。”
陈瑶婷这才浅浅一笑:“公子可不要食言啊。”
“当然不会,陈姑娘这样可心的人,本公子怎么会忘记?”司徒真的话语里面带着轻佻的语气,陈瑶婷却是低头笑而不语。
马车夫接过陈瑶婷送来的东西,马上又行驶在京都的路上,车厢里面又传来两个人调情的声音。
而陈瑶婷却还站在那里,一幅恋恋不舍的样子。
阿瑜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面狠狠的骂了一句:“花痴!真是没治了。”
阿瑜虽然心里对陈瑶婷恨铁不成钢,但是也没有言语,又一声不吭的跟着陈瑶婷回来。
看得出来,陈瑶婷已经铁了心要嫁给司徒真,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给司徒真送银耳莲子羹。
哎,这儿女情长的事情谁也管不了。
回到家里,陈锦鲲正躺在床上,阿瑜看着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陈锦鲲的眼睛精光一闪,用调笑的口气问道:“怎么了,娘子,干什么唉声叹气?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最近烦心的事真多,自打我们成亲后,阿爹阿娘就天天盯着我的肚子,恨不得早一点给他们生出一个孙子来。”阿瑜皱着眉头,哭丧着脸说。
陈锦鲲一听,却轻轻一笑,用手摸摸阿瑜的小肚子,“爹娘操心也是正常的,他们整日无事,就想着早一点抱上大胖孙子,给陈家延续香火。你就早一点满足他们的心愿,给他们生个大胖小子呗。”
阿瑜没好气的白了陈锦鲲一眼,“呸,不要脸,要生你自己生去。”
陈锦鲲在床上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一只大手又慢慢覆到阿瑜的身上,轻笑着说:“没有娘子帮忙,我一个人怎么生?”
阿瑜心里面想着陈瑶婷的事情,考虑是不是要告诉陈锦鲲,犹豫片刻,还是把事情的真相讲出来。
“你知道我刚才出门遇上谁了?”
陈锦鲲没有想到阿瑜半夜还出了一趟门,好奇的问道:“遇上谁?”
“你妹妹陈瑶婷。”
陈锦鲲一听,皱了皱眉,虽然知道瑶婷的性子野一点,但毕竟一个姑娘家半夜出门的不好,“她出门做什么?”
“给十皇子送莲子羹。”阿瑜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睛却下意识的瞟了瞟陈锦鲲。
陈锦鲲脸上的神情果然不好,抖然间阴沉下脸,“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着边际,居然大半夜给十皇子送莲子羹。她也不想一想,十皇子是什么人,需要她上赶着送吃的吗?”
“只怕那丫头已经对十皇子情根深种,这辈子只想嫁入皇宫。”
想到自己这个妹妹,陈锦鲲有些头疼,“这丫头只怕还在做着成为王妃的美梦,她也不看看这些皇子身边有多少的女人,何时轮得到她?”
阿瑜想起今天晚上,司徒真带着青楼女子回府的事情,就隐隐觉得伤脑筋。要说这陈瑶婷也真是傻,明明知道司徒真是一个流连花街柳巷的登徒浪子,却还要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扑上去,怕是被司徒真英俊的相貌所吸引,更是对皇族身份的痴迷。
“唉,我也劝过她,可是她似乎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阿瑜叹息一声。
“就凭她?这丫头真是白日做梦,且不说陛下会不会让她嫁给十皇子,哪怕真让她嫁过去,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身份。改天我跟爹娘说说,给她寻着一门好婚事,也免得她整天想入非非。”陈锦鲲埋怨道。
这人跟人果然不一样,像阿瑜不愿意接受司徒玉,情愿跟着陈锦鲲做个寻常百姓,只想靠着自己的双手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而陈瑶婷却想嫁进皇族,一步登天,却不知道那高墙内的女人天天要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以她的性子,怕是很难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
“随她吧,反正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劝也劝不住。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将来会怎样,要看她自己的造化。”阿瑜也是一身的倦意,躺在床上就想昏昏入睡。
陈锦鲲却像只顽猴一般滚过来,一双手覆上阿瑜的后背,慢慢的向她的双肩,还有胸前那两处柔软间游走。
阿瑜白了他一眼,心说这男人成亲之后果然不一样,连陈锦鲲以前看着单纯的好少年都一下子变得好色起来,阿瑜回过头轻声骂了他一句:“色胚!”
陈锦鲲却依然我行我素,没脸没皮的说道:“娘子说错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再说了,我们两个既已成亲,你便是我的枕边人,同床共枕本就正常,有什么色不色的?况且,爹和娘都盼望着我们早些生下孩子,你不和我共同努力,岂不是辜负了父母的一番期望?”
一时间,阿瑜觉得无语,为什么明明是难以启齿的事,到了陈锦鲲的嘴里面都变得理所应当,这家伙做官之后好像口才变得更好了。
没过多久,陈锦鲲便翻过阿瑜的身子,又是一番旖旎缠绵,让阿瑜几乎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