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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吃里扒外

      只见陈锦鲲穿着一身月白长衫,站在阿瑜面前,刚刚的事情他也知道个大概,猜出是有人故意想讹茶铺银子。阿瑜为证清白,才提出试吃糕点的主意,作为阿瑜未来的夫婿,他自然是要站在小媳妇的一边。

    阿瑜看到面前的俊俏公子脸色凝重,还抓住自己的小手,像是在为自己打气。阿瑜像是得到了鼓励,更想验证自己试毒的想法。

    宫叔、阿九、阿瑜一起把所有的糕点收集起来,密密麻麻的摆了好几盘。宫叔想也不想,拿起筷子就大吃特吃起来。

    他心里面憋着一口气,自己做的糕点这样好吃,为何有人那样坏,偏偏要说自己的糕点有毒。

    宫叔吃着糕点,阿九和阿瑜也拿起筷子,当着众人的面吃起来。

    这店本就是阿瑜的,为了证明茶铺的清白,阿瑜更是义不容辞。而阿九自打在茶铺里当差,也把自己当成店里的一份子,他感激阿瑜收留自己,茶铺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应该出一份力。

    陈锦鲲看到阿瑜动起筷子,也跟着小媳妇一块吃起来,直把陈娉婷看得干瞪眼,气乎乎的说:“疯了疯了,你们这些人都疯了!”

    等一大堆的糕点被四个人吃得干净,阿瑜放下筷子,质问那个说糕点有毒的人:“客官,这些糕点我们全都吃了,你说有毒还是没毒?”

    那人觉得事情不妙,提起鞋来便想开溜,却被宫叔一把拦下。

    “往哪里走?你不是说这糕点有毒吗?”

    阿瑜走上前,笑着向那人说:“我们这么多人都吃了糕点,一点事情都没有,单单是你吃的那几块糕点有毒,你说这是不是怪事?”

    那人皮笑肉不笑的呐呐说道:“或许是……碰巧吧!”

    他转过身,想从宫叔旁边溜走,却又被阿九给撞了一下。

    “客官,你刚才不是还要我们赔银子,要去官府告我们吗?”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中毒肚子痛吗?怎么转眼间一点儿问题也没有,难道现在肚子子就不痛了吗?”阿瑜笑着说。

    “嘿嘿嘿,可能是刚才那位大夫给的药有效吧。”

    “有效不有效,我们不知道,但你在这里造谣生事,还要坑我们银子却是事实。阿九、宫叔,快把他抓住,我们带着他去报官!”阿瑜一声令下吩咐道,宫叔和阿九早就想教训一下这小子。

    那人本想要溜,阿九眼尖,立刻脚下一绊,把那人绊倒在地。宫叔又上前把他压在地上,反手就要将他绑住。

    那人马上求饶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只是个城中的混混,假装中毒,想骗一些银子而已,姑娘千万别带我见官呀!”

    此话一出,刚才还误信谣言、骂骂咧咧的食客马上又是一惊,有的后悔刚才自己吓自己,急着把糕点吐出来,更多的是觉得错怪了好人。

    药材铺的钱叔见情况不妙,提着药箱就要走。

    “钱叔,我记得你刚才还说,这人明明是中毒;你还用银针验了,确认那人是中毒无疑。我倒是想问问,这中毒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活蹦乱跳,跟没中毒的一样?不知道钱叔给他用了什么好药,居然这样神奇,一下子就跟常人一样?”

    钱叔听阿瑜的这番话,不由的老脸一红,知道阿瑜是在挖苦自己,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嘿嘿,阿瑜姑娘,给人看病偶有误症也是常事。或许是我刚才走得太急,才误以为他真的中毒。”

    “对呀对呀,钱掌柜又不是行医之人,判断错误也是正常的事情。”乔羽替钱叔打着圆场。

    阿瑜又把目光转移到乔羽的身上,她明亮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寒芒,眼神忽然变得像刀子那样犀利,狠狠的瞪着对方,让三十几岁的乔羽莫名一颤。

    “姐夫,刚才你带人来看病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医馆?却单单跑到这不会治病的药材铺里请人?”阿瑜质问道。

    乔羽立刻明白过来,阿瑜的这团火很快就要烧到自己的身上。旁边看着的陈娉婷站出来帮自己相公说话,指责阿瑜道:“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乔哥见有人中毒,病急乱投医,这才找了附近的钱掌柜,你这丫头怎么跟疯狗一样,逮着人就乱咬?”

    “大姐,注意用辞!”陈锦鲲见有人骂阿瑜,第一个站出来为阿瑜抱不平。

    “这是怎么回事?大清早一家人就在这里闹起来?”陈贵和李氏原本在家中休息,被陈瑶婷叫来,说茶铺里面出大事了。

    阿瑜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陈贵瞧一眼地上的那个“中毒之人”,叹一口气说,“既然事情都清楚了,还留着那人干什么?横竖这茶铺还要做生意,看着怪碍眼的。”

    “阿爹,此事还没完!这人为什么要来我们店里生事?他中毒的糕点从何而来,为什么那样大胆敢讹我们五百两银子,我怀疑幕后有人指使。若是不抓住这主使之人,我怕咱们茶铺以后还会惹出事端。”阿瑜说这话时,眼睛的余光扫视乔羽夫妇二人。

    陈贵有些疑惑的问道:“难不成你怀疑这主使之人就在我们茶铺里面?”

    阿瑜点点头。

    陈贵一听,也有些生气了。

    “想我们陈家虽来这县城时间不长,但一直都是谨小慎微、与人和善,从来没有使过什么坏心眼害过别人,怎么会无故惹来这样的事端?”陈贵气愤的说道。

    李氏也有些好奇,问阿瑜:“你说这想害我们的人是谁?”

    阿瑜一指地上绑着的那人,“那只有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说着,她便叫阿九请来一位真正的大夫。阿九在县城里做了多年的乞丐,请的这位大夫是城里面德高望重的老者,他仔细检查那位中毒的人,又验过他碗中的糕点。

    最后说:“这人吃的是‘水古草’,这糕点里面放的也是‘水古草’。”

    “‘水古草’是什么?一种毒药吗?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陈瑶婷好奇的问。

    “‘水古草’是上古的一种草药,很是稀有。吃下去一点,就会表现出头痛腹痛的症状,但只要半个时辰不喝水,症状又会消失,而且吃下去的人,不但对身体无害,还会对身体有益,我们行医之人,常常拿它当作药引,配合着补药一块吃。”

    阿瑜听完,轻哼一声,语带讥诮说:“想不到这害我们陈家的人,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此话一说,钱叔更是坐不住了,拎起自己的药箱,就想偷偷的离开。

    陈锦鲲眼尖,马上质问道:“钱叔,你要去哪儿?”

    “钱掌柜,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经营的药材铺里正有这样一味药,是吗?”阿瑜问道。

    “有又怎样?难道我店里有‘水古草’,就能证明这糕点里的‘水古草’就是我放的?”钱叔狡辩道。

    阿瑜轻笑着说:“是不能证明这毒是你下的。但是,这药材这样稀有,而那中毒之人又敢这样放心的吃下去,肯定是跟拿‘水古草’的人很熟。我们就到县城里的各大药铺问问,究竟是谁买过这样稀有的药材?”

    钱叔听完,整个脸都黑起来。

    陈贵看到对方的神色,也是一惊,问道:“钱叔,莫非这‘水古草’真是你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