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讲，但是郑母现在认定了方景阳就是杀人凶手，怎么还可能听得进去，只当这些是看他好欺负，在骗她。

    “哼，怎么可能，”郑母大挥一下，态度一次比一次差，指着上座的县令，大骂道：“你们不就是看我好欺负吗，难道连天理都被你们这群人吃了！”

    县令闻言也是有些生气，重重地咳了一下，但是看宋景湛都还是一言不发，只得先忍一忍。结果不但没能让郑母停下辱骂，反倒是使她越骂越精神。“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官官相护的，合伙来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

    “喂......”沈灵清见郑母的语言一句比一句难听，并且辱骂在场的不少人，不禁有些恼怒，不料却被宋景湛给拉住，“怎么？”

    宋景湛摇摇头，轻声道：“别开口，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

    “但是，你也看到了，明明不是他的罪名，但是他现在却因为我面临着这样的局面，我能不着急吗？”沈灵清摇了摇头，有些着急，她真的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一个无辜的人背负一个罪名，还是一个杀人犯的罪名，这不是毁了人家的一生吗？

    了解沈灵清的宋景湛依旧让她先别出声，说道：“听我的，先静观其变，别着急，相信我。”

    简单的一句“相信我”不知怎的，让沈灵清烦躁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恩，听你的，”见此状宋景湛笑了笑，转头看向郑母和郑屠夫的妻子是有是衣服冷若冰霜的表情，仿佛刚刚笑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郑母还在大骂着，“你当我不知道吗？谁都知道这个庸医是湛王爷的好友，朋友有难，湛王爷肯定会出手帮忙的，”郑屠夫的妻子作势上前去拉了拉情绪有些失控的母亲。

    泪眼汪汪地看着县令，道：“县令大人，难道您就真的不能为我们主持公道了吗？难道您就这样包庇一个杀人犯吗！”郑屠夫的妻子也开始大声的诉讼起来，但是这话嘛，大半都指向县令包庇犯人，是个昏官。

    这婆媳两个一唱一和地，让县令的脸色真是变了又变，一会白一会红的，现在又是昏昏沉沉的墨色。怒地持起手边的叫板，喝道：“你们，你们两个，给我，给我闭嘴！”

    这一下可把这婆媳俩吓得不轻，愣愣地看着县令，半天抖不出一句话来。本以为会就此安静起来，但是没想到的是这郑母已经接近疯癫状态了。

    说的也是，这审了半天也没能审出来，不但没能定下罪名也没能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清白，说到底这就是胡搅蛮缠了半天啊！

    恶狠狠地拉着自己的儿媳，郑母转头对她说道：“走，我们不审了。”“啊？不审了？”郑屠夫的妻子一听眼底闪过一丝开心以及窃喜。但是脸上却装作疑问又伤心的样子。

    “对，我们不在这里审了，这里的官一定是串通好了的！”郑母说着向方景阳丢去一个怒到极致的眼神，那是掩饰不住的憎恨。

    也亏这郑屠夫的妻子还知道顾些大局，拉了拉婆婆，说道：“娘，这湛王爷还在这呢！”

    这样说既能挽些脸面，还能不招惹当今最可怕的王爷。要是人家一怒之下把自己给杀了那不就亏了发了吗。

    但是郑母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啊，见自己的儿媳妇不帮自己还帮着外人，于是乎使劲地甩开她的手，有意地朝宋景湛的方向移了移，说道：“我们这些是粗人，大字不识几个，懂得也不如他们多，更别说这些医术，简直就是一窍不通，还不是随便他们怎么说！他在说我在听！”

    这县令也是忍不下去了，刚想让郑母闭嘴，就看见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分下去检验尸体的仵作。

    “这可是检验完了？”县令赶忙问道，他可不想再让这郑母大闹起来。

    说来也是巧，郑母此时此刻也是暂时停止了大哭大闹，站在一旁抽泣着，而郑屠夫的妻子却不是那么期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紧张，手指紧紧地抓着袖口，眼神有些飘忽，死死地咬着下嘴唇，不时擦擦额头的细汗。

    可是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个为丈夫死因着急的好妻子。

    “唉，禀，禀大人，这，呼呼——郑屠夫他......”这仵作说道一般就停下了，弓着腰，不停地喘着气，看来是跑着过来禀告的。

    但是这一停下这把人急坏了，急的县令直接将自己的茶水递给他，催促说道：“快点啊，这大家都等着你的回答呢！”

    仵作摆摆手，接过茶水，大灌了一口，用袖子擦了擦从嘴里流出来的茶水，喘了几声，这才继续说道：“禀大人，经过我们再三的检验，郑屠夫确实是因为中毒而死的，而且，我们发现一个现象。”

    “什么现象？你快说啊！”郑母这听得正是节骨眼的时候，仵作就再次听了下来。

    “我们发现，这毒，集中在腹部，看样子是有人将毒下到死者生前吃的食物中，再经过预想中的场景，只要一实现，这死者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毒发生亡了吗？”仵作抚了抚袖，神色有些伤感，“可惜的便是，我们现在暂时还不能查出死者是吃了什么才死的，真是...惭愧啊！”

    县令闻言对这个仵作感到一阵崇敬，说道：“不碍事，能查出这么多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你大可不必为这事感到失职。”接着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再道：“现在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是，”仵作收到命令后，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地退了下去。

    “我就说嘛！”郑母又开始哭闹起来，架势比之前凶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我不管，庸医开错药，医死人了！天杀的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医生草菅人命啦！欺负老百姓了！可怜了我的儿啊。”郑屠夫的妻子也跟着哭了起来：“丈夫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