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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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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过去时总有些羞耻感,少女最初的心思放在现在看,要多幼稚有多荒唐。

    她洗完澡后窝在被子里,半睡半醒间想起了很多事情。

    但都是可怜的独角戏。

    慕言从书房回来后,看见被子隆起一个小团,还以为丁汀已经睡了,便走过去想要检查她的头发。

    但是撩开被子,就正对上她那双眼睛。

    红得像山间酸果,是刚哭过的雨后初晴。

    “怎么了?”

    他手掌在她发间拂过,带着抚慰的意味。

    以为是白天流言的余威让她心酸了,便把人脑袋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声音难得带着一些温度,“有委屈可以说出来,不要一个人哭。”

    他说得轻巧。

    被往事沾湿了眼的丁汀怒视他,伸手在他腿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反正都怪你,是你的错,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错。”

    如果没有一点喜欢的话,为什么在朱曼颜和她中,选择了最弱势的她?

    可是如果有一点喜欢的话,那些褪色的记忆就不会如此苦涩难堪。

    像雷后闷热的时间。

    “那我向你道歉。”

    丁汀吸了吸鼻子,“那你说,你错在哪了?”

    女人总是不知饕足,想要轻松蒙混过关,简直是痴人做梦。

    要是不能做个八百字深刻检讨,就是真心不足。

    慕言绞尽脑汁,想了想,努力纵容地说,“都是我没有领导好公关部,让他们工作失职,居然给你生活带来这么大的难堪。”

    ?

    丁汀神色不明意味复杂地看着他。

    最后哀叹了一声。

    有种认命的悲伤。

    “算了,你永远都不会懂了。”

    “这太悲伤了。”

    -

    这种悲伤无法解读也无法纾解。

    悲伤到呕吐是种什么感觉,丁汀终于懂了。

    她长吁短叹地背对着慕言躺着,落寞的像个小丑。

    感觉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挑战,慕言左思右想,突然福至心灵。

    最近他太忙了,腿又受了伤。

    确实忽略了夫妻生活的质量和频率,丁汀觉得难过也可以理解。

    他其实也挺难受的。

    越发这么想着,那点忍耐性就越发不值钱。

    伸出手臂把人圈着勾回怀里,松软的冬季厚被子把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他垂着眸,用嘴唇封住她要爆出的话语。

    把整个气氛重归于安静。

    除了空气中暧昧流动,和情生意动,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丁汀被摄取得缺氧,眼神迷离凌乱。

    “怎么突然这样?”

    慕言没说话,只专注于自己的行动,额角地下汗,表现出他的卖力。

    抱着软乎乎的身子,他终于没顶。

    长叹着躺回原本位置,他的手臂还没有松力。

    丁汀已经半睡过去,连讨伐的力气都被耗光。

    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擦过,有种微不可查的电流感。

    “这次道歉的诚意总足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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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慕言把她用小被子裹紧才去上班。

    难得心情不错,就连赵西汇报时,他嘴角都带着细微笑容。

    苦得是丁汀。

    她腰酸背痛地爬起来,四肢百骸像散了架似的。

    被子里都是她身体乳的香气,脑子里昏昏沉沉,全都是些不太光明正大的记忆。

    夭寿了。

    要被狗男人带坏了。

    她正打算给自己叫个早餐外卖吃,楼下传来阿姨打扫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一阵门铃声响起,丁汀正在好奇,谁会来他们家做客。

    紧接着就听见兰欣的大嗓门逐渐靠近,搭配着上楼梯时的脚步声和张嫂的说话声。

    赶紧扒拉了几下头发坐起来。

    丁汀推开卧室门,就看见兰欣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然后把儿媳妇抱在怀里,心疼地无以复加。

    “我的宝宝哟受了委屈,外面那些红眼病要找你的麻烦,还要编排你。”

    “今天婆婆带你去参加酒会,好好打他们的脸,越疼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存稿又忘了点确定。

    我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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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兰欣从哪得到的消息不得而知,反正也无外乎那些牌友小姐妹。

    她托人打听了一圈都没有头绪,气不过就只能给慕言打电话,把儿子从“没用”到“失责”痛骂了一通。

    然后直奔均桂园来了。

    昨天晚上哭得久,后来又被慕言反复折腾到半夜入睡。

    是以,丁汀拉开门后,那双肿眼泡就成了被迫害的证据。

    兰欣搂着她又是心肝又是宝贝地安慰了一通,并且用良好的贵妇素养,搜索了所有不多的词汇辱骂那些谣传的人。

    “这些人心真是黑了,怎么能把好好一个姑娘传成那种不堪模样。”

    “这都是老天爷作孽哟,生了个把没良知的。”

    “都是……都是坏蛋!臭虫!”

    虽然也没什么威慑力,但这确实是兰欣能力极限了。

    丁汀脑子缓慢开机,然后按下她挥舞的双手,轻声安慰着下了楼。

    “咱们家大业大的,难免有看不顺眼的,做慕家的女人如果没这点胸怀,我也太没用了。”

    她扬了扬头发,一副没把人看进眼里的潇洒劲。

    “慕家女人”四个字把兰欣哄得眉开眼笑,一双手紧紧握着丁汀手腕,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说到底,你父亲生前是个多仁义的人,还要被那些黑心肠的人扒皮喝血欺负你。“

    兰欣又扬了扬手里的邀请函,“今天妈妈给你订了最好的造型师,待会儿啊,咱们就是好好打扮一番,晚上去酒会把他们嘴巴都塞住。”

    ……

    说实话,自从丁建州死后,丁汀就彻底远离了各种酒会、沙龙还有时装周等等。

    好像是曾经的世界一下子被割裂开来,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会被取消于生活计划。

    与其说是骄傲者的低头,不如说,她正在跟自己博弈。

    从风光归于平淡,她想告诉所有人,没那么难。

    很容易就做得到。

    但是看着兰欣那张充满了斗志的脸。

    她还是很轻地点了点头。

    “好。”

    -

    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婆媳俩就来了世逸旗下的私人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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