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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4节

      黎菘拎着裙摆在落地镜前面转了一圈,这天儿过几天就凉了,如果明年的今日她还能把这件xs的裙子套进去的话,再穿给程易笙看。

    原想着头发就散着,可黎菘对着镜子看了半晌,还是扎了个低马尾。披肩散发地不方便,一会儿吃早饭容易沾到汤水。

    她拿着手机下楼,出门就打了个寒颤,今日的温度比昨天降了不少,风吹在身上有些凉。

    程易笙坐在沙发上同黎振国闲话,突然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

    黎振国虽然今年七十了,可耳聪目明,没等黎菘出现,便指着空空的楼梯同程易笙讲:“听这动静,是我孙女儿下来了。”

    “都九点十分了,让你看了笑话。”虽然黎振国嘴上这么说,可却是笑着的,眼中的疼惜也是止不住地流露。

    旁边的黎杨和黎葻见状也微微直起了身子,后者更是时刻注意着程易笙的表情,爱慕之情难掩。

    黎菘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往下看去,沙发上坐着两个堂姐,主位上的黎振国捧着紫砂茶壶,侧边的单人椅上……

    坐着一个黎菘一直都很想很想见,但此时此刻很不想见的人。

    程易笙还是穿着偏中式风格的衣裳,宽松的黑色暗纹外套,俨然是爷爷嘴里常说的中华好男儿,比那些穿得花五花六的电视明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他此刻含着笑,抬头看向楼梯。

    在看见黎菘的那一刻,程易笙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仿佛未卜先知。

    黎菘可就没有他那么淡定了,吓得最后一节楼梯差点儿踩空,握着扶梯的手暗自用力稳住才算没有闹出笑话。

    她在楼梯转角平台上喘了口气,然后哆嗦着小腿,缓步下楼。

    走到黎振国旁边,黎菘甜甜地叫了一声爷爷,然后笑着同旁边的两个表姐点头示意。

    黎菘全程没敢直视程易笙的眼神,落在旁人眼里是害羞,可程易笙自己知道,她是心虚了。

    “这是程家长孙,程易笙。”

    “小程啊,这是我孙女儿,黎菘。”黎振国同他们介绍。

    程易笙礼貌地起身,握住黎菘伸过来的手,温和地笑道:“黎小姐,百闻不如一见,幸会。”

    不知道为何,看着他礼貌得跟宾馆前面迎宾一样的笑容,黎菘心里有些发怵。

    她嘴角僵硬的微笑一直保持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程先生,初次见面,幸会。”

    “菘菘,你送小程去三楼客卧安顿一下,然后去饭厅吃早饭。”黎振国原本都不愿强求他二人的婚事了,可今日一见程易笙是越看越喜欢,就想着再撮合撮合。

    “小程,你也吃点,菘菘奶奶包的馄饨可比你爷爷做的好吃多了。”

    “好,谢谢黎爷爷。”程易笙走到墙边拎起了一只皮质的行李箱,然后跟着黎菘上楼。

    黎菘听着身后皮鞋撞击木质地板的声音,心跳越来越快。

    好不容易到了客卧门口,黎菘握着门把手下压了两下,门都没开。

    程易笙上前一步,拍了拍黎菘的肩膀示意她往旁边站,然后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等程易笙进门以后,黎菘快速关上房门,倚在门板上,低着头态度良好。

    “我错了。”

    第20章

    “我错了。”

    黎菘从小到大旁的东西不敢说,但是认错态度绝对是一流的。

    她每次犯事儿都是低着头,塌着肩膀,噘着嘴。嘴里道着歉,心里不服气,这次道完歉,下回还敢。

    程易笙弯腰放下了手里的皮箱,倚在床尾盯着她。

    客房不大,老式的木床床尾有一排原木栏杆。他坐在上面仰起头,正好和低下头的黎菘四目相对。

    “错哪儿了?”程易笙面上还是冷冷淡淡的,瞧不出情绪。

    他没想到过黎菘回是这个反应,原先程易笙还以为东窗事发之后她会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过去。

    黎菘原本眼睛就大,这会儿一想着撒娇求饶更是拼命装可怜,眼尾往下耷拉着,像只闯了祸的小猫。

    “错在被你的美色迷惑。”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可跟她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相去甚远。

    程易笙被她这话一呛,连原先要说什么都忘了,他无奈地撇开了眼睛,不再去看黎菘。

    不愿再同黎菘说话,程易笙从床尾起身,蹲下去收拾行李。

    黎菘脸皮一向是厚的,察觉到程易笙语塞,小步走到他旁边蹲同他搭话:“你这一身配上皮箱跟谍战片一样。”

    她只在年代剧里看见过这种行李箱,里面还大多装的是发报机或是什么密函。不过仔细看看程易笙这身打扮,背个双肩包也确实是违和极了。

    简单把换洗衣物放到了床头,程易笙合上了皮箱放到墙角。

    “我去洗把脸,你奶奶还等着你吃早饭。”方才他来的时候同陈云婉打过招呼,两个小时前厨房就开始包馄饨了,可能是没想到黎菘能睡到这么晚。

    “洗手间出门右转。”黎菘给他指了路,靠在门框上等他。

    程易笙进去以后关上门,转身看见卫生间里的东西,僵在原地,如芒在背。

    粉色毛巾、粉色浴巾、洗脸台上的各种瓶瓶罐罐,甚至还有淋浴间顶上挂着的贴身衣物……

    狭小的房间充斥着女孩子的气味,四面八方无孔不入,他迅速用凉水扑在脸上,连抽纸都没敢拿就出去了。

    黎菘看他匆匆忙忙地出来,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全是水珠,发际线处的头发也湿哒哒的。

    知道的是他洗了把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刚从湖底爬上来的。

    “那里面没有卫生纸吗?”按理说家里阿姨不该忘记放才对。

    她越过程易笙,想进去给他拿几张纸擦脸。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淋浴间里头挂着的内衣……黎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关上门,迅速转身,双手背在身后。

    “你,你用那边那个。”黎菘抬了抬脚,脚尖指着走廊那头的房间,她许久不住在这儿了,没想到连卫生间都弄错了。

    程易笙点点头,然后进了客房,他用擦了脸和脖子,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水迹,使劲用纸巾压了压吸水。

    黎菘找了个吹风机过来,“我给你吹吧,很快就干。”

    她四处找着插座,瞟到了书桌底下那个。走到书桌旁边,黎菘跟拨开拦路的小石子儿一样,双手把着转椅的椅背使劲儿往旁边一推。

    连椅子带坐在椅子上的程易笙都被推动了,带滚轮的转椅被黎菘推到了床边。

    程易笙被她这动作吓得抓紧了扶手,没想到黎菘手劲这么大,他好歹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然被她连椅子带人推动了。

    黎菘弯下腰插上了插头,然后将吹风机的风速调到最大,风筒对着程易笙的胸前烘干。

    程易笙坐在转椅上,双手扶着椅子扶手,低着头,安静得像只洗完澡乖乖等着主人给吹干的大金毛。

    黎菘手腕抖动着吹风机,不时地用另一只手试试温度,怕风筒离得太近烫到他。

    等衣服干得差不多了,程易笙推开椅子起身,“走吧,奶奶还等着。”

    “我奶奶。”黎菘故作不满意地纠正道,“你刚来第一天怎么就叫那么亲热……”

    程易笙乐意见她犯小孩儿脾气的样子,顺着她:“嗯,你奶奶。”

    这话落到黎菘耳朵里就不是那个味道了,她双手叉腰,瞪着眼睛,难得在程易笙面前硬气了一回,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句:“你奶奶!”

    沙发上的黎振国瞧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地下楼,乐得打开了收音机听戏。谁说年龄差距大了没话谈?他瞧着这俩孩子好得很。

    黎菘一下楼,就立马和程易笙保持了两步的安全距离。

    她一不讲话,后者自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跟哑巴一样走到餐厅,陈云婉正和家里的阿姨一块儿择菜。见他们过来了,陈云婉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开煤气煮馄饨。

    “你坐。”黎菘招呼程易笙坐下,然后进厨房寻了个玻璃杯出来。

    她在爷爷那排茶叶前头看了半天,随便拿了一个茶叶桶,打开捏了一小撮放进去,刚拎起了保温壶,黎菘突然想到似乎茶与茶最适宜的冲泡温度不同。

    她捧着杯子出去往程易笙手里一塞,“这茶能用沸水吗?”

    程易笙低头看了看杯里的茶叶,“七八十度就可以。”他没打算把杯子还给黎菘,而是准备起身自己去接水。

    “你坐,我来。”黎菘一把将他摁在了椅子上,然后回身在智能饮水机上按了水温和出水量,“等一会就好。”

    “菘菘,你问问小程吃不吃香菜和辣椒。”陈云婉扬声问道。

    黎菘一听,连忙起身推开门进去,“都吃的。”

    馄饨入碗,再浇上沸水,撒上香菜,淋上辣子和香油。

    黎菘找了个木质托盘将两碗馄饨放进去,又拿了两个小碗和瓷勺。

    程易笙坐着看她忙这忙那,起初担心得不行,可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姑娘做事儿很是稳当。

    黎菘在家里表现出来的样子和程易笙之前在学校或是医馆见她的时候不同,在家里黎菘更像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大家闺秀,虽然男孩子气足,可也不失女孩子的温柔细心。

    平日里在外头则更显露出她活泼可爱的一面,上房揭瓦吵吵闹闹,没有在家里来的拘束。

    “你尝尝,有荠菜的虾仁的还有鲜肉的。”陈云婉包的馄饨个头跟四川抄手差不多大,一个个圆鼓鼓地塞满了馅儿。

    程易笙将馄饨舀到小碗里,然后晾凉咬了一口,确实同黎振国所说,比自己爷爷包得好吃多了。

    黎菘起身偷偷从冰箱里拿了听冰可乐出来,趁程易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开拉环喝了一口,餍足地叹了口气,然后又继续吃。

    突然听见厨房门响,黎菘吓得一激灵,连忙把手边的可乐推到了程易笙手边,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低头喝馄饨汤。

    陈云婉手里端着一碟小菜放到了两人中间,瞟见程易笙手边的可乐也没说话,看破不说破。

    “谢谢奶奶。”程易笙道了谢,还没忘把陈云婉的手艺夸了一番。

    陈云婉叹了口气,笑道这手艺还是当初跟程易笙的奶奶学的。

    见他们两个人神色不对,黎菘没敢开口。待陈云婉进了厨房,她才伸手戳了戳程易笙的袖子,“你的奶奶……”

    程易笙看见她小心翼翼的手指头,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语气平静道:“我奶奶很早就去世了。”

    黎菘低下了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方才在楼梯上还同他打闹。

    程易笙不太在意地摇了摇头,生老病死他们做医生的大多比普通人释怀,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是他没想到黎菘的记性能差成这样。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黎菘摇摇头,既然他这么问了,总不可能是讲座那次。

    程易笙第一次见黎菘是在奶奶的葬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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