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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5节

      “秦丫头,这县令大老爷是啥样的人,我们也不大清楚,要不要带点银子去!”苏有善毕竟活了几十年,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多少是知道些的。

    苏秦丫摇头,她家那点银子,不够人家抬眼瞅一下的,明儿个还得问问林掌柜那县令大人到底是不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只是即便他不是,也没啥关系,反正她的本意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张家那两对夫妇罢了!“爹,你带个十几两银子,以便明儿个晌午回不来的话好请人家吃个便饭,至于往县令大人那打点的事情,还是不要了,咱家这些银子估计入不得县令大人的眼。要是他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那咱行贿的话,反倒是显得自己理亏一样。若他是个贪官污吏,这些银子想必入不了他的眼,所以,咱就不做那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苏有善一想,就是这么个理!因此不再多说,只冲着一旁的张添道:“添子,你别害怕,咱这样做也是被逼的没有法子了,等这件事情解决以后,这往后的日子才能清净一些。”

    张添点头,望着这凡事都先为自己考虑的一家子,心里暖暖的,却是说不出的感动。“大叔婶子,苏秦,我们兄妹几个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你们这一家子活菩萨,谢谢你们为我兄妹几个所做的一切事情。”

    正如苏秦说的那样,次日天还未明,苏有善便去了村长家里,和村长说明来意以后,村长稍作迟疑,便大笔一挥将郭氏与杨氏虐待张家兄妹的经过大致写了一下,并让王天套了牛车同张添一起去县城走一趟。本来苏有善是不同意苏秦一起去的,只不过不知道为啥,李氏却一反常态的支持苏秦与他们一同前去。在苏秦的竭力争取之下,换上张添的衣服,将头发竖起来,做一个少年装扮,便驾着牛车一同去了清南镇上,去寻那江大夫。江大夫听清楚苏秦等人的来意之后,皱眉拒绝,任张青怎样恳求,都不肯松口。

    “师父,你就答应去一趟吧!”张青在这医馆里已经待了一个月,因着其好学又机灵的原因,颇得江大夫的喜爱,因此这师徒二人感情倒也不错。

    “那样腌臜的地方,我懒得去,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今儿个还有许多病人要看呢!”江钦不想多说,说完这话就打算往后院去。

    苏秦眼瞅着这固执的家伙油盐不进的,忙上前一步说道:“江大夫,这医馆里坐堂的大夫不止你一个,你在与不在那些个病人都能得到救治。可是张家兄妹不同,你是这事件里顶重要的证人,若是你出面,这案子的胜率便大许多,那你便救了张家几兄妹,同样是救人,你何故要拒绝呢?”

    江钦转过身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因着苏秦做少年装扮,他一直没大注意,苏秦这样一开口,他心里又惊又喜,还有些惋惜,这样好的苗子咋就是不愿意同自己学习医术呢。“其实要我走这一趟也不是不行,你答应做我徒弟,我就去!”

    苏秦一头黑线,一旁站着的几人也没有想到,江大夫会突然说这话,一时间几人都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之后,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秦,全看她会怎样说。被人注视着的感觉真的不咋好,苏秦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江大夫,我上次便同你说了,我志不在此,我是个心理素质极低的人,生老病死这种事情我最是害怕的,怎么做大夫呢?不如这样,江大夫这次若是去了的话,我便整理一本食物相宜相克的书送给你,可行?”

    江钦听了苏秦的话以后,想起上次到林运那酒楼里闹事的妇人,又听苏秦说整理一本书送给自己,心下一惊,这个其貌不扬的丫头到底知道多少有关这方便的知识,才使得她能说出为自己整理出一本书这样的话。只是不知道为啥,苏秦这么说,他心里便相信了。因此只稍作思考,便转头对一旁正整理药材的伙计说道:“李四,你去将马车赶来,我要出门一趟。”

    这样一耽搁,等众人去到临安县衙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而在途中,苏秦从江大夫的口中听了些有关于那县令大人的事迹,心下一松,只要这县令大人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那这事情应该不难办的。

    张添看了眼县衙大门口挺直身子站立的衙差,心里不由得发怵,一旁站着的苏秦瞧见他有些恐惧的眼神,忙安慰道:“张添,不要怕,这县令大人是个好官哩,你是前来告状的,没必要害怕。”

    第七十二章 对簿公堂

    在苏秦的鼓励之下,张添终于抬脚迈上台阶,然后径直走向门东旁的鸣冤鼓前,拿下鼓架上放着的鼓锤,想起他家大伯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终于狠下心来将那鸣冤鼓敲响。鸣冤鼓响起的那一瞬间,张添知道,他兄妹几个和张家兄弟这下是真的断绝关系了!

    废了好大的力气,张添终于见到了那传说中的父母官袁林。

    惊堂木响起的时候,张添的脖子一个瑟缩,低垂着脑袋,没得到上座那大人的吩咐,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堂下所跪何人,为什么击鼓,有何冤屈?”县令大人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从堂下跪着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回禀、回禀大人,草民名叫张添,是清南镇清水村人,今儿个是来求着大人为我做主的,来之前,草民特意寻人给写了一张状纸,请大人过目!”张添说完,忙将苏秦昨儿个晚上提前写好的状子递到一旁站着的衙差手中。

    县令大人接过状子细细的看了一遍,越往后看,那脸色便越是难看,等将手中的状子全部看完之后,大掌一拍桌案,气愤道:“这世上还有这样可恶的人,真是气死本官了!张添,你这状子上说的可属实?”

    张添又是一阵磕头,忙回道:“大人明鉴,那状子上写的句句属实。”

    “大人,草民这里还有一份村长所写的证明书。”苏有善将证明书呈上。

    “你们都是何人,与这张添有何关系?”

    苏有善回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名叫苏有善,张家兄妹二人暂时寄住在草民家中。”

    “草民王天,当日与有善大哥一同将张家兄妹送往清南镇医馆就医。”

    “江钦,替张家兄妹看病的大夫。”

    “草民苏秦,为张添代写状纸。”

    县令大人听过几人的介绍之后,眉头蹙起,这几人倒是准备的充分,将这事件里的一干证人全都叫来了。而最让他感兴趣的便是江钦与苏秦二人了,所有人的自我介绍里都有草民二字,唯有这个江大夫,只自报姓名。还有这个苏秦,一身补丁连着补丁的旧衣裳装扮,却不卑不亢,与自己对视的时候眼神平淡无波,丝毫不见起伏,小小年纪便能这样淡然自若,实在是不可多得,想起那状子上的用词造句,不禁问道:“这状子是你写的?”

    苏秦点头,回道:“回大人的话,这状子却是我写的。”

    “你师从何人,可有功名在身?”

    苏秦一愣,这话要自己咋回答,想了想,欺骗做官的这件事情最好不要做,因此才装作不好意思道:“回大人的话,我是个丫头哩!”

    县令大人瞪大了眸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样高才的人,竟然是个丫头,心中惋惜,面上却不好显露出来,只咳了咳嗓子,轻轻一句:“倒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不敢当大人夸奖!”

    “这状子上写张添与张家兄弟已经断绝叔侄关系,村长也做主将原本属于张盛也就是张添他爹的地还给张添,可张家兄弟却在麦子还未成熟的时候,将麦子割了个干净!”

    “回禀大人,这些事情都是昨儿个刚刚发生的,句句属实啊!”张添说到这里,眼睛通红,想到以后他和小妹的日子,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

    “好了,这事情本官已经了解了,你们先回去吧,等我传了张家兄弟过堂之后,再做定夺!”审案子当然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一切只得等将张家那两对夫妇传上堂之后再说了!

    而从临安县城到清水村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三个时辰,因此县令大人稍一作想,考虑到这些人来去不便,便将案子放到当日申时审理。张茂夫妇与张平夫妇,在得到县衙衙差的传唤之后,只吓得小腿肚不停的打颤,实在是没有想到二狗这兔崽子,竟然真的将他们给告上了县衙。

    惊堂木一敲,几人才切实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摊上官司了,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一阵后怕。

    “你们几人便是张添的大伯张茂,大伯娘郭氏,小叔张平,婶子杨氏?”县令大人的声音低沉,不过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话,已经吓得跪着的那几人一个腿软,瘫坐在地上。

    只有杨氏狠狠的瞪了跪在一旁的张添一眼,可怜兮兮道:“回大人的话,我们实在是不认识啥张添哩?”

    县令大人一个皱眉,指着一旁跪着的张添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杨氏顺着县令大人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道:“回大人的话,这人我倒是认识,是我夫家侄子二狗。”

    “大人,草民之前是叫二狗,后来因为和张家兄弟断绝关系之后,便改了张添这个名字,新的名字新的开始!”张添在杨氏说完这话以后,便对自己现在这名字的由来做了一番解释。

    县令大人听了张添这个名字以后,不由得点头:“嗯,这下你们几个知道我口中的张添是哪个了吧?我且问你,一个月前,郭氏与杨氏有没有殴打张家兄妹二人,还要将这张小妹卖给七十多岁的鳏夫做填房?张添地里的庄稼是否你四人收的?”

    郭氏与杨氏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干过那样丧尽天良的坏事,县令大人话音刚落,她二人就哭天抢地的抹眼泪:“大人冤枉呐,这张家兄妹是我两家一手拉扯长大的,怎么可能舍得打他们。那天不过是因为这二狗,就是如今改名的张添先动的手,我和弟妹才轻轻的拍了他兄妹几下。大人,我俩实在是冤枉啊!”

    “轻轻拍打?哼!那我再问你,张添作何要动手打你们?是不是因为你们要将张小妹发卖?”县令大人说到这,惊堂木一拍,凌厉的眼神一扫,郭氏不知怎的,在那一瞬间突然想到了当日苏秦说的那话: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刽子手的刀硬!这县令大人的一个眼神,已经吓得她浑身发寒,只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县令大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郭氏这样的反应,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只是没亲口听见这几人承认,他当然不能轻易将这几人定罪,因此继续道:“杨氏,我问你是不是你拿棍子将张添打伤,以至于现在头上还有长长的疤痕!”

    杨氏心里一惊,只是到底比郭氏多了几分胆量,单从当日她狠得下心将张添重伤便能看的出来了。“回大人的话,张添头上的伤,确实是我伤的。可要不是他先动手打我,我咋会动手呐!”

    “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杨氏,郭氏,我本想给你二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实在是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妇人这样冥顽不灵,当日的经过清水村的村长王成已经以书面形式详细告知与我,且有多人作证,你们还想狡辩,实在是罪加一等。如今我再问你们,为何在没经过张添本人的同意下,将他家的庄稼全部收割?你们最好想清楚再说,若是有一句欺瞒,那本官可要大刑伺候了!”县令大人这一番话,只吓得杨氏也不敢再多言。

    而一旁跪着的张平突然开口:“回大人的话,那地里的庄稼是我两家种的,不该我们收成吗?”

    “可那地是我家的,当初我们也已经说好了,等收成之后,我会把种子还给你们的!”张添道。

    “大人明察,张添刚才说的我们已经说好了,不过是他和村长两人私自商量的罢了,我们两家可从来没有同意过。”

    听到这里,一直跪在旁边没有吱声的苏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张平,想不到这人的心思这样细密,说话也不同于杨氏与郭氏几人,就连胆识也是张茂不能比的。

    第七十三章 圆满解决

    “依你的意思,你两家却是没错了,相反这村长和张添的做法才是错的?”县令大人与苏秦的看法相同,竟然没有想到,一直不曾说话的张平倒是个聪明人。只不过,这人的聪明显然没有用到正事之上。

    “是的,我确实是这个意思,大人,这地是张添他爹的不错,可归根结底是我老张家的,我二哥可从来没说过要和我兄弟二人断绝关系这样的话,既然这张添不孝在前,我张家的地为啥要给他呢!”张平其实心里也是怕的,只是他心里明白,杨氏与郭氏打人的事情再怎么否认也没用了,眼下他要竭尽全力要回那本就属于他张家的地。

    “小叔,你咋能这样说话呢?你咋不说说我为啥要和你们断绝叔侄关系呢,要不是被你们逼的走投无路,我咋会做这样的事情,难不成非得将我们兄妹几个逼死你才开心吗?”张添告诉自己不要伤心,不是早就知道这所谓的叔伯是啥样的人了吗,为啥还要难过呢,自己咋就这样没用呢!

    “张添,你这话我咋听不明白哩。你爹娘死的早,你兄妹几个年纪又小,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我和你大伯商量着帮你们兄妹几个种着地,每年接济你们一点粮食,你们兄妹几个日子也能好过一点。是,你现在长大了,做的动地里的活了,所以想尽一切法子都得把那两亩地要回去。张添,我知道你也是想养活弟妹,可你想要地为啥不直接同我们说,做啥要跑到村长那里跪着,你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呢吗?要不是为了这,你大伯娘同你婶子能生这样大的气。动手打你,不过是做长辈的想教你做人的道理罢了,谁知道你不识好歹,还联合外人欺负自家人。大人,草民句句属实,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张平这一番话条理清晰,声情并茂,若不是早知道实情的话,苏秦相信自己一定会相信他的话的。

    张添没有张平这样丰富的生活阅历,被张平这番颠倒黑白的话给急的直冒冷汗,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咋样反驳哩!

    “张添,方才张平所说的是实情吗?你可有要辩解的?”县令大人眉头轻皱,实在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局面。

    张添张了张嘴,只一个劲的重复着:“我、我、我”

    一旁跪着的苏秦一阵着急,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只大声道:“大人容禀!”

    县令大人眉头一挑,心里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欢喜,只道:“你有何话要说?”

    苏秦得了县令大人的话,也不顾及了,只高声道:“方才张三叔说每年接济张添兄妹几个粮食呢?那我倒想问一问,这每亩地一年的收成是多少斤?你们两家给张家兄妹的粮食又有多少斤?张三叔,你可知道就因为你们两家一年才给这兄妹三人百十斤粮食,所以他们挨饿受冻,不得不上山捉蛇虫鼠蚁来吃,一个月前,也就是张添向你们要地的那天,同样也是你们因为张添要地,而要狠心将小妹卖给七十多岁的鳏夫做填房的那天,也是因为张添保护小妹被你们打伤送医救治的那天,我爹遇见张添的时候,你知道他在做啥吗?大人你吃过草根吗?”

    苏秦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没等上坐的县令大人开口,自顾自接着道:“大人这样尊贵的人,怎么可能吃过这样的东西呢?一定没吃过的吧,但凡有东西吃,谁愿意吃这样的东西呢。可是县令大人你知道吗,我爹在村口碰见张添的时候,他正在那里挖草根果腹呢!张三叔,张大伯,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两家也有这样大的孩子,可有哪个吃过草根,吃过蛇虫鼠蚁的。”苏秦说话的时候,刻意放缓语调,每每说到动情之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在场的诸位,听到苏秦的这些话以后,看着张家两兄弟的眼神都有些嫌弃。

    张平也没想到苏家的这个小丫头牙尖嘴利到这样的程度,心里又恨又气,只是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总不会蠢到将这一切表露在脸上,因此只轻笑道:“苏秦,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李家为啥要同你苏家退亲,今儿个我总算明白了,你这样不讲理的姑娘,若是娶回家了,岂不是整日里生气吗!你咋知道我两家每年只给张添几兄妹百十斤粮食的?”

    苏秦既然敢站出来,当然有想过自己退亲的事情,会被人拿来说道。其实她已经习惯了,听得多了,都有些烦了,那李家退亲的事情,已经是八百年前了,他咋还拿出来说哩。就连苏白野提亲被拒的事情,都已经成了旧事了呢!“张三叔,你是做长辈的,这八百年前的事情如今你还拿出来说,不是显得你这人小肚鸡肠了吗?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你为啥要人身攻击呢?我被退亲是我的错吗?你咋不问问李家,为啥在李文辉和我退亲两天之后便娶了镇上有钱人家的小姐呢?”

    在场诸位,只有县令大人与江钦不知道苏秦被退亲的事情,而从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说话声中,不难看出,是那李家始乱终弃,嫌贫爱富。也因为如此,县令大人对张平的为人多了一分了解。

    “都住嘴,公堂之上,不得争吵。”县令大人抚了抚额,这样争吵下去也不是办法,看了眼眸子里一片坚定的张添,县令大人又开口道:“张添,凡事都得靠着证据说话,既然你叔伯两家当初给你兄妹几个多少斤粮食的事情已经没法证明,那本官在这事上也无法帮你!但是郭氏与杨氏殴打张家兄妹是铁一般的事实,不容狡辩。依照我大兴朝律法,殴打他人致伤者受杖刑二十,张盛生前所有土地理应由张家兄妹种植。张茂张平,你们在张添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地里庄稼收成,已经构成偷盗,但念在你二人事出有因,特判张茂张平收成之后,每家送一百斤粮食给张家兄妹。退堂!”

    “大人,你判的不公,冤枉啊!”

    “大人,求求你手下留情,二十板子会要了民妇的命的!”

    苏秦看着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县令大人,忙开口道:“大人请留步!”

    袁林转身,看着苏秦,有些不解,但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一句:“还有何事?”

    苏秦上前几步,待走到县令大人身边后,才刻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只是离得远,江钦等人皆未听清楚她与县令大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看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郭氏与杨氏,张添心里还有些不忍,只是一想到小妹差点被这两人给卖了,他又觉得这两人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与他无关。没有理会张茂与张平的眼神指责,张添等人趁着天还未黑,便立即往清南镇上赶。行至一半路程的时候,江钦忍不住问了一句:“苏秦,你与县令大人说了什么?”

    苏秦看了眼江大夫,云淡风轻的一句:“问了一些律法上的事情。”

    江钦一愣,想起方才在公堂之上张平的那番讥讽,心里一惊,只看着苏秦问道:“你想报复?”

    苏秦也没想到江大夫竟然会知道此事,只笑了笑摇头道:“江大夫想多了,我从来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第七十四章 从今往后,咱就是一家人

    将江大夫送回清南镇上的医馆,张添与张青两兄弟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婉拒了江大夫的留饭,抓了几服药,几人便又匆匆忙忙的往清水村赶。就算是没敢多做停留,等他们一行人回到清水村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李氏随便做了些吃食给苏秦几人,因为张添不在身边的关系,小妹也一直等着没睡。见到张添回来,心里踏实,便窝在李氏怀里睡着了。“这孩子,一整天都在问我大哥去哪了?大哥啥时候回来?眼下是瞧见添子回来了,心里才踏实呢!”

    张添正扒拉着碗底,听见李氏的声音,忙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笑的没心没肺道:“婶子,见天的麻烦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孩子咋又说这见外的话了,添子,不是婶子说场面话,你家里如今也就你和小妹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孤单,咱们家也就苏秦一个孩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小妹在这里住下吧!你家那几间屋子,就留作你成亲的新房。权等你成亲以后,才搬回去住吧!”其实这件事情,早在几天前李氏与苏有善就已经商量过了,他夫妻两个确实喜欢张家这两兄妹,苏秦与他俩人也相处的来。所以,李氏与苏有善一合计,只要张添与小妹愿意的话,他们就打算再建一间房,留作张添住。

    “婶子,你与大叔的好意我都知道,不瞒你们说,我心里也时常在想,要是我和小妹真的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家该多好,可是我和小妹福薄,没这样好的命哩!我们兄妹几个前前后后已经麻烦你们这么些事情了,哪能赖在这里不走呢,如今我叔伯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我本就打算明儿个搬回家去住呢!”张添当然知道李氏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可是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他兄妹几个已经麻烦苏家太多事情了,咋能还继续赖在这里不走呢。

    苏有善知道张添是个倔驴性子,只是一想到那天在村口看见他挖野草的情景,他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担心,这两兄妹家里也没点粮食,回家以后吃啥哩?“添子,你听大叔一句话,咱一家子住在一起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大叔和婶子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兄妹两个,小妹如今情绪还不大好,你俩回家以后,你总不能整日在家里照顾她啊!你眼瞅着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可不是大叔打击你,你这样的情况,哪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你啊!我与你婶子已经想好了,你就在我家里住着,做我家的儿子好了,等你以后成了家以后,再搬回家去住。大叔已经想好了,赶明个找泥瓦匠再建一间房子留给你住!”苏有善觉得这一切都是命定的缘分,他与张家兄妹大抵是上辈子就有的缘分!

    张添的眼眶有些红,自打他爹娘死后,再没有人像苏家二老这样疼宠他兄妹几人了,他们本也没啥关系,全凭着一颗善心替他兄妹两人看病拿药,又照顾他兄妹两人一月有余,如今更是直言要自己做他苏家的儿子,还要帮他建房子住哩!“大叔,婶子,谢谢你们”不知道该咋说,只知道自己的心里暖烘烘的,比喝了羊肉汤还要暖心呢!

    “张添,你放心,我爹刚才说要你做我苏家的儿子,并不是要你改姓苏,你是张家的儿子,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我爹娘喜欢你和小妹,想让你们与我们一起生活,就当是为了热闹也好。你就答应了吧,反正我们本来就在同一个村子,你要是啥时候想回家再回去不就得了!”苏秦知道,他爹娘这十几年来最遗憾的便是没能多要几个孩子,他们二老是把这种遗憾全寄托在张家兄妹身上了。

    “大哥,我不想回家,我想和苏姐姐和婶子一直住在一块儿!”小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眸子里一片真诚。打从小妹从医馆里回来之后,一直都是畏畏缩缩的,像今儿个这样主动开口说话还是头一次呢。

    “嗳,大叔,婶子,我知道了!”张添还能再说什么呢,面对这一家子这样热情的挽留,面对小妹那一脸的渴望,还有他心底深处的那一抹欣喜,除了点头答应似乎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虽说已经决定帮着张添单独再建一间房,但因为银子的关系,这建房子只能建土胚房,需要新的麦秸秆,所以经过一家子的讨论过后,这建新房的事情全等这次收成过后才开始。

    那天吃罢晚饭,洗漱过后,张添到院子里去倒洗脚水,看见堂屋里还闪着昏黄的灯光,便想着去看一下,刚走到门旁就听到里面传来苏家大叔的哀叹声:“秦丫头,这土豆种植的事情真的能推到麦子收成以后吗?”

    苏秦只隐约记得前世种植土豆就是在五月份前后,但这一世的气温土壤与前世相比,到底是不同的。而且,据她所知,只要天气适宜,即便是一年四季种植土豆也是行的,所以,收成之后种植该是行的吧!“爹,其实对于这事情我也是知道个大概,所以收成之后种植行或者不行,只能试试了!”

    李氏听了苏秦这试试二字之后,心里一阵着急,这咋成,这土豆是这样金贵的东西呢,若是真的不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几百斤种子,那可是能卖二十两银子呐!“秦丫头,要不然咱就不种了,咱把这些东西全拿了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