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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事发太过于突然,周围的护士和医生见状后第一时间冲到了迪拉尔的近前,将他抬到担架,火急火燎的冲入急诊室抢救。迪拉尔的妻子已经吓得的昏了过去,还是由路人打电话报了警,医院廊里的嘈杂的吵闹声一点不比集市上差。

    今夜的库尔勒注定是不平静的。

    素儿追了过来,她说:“那个人不会有事儿吧?刚刚真的好险,差一点你就受伤了,看你这么久没回去,我还以为你遇到麻烦了。”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猜想告诉给了素儿,如果每个小孩儿死之前都会有奇怪的表现,很有可能被人在家门口做了手脚,吸取阳气的凶手是不是老雷还不得而知,但今天既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连杀十人,我觉得他不会轻易收手的。

    素儿要求随我一起去,开始我怕危险,可她说了,留在医院才是最危险的呢。于是,我俩找到一位死者的家属提议去他们家看看,等出了医院大门时,想想那掉下来的花盆都觉得后怕,站在不远处抬头看向黑漆漆的住院部,此楼仅有七层,可却没有一户是点着灯的,我记得胖子的病房并不是靠近正门这一边,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后来,我们俩跟着死者家属一同去了他们家,也是一户普通的维吾尔族房子,这边的地势条件恶劣,传统风水格局有许多都不适用,他们穆斯林有自己一套趋吉避凶的方式。由于当地沙漠地区降雨量少,昼夜温差还大,所以,房子都是由厚实的土墙和拱式的房顶组成,窗子少,但是庭院很大。富人家会设有一些穆斯林特色的雕刻花纹图案,以及建造穆斯林塔楼,普通人家老百姓自然没那么多的讲究。

    到了他们家,当地人多数人信封伊斯兰教以及佛教,传统阴阳学说在这边不太受人待见,尤其在穆斯林家庭里,会被他人认为是一种侮辱,为了避免民俗上的冲突,我主动找到他们家的主人请他们离开。

    男主人哭着说:“我们离开你就有办法找到我孩子的死因么?到底是谁杀了他。”

    我说:“毕竟试一试才知道结果,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躲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随着素儿的劝说,这家人回到里屋,由我和素儿待在客厅。我问她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素儿说:“好像待久了会感觉有些头晕。”

    我凝重的说:“那就对了,说有死者共同点就是失去了自控力,现在我可以断定有人做手脚了。”进了屋,我就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始终不曾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在他们家正门的位置贴着一个圆形的古币,第一眼,我已经认出古币的模样。

    “那是什么!”素儿跟过去,将贴紧木门的古币抠了下来,又说:“这个佛像好奇怪,怎么没有脸。”

    她又将挂坠递给我,那是一个棕色古朴圆形硬币,上面雕刻着观音像,只是面前的菩萨可没有什么慈悲面容,别看小,但五官清晰,尤其是咧嘴开心的笑模样更是无比的诡异,心里有了眉目,我凝重的说:“一定是缠着老雷的邪神做的,在沙漠的时候我和老雷就见过一模一样的观音。”

    素儿皱着眉:“用菩萨像来害人,真不知道是邪神怎么想的,也不怕怪罪?”

    素儿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对啊,我怎么一直没想到,他邪神始终冒充观音菩萨,为的什么?是不是想以观音来遮掩自己免除灾劫上身?但凡偏神、邪神、地仙儿都喜欢佛爷、玉皇大帝、哪吒三太子等等神话人物自居,你可曾见过有上了身的野仙儿说自己是土地神、灶王爷、夜游神、亦或者黑白无常。

    不是因为那些神仙的官儿小,而是偏神一旦冒充,很容易被神仙听见惩罚他,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县官不如现管,除此之外,偏神等一众邪神是不可以接受正神香火的。

    我激动的握住素儿的双肩:“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还想不到。”

    “和我有什么关系,一贫,你想到什么了?”她疑惑的说。

    我拉着素儿出了这户人家的大门,走了七步,蹲下用手向下挖,没多久,一个古朴的小人雕塑被我挖了出来。

    “这是什么?”

    “应该是七宝塔里面的小罗汉。”

    素儿奇怪的问我怎么知道这里有罗汉?当即,我用力的将罗汉一摔‘啪’的一声,它就好像掉在地上的柿子似的被撒的到处都是红色。

    “那个古币是用来迷魂的,成年人阴阳二气较为驳杂,所以才会变的这样,但十二岁的小孩儿不同,阳气精纯会受到侵扰,你我则对阴阳二气的感受清晰,所以进了屋会有一种头昏感觉,门前七步是送灵位,此地埋下小鬼替老雷来吸阳!”

    如果家里曾经住在农村遇见过有人撞过邪,肯定明白我所说的意思,烧纸送鬼都在门前七步,小鬼拿着钱也就走了,可老雷把小鬼埋在了土里,你送是送不走的,只能连带着人一起给带走。

    “我已经想到办法来治他了!”心里大喜。

    后来,我找了那对儿夫妻,直言告诉他们,小孩子是被邪法害死的,这对儿夫妻地地道道的穆斯林,不信这些,他们甚至还对我与素儿的言论表示不满。就这样,在得到了消息后,我们离开了他们家。

    天色也晚了,当天我和素儿又在医院过了一夜,其实我心里很清楚,邪神害人只是一个开端,等明天夜里,他一定还会继续的。所以,第二天刚亮,我与素儿一同出了门,走在库尔勒街道上,逢人便打听最近的庙宇在哪,遇见了一位来这边做买卖的汉人,他说给我指了西南边说有一座关帝庙,是汉人集资修建,为了保佑路上平安,过往行商的人会去拜一拜。

    关老爷大家都知道,他的庙宇几乎已经覆盖了全国各个城市,他在国人心中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关羽去世后,被民间尊为“关公”,历代帝王都会追赠封号,包括关羽的墓也是保存两千年无人敢去盗的墓,原因很简单,人在江湖,无信义不足以立足,所以信义二字在三教九流当中属于各行各业的祖师爷,盗墓贼同样忌讳挖自己祖宗的坟。

    那天,我去了关帝庙,庙宇很简陋,仅有不足一个篮球场的大小,庙舍供奉关羽,这儿的香火很旺,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我和素儿是天亮去的,当时已经有很多汉族商人正在上香。

    在拜过了关老爷的雕像后,用袋子装了有一小碗的香灰。拿过了香灰之后,和素儿再次回了医院,路上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的对策,就等着稍后想办法把邪神给逼走。刚到了医院,此时依然显得很热闹,昨天连续死了十个人,医院里派出所过来调查的人有很多,太阳旧毒的吓人,可入了医院的走廊寒气令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一直在医院待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眼看着护士站的人交接班结束之后,我去了四楼,找到护士,给她一百块,护士都傻眼了,问我干什么?我堆着笑脸说:“这几日来麻烦你们照顾了,您看,我那个朋友有点事儿出去了,您能不能帮我个忙,买点吃的去。”

    “啥,啥吃的?”

    护士开始没敢接,我继续说:“您看着买点包子馒头就行了,不用着急回来,钱您拿着。”,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在只有三四十块钱工资的标准下,100块钱可顶的上三个月的收入了,小护士二话没说,拿着钱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正好护士站没人,我向走廊里的素儿一挥手,她跑了过来,进护士站换好了衣服。接着,我低声说:“你就说要给郝大雨做检查,带着老雷一起把人推出来,去我化验室在顶楼,尽量拖延时间,我去想办法把邪神赶走!”

    第二百二十八章 换香火

    大白天的,倒是不担心素儿会遇到危险,何况她并非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俩分头行动,由素儿换上了护士服装戴上口罩主动去了胖子的病房,心始终也是悬着的,可除此之外毫无任何的办法,只有骗老雷离开房间,我才有条件去做下一件事儿。

    在我昏迷的三天里,邪神恐怕早就已经在库尔勒的四周布置下来吸取凡人阳气的鬼罗汉,虽然不知道他要纯阳气有什么用,但只要将他请出去,我有十成的把握成功将老雷的邪神驱除。

    手心攥出了冷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病房的门被缓缓的推开,接着,护士打扮的素儿在前面领着路,老雷则紧跟着一起离开了病房。

    目送他们上了电梯,连续不间断的查阅资料,我终于搞清楚了阴阳术法对老雷毫无用处的原因,因为老雷自身根本就没有被妖邪附体,真正邪的是佛像,老雷只不过是被迷心后控制的傀儡,但是,哪怕他被颠倒了善恶,可依然牵挂着自己的弟弟,涉及到了胖子生死大事,内心中的亲情会占据一定的主导,迫使他走出了病房。

    所以,当他迈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急忙忙的进了病房,屋内拉着窗帘非常阴暗,除了一些个必要医疗器械,只剩下一张床以及两个床头柜而已,一切都是一目了然,我快速翻找,第一时间打开了衣橱时,眼前一幕令我吸了口冷气,没错,一尊三十公分左右的泥菩萨像就在供奉在橱柜内,佛像颜色枯黄,招牌式诡异的笑容挂在脸上,它面前一尊三足鼎上还插着燃烧过后的香,至于左右放置贡品的盘子上面摆着的并不是什么瓜果梨桃,而是一个黑漆漆的粘稠物,连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养邪神必须要阴邪地,医院无疑是最好的阴地,细心的人会发现,不论外面的天有多热,住院部的走廊里总是凉的吓人,体质偏弱的人待久了还会觉得肚子不舒服想要上厕所。衣橱、床底、这两个位置是房间中忌讳所在,风水中常说,‘要想运势好,床底东西必要少’,因为床是人睡觉的地方,下面如果放了不好的东西,会影响身体健康,衣柜则属于房间内最少见光的位置,毕竟你见谁家的衣柜门是天天敞着的?

    从前,我给过一个租房子的人看事,他就遇见上一任租客走后,衣柜内留下了一尊古怪的佛像。那佛像的背面还写着梵文,身下则压着一张上坟用的黄纸钱。

    事情后来给解决了,原因是租户曾经打过胎,婴灵怨气大,折腾的两口子噩梦缠身,后来有高人给出的办法,让佛像寄居婴灵,再以密咒镇压,平日里放在衣橱内供奉。后来俩人搬走了,婴灵也不管了,放出来的时候也废了很大的周折才请走了婴灵,依我看,那婴灵必然找他生父母报仇去,但结果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供奉邪神,养鬼,都需要在家中衣橱开辟一处空间,毫不例外,面前的邪神就是老雷当前迷心的源头所在。

    我轻轻的用红布罩住了佛像头,随后把香炉碗里的香灰拿出来倒在塑料袋里,再将关老爷的香灰给换了上,随即我不动声色的将红布撤下后悄悄离开。

    做完了这一切,那个买饭的护士也回来了,他见我在这儿很奇怪的问干什么呢?关于钱的事儿我没问,对她说:“病人被护士推到顶楼了,你能不能帮忙推回来,别的什么都不要问,今天就当没见过我。”

    “这么简单?”

    我点点头,又给了她一百,护士二话不说,非常的痛快的坐电梯上了顶楼,就这样,所有的事情已经筹备完毕,剩下的就看夜里了。回到房间等素儿,过了半个钟头素儿也满头大汗的回来了,详细聊了聊事情的经过,她告诉我老雷变得很厉害,情绪激动的要命,当大夫说没有接到患者通知的时候,老雷竟然和人家动起了手,要不是小护士上去求情,正好她又和大夫是情侣关系,那今天老雷保不准就得进看守所。

    换好了香火灰,一切就得等到天黑再做了,但其间我也没闲着,与护士站打好了招呼,将住院押金补上之后,出去准备了一些个东西。

    傍晚回到了医院,素儿问我打算怎么做?

    我自信的说:“素儿,你说邪神怕什么?”

    “怕什么?神仙还能怕什么?总不会是玉皇大帝吧?”

    “不对,天上正神传说成分较大,唯有民间地地道道的正神才可驱除邪魅,像张天师,吕洞宾,鲁班这些个祖师爷都能辟邪,整治他们唯有正神降临。”

    “怪不得什么样的妖邪鬼怪都敢说自己是玉皇大帝,对了,一贫你要请谁?关老爷?”

    “嗯,等天黑的吧,那边起了香火我才有把握。”

    简单的交谈了一会儿,我也不能闲着,开始摆下四十九根蜡烛围绕在关帝画像周围,夜幕降临过,我们关好门窗,拉上了窗帘,烛火燃烧带起的焦糊味儿微微的有些呛人,素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关公像,我看着她美丽的侧脸一时间有些出神,是啊,不知不觉中她早就已经占满了我的内心,必须要尽快去罗布泊,只有找到爷爷,我才能放手去追心中所爱!

    突然,她说:“按照我爷爷教我的办法还需要开神路啊,如果就是简单的布下引魂灯能有效果么?”

    “有,你爷爷那是正统的道术,正一道受到神纂,可律令道教的护教神仙亲临显像,我这个是民间的手段,哪怕请来关帝圣君的一丝丝神性,那邪神也会承受不住。”我自信道。

    关老爷与孔夫子并称文武二圣,身为武圣,关羽可是以忠义封神,但不可磨灭的是他是彻头彻尾的凶神,一生功绩皆与杀有关。一尊沙漠中需要仰仗佛陀神像保护的邪神而已,我不信它能扛得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病房的门开始‘哗哗’响起,拍打的声音不断,如同屋外有人在叫门一样,烛火光亮也在同一时间暗了不少,窗帘微微鼓起,素儿问我怎么了?

    “来了,邪神受了武圣的香火,它在挣扎。”我凝重的说。

    素儿趴在病房的大门,看向窗外走廊,她告诉我走廊的应急灯一闪一闪的,窗户也被吹开了,整个走廊里面全是黄沙。她担心的说:“胖子和老雷不会有事儿么?要不要我们去看看?”

    我摇摇头:“在等等,香火已经点上了,老雷就算是被迷心也碰不到。”,目光始终不曾离开画像,在微弱烛光下,一身绿袍的关羽栩栩如生,他单手握着兵书,目光微闭,另外一只手则在抚摸着胡须,走廊外面已经乱了套,大风沙‘呼呼’的吹着,甚至有已经关好的门窗大风吹碎,黄沙灌的到处都是,护士站里的护士们躲进了值班室不出。

    风沙越大,代表邪神越害怕,突然间,四十九根蜡烛一次灭了至少三分之一,接着,关羽低眉夜读兵书的画像中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只见关公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凛冽杀机浮现的那一刻起,我喊道:“快走素儿,上楼救老雷!”

    她非常配合的拉开门,杀神已经被我请来了,现在最怕他不分敌我再把老雷斩了可怎么办?玩了命的冲上二楼,一脚踹开房门,就见老雷双眼猩红,在屋内里上蹿下跳,浑身大汗,喘着粗气,见到我一刻,咬牙切齿的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换的香火!”

    第二百二十九章 褪鬼皮

    病房的床头灯很暗,两扇窗户的玻璃已经拍打碎裂,屋外飞沙走砾,风沙已经将病房吹的十分凌乱,不断灌入的沙子已经没了脚面,老雷趴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而且因为双目充血的缘故,像极了山兔的眼睛。他身上的汗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滴,就连脚底下沙硕竟然也已经浸湿了大半,我知道那是因为他被香火烧出来的汗水。

    衣橱是敞着大门,风虽然很大,可香炉插着的三炷香却是毫发无损,能造成今天这样的现象,完全是因为香炉碗里的香灰,因为它已经不再是邪神供奉所用,而是庙里面地地道道的武帝香火。

    至于此类方法,我在很久以前便曾用来惩治过恶毒的出马仙,今天是在看到死者家属的古币时想到的办法,毕竟,如果老雷不是邪神附体,那邪神肯定会供奉在某处。回想过去,有位仙家想要招出马弟子,都知道出马仙的弟子可不好当,不管任何人首先需要忍受串九窍的痛苦,少则一两年,多则十几年,能把人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插手的原因是仙家所选的弟子是一名单身妇女。

    而且妇女丈夫早亡,独自一人带着个四岁大的孩子,闹了串窍以后人就得了癔症,整日在家不能出去工作,家里又没什么钱,小孩子饿了嗷嗷直哭,周围的邻居们怜悯,于是用一些剩饭剩菜接济这对母子。很多人亲眼所见,小孩子在家的时不时会指着某处空荡荡的地方,说家里面有黄鼠狼吓唬他。我在知道事情后,主动与黄大仙谈,想要它离开妇女,可黄仙儿不答应,没办法,我就去了保生大帝的庙里请来了一些香灰,将他们家佛爷的香灰碗给换了,没几天,那黄鼠狼吓得找我哀求,等他发过了誓,换了香炉碗才饶了一命。

    民间野仙入了家宅都会附着到家中佛像、神牌之中,所以,在注意到库尔勒已经频频死人,而且老雷足不出户时,心里便有了两个打算,如果确定他是吸阳的邪神,我便用极阴的方法来克他,倘若不是,那肯定会供奉佛像,如果他立下了香堂,那我换香灰保准管用。

    厨子里的香火像是点在了邪神的肉里,令他无时不刻都会感受到灼烤的痛楚,心里已经有底了,现在我毫无畏惧怒道:“大胆妖孽,残害凡间百姓,该当何罪!”

    ‘老雷’没凶出半分钟,立刻疼的在地上打滚,三炷香燃烧的越快,老雷便感觉越痛苦,他嗷嗷直叫,口水泪水的洒了一地,脖子上的条条青筋崩出,用沙哑的嗓音低吼:“我被困了上千年,好不容易逃出来,求您,求您行行好,撤了香火。”

    神采飞扬的泥菩萨已经起了裂缝,我继续呵斥道:“妖孽,现在离开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关老爷亲临必要你身首异处!”,倒在地上的老雷开始身上开始刷刷的掉皮,他像是身体特别痒,使劲儿的挠抓,不一会儿手臂上的整张皮被掀了起来。

    “我不能走,不能走,马上就要成功了,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老雷持续哀嚎。

    “竟然是鬼皮!怪不得老雷的性情大变,原来他是被鬼皮遮了心。”素儿话还没说完,老雷的身上继续大面积的褪皮。

    关于鬼皮我也略有耳闻,就是恶念当达到某个临界点,人近于鬼,身体会生出恶皮,长了皮都算是轻的,毕竟褪了鬼皮人也就好了,倘若遇见长了恶筋,那可要活活的把人筋挑断,就算活了下来,那后半生也是残废。

    素儿嘱咐我,她说老雷需要纯阳物帮忙,剑的煞气太大,唯有道钱儿才是最佳的降魔器具,只要把道钱塞到他的嘴里,那人保准能快点褪干净。

    脱皮开始的时候,老雷已经疼的说不出话,当时,我也不敢怠慢,追过去掰开老雷的口腔,硬是塞进了一枚铜钱,立刻,他变得像是喝了热水一样往外吐,但却不论怎么样也吐不出来,身上的仍然皮不断的脱落,为了帮他,冲过去帮忙解他的衣服,很快就将老雷剥的仅剩下三角裤。

    旁边散落地上的人皮,又在眨眼功夫成了不透明的黑色,黄沙在屋内堆积了很多,老雷半个身子扎在沙子里,神色痛苦万分。过了半晌,突然窗外走进了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他背对着光,看不太清晰来者相貌,而且他出现时,风沙莫名的平息了。

    我吞咽了口唾沫,此时楼下的四十九根蜡烛已经全灭,所以,关羽的神性才可走出画像,关老爷先是被香灰所吸引,再者邪神的气息也是对他的一种挑衅。但我怕关羽一刀斩了老雷,所以时刻准备着刀下救人,毕竟我目的是为了驱除邪神救人,如果老雷死了,那我又有什么意义。

    骤然间,泥菩萨像突然爆裂,躺在病床上的胖子却一跃而起,阴阳眼下胖子身体黑气不散,这时我才想明白为什么老雷身上看不出所以然,没想到邪神是寄居在了胖子体内来控制老雷。

    眼见胖子疯跑向了窗台,就在他准备跳楼时,关羽大刀扬起,狠狠劈了过去,我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胖子一口鲜血突出,整个人瘫软的趴在窗台前,同一时间关羽的影子烟消云散,可当我跑到窗台打算扶胖子,却看见一个老妪跌跌撞撞的逃出医院。

    心里一紧,居然连这样都没杀死!

    素儿正巧也看见了,她指着逃走的方向问我,会不会有事儿?

    我点点头,邪神被关羽的煞气所伤,保不准会想办法恢复,但苍茫人海中去哪找她?素儿长叹了口气,像是很惋惜,但依我所想那邪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等她恢复了必定会来找我报仇,何况,凭借刚刚的惨状,他在短时间内绝对是无法恢复的。

    大风停歇,泥菩萨碎了一地,黄沙侵袭了医院,至于最后的官方解释是医院承受了十几年不遇的特大沙尘暴,而且后来报纸上还做过一次沙尘暴的分析研讨。

    第二天老雷醒了过来,他第一句话就问我这是哪?我告诉他在库尔勒,老雷不相信,自己走到了窗户前观望,这才知道说的是真的。他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则问他是什么时间失忆的。

    细细了解才知道,自从见过了泥菩萨,他记得自己磕过一个头,从那之后就什么事儿都忘了,继续追问我怎么会来库尔勒?素儿像是耍脾气一般埋怨说:“就是你,差点把一贫害死了。”

    “素儿。”我赶忙制止。

    老雷傻了眼,忙问我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说,都过去了,事情就算了,可他说什么也不让,必须要我说。没辙了,将所有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老雷当着我的面儿‘啪啪’给自己俩耳光。

    “别,雷哥!事情也不怨你!”

    老雷正色道:“那不一样,一贫,你为了我们哥俩好悬没把命搭上,哥哥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