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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霍声远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当然是去登记结婚了,难不成是去喝茶呀!”

    陈炫:“……”

    陈炫真的以为咱们的霍大导演是在开玩笑。他做霍声远的助理也有四年了。霍导身边从来没有走得近的女人,女性朋友更是少的可怜。这突然说要去登记结婚,一时间他还真不敢相信。

    很快陈助理就发现霍声远不是在开玩笑。因为霍导换了一套崭新的西装,别了领带,装扮地一丝不苟,比他以往去参加那些大型颁奖典礼和晚会都要来得重视。

    看着霍声远的这一身打扮,陈助理觉得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也难怪陈炫惊讶,毕竟咱们的霍大导演从来不走寻常路。他跟在他身边四年,霍导穿西装打领带的次数真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简直太稀奇了!

    去年的金鸡奖颁奖盛典,霍声远荣获最佳导演奖。他直接穿了件t恤跑去领奖,领完奖一刻也也耽搁,又马不停蹄赶回剧组拍戏。他前脚刚领完奖离开,后脚便上了热搜头条。这件事一度在圈子里引发热议。

    网上所有有关霍声远的街拍和机场造型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西装革履的打扮。都说西装是男人矜贵的象征,可在霍导这里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陈炫觉得如果他把霍声远这身装扮放到网上,他敢打保票,不出两个小时,微博热搜头条就要被咱们的霍大导演承包了。

    一路上陈炫都很好奇霍导要跟哪个女人结婚。哪个女人这么想不开敢和霍声远结婚。还真不是他夸张,这人一旦发起脾气来,方圆百里无人敢靠近。别说女的了,就是他们这些平时跟在他身边鞍前马后的大老爷们有些时候都招架不住。

    直到在民政局门口看到凌萌初,陈炫坐在车里远远地瞧了两眼,很清秀的一个姑娘,长得还算不错,可相貌却算不得惊艳,跟圈子里那些女明星比起来太过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

    “声哥,嫂子是做什么的呀?不是咱圈里人吧?”圈里人陈炫不会不认识。

    “c大读研,今年研二。”

    陈炫:“……”

    “那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啊!”陈助理乐了,“声哥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霍声远:“……”

    霍导一个冷眼甩过去,“安心开你的车,就你话多。”

    “哈哈……”陈炫摸了摸鼻梁,咧开嘴笑了,问出自己的疑惑:“声哥你怎么突然想结婚了?”

    霍声远闻言捏手机那只手不禁一顿,目光投向车窗外一晃而逝的建筑,叹息道:“其实我想结婚很久了。”

    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呀!

    ——

    到达《忆远》剧组时,一群人都在等着霍声远开拍下一场戏。

    他有些歉意地说:“抱歉啊,耽误大伙儿时间了,刚去办了件人生大事。”

    话音未落便又招来陈助理,“陈炫,你把喜糖给大伙儿发一发。”

    众人:“……”

    副导王东亭顿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老霍你这是去结婚了?”

    “嗯,刚去半山领了个证。”

    副导:“……”

    众人:“……”

    今早王东亭听霍声远提起下午要去办件重要的事情,他问他什么事儿。这人神神秘秘,故作高深,就是不说。他当时就没太当回事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件人生大事。王导觉得自己很受伤,他和霍声远是大学同班同学,在圈子里又搭档多年,这厮居然一声不吭就结婚了,而他还是彻头彻尾的单身狗。最关键的是,他到现在连霍声远老婆是谁都不知道。

    剧组众人纷纷风中凌乱,不愧是霍大导演,连领证结婚都这么与众不同。拍戏拍到半途竟然还跑去领证了。

    “霍导,新娘子呢?我们怎么没看到?”大伙儿立即起哄,嚷嚷着要看新娘子。

    周显星更是激动,“声哥,赶紧让我看看嫂子。我可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将咱们霍大导演收入麾下。”

    霍声远:“……”

    霍声远今天也确实是高兴,依到平日,周显星这么说,他毛栗子早就招呼过去了。而今却一反常态,抿嘴笑了起来,说:“我太太她比较害羞,下次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众人:“……”

    难得看到霍导笑,剧组一干人员只觉得毛骨悚然。他们见惯了霍导在片场骂人,突然变得这么和颜悦色还真有些不适应。

    在他们看来,这个圈子最恐怖的一件事莫过于看到霍声远笑。

    王东亭最亲民,他赶紧抓住机会和霍声远谈条件:“老霍,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如早点收工怎么样?你看大伙儿也都忙碌一个星期了。”

    “王导英明!”大伙儿纷纷响应。

    “没问题。”霍大导演很好说话,拍了拍手,“那抓紧时间开拍,拍完这条就收工。”

    “霍导万岁!”

    ——

    很快演员就位,下一场戏立即开拍。

    两位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王东亭仍旧觉得不可思议,“老霍你给我老实交代弟妹到底是谁?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你身边从来都没出现过什么女人,你这突然就结婚了,不会是诓人的吧?”

    霍声远将手伸向裤袋,慢腾腾地掏出钱包,抽出里头那本颜色鲜红的小本本,用事实说话:“看到了没?九块九如假包换!”

    王东亭:“……”

    贱人,一言不合就虐狗!

    “弟妹谁啊?是咱圈里人吗?”王导很受伤,可也越发觉得好奇。

    霍声远目视前方,无声地勾了勾嘴角,“过段时间你就能见到她了。”

    王东亭:“……”

    ***

    这边凌萌初坐在出租车上,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当天的日期。2015年11月8日,立冬。

    立冬这天,她和霍声远结婚了。

    她从包里取出那本结婚证仔仔细细地有瞧了好几遍,一时之间竟感概万千。

    她将结婚证举在手里,对准镜头拍了一张照片,直接上传微博。

    柠檬初v:「余路不可知。(深思中)」

    发完微博,车子停在第一军医院北门,她付了车钱下车。

    她乘电梯去住院部五楼,在电梯里她接到了好闺蜜阮冬阳的电话,询问她进展。

    她说:“已经领完证了。”

    “这么神速啊?”电话那头阮冬阳异常兴奋地说:“恭喜凌萌初同学加入已婚少女的大军,从此以后就只有我是孤寡老人了。”

    凌萌初:“……”

    凌萌初却根本没有心思和阮冬阳打闹,此刻她的心情格外复杂。明明这个决定是自己亲自做的,结婚证也是她亲自去领的。可当这一切按照她所设想的轨迹发展了,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可她总觉得很不真实,像是虚幻的泡影。她的世界迷雾丛丛,望不见前路。因为这样,她的心情也跟着飘忽不定的,一颗心惴惴不安。

    她的嗓音压得低低的,“软软,我总觉得很恍惚。霍声远明明知道我是为了爷爷才找他结婚的。他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依到霍声远在娱乐圈的名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完全不是首选啊!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阮冬阳清了清嗓子,继续:“你没问过他吗?”

    “没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敢问他。”

    阮冬阳:“……”

    爷爷病重后的一周,她每天医院和学校两头跑。不仅压力巨大,连心情都糟糕透了。好在手头没有连载新文,不然根本就不能保证更新。

    那日清晨,爷爷的主治医生将父母拉到角落里说话,让家属要有心理准备,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主治医生是凌家的某个远亲,知道她自小和爷爷感情亲厚,有意避开她。可她还是听到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那个面容枯槁的老人,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一个人跑到医院天台哭了好久好久。

    霍声远应该是问了父母,得知她在天台,便去那里找她。那天,他是陪着霍夫人一道到医院来看望爷爷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他仿佛能够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蓬头垢面,脸上淌满泪渍,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却做了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她头脑发热地问霍声远:“霍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彼时他们俩还不怎么熟悉。上一次见面还是一年前,霍夫人的五十岁寿宴。她称呼他为“霍先生”,他则称呼她为“凌小姐”。

    她原以为他会像对待神经病一样对待她提出的这个不可思议的问题。

    却没想到,他只是愣了数秒,徐徐开口:“我愿意。”

    然后一周以后的今天,他们便一起去民政局领证了。

    阮冬阳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安抚好友:“既然你们都已经领证了,这个问题问不问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都是成年人了,霍声远既然能答应,自然有他的思量。他或许喜欢你也未可知呢。”

    凌萌初只觉得十分好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软软你开什么玩笑!虽说我们凌家和霍家是世交,可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们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要是你是霍声远你会喜欢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吗?”

    “还真不会。”阮冬阳弱弱的声音传过来,“不过你也别纠结了。不管霍声远是出于什么原因和你结婚的,事到如今证都领了,你也别再想那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爷爷的病。”

    “你说得没错。我拿这本结婚证就是为了给我爷爷看的。”

    第4章 第4幕戏

    第4幕戏

    走到icu门外,凌萌初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入包里。

    透过玻璃,爷爷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合上,仿佛沉浸在梦乡。

    她换了无菌服和医用口罩走进去,父亲凌景宏和母亲于萍也都在病房里面。

    她迎面走到父母跟前,小声唤道:“爸妈。”

    于萍神色复杂地问:“就领完证了?”

    她回答:“嗯,走个流程,花不了多少时间。”

    她快速把那本大红色的结婚证从包里拿出来,蹲在爷爷跟前,小声地说:“爷爷您看,我结婚了。”

    老爷子一直都有高血压。这几年也一直在服用降压药。可两周前的一天晚上,他却突然发病,被第一军医院紧急收治。医生为他动了手术。术后他便一直躺在icu,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体征。

    这两周他都是这个样子的,双目紧闭,没有意识,更不会说话。

    于萍走上前揽住她肩膀,心疼地说:“初初,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的,你爷爷他都看不见了。”

    “不!”隔着一层医用口罩,凌萌初的嗓音闷闷的,却分外大声,“爷爷他一定看得到的。我结婚了,他会知道的。”

    于萍心里很清楚,女儿之所以这么固执地领证,无非就是想让老爷子走得安心一些。

    “傻孩子!”她伸手抱住女儿,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