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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节

      纥干承基大喜,一通奋力挣扎,居然被他挣脱一只手,只消挣脱一只手,再要逃走就容易多了。片刻之后,纥干承基便已脱困,也顾不得手脚血脉不畅,尚且麻木无力,赶紧就想逃走,才逃出几步,忽地灵机一动,眼珠微微一转,急忙又跑回来,将一个晕迷的唐军扒下军服,急急套在自己身上,又拿了他的腰刀,这才转身离去,一边跑一边捏着嗓子咋呼道:“抓住他们!别叫他们跑喽!”

    罗霸道和旷雀儿被半道杀出来的墨白焰弄懵了一刹,但随即就是大批的官兵扑上来,双方各自战斗,没一会儿就杀得分开,彼此不得相见了。

    不过,两人知道这是另有人劫囚,心中倒是暗喜,且不管他是谁,总能给官兵制造混乱呐。

    二人在林中四处乱窜,也不恋战,只想找到杨千叶,结果误打误撞,跑去了关押齐王和四大王的地方。那里是重兵看守的所在,两人甫一现身,便是杆杆枪戟攒刺过来,二人搏斗一阵,听见齐王高呼:“快快救朕,朕封你为一字并肩王!”

    罗霸道“呸”了一声,抄起旷雀儿的小手就跑了。

    此时,反倒是一些官兵在后疾追,林中虽有篝火,但毕竟不可能将整个林子照得通明,二人东奔西走,四处乱转,误打误撞地居然真来到了关押杨千叶的所在。只是此时李鱼早把杨千叶放走了。

    罗霸道和旷雀儿各自提刀,分开灌木,向前一窜,便是一方空地,正自停下,要左右看明形势,就见一个唐兵举着刀冲来:“抓住他们,别叫他们跑喽!”

    这时再想钻回草丛是来不及了,罗霸道大喝一声:“吃罗某一刀!”双手握刀,一记力劈华山,纵身挺腰,再陡然卷腹,人刀合一,凌厉无匹地一刀劈下,那一刀之威,怕是一块齐人高的石头也劈得断。

    纥干承基只是想冒充官兵咋呼几乎逃命罢了,万没想到,真把人招来了。因为纥干承基穿着官兵的衣服,夜色之下看不清楚,罗霸道真把他当了官兵,但罗霸道虽然蒙着面,这一刀之威对纥干承基来说却是极熟悉的。

    更何况罗霸道还吼了一嗓子“罗某”,纥干承基如何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登时吓得亡魂皆冒。他现在血脉尚未畅通,躲是来不及了,只得尖叫一声:“罗大哥,是我!”

    罗霸道一听他这回用真嗓子喊出的声音,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身悬空中,再加上全力以赴,一时已是收不住刀了,罗霸道急忙将刀倒转,拼命收力,“砰!”这一刀下去,刀背砍中了纥干承基的额头。

    亏得罗霸道已收住了九分力,不然光是这刀背,也能把纥干承基的脑袋崩碎。

    “你本来……说话……很长的……啊……”

    纥干承基两眼发直,喃喃地说出一句话,把刀一丢,身子转了半圈,软软地便倒了下去。

    罗霸道刚想扑上前看个究竟,后边的追兵已如附骨之蛆追了上来。

    这时远方有人高呼:“那女人被救走了,快拦住她!”

    旷雀儿一听,登时娇躯一颤:“殿下?”

    旷雀儿急忙一挽罗霸道的手,叫道:“这边!”拉着罗霸道就往斜刺里冲去,后边几杆长枪刺空,官兵们亡命般继续追上。

    健马长嘶,千叶姑娘的身影越去越远,可她的心却被上了一道箍,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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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纥干承基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像纥干承基了。

    他额头突出好大一个肉瘤,就像画里的老寿星。

    他觉得额头很紧,就像戴了一个箍,头皮发紧,脑袋发沉,微微一动间,才发现痛不可当,忍不住一声呻吟。

    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李鱼正弯着腰,定定地看着他:“你是谁?”

    纥干承基有点蒙,李鱼道:“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你和我。”

    纥干承基想要扭头,可只一动,就觉得头痛欲裂,于是只能拿眼向左右移动,饶是如此,也觉牵动肌肉,有些疼痛。

    周围果然没有旁人,但看得出,仍是在林中。

    纥干承基道:“我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自己说!”

    “我是纥干承基!你今天说话做事怎么这么古怪?”

    “那我是谁?”

    “你是谁?你当然是卑鄙无耻、重色轻友的李鱼!”

    李鱼松了口气,微笑道:“还好,没有被打傻了。伤你的人是谁,身手应该不错。”

    纥干承基怒道:“为什么你不放我走?”

    李鱼眨眨眼,奇怪地道:“我是兵,你是匪,你是我抓来的功劳,我为什么要放了你?”

    纥干承基呆住了,呆了半晌,才怒道:“可你放了杨千叶!”

    李鱼一脸鄙夷:“人家是个漂亮姑娘,你忍心让她坐牢还是砍头?”

    好像很有道理啊?可为什么心里觉得很荒唐?

    纥干承基呆了半晌,才道:“你放了她,却不放我,你不怕我告诉朝廷,是你纵走了她?”

    李鱼摊了摊手,道:“她和你,都是我抓的,你说是我放了她?有证据吗?朝廷会信你吗?再说,我还受了伤,你看!”

    李鱼献宝似的把胳膊凑到纥干承基面前,纥干承基气得哆嗦,可又不敢,因为身子一动,额头也要疼得想要裂开。额头被敲出的那个大肉瘤,真令他产生了想死的感觉。

    李鱼脸色肃然起来:“你是太子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齐州?”

    纥干承基心中一凛,抬眼看向李鱼:“这才是你留下我的原因?”

    李鱼道:“如实说出来,就是你的生路,也许……不仅是一条生路,还是一桩大功!”

    纥干承基目光闪烁着,没有回答。

    李鱼道:“你觉得齐王此人怎么样?”

    纥干承基立即怒了:“愚蠢透顶、愚不可及、胸无大志、目光短浅,简直就是一个酒囊饭袋。”

    李鱼道:“你以为,他到了京中,皇帝一审,他会不会说出些什么?”

    纥干承基的脸色立即变了, 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