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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自从他拇指被方烛舔过之后,那种柔软湿润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楚歌都不知道以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了。

    虽然方烛跟他解释了,是因为体质原因,他的唾液有助于伤口愈合,并且楚歌拇指上的伤口真的愈合了,可楚歌还是高兴不起来。

    楚歌跟系统无精打采地说:“哎,他还是个孩子啊。”

    系统说:“你跟他一样大。”

    楚歌呆滞:“……啊哈?”

    系统说:“李曼成跟方烛是同一年出生的……你没照过镜子吧?!”

    楚歌想了想,发现自己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后,还真没照过镜子看看李曼成长啥样,他只知道李曼成继承了他|妈|的好相貌。

    系统说:“你下次感叹别人是个孩子的时候,能先看看自己成么。”

    楚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系统:“李曼成究竟长啥样儿啊。”

    系统说:“你找块镜子自己看去。”

    关键是这荒山野岭的从哪儿去找块镜子啊!

    楚歌心想自己老奶奶都不扶就服这破系统,勾起人的好奇心又不给解决。他旋了半天,总算想起来,把头凑到了锅子前。

    里面半锅水“咕嘟咕嘟”烧着,不停冒着白泡,看不太清,楚歌只隐隐约约看到了英挺的眉毛与削薄的唇,还有清亮有神的眼睛。

    这外貌有问题?!

    他挑眉,水面上的人也挑眉;他垂眼,水面上的人也垂眼;他抿唇,水面上的人也抿唇。楚歌百思不得其解,盯着水面半天也没盯出个花儿。

    这时候他忽而听到方烛低低地问:“你在看什么?”

    楚歌转头,挑起的眉还未平缓,配合下垂的眼帘,潋滟的桃花散去,有种前所未有的冷峻感。

    方烛怔了怔,很小声地说:“你生气了吗?”

    楚歌头大:“没有。”

    方烛说:“……我知道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可是看见你我忍不住,对不起。”

    楚歌:“………………”这台词怎么怪怪的,确定没有拿错剧本吗。

    方烛说:“你还疼吗?”

    楚歌想说孩子你说话正常点儿成吗,这话听起来歧义老大了啊。可方烛又是在关心他,眼神担忧又心疼,没做半点儿假,满满都是真诚——

    等等,心疼是什么鬼啊?!

    他一个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顶天立地的社会主义战士会需要一个孩子来心疼?

    楚歌没说话,然后他就见到方烛咬唇,脸色渐渐苍白。

    今早被泪水支配的恐惧感又一次回到脑海,楚歌说:“不疼了,谢谢你。”

    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觉得任务对象简直太难搞,这么随时都可能黑化但迎风就洒泪的小花瓶压根吃不消,可他还得把对方哄着、捧着、护着。

    讲道理,小花瓶人设崩了对谁都不好。

    .

    楚歌在裤兜里摸了半天,奇迹般的摸出来一颗奶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外面的糖纸还裹得完完整整的。

    经历过一夜风雨的挣扎,居然还没有潮,简直是个奇迹。

    楚歌看着糖果上的标识,有一点惊奇:“咦,这个世界里居然也有大白兔?”

    系统说:“挺符合你的口味,是吧。”

    楚歌点头:“嗯,我喜欢。”

    系统以为他要自己剥开吃了呢,结果就见他朝着方烛招了招手,示意少年过来。

    方烛踩着小步子,蹭到他的身边,眼神一闪一闪,小刷子似的。

    楚歌说:“闭眼哦!”

    方烛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乖乖地等着他。

    楚歌拉起他的手掌,然后将奶糖搁入了少年手心,再将五指推了回去,捏成了一个拳头。

    方烛眼眸一弯,脸颊上晕起浅浅的酒窝儿:“是什么呀?”

    楚歌说:“现在你可以看了。”

    方烛小心翼翼地摊开了手掌,看到是奶糖的时候,眼神愣了一下。

    楚歌说:“那土豆挺涩的,吃颗糖甜一甜吧。”

    方烛眉眼雀跃了起来,欢喜地抓着奶糖双头,一点一点剥开糖纸,唯恐扯碎了分毫。

    楚歌没想到一颗奶糖能让他高兴成这样,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就一颗奶糖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系统说:“我要是吃了你煮的土豆,能有口水漱漱就感天谢地了。”

    楚歌:“………………”

    等等,不带这么玩的啊,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错误了!

    楚歌问:“黑化倾向怎么样?”

    系统说:“暂时没了。”

    楚歌松了口气,倾向没才是真的没,除此以外一切都是水面上的假戏,他还要时刻保持警惕,避免黑化倾向卷土重来。

    .

    楚歌正感叹着任务不易呢,他的任务目标就窜过了头来,少年朝着他绽出明媚的笑容,伸出手,给他看在糖纸里躺着的奶糖。

    楚歌不太明白方烛的意思,眼神里便带了点儿询问的意味。

    方烛轻轻地说:“给你。”

    楚歌有一点哭笑不得:“欸,是给你的糖果,不是让你剥糖纸的。”

    方烛歪着脑袋看他,想也不想就说:“可是我想给你呀。”少年打量着他,说:“你很怕苦的吧。”

    答对!

    酸甜苦辣咸,酸甜咸辣都没事,唯有苦味伤人心。楚歌别的都不怕,就是有一点怕苦。

    别说他心里还真有些蠢蠢欲动,大白兔是童年不可割舍的回忆之一,而且他还贼好奇这个世界的大白兔到底是什么味道。

    但好歹他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总算忍住了。

    楚歌说:“给你的,你吃。”

    方烛听话地把手缩回去了,楚歌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强逼着自己挪开视线。

    系统看的有点无语:“就一颗糖你至于吗。”

    楚歌说:“你不懂,那是我逝去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美好童年。”

    系统:“………………”呕!

    楚歌说:“统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呢?”

    系统心想等他什么时候读懂了楚歌的脑回路,那他估计自己也感染了智障病毒离销毁不远了……

    .

    楚歌正肆无忌惮调|戏着系统呢,余光里就瞥到方烛直奔角落拎起了菜刀,当时他就震惊了。

    “卧槽!统子,他拎菜刀是几个意思啊???”

    系统不确定地说:“帮我捅死你?”

    楚歌悲痛欲绝:“统子你变了!”

    虽然这么说,但他压根不信这时候方烛会拎起菜刀砍了自己。

    楚歌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山洞的那一边,他看着方烛纤纤细细的小身板,再看看有他脸那么宽的菜刀,胆战心惊,十分害怕方烛会不会一个没拿稳掉下来砸脚上。

    还好这只是他的担忧,方烛虽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菜刀却拎得挺稳,他一下一下地在那边不知道砍着什么。楚歌想要窥测,可方烛跟知道他心思一样,侧身挡住了,什么也看不清。

    这孩子,至于吗。

    楚歌嘀咕了一句,也不去看了,反正该他知晓的总会知晓的,左右不过时间早晚。

    也没过多久,那边的动静就消停了,方烛放下了菜刀,双手合拢,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就朝他走过来。

    “一人一半。”

    方烛雀跃着说,将掩盖在上方的手揭开,他看着楚歌,眼里有明快的期待与笑意。

    那颗原本就不大的奶糖被分成了两截,雪白的奶糖混着些许细小的碎末,被糖纸兜着,散落在少年的掌心。

    楚歌迟疑地看着方烛,方烛只是眨着眼,脸颊上的酒窝儿浅浅的,保持着把手掌递到他身前。

    楚歌最后选了短一点的那一截。

    他在脑子里跟系统说:“唔,还挺甜的……这孩子还挺孝顺的,我喜欢。”

    孝顺???

    系统说:“……你是不是弄错了,你是他男朋友不是他芭比,你俩一样大。”

    楚歌说:“然而我心理成熟的多。”

    系统:“……就你这因为半颗奶糖就感动到无以复加的心理?”

    楚歌说:“一颗奶糖都愿意分享,这不正好证明了方烛对李曼成一见钟情?”

    系统无言以对,过了老半天才说:“……哦,那你好好享受吧,一见钟情。”

    楚歌转过身去,方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少年见他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瞳里,欢喜的意味如水波一样悠悠漾开,仿佛要飘荡到人心尖。

    楚歌被他笑得有点儿恼:“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呀,我只是想看看你。”方烛弯起了眼眸,“雷锋。”

    楚歌:“………………”

    系统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刷爆话题区嘻嘻嘻

    波霸进球鸟叔安坐不动稳如泰山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