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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节

      “应该的,不用客气。”女佣看上去还有些受宠若惊,离开了。

    陶夭又目送她的背影,叹着气头也不抬地说:“程叔,感觉起来你人缘好差呀,大家都怕你的。”

    程牧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陶夭抬起脸,鼓着腮帮子笑了起来。

    程牧捏捏她的脸,也没揽她,声音低而温柔:“走吧,送你回房。”

    “好。”陶夭往前蹦了一小步。

    她这孩子气的动作看得程牧微微一愣,心情愉悦。

    第一次见这丫头穿这种款式的小黑裙,经典款的裙子露出她纤细白嫩的颈项和笔直匀称的胳膊腿,让她看上去像一只优雅稚嫩的天鹅。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蹦着往前走,蓬松美丽的裙摆因为她的动作稍稍荡起,在灯光下泛出涟漪,好像水波一样,软化了他的心。

    两个人悠闲地往陶夭的房间里走。

    保镖也很有眼色,远远地跟着,始终和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给两人留出了充裕的空间。

    没一会,陶夭和程牧到了房间外面。

    已经十点多了。

    陶夭却没什么睡意,仰起脸看他一眼,抿唇说:“你不是说我房间外面的花很漂亮吗?要不要在花园里坐会?”

    “看花呀?”程牧笑着问,坏坏的。

    陶夭:“……”

    不坐算了。

    她哼一声,嘀咕说:“那你自己回房睡觉去。”

    程牧攥住她手指,递到唇边亲了一下,语调里带着无奈的纵容:“问都不能问?我说你这脾气可越来越大了。”

    陶夭抿唇低着头,点着自己的脚尖。

    她喜欢这人偶尔的小动作,透露出非同一般的亲昵。

    不过她也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每天越来越多的时间觉得开心,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嗯,这大抵就是,开心到想要飞起?

    她抽着自己的手指,期期艾艾说:“那你到底要不要坐一会?”

    程牧笑说:“坐一晚都行。”

    很寻常一句话,却让陶夭的脸颊慢慢地红了起来,她挣脱了程牧,抬步往花园里走。

    四月初,花木在晚风中招摇轻摆。

    陶夭坐到了秋千上。

    秋千很新,原木清晰的纹理被灯光映出一些温柔的意味,触感光滑,她能闻到木料特有的清香。

    她微微低头,脚下四方四正的地砖显得古朴大方。

    这个花园和她的房间一样,有着欧阳家特有的低调温雅的品质,同时,又多了一些梦幻和浪漫的感觉。

    “想什么呢?”程牧温和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陶夭仰起脸,发现他站到了秋千一侧。

    这秋千上分明可以坐两个人,他却没坐下,就那么随意地立在边上,一只手帮她推着秋千来回晃。

    陶夭喜滋滋地笑起来:“程老板亲自帮我推秋千,好荣幸。”

    程叔、程牧、程老板……

    这丫头现在能自由切换地变着法子唤他。

    感觉挺好。

    程牧勾起一边唇角,纵容地看着她。

    目光突然落到一处,微微愣了。

    陶夭原本正仰着脸看他,看着看着,就发现他一手制住了晃动的秋千,慢慢地俯下身来。

    她一愣,下意识咬了一下唇。

    男人英俊的脸越来越近。

    这姿势有些难度,她睫毛轻颤两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程牧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一些烟草味,他问:“这就是你五百万拍回来的东西?”

    陶夭:“……”

    她睁开眼睛,对上他眼眸。

    气氛又暧昧又尴尬。

    半晌,她歪头朝一侧,低低地嗯了一声。

    程牧松开手,抬步到了她边上,坐在秋千上将她搂入怀,笑说:“还不错,长良心了。”

    陶夭在他怀里忸怩,不吭声。

    她想起来了以往那些事,还觉得恍惚。

    程牧一手捏住她脸,迫使她对上他眸光,有些好笑地问:“怎么,突然害羞了?”

    “你后来把项链卖了呀?”陶夭问他,语气含糊不清。

    程牧手上力道大,捏着她脸,她说不出清晰的话,语调含含糊糊的,却足够他听清。

    程牧松了一些力道,答话说:“扔了。”

    陶夭:“……”

    这人比欧阳瑜还要败家子。

    她愣了愣,迟钝地问:“所以,等于我们花了不止两倍的钱买了这条项链,对吧?”

    程牧听明白了她有些郁闷的情绪。

    他轻笑:“就当做慈善了。”

    “败家……唔……”她一句话未说完,程牧捏着她脸,低下头直接咬上了她的唇。

    陶夭唇上传来一丝痛感,很快,那点感觉被险些窒息的亲吻所取代,程牧一只手扣着她后脑勺垫在秋千上,给了她一个充满了掠夺意味的吻。

    动了情以后,陶夭经不起他撩拨。

    她一只手揪着他衣袖,有些急促地喘息起来。

    程牧很快停下。

    他将她圈在怀里,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半晌,低沉沙哑的一声叹息落在她耳畔。

    陶夭将脸颊埋进他怀里,嗓音软糯:“怎么了?”

    “你说呢?”程牧反问。

    陶夭沉默一下,声音痴痴地笑了起来。

    “还笑。”程牧捏着她的脸,语调无奈至极,“很晚了,送你回房,早点睡觉?”

    应该有十一点了。

    陶夭没反驳,想了想又问他:“你就这么突然过来,爷爷都没生气啊,就答应了?”

    “老爷子挺疼你。”程牧答非所问。

    陶夭怔一下,点头说:“爷爷他们对我都很好很好。”

    “有我好?”

    “你对我又不好。”陶夭有些不满。

    程牧也没反驳她这句话,只顺着她的话温和地说:“嗯,以后这世上,没有人比你程叔更好了。”

    陶夭:“……”

    莫名地觉得好像被占了便宜。

    程牧拉着她站起身,又说:“行了,回房吧。”

    陶夭抿抿唇,点点头,又低头看着脚尖,到最后,她一只脚在地面上轻轻地点着,快语问:“要不要我给你帮忙?”

    “嗯?”程牧没听清。

    陶夭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没听清算了,你自己回房弄吧。”

    程牧:“……”

    这句话他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

    他却不舍得,无论哪一种方式。

    程牧揉着她蓬松柔软的短发轻声笑:“人小鬼大。”

    没明说,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

    陶夭咬咬唇,也不再继续这一话题了,可两个人走到她房间外,她又忍不住问:“喂,你真的不需要?”

    这人分明想要。

    而且他一向重欲。

    不过仔细想想,两个人其实也没有多频繁。

    总有意外状况发生。

    先前她讨厌,避之不及,眼下喜欢了他,这种事上,她愿意多迁就他一些,让他舒服。

    毕竟他也不年轻了,都三十一了。

    搁别人,差不多都结婚了。

    小丫头仰着白净稚嫩的一张脸,语气虽然有些冲,神色却非常认真,还显得很能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