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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烟儿,你如今前事尽忘,怕是连这藏宝阁的规矩也记不得了。”

    “自来灵气多通人性,非命定之人是触碰不到的。烟儿想要它们认你为主,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诶......为师当初就想提点你一下,可又抱着些指望,只想着万一我徒有了机缘,便是得了天大的好处。”

    “我若不叫你一试,倒显得我华严派小气了。现在可是信了?”

    东陵烟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只得自认倒霉的模样。

    见她一脸沮丧,长清真人眼中闪过满意之色。他挥了挥衣袖,凭空取出了一个淡紫色的灵袋。

    “徒儿也不必难过。为师知道你此行艰远,事关我华严派的生死存亡,自然不能薄待了你。”

    “这里有只叶舟,倒是可以赠予烟儿防身。”

    他拉过东陵烟的手,将灵袋轻轻放入了她的掌中。

    “虽只是只宝器,不过胜在灵巧,速度堪比灵器。最妙的是此舟消耗甚少,以我徒目前的修为也可驾驭。”

    “若有一日,烟儿得了机缘,也可找炼器修士将这叶舟重新炼化。”

    由灵器降成了宝器,等级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宝器这东西不能认主,谁都可以拿来用,想来也不怎么稀罕。

    只是长清真人有一点说对了。东陵烟实力有限,就算拿到一个灵器也驾驭不了。不但不能用,她修为低微偏偏身怀宝贝,还不是平白惹红了有心人的眼。

    那时候反倒会给她惹来祸端。

    东陵烟脸露感激之色,她再三拜谢过长清真人,便将叶舟小心的收入自己的囊中。

    她倒是想得开,有总比没有好,原本还以为这白胡子老道准备就这样把她打发了呢。

    半夜,东陵烟被冻醒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在了雪地之中,寒意像是从骨头里面透了出来,冻得手指脚趾已经没了知觉,就连呼出的气息中都带着阵阵寒意。她勉强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个小小的院落之中,周围寂静无声,除了她自己,什么人都没有。

    我这是中了毒了吧。

    想到白天在藏宝阁发生的险情,东陵烟忽然觉得十有*就是那柄剑的毛病。那时候她也是觉得浑身越来越冷,虽然没有现在的情况严重,可是大体还是差不太多的。

    她勉强坐起身来,一点点的蹭到了床边,用颤抖的手指点燃了火烛。火苗的微光照亮了漆黑的房间,东陵烟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刚才在黑暗中她没有注意,现在竟然发现,这房间的中央,不知从什么时候竟悬着一柄剑。

    是她在藏宝阁中看到的那把魔剑。

    只见它剑柄上闪着幽幽的蓝光,不开刃的剑身雪亮耀眼,一眼看去,满满的都是杀气。

    这回倒是有些神兵利器的样子了。只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藏宝阁是华严派的重地,不说阁楼外阵法无数,就算一个普通的禁止都不是一柄剑能够破除的啊?!

    它要是有这样的本事,何苦被随意的扔在藏宝阁的二楼?

    东陵烟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她现在也顾不得去追寻原委了,她冷的已经浑身颤抖,四肢僵硬,再这么恶化下去,很快她就要自己把自己冻死在屋子里了。

    剑静静的浮在空中,时不时的上下游转,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它似乎是有些畏惧着东陵烟,她向前一步它就后退一点,并不想要靠到她的近前。

    渐渐的,东陵烟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只要她靠近那柄剑,她的身上便回暖一分。可只是前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靠得越近,脚下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每迈出一步都要花费全身的力气。

    有点儿意思。

    “你倒是怕我,可是为什么有远远跑来找我呢?”

    她自言自语道。

    看出了些门道,东陵烟也就不着急了。

    她一点一点的将那柄剑逼到了墙角。见它退无可退了,她双手平伸,将剑拦在了两臂之间。

    那剑似乎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死角,竟然也稳在原地。它忽然从剑身上射出了三道精光,速度奇快的直奔东陵烟的面门打来。

    竟是准备将她一举射杀。

    此时,东陵烟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反射性的一扭腰,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敏捷的身手,竟然就被她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

    同时,她看准魔剑进攻的空隙,出手如电,直直的向那剑柄抓了过去。

    时机抓的刚刚好。

    只是她毕竟没有对阵经验,防的了身前看不到脑后。

    就在东陵烟手攥住剑柄的一瞬间,一阵剧痛忽然从背心处传来,那股大力直接打了她一个踉跄,向前连抢好几步,险些站立不稳。

    “噗——”

    东陵烟背部连中三下,薄薄的单衣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她喉头腥甜,再也按压不住,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刚好淋了那柄剑一个正着。

    东陵烟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只觉得心口剧痛,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我这是要死了么。

    她默默的想着。

    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就要顶着这个身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真是不甘心。

    可是今天接连两次遇险,看来是命当如此,再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