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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8节

      第178章

    文官当天子整日在宫中, 外面的变迁全靠官员来报,以为可以随他们忽悠, 事实上呢?皇帝是不出宫,但不代表是睁眼瞎, 不代表可以被人随意糊弄。冷冷的看着右相强装镇静的脸, 天子在心里帮右相算着还有多久倒台, 绝对会让右相死得明明白白, 还有他的一众门生,真以为暗暗笼络几名他人的门生,就能做到掩耳盗铃。

    朝堂的事,王修晋并不知, 窝在家里数日也不见出门,除了到时辰做运动外, 便是倒在软埸上, 一手拿着书,另一手边放着果盘,好不潇洒。每天王智渊都会跑过来,坐在地上玩着小叔专为他做的拼图。拼图造价相当高, 全大梁就只有两套, 除去王智渊手里的,另一套应该在皇宫的四皇子的长子手里, 至于会不会被别人拿走,就不在王修晋考虑范围内了。拼图为木制,图为山水画, 均匀的拆分为五百块。王修晋没有在图的背后做标志,拼不拼成图,全靠孩子的耐心。

    起初,王智渊是耐不住的,甚至还会因为拼不出相连的地方,而不耐烦。王修晋不会去劝,也不会说教,东西就摆在那里,他相信侄子会遵守最初的约定。之后的日子,王智渊每天都会弄一会儿拼图,耐不住就去弄其他,然后又会坐回位置,继续一个接着一个往上比试,看能不能拼出完整的图。

    宫里的拼图,依旧在四皇子的长子手里,不过却没在四皇子的院子,而是在御书房。御书房中央铺着软毯,小皇子坐上面,拼图的图块被小皇子分散成几份,地上拼好的部分远比王智渊的多。天子坐上御案前批折子,时不时的会抬头看一眼不吵不闹的孙子,想想还未归来的儿子,也不知到了哪里。

    四皇子此时正带着人往京城赶,这一路看了不少受灾的情况,都没怎么休息,基本上就是白天到达另一个地方,晚上在路上,若实在困了,便随便寻个地方窝一晚上,他们很少进城,主要都是在受灾的村子转,粮食是好的,各地的官兵衙役也都认真的做工,陆续从京里送来的东西,足够保证受灾的百姓能够过好年,至于年后要怎么办,还需要拿出个章程,帮助受灾百姓渡过难关。

    年三十的早晨,四皇子一行人到了京城,随后便带着李菻善进宫汇报情况,此次灾后,尚未发现有官员以次充好,敷衍行事,各地救灾工作进展顺利,受灾百姓能过好年,只是年后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救助,还需要尽早有个章程。四皇子看向父皇,这几天朝堂肯定能做好安排,却不知,这几天朝堂之上,除了坑人就是坑人,做为皇上的参谋的文官,无一人提起救灾后续之事。

    天子挥了挥手,让李菻善回家过年,大过年的,儿子给添了把堵,心情相当不好,此事又怨不得儿子。长叹了口气,他的一帮臣子,除了争权夺势,还会些什么。四皇子看着父皇的样子,便猜到事情似乎有异,没再多问。天子挥挥手,让儿子回去休息,四皇子哪里如父皇说的回去休息,换了身衣服便往皇太后的院子走去。

    出了宫的李菻善回到家后,先去向祖父,父亲和小爹问安,然后又派人给王修晋送个信,才回房换衣服。王修晋得了信之后,松了口气,平安回来就好,转身便去忙着过年的事。家里的对子是父亲早就写好的,王修晋正带着侄子贴对子,管家乐呵呵的帮着贴福字,丫头们拿着自己剪的窗花往窗子上贴,年的喜庆劲立刻显现出来。

    王智渊带着小伴读把拼图从小叔的房间搬到主厅,然后特别老实的拼图,小伴读便在一旁看书。小伴读特别珍惜能够读书的机会,虽然没有机会参加科举,但是能够读书识字,便已知足。王修晋向小伴读招了招手,问他能不能听读先生教的,小伴读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王修晋偷看着侄子竖起的耳朵,在心里偷乐,“之前选中你,便因你机灵,以后好好学,不论智渊为官,为商,你都得成为他的帮手。”小伴读非常认真的应下,得了少爷一个荷包的赏,忙要跪下谢赏。

    王修晋伸手扶了下,“去看书吧!”在古代生活了十几年,仍是不习惯动不动就跪的规矩,可这规矩还不能改。王修晋随手拿本书翻开,刚要倒在软塌上,便听母亲轻咳了一声,王修晋这才想起,他是在主厅,而非自己的房里。忙坐直身子,把书放了回去,和母亲扯起话头。聊聊这家那家,扯扯闲皮。说着说着,便扯到了刘姐的身上,“之前有人向我问起刘姐的事,说要向刘姐提亲。”王修晋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当时是一家铺子的掌柜帮着他们东家问的话,若是王家答应,便明媒正娶为正室,不过,私下里有不少人说那东家不地道,已经休了两位妻子。

    “那家的事,我也听说了,那男的不地道,休妻之后嫁妆不还,且还是靠着第一位夫人的娘家起的家。”王夫人待刘姐虽不比亲女儿,却也是极好,怎能愿意她嫁非人。“你不是已经拒绝了,怎又提起这事。”

    “之前没问过刘姐的意思,我想着若是刘姐想要再嫁,便挑户好的人家,到时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当初她自愿卖身也是无路可走。”王修晋想着当初刘姐的模样,再看看如今,不说天壤之别,变化也是不小。王修晋倒不在乎家里多养一人,且还是会生财的人,只是觉得刘姐此事得问问刘姐的意思。

    “她也是命苦的,你是不知,她娘家的人还京找过人,只是如今咱家的门第大了,他们不敢乱咬,只说借些钱做些营生,刘姐儿便要他们立字据,她也不要息,只写上借多少,多久能还上。娘家人哪里是想借,开口就是几十两,听着要还,便没再出现,他们走后不久,之前婆家的人寻了来,说什么要给她相公挪个风水宝地,问刘姐要些钱,被刘姐儿打出去的。”王夫人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也就是她是卖身而非自己做事,不然刘姐儿还能有这般的底气。瞧瞧都是些什么人,这事刘姐不让下面的人讲,我也是是听身边丫头扯闲话时听到的。你也莫问,老爷给你大哥去了信,梧县归你大哥管着,得让他们吃吃苦头。”

    王修晋点了点头,大哥定能办好此事。“还是要和刘姐提提,若是有个男人在,也不用刘姐出头,对付无赖之辈,男人出头好过女人。”

    “等过了年,我问问看。”王夫人应下,提到大儿子,便会想到大儿媳,“等过了年走亲戚,你到春家提一提,那位旁系的春夫人跑去寻你大嫂的麻烦,你大嫂进门的时候不是带着丫头,那位春夫人便买通了一位,寻到了智濯,让智濯叫她外婆,还说什么咱家人坏,逼着他娘认别人为亲。”前几天收到大儿子的信,王夫人气得不行,之后忙着捐衣物的事,便把此事落了下来,今儿提起,方想起堵心的事。“智濯把话转给他娘,他娘动了胎气,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也别等着过完年了,这会儿就派人送个信过去,我听着他们家的族长在京城,正好让他们听听。”王修晋觉得那位春夫人是大过年的给人添堵,既然是这样,也别只叫他们一家堵心,也得搭上春家才行。

    王夫人立即知小儿子的心思,点了点小儿子的鼻尖,然后便把管家叫来,让他亲自跑一趟,又道,过了年走亲戚时,她要亲自去春家拜会。王夫人是满意大儿媳妇,但对其动不动就刷存在感的生母可没了最初的好感。

    “等开春后,我回趟梧县,把智濯接进京来,省得被人算计。”

    王夫人点头应下,之前没带智濯进京是因为孩子还小,且儿媳妇没怀,现在看,还不如当初也把孩子带进京,也省得那位春夫人惦记。

    母子两人说话没回避智渊,是觉得既然那位春夫人能寻到机会接近智濯,说不定也会寻到智渊。在王修晋看来,智渊有些小滑头,却十分正直,十分聪明,小小年纪能辨清几分道理。春夫人寻来挑拔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智濯把外人的话当真,以后王家便会鸡飞狗跳,把孩子接进京,也是希望做为大哥的智渊把弟弟教好。

    临近傍晚,一家人围住在一起涮起羊肉,王修晋向父亲提了提新的一年计划,王老爷也讲了一些朝堂上发生的趣事,却没提小儿子被参的事。反倒是同样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涮锅子的李家,提起王修晋连着被参之事,李菻善听完之后,握紧拳头,恨不得把那些参本的人狠揍一顿。

    第179章

    年三十, 宫里的团圆饭相当热闹,出宫分府的家眷带着妻儿进宫, 分出宫的皇子早早便开始忙碌。四皇子向皇太后行过礼问安后,便坐在一旁陪着皇太后, 讲着外面的所见所闻, 说到雪灾的时候, 皇太后问的特别仔细, 在得知百姓年会过好后,连连说了几声“这就好。”皇太后拍了拍孙儿的手,让他回去休息,孙儿一脸的疲惫, 也不知这几天是怎样的颠簸。

    从皇太后的寝宫出来,四皇子哪得时间休息, 回自己的院子还不等坐下, 便迎来兄弟姐妹的道访,这些人里有真心,也有假意。四皇子已经不是刚刚被父皇重用时的憨直,弯弯道道的不说学了十成, 也有七成, 对付老狐狸们,还不够用, 但对付兄弟姐妹却也足够。让四皇子意外的便是长姑姑家的表妹,明里暗里的打听王修晋的事,四皇子自然不会说, 几次岔开话题,本以为这位表妹当知进退,哪想对方是个死心眼,似乎非要问个明白,四皇子只能以累了为借口,将过来的看望的人全都清了出去。

    人都离开后,四皇子才发现,儿子没在,叫来亲随一问才知,儿子都有父皇照看着,四皇子又麻利的往御书房走,一为寻儿子,二为跟父皇说说表妹的事,是长姑姑有什么心思,还只是表妹心里有什么想法,不论是哪个都不应该,王修晋的婚事是皇祖父做的主指婚,父皇也在朝堂上默认了此事,若是表妹要参一脚,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摆。

    到了御书房,请亲随禀报后,四皇子又有些犹豫要不要说表妹的事,父皇已经为大梁政治头疼不已,还要管此等的小事,父皇太累了。等亲随出来请四皇子,一脸犹豫的四皇子还未收起脸上的表情就进了屋。天子正陪着皇孙摆弄拼图,别说王修晋整的这个玩还不错,很是能磨砺孩子的心性,抬头看到儿子脸上还未收起的表情,便开了口,“这又是遇了什么事?”

    四皇子抬头正对上父皇的视线,慌忙的请安。天子挥了挥手,让儿子直接说事,四皇子想了想还是把话说了,谁让他与现在把持后宫的皇贵妃并不亲近,这事只能和父皇讲。天子听完儿子的话后皱起眉,“这事,朕与长公主说说,便是寻常人家未出嫁的小姐,也不能随意的问外男的事,长公主是怎么教的。”天子的话里对长公主透着诸多的不满,因为长公主带着一儿一女返京,他削落之事便要放缓。

    “父亲。”一直乖乖拼图的娃娃见长辈结束了交谈才开口,向父亲问安,几天不见父亲,他可想了,虽然皇祖父待他不错,可他还是想跟父亲在一起。

    四皇子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听着父皇在一旁人冷哼一声,四皇子却不管,更不会有抱孙不抱子的想法,他儿子他不疼谁疼。在御书房呆了一会儿,四皇子便把儿子拐走了,天子看着儿子抱走了孙子,瞪了一眼儿子,便敲了敲桌子,便起身。“去见皇太后。”

    在皇太后的寝宫,皇上见到了长公主,相当直白的开口,问长公主需不需要给外甥女指婚,最近缅北请求通婚,正好藩王的驻地与缅北不远,也能就近靠看。长公主听完之后,脸都绿了,强装镇静开口,“小女年幼,还不到婚配的年纪。”

    “是吗?”皇帝拉着长音,非常明显的不相信的声音,让皇太后侧目。皇太后挺不待见长公主,又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而且长公主未出嫁之前,因受先皇的喜爱,很是骄纵,想当初……唉,大过年的,堵心的事还是不要想了,如今谁有她身份高贵。

    皇太后挑了挑眼皮子,“皇上,我看着予茵(长公主之女)性格不错,温婉大气,若是和亲,乃是上上之选,她也会感激皇上的恩泽。”既然回到京城就老实的伏小才是,若长公主没做出什么事,皇儿会找她不痛快。

    长公主身子晃了晃,眼里闪过狠厉,不过很快跪下,不敢做过激的话,她不清楚女儿做了什么引得皇上的注意,如今上位的皇上,不是宠她的父皇,也非与她同母的皇弟,而是杀伐果断,从上位后,连连清理了数位大臣,连皇后及其娘家都没放过,何况是与皇上不和的她。今天的日子还不能借着死了夫君的话头,“小女顽劣,担不得和亲大任,只盼她能嫁个寻常人家,得安稳一世。”长公主不敢再盘算亲上加亲的事,更不敢想着把女儿嫁给哪位高官子弟,她虽不上朝,却也知朝堂的一些事,皇上在查贪,谁知哪个被拉下台,还不如寻个商贾人家,以她和长子的身份,也能保女儿一生顺遂。

    皇上眯起眼睛看向长公主,没有叫起,也没有接下她的话,他对长公主的话完全不信。

    宫里的风云,宫外的人家哪里会知,李家一众围着大桌涮锅子,高高少少也没分桌,小孩子要吃得站着。一大家子乐呵,除了开始的时候提了朝堂的事后,没再言朝上之事,便是如此,李菻善也把那几位大臣记在心底,等年后派人去查查,就不信他们能如王大人般清廉。李菻善宁可自己吃些苦头,也不希望王修晋受到伤害,怎么可能忍着那些欺负他捧在手心都怕伤了的人。

    饭后休息了半个时辰,一大家子的人移步练武场,李老将军许长孙今年可以不下场,其他人便要斗上一斗,看看一年来有没有落下训练。孩子们扑上去互相较劲,三位武将也卷起袖子下了场,便是李家唯一的女娃也换了一身衣服下场。李菻善陪着小爹和祖父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的还说上几句哪个退步了,哪个进步很大。

    李家折腾着互殴?王家则是应了文人的喜好,王老爷带着小儿子和长孙对对子,王老爷出上联,另外两位对下联,脑容量有限的王修晋完全搞不明白,对对子怎么就成了消遣。每次没对上了来,对上父亲那双越发锐利的视线,王修晋都有种罪人的即视感。对对子还不算,之后还赛诗,便是母亲都能做上首诗,而王修晋却只能扯了扯头发,无语抬头,他考虑以后不参加任何他人宴请,以免到时说什么他出身名门,非要他提个诗什么的,到时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虽说只有四口人,却也没觉得冷清,一直过了子时,吃了饺子,才散去各回各院,王智渊粘着小叔,非要跟着小叔住。王修晋直接把人抱起,往他的院子走,到底是小孩子,便是平时表现得再怎么淡定,摆出一副不父母的样子,到了年节时,还是会有些难过。

    王智渊还真没有王修晋想的那些感觉,也许还是太小,不懂想念,也许是跟在祖母的身边时间也不短,感情也亲厚便不觉得有多想念父母,尤其还跟在他喜欢的小叔身边。还未到院子,王智渊便在小叔的怀里睡着了,王修晋低头看了一眼,把身上的披风往侄子的身上拢了拢,迈开的步子更大了,一旁打灯笼的侍仆忙加快脚步,一路护着到了院子。

    年夜过得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三位替皇上吃斋的大臣家里,愁云压顶,自打得知要吃斋后,先是忙着买素菜,因是年根,三户人家已经做好了高价买菜的准备,可是他们发现,买不到菜,因为雪灾的关系,除了一些小商贩之外,便是穷集都无人摆摊,三户人家愁得不行。

    除了一些政敌之外,没有人会过多的留意这三家如何,王家就更不会在意了。大年初一的早晨,刘姐带着几人,往马车上架锅,还有早就包好的饺子,往城外赶。王修晋起床时,刘姐一行人已经出了城。早晨仆人拜新年的时候,没见到刘姐,王修晋便问了一嘴,听到母亲说完刘姐的出向后,王修晋直道母亲心善,比他想得周全。刘姐是赶着城门刚开时出的城,去往附近的受灾村子送饺子。

    王夫人笑着应下儿子的夸赞,其实哪里是她想到的,而是老爷提出来的,让刘姐儿去,也是困为刘姐儿管着儿子的饭馆,也是帮着儿子打个好名声,免得那些个不省心的说三道四。

    王家的人都以为大年初一不会有人过来串门,哪想春家的人早早上门,昨儿接到管家传的话,春家做主的老爷子脸色那叫一个难看,那旁支的媳妇是怎么回事,居然干出这等事,是想把整个春家拉下水吗?他们是与四皇子有亲,可四皇子与他们走得并不近,这么多年来,他们是为了避讳而不与四皇子联系,却也没帮衬一二,如今有机会和四皇子搭好关系,被那旁支的媳妇弄得一出又一出,越来越失了身份,现在他还因为这样的妇人向人讨巧,族长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第180章

    王家迎来春家的客人, 王修晋自然躲不过去,护着侄子认识春家的人。王智渊之前便和春二爷的一家人见过, 与他们熟悉些,自然便多了分亲近。王修晋与春二爷接触的最多, 两人也能寻到共同的话题, 王老爷及夫人招呼着春家的族长, 说起话来, 王修晋听着都觉得累,古人说话真是费事,就不能直接点?

    春家一众,在王家吃过午饭后离开, 掌勺的并非是刘姐,刘姐送完饺子后, 便被王夫人打发去休息, 家里又不是没有厨子,没必要来个客人就得刘姐上厨。且,王夫人对春家还颇有些意见,便是他们早早上门, 带着几分歉意, 在她看来,也是春家管教不严。试图以小胳膊拧大腿的旁系春夫人绝对想不到, 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在宫里停留一夜的长公主,带着一双儿女早早的出了宫,回到府里, 便让女儿跪下,追问昨天都干了什么,她不相信皇上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指婚的事。予茵跪在地上咬了咬下唇,犹犹豫豫的把昨儿都做了什么全讲了一遍,瘾去了打听皇商之事。长公主的儿子挑了挑眉毛看着妹妹,去看四皇子时,他也在的,几次暗示般的拦着妹妹,妹妹却像没见到一般。看着母亲的表情,公子觉得此事不能瞒,便开了口替妹妹把事讲了出来,他话刚落,长公主的巴掌也落下,“下贱。”

    长公主府里发生什么,不关王修晋没关系,与四皇子也没啥关系,不过四皇子打听说王修晋连连被参本后,便觉得应该好好补偿好兄弟一下。大年初一的这天,刚送走了春家人,便迎来了四皇子的赏,四皇子不单单赏了王家,还有李家的李菻善,当然还不忘记给李菻善本就发堵的情绪又撒了把盐,其实也不能说是撒盐,更多是给自己表表功,简意就是“兄弟,我替你把惦记你媳妇的人处理了。”

    李菻善看着四皇子送来的信,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他和王修晋的婚事都定下来了,居然还有人惦记上,长公主是不知,还是装不知,想要挑战一下皇上的权威?李菻善火气相当大,把弟弟全都拖进了练武房,把人一个接一个的拿都收拾了遍,一帮子昨天刚折腾完的人,今天又被折腾一顿,只觉得心好累。李菻善却像没看到一样,指挥一帮弟弟打桩,练武房里一阵阵鬼哭儿狼嚎。陪着小爹过来寻人的李霖芾,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拖着小爹转身便走,“听着哥哥们定是在苦练,咱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米掌柜觉得大过年的,天天泡在练武房里总归不好,便让贴心小棉袄给他哥哥转个话,大过年的应该休息两天。

    初二姑娘回娘家走亲,王修晋从说漏嘴的长姐嘴里得知他被连着参本的事,他倒没觉得意外,王家落地之后,又崛起,且崛起的太快,自然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比如说他带着皇上的帽子,比如说父亲带人复查陈账,比如说王李两家注定的联姻。如果是落地后的王家,与李家联姻,会有不少人带着幸灾乐祸的道喜,但崛起后的王家与李家联姻,就会让许多人心里不舒服。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便是皇上的倚重。

    文官要比武官善于钻营,在这个年代,武将想贪,机会远小于文官,不过随着皇帝越来越重武,估计武官里也会出现几头臭鱼烂虾。文官各有各的分支派系,以大官为首,下面可以交错的画出很多条分支,门生,妻族,姻亲等等,层层牵扯的太多,也十分的庞大。最上面的官员若想鸡犬都跟着升天,所倚仗的便是皇上,皇上重视谁,谁家便会起来,而他所带着庞大分支,也都跟着得势。

    父亲落地数年,朝廷里的官员已经盘好枝杈,哪想到突然回京,还是专做修枝剪杈的事,怎么能不让一些人咬牙切齿。父亲回京之后,据说是处事比以前圆滑了许多,更不容易被人抓住小辫子。家里能够被人硬往头上扣屎盆子的,也就自有他一人了,所以王修晋觉得到现在才被参本,那些文官其实还挺沉着的。

    一家子见王修晋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王老爷便拍了拍夫人的说,王夫人瞪了老爷一眼,不就是被老爷说准了,儿子不会在意此等破事。瞪完老的,便瞪了一眼小的,小小年纪怎么就没有点冲劲。

    “弟弟不知,当时父亲在朝堂上说,不能被狗咬了一口,便要回头去咬狗。”王琇芸想起夫君复述的话,便忍不住直乐。

    王修晋完全没觉得这话哪里好笑,“父亲说得没错,不能回头咬狗,但可以回头把狗剥皮、拆骨。”

    王夫人得意的看了老爷一眼,看看,还是生气了。王老爷却只是笑笑,儿子哪里是生气,而是陈述事实,他便是和儿子一样的想法,只是年后的事太多,这些人还需慢慢处理。

    “不过,将他们比做狗,倒有些侮辱了狗,需知狗身上也有宝,活着时能看家护院,死后皮可制药去病,肉可食之果腹。”王修晋非常淡然的继续说道,“也不能比做猪,从首至尾,从内到外,均可食用。”

    王琇芸听完弟弟的话后,冒出四个字……猪狗不如。

    “小叔不气。”王智渊听得不是太明白,似乎是说有人欺负小叔,“智渊会好好习武,长大之后帮小叔打跑坏人。”

    “教你习武是以护身之用,而非让你遇事便用武力解决。”王修晋点了点侄子的鼻头,“收拾坏人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只有武办一种方法,当年你的祖父便靠着一张嘴,说得歹徒直接趴地画押认罪。”

    “啊!”王智渊一双晶晶亮的双眸立刻看向祖父,脸上满满的都是崇拜,和祖父的视线对上后,王智渊抛弃了喜爱的小叔,直奔祖父,“祖父教我,我也要靠一张嘴,把欺负小叔的人全都说哭。”

    王修晋偷笑,王老爷却皱眉,张嘴准备要斥责几句,被王夫人拦下,大过年的说什么孩子。王修晋把小侄子拉到身军,虽说父亲的一些想法挺开明,但对教学有着不一般的执拗,父亲绝对不会认同侄子为了这样的事而学习,但在王修晋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总好过没有目的学习,然后不知所措的好。“智渊乖,想要把别人说哭,首先呢,你得有非常丰富的学识,其次,思维要快,嘴皮子要利索,最后呢,便是气势。”

    王智渊听完后小小的纠结了一下,然后便挺了挺胸膛,板起小脸,他觉得除了会拿戒尺打手板的祖父之外,就数李家叔叔最吓人。他就没见过李家叔叔的脸上出现过任何表情,他以后要跟李家叔叔学,然后变得十分有气势。

    看着王智渊的样子,王夫人和王琇芸非常不厚道的乐出声,而男人们则忍着笑,唯有宋和彬跟王智渊的身后,像模像样的学着。两孩子的样子,让男人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下午,李菻善便上门拜年,向长辈行礼后,立刻将视线锁住王修晋,见他脸上并无异常,且还带着笑容,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随后又想,王修晋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被参的事,也许岳父觉得此事与不上朝的王修晋无关,便没提起过。

    王老爷见李菻善紧盯着小儿子看,轻哼了一声,虽然他觉得李菻善还不错,可是心里仍是有几分介意,还不等说什么,便被一旁坐着的夫人瞪了一眼。王夫人对李菻善挺满意的,既然婚约已经定下,还摆什么脸色,打发着两孩子出去转转。王夫人看向老爷,“那几个坑咱儿子的人,一定不能让他们好过。小儿子打小就自立,还是孩子般的年纪,却处处透着老成劲,也就是下雪那天,带着两孩子在院子里玩,才表现出些孩子气。修晋为家付出那么多,可不能再添委屈。”

    “事有先后,年后还有旁的事要做,待处理完这些事后,便能腾出手来,好好谢谢这些过度照顾修晋的人。”不用夫人提,他也会让一些人知道,往他儿子身上拨脏水可不是吃几天的斋就了事了,至于此事的背后的一些人,也不用觉得没出头,就扯不上,哪怕是再散乱的钱,只要找到正确的线头,就能把一整根线找出。

    除了爹娘的视线,王修晋便开口讲他被人参本的事,还嘱咐李菻善不要乱来,这事父亲必有安排,且他们不是已经被皇上变相的处罚了,“现在想买素菜,要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菻善不认为三位替皇上吃斋的大臣会觉得是处罚,那三位大臣搞不好还觉得皇上是重视他们,要不然怎么不是更直接的处罚,才只是让他们吃吃斋而已,还是打着替皇上为民祈祷的名头。

    第181章

    初二李菻善去了王家, 初三王修晋去了李家拜年,米掌柜拉着王修晋说了一番安慰的话, 在他看来其实有些多余,王修晋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会被那几道折子影响的人, 但话还是要说的, 态度也是要表明的, 李家绝对会护着他。王修晋在李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几个在新楼读书的孩子也过来见礼,然后互相推搡一番后,把武力值最弱的一个推了出来,孩子一脸的犹豫, 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王修晋觉得有意思, 李家从上到下, 可没有这般的人,不说都是直性子,却也都是不扭捏的主。

    小孩子见屋子里的人都在看他,干脆一咬牙把要讲的话说了出来, “修晋哥, 能不能别让大哥大过年的折腾我们了,我们想休息。”小孩的气势很足, 说话声音之大有点像吼,只是说完之后,便转身就跑, 不敢对上长兄的视线,以前怎么就傻了吧唧的觉得长兄好欺负呢?难道说那时是年少无知?

    王修晋惊讶的看向李菻善,李菻善别开视线,瞪向几个孩子,今天的操练应该加倍。

    米掌柜噗嗤一声乐了,“打初一开始,菻善就一天三次的把几个孩子拖到练武房里摔打,很是热闹,便是昨天却了你家回来之后也没落下。瞧着一个个脸上还好,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王修晋自然不会向着一帮小孩子,不过一天三次什么的,的确有些过了。“菻善也是为了他们好,不然,如同菻善那边小小年纪征战沙场,武力值不够,吃亏的便是他们。”王修晋的话一出,李家上至老将军,下至小孩子,全都没了言语。李菻善上战场一事,是李家永远的一块伤疤。王修晋倒不是掀人家的伤口的意思,在后世,当兵的心里铭记五个字……时刻准备着。

    见李家的人有些沉默,李菻善握住了他的手,王修晋回恍然,似乎说错了什么,连忙又道,“李家可称之为武将世家,不说统领千军万马,也是领兵之帅。兵者,国之利刃,当时刻准备着,不能待敌人来犯时,才知操练。为帅者,更应如此。战争永远是不可预计的。”

    “好,说得好。”李老将军抚掌,玉不琢不成哭,兵者,国之利刃,时刻准备着,若都有这般的想法,朝堂之上少些扯皮,多些利国利民之政,文武和睦,大梁之盛世指日可待。

    王修晋略有此羞耻,这些话他也不过是搬来的,虽也是自己的想法,可到底还是借了他人之言,以后当少说话才是。

    李菻善一手握着王修晋的,一手握成拳,几个小孩子也都纷纷手握成拳,他们再也不会提休息之事,相反还要主动增加练习的次数,他们身为李家人,便是庶子,也不能给李家丢人。而几个嫡子也纷纷挺直了胸膛,他们不能输给他人,虽不能像堂兄早早征战沙场,但若一天轮到他们出征,他们也不能辱没了将门之名。

    王修晋可不知他的一番话让李家小辈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干劲十足,不论是习武,还是习文,全都奋发图强,争做文武双全。就算是知道了,王修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不是有句话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其实对武官来讲,道理相通。古代的武将,多给人的感觉是……粗、糙、莽汉,其实真正的武将,都是有雄才大略的,若不然如何能统领一支军队。

    在李家吃过午饭后,王修晋便离开了,不是王修晋不想多呆,而是大过年的,谁家都会有几个亲眷上门,李家已经有客人道访,他还未进李家门的人,还是低调些的好。

    从初三开始,王修晋便一直忙着走亲访友,虽说朋友没几个,但生意上往来之人,不是有一些需要走动,送上早就备好的年礼,说上几句吉利话,关系不错的,便坐下来吃顿饭,饭桌上便能谈下些生意,或是为某些生意牵根线什么的。一直过了十五,王修晋才结束走亲访友的交流,休息了一天后,开始了新的一年征程。

    朝会在初五早晨就开始了,还都沉浸在新年的气氛里,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参本寻不痛快,只是有些当办之事,容不得再推,受灾百姓当如何重建便提上了日程。王大人提议,让百姓盖新式住房,先期由朝廷拿钱,百姓则可以后为三年到五年内还清,若不还者,可收缴房屋,转手另卖。王大人的想法,可不是王修晋建议的,完全是休息的这几天里自己琢磨出来的。

    皇帝觉得此法不错,有这个方法,也不用年年到了冬天,雪下大点就会有人报,哪个村遭了雪灾,死了多少人。

    “臣以为不妥,王大人的方法不错,可百姓不见得会接受。”户部的一位官员出列,他是真心觉得王大人的想法不错,但同时也有不妥之错,“臣知新式房子造价不低,寻常百姓一年收和才多少,不说三年,五年,怕是十年也未必够还清。且,钱要如何还,还到哪里去?”

    王大人心里也清楚此法有很多的问题,能不能实施,他心里也没底,主要是上令下策太严重,且钱能不能如数的收回,会不会落到当地衙门的一些人手里,都是个未知数。王大人之所以把没底的想法道出,无非是让朝中大臣把注意力转到灾后的处理上,只是他没想到,以为只是抛砖引玉的法子,居然让朝中大臣讨论数日,他们是这个说行,那个便说不妥,你们倒是拿出个别的方法啊!这几天下朝归家,王大人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便是在都察院里,也都是全程黑着脸,左右御史在知道王大人的想法后,无奈的摇头,此事本应户部头疼,结果反倒成了都察院的事,真替户部那些人脸疼。

    朝堂里折腾个政令太过费事,屁大点的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拖了一天又有一天的,四皇子看着都累的,干脆也不等什么新令,他带着建筑队跑去受灾最严重的几个地方,无偿的给盖了房子,上下两层,四个门洞,一层三户,可住二十几户,至于如何分配,可不是村长说得算。先可着孤儿寡母,孤老先来,之后便是村中的善人,然后挑选的更是让村里的人摸不着头脑。

    待选完了人,四皇子还下了道令,房子是给这些人住的,他会时不时的派人过来看看,若让他知房子换人住,不论是主动让的,还是被以辈份压人的,他直接让人拆房子,整个村的人,全都迁到最南边去,那里是没雪灾了,不过可是常年有人来犯。于是,村里打着小算盘的一些人全都歇了心思。

    受灾严重的村子其实也就三个,四皇子还是出得起这份钱的。四皇子出京的时候,朝堂里还在扯皮,皇上把手边的茶杯直接飞向刚跳出来说不行的人,那人也是个傻的,居然还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皇上的脸更冷了。那位大臣吓得趴在了地上,心里后悔得不行不行的,直想抽自己嘴巴,他怎么就下意识的躲了。

    朝堂上静得能得到周围人的呼吸声,皇帝不去管趴地下的人什么心情,声间比外面的天气还冷,“你说不妥,那给朕说个妥的法子,扯皮扯了数日,没一个拿出新法子的,朕养你们这帮惷货有什么用,今日不能朕想出个新法子来,全都给朕去边关开荒。”

    王大人老神在在的站着,不远处都察院的能上朝的几位,也都微垂着头,心里对王大人那叫一个信服,昨晚上,王大人便说今天早朝定会有个结论,当时他们面上说着应该了,心里想的却是这皮不得扯上几日,搞不好这事最后便是减个税就完了。现在看,他们还是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