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灵回答道：“正是在下。”

    弥子瑕道：“我是卫子灵朋友。”

    陆小曼凝神看着弥子瑕，不禁被他美貌深深吸引了，这弥子瑕长得比女人还要娇俏美丽，虽然不是他高挑的身形磁性十足的男低音，还有脖子上的喉结。陆小曼实在不敢相信时间还有有如此完美无瑕的脸，美貌眼角鼻型朱唇，每一个部分都像是精雕细琢过似的。

    像卫子灵就是当得起貌似潘安的美誉，而弥子瑕远胜过陆小曼对于古代的美男的任何想象。这样的人无论站在何处都是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陆静修说：“卫公子，弥公子你们请坐。”

    听到卫子灵的名字，李伊贺觉得非常的熟悉，他恍然想起伽蓝寺主持妙莲曾经为卫子灵驱逐过附身的水鬼恶灵，他曾经在妙莲的回忆中见过他，那是印象不深并未仔细留意他。

    陆静修说：“卫公子，年轻有为实在令老夫钦佩啊！”

    李伊贺隐隐嗅到空气中一股海腥味，这股海腥味非常的微弱，如果不是像李伊贺这般鼻子敏感的话，很难嗅到这股味道。

    陆静修说：“小曼，你去为客人奉茶。”

    陆小曼说“这不是丫鬟的活，你让我干什么？”

    陆静修瞪了女儿一眼道：“小曼，你现在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女儿，知道了。”陆小曼不情愿出去沏茶。

    李伊贺站在一旁等待适合的机会出去。

    “妹妹，我陪你去吧！”薛东一脸谄媚。

    “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可是我无时不刻不想念妹妹你啊！”

    陆小曼回身狠踢了他一脚道：“你再敢跟着我，信不信我打折你的狗腿。”

    薛东不在赶着陆小曼，他扭头注意到怀抱着小婴儿的李伊贺，他恍然想起那日被教训的事情，他伸手指着李伊贺道：“表叔，表叔，他是……”因为太过激动连话都不利索了。

    “你怎么了？”陆静修问道。

    李伊贺给了他一个眼神，薛东被李伊贺的眼神震慑住，他把要说的话吞咽了下去。他说：“表叔，没有事。”

    陆静修斥责道：“没有事，你在这里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像一个跟屁虫天天粘着我，滚远点，我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你。”

    “表叔，我……”薛东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惧怕李伊贺。

    “出去。”陆静修朝他喊道。

    薛东像一头夹尾巴狼似的灰溜溜的逃走了。

    陆静修对卫子灵说：“卫公子，莫要见怪，这时我那不成器的表侄儿。”

    陆小曼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满腹怨气的端茶倒水。

    李伊贺一眼就看出来，陆静修想让自己的女儿陆小曼在卫子灵的面前表现，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卫子灵。

    陆小曼说：“茶我端上了，爹我已经走了吧！”

    陆静修说：“急什么，你现在不是没有事么！坐下来。”

    “爹，你想干什么？”陆小曼不情愿的问道。

    陆静修再次说道：“坐下。”

    陆小曼生气的坐下来，她满脸写着不愿意。

    卫子灵说：“陆大人，我们还有就不叨扰了，就先告辞了。”

    陆静修说：“卫公子，不要急着走么！你远道而来，你得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啊！我早已命人准备了酒菜，你要是不陪老夫小酌一杯，那就是不给老夫面子。”

    卫子灵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弥子瑕，弥子瑕给了一个微笑。

    卫子灵对陆静修说：“那就麻烦陆大人了。”

    陆静修说：“待会让小女为二人公子弹奏助兴，小女古琴技艺颇有造诣。”

    “爹，你怎么让我陪酒。”陆小曼不愿意的说道。

    卫子灵说：“这太麻烦令爱，我们不听也罢。”

    “一点都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陆小曼起身，他对李伊贺说：“李公子，咱们走。”

    李伊贺怀抱着小睿什跟着陆小曼，当他经过弥子瑕座位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就是四目相对的一霎那，李伊贺感觉心头凛然一惊，那种感觉实在说不好。

    陆静修起身大喊道：“小曼，小曼，你回来的。”

    陆小曼越走越快，根本不理会叫喊自己的父亲陆静修。

    陆静修气的语无伦次，他说：“这丫头都是我惯坏了，两位公子莫要见怪啊！”

    卫子灵笑着说：“我觉得令爱颇有性格。”

    弥子瑕神色有些沉凝，他似乎在很在意刚刚自己对视的李伊贺。

    第407章 油尽灯枯

    从书房里走出来，陆小曼一副闷闷不乐模样，她捡起地上柳枝条不断的抽打石径小路旁的低矮灌木丛。

    “陆小姐，你的父亲也是为你着想才会这么做的，你得多体谅他一些。”李伊贺劝说道。

    陆小曼扔掉手中的柳枝条，她说：“什么为我着想，他分明就是想让我嫁给那个商人。我听说那个名叫卫子灵的商人好男风，我嫁给他不形同守活寡么！”

    “还有这样的事。”李伊贺的语气有些吃惊，因为他很难想象一个父亲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好男风的男人。

    陆小曼说：“什么朋友，我看那个卫子灵和弥子瑕就是一对断袖。”

    “这你都看得出来？”李伊贺确实没有往那边想，他真的以为卫子灵和弥子瑕就是一对好朋友。

    陆小曼说：“李公子，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们俩气氛暧昧眼神里面只有彼此吗？”

    李伊贺摇头说：“我真没有看出来。”

    “李公子，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断袖？”陆小曼问道。

    李伊贺摇头道：“只是略有耳闻并未听说过。”

    陆小曼说：“我有一个表哥他就是一个断袖，他除了性取向与常人不同，其它的没什么异样。我与他感情甚好，所以告诉过我很多关于断袖方面的事情。”

    李伊贺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点都不敢情趣，他只是不想驳了陆小姐面子，假装耐心的听着。他说：“原来如此怪不得陆小姐对短袖有如此的研究。”

    陆小曼说：“这个卫子灵在江宁府极其的有名，他们家世代为海商。传到他这一代都已经第五代了，他十二岁就继承了家业，只花了短短六年的时间就重新的壮大家业。可是他十八岁的那年遇到了海难，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

    这之后他被水鬼附身，幸得伽蓝寺妙莲方丈驱逐。但是之后原本好女色的卫子灵转而好男色。虽然他未曾驱散府中的姬妾，但是他已经很少宠幸这些女人了。”

    李伊贺对卫子灵的了解知之甚少，他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有名的海商，并不晓得他转性好男风的事情。

    “陆小姐，这些事情，你应该向陆大人明说啊！我相信陆大人一定不是不明事理的。”李伊贺中肯的建议道。

    陆小曼说：“我爹他绝不会听我的。”

    李伊贺说：“这毕竟关乎陆小姐的终生幸福，我相信为人父母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子女婚姻不幸的。”

    “李公子，你觉得我爹会听吗？”陆小曼问道。

    李伊贺说：“如果陆小姐你仔细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我相信陆大人绝不会逼你嫁给卫子灵的。”

    经过李伊贺的一番开导，陆小曼心情好转，她说：“李公子，我现在就找画师临摹你的画像，贴满成个海州城。”

    说着陆小曼便想离开。

    “等一等陆小姐。”李伊贺叫住了她。

    陆小曼扭头问道：“李公子，有什么事吗？”

    李伊贺将自己的写好的寻人启示交给陆小曼说：“光有寻人的画像没有寻人启示可不行。”

    当陆小曼看到李伊贺所写的寻人启示后惊呼道：“李公子一千两白银，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重金之下一定会有重要的线索出现。这笔钱我承担得起。”李伊贺脸上带着笑意，说得非常的轻松。

    陆小曼说：“可这也太多了，为什么启示上写的是家妹而不是家母呢？为什么告知地点是君悦客栈，而不是海州府呢？”

    李伊贺说：“卢穗香长相如此的年轻，如果说是家母一定惹人猜忌怀疑。说是家妹的话，一定会让人信服。至于地点选在君悦客栈而不是海州府，我是怕提供的线索的人会惧怕海州府衙门。”

    “李公子，真是心思缜密想得如此的周到。如果是我就绝不会想到这些。”陆小曼夸赞道。

    李伊贺说：“陆小姐，我跟你一起去书画斋吧！我可以告诉那些画师一些临摹的要点技巧，顺便我要添置一些东西。”

    李伊贺怀抱着小睿什与陆小曼从海州府的正门走出去，临近午时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阳光有写灼热耀眼，李伊贺变出一把青竹扇子为小睿什遮阳，他有变出了一个婴儿背巾将睿什固定在前胸，小家伙可能是玩累了，香甜酣眠着。

    一旁的陆小曼说：“很少有男子像李公子这般有耐心。”

    李伊贺说：“以前都是他阿妈带着他，现在他阿妈不在了，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不上心就没有人上心了。”

    陆小曼说：“像李公子这般人品容貌男子，想再娶亲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伊贺说：“唯雪虽然现在不在了，但是我从未忘记过她。我现在只想将睿什抚养成人，其它的事情我什么也不会想。”

    陆小曼说：“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痴情的男人只有在戏文里才会出现，我真是羡慕你的夫人，可以遇到像你这样的夫君。”

    李伊贺说：“你只是看到我的好，并未看到我的不好。其实我这个人有很多的缺点。”

    陆小曼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不是神佛圣人，自然有很多很多的缺点毛病，正是因为不完美所以我们才是活生生的人。”

    两人穿过三条街，来到一家名叫清平轩的书画斋。

    这里的掌柜的是一个身穿青衫的老者，世人都尊称他为枯木大师，枯木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给自己的取的雅号。

    这个枯木年约八旬，是一个十足的诗书疯子，他可以不吃不喝七天七夜描摹一副古卷轴。家中失火，他舍命保护书画，让妻儿丧命火海。已过古稀之年，膝下没有子嗣。因为脾气极坏，宗族子弟很少与他来往。

    陆小曼幼时曾经在枯木身边学过数载的书画，奈何小曼资质平庸，心性活泼的小曼实在是受不了单板枯燥的生活。

    清平轩里的画师和学徒都认识陆小曼，看到她都会主动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