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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节

      三人先是到医院把东西取走,医院的人告诉他们,任爱国特意把他们三个的床位保留,就知道他们还会回来,同时还留下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

    傅景生给任爱国打了通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

    之后他们仨就找了家酒店住下。

    苏北辰住在他们隔壁,江小鱼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把它告诉苏北辰,同时紧紧观察着苏北辰。

    苏北辰听后,沉默半晌:“这件事我来处理。”说完越过她朝外走去。

    江小鱼伸手拦住他,咬了咬唇,有些伤心:“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了?我能帮你吗?”

    苏北辰眼底闪过一抹暗光,他沉沉的看着江小鱼,几乎算得上哀求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小鱼儿,给我留点尊严,好吗?”

    江小鱼滞在原地,苏北辰已经擦过她走了出去,门口站着傅景生,苏北辰顿了顿,对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后大步离开。

    傅景生轻叹一声,进屋,握住江小鱼肩膀,刚要说话,江小鱼就抬起头,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她哽咽着语无伦次:“傅景生,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担心他,不是要伤他心的。”

    苏北辰的那句话,丝毫没让她觉得委屈,反而让她心里针扎一样的心疼。

    饲养313:师兄曾经的一小角(二更)

    江小鱼不敢想像,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苏北辰露出这样压抑痛苦的神色,并且说出这般令人心疼的话。

    她虽然一直好奇苏北辰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也试探过几次,但苏北辰不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而现在,她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关于苏北辰不好的消息,心中担心,所以忍不住想要再问。

    她没想那么多,就下意识的问出来了。

    既然张荣敢用这样的说法来威胁苏北辰,可见他很自信自己曝出来的事会对苏北辰造成极大的打击,这本就是苏北辰不想提及的往事。

    可她,就这样问了出来。

    这是苏北辰的私事,也是他的秘密,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探询呢。

    傅景生用指腹轻柔的替江小鱼抹掉泪珠,声音温和沉稳:“小鱼儿,刚刚你确实做错了。”

    江小鱼狂点头。

    “不过,”

    傅景生顿了顿,江小鱼抬起泪睫看他,傅景生没忍住弯腰亲了亲,“我知道你只是因为太过担忧所以没想那么多,但你师兄……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可你师兄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

    “所以等他回来我就向他道歉,然后不管他曾经发生过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会对他很好很好。”江小鱼赶紧接着说,“之前总是师兄对我好,我总是忽略他,总觉得他比我厉害,就不会受什么伤害,我也是傻。”

    傅景生微微勾唇,心里虽然有些吃味,但他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不过——

    他故意板着脸,眼神变得极具压迫:“当着我的面,说要对另外的男人好,江小鱼,你就不怕我生气?”

    江小鱼不料傅景生脸色说变就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眼前这个傅景生和刚刚的傅景生不是一个人,前一秒还是温温柔柔的,一下秒就变得怒气腾腾,简直是把精分玩得666的。

    傅景生演技好,所以江小鱼一时片刻没看出傅景生是真的吃醋还是装的,想了想,她踮起脚尖在傅景生唇上啾了一口,像哄三岁小孩儿似的:“喏,给你个奖励。”

    傅景生:“……”

    两人在酒店边腻歪边等苏北辰回来。

    *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充足,气温宜人。

    苏北辰出了酒店,抬头仰望天空,阳光并不很刺眼,但他仍然伸出一只手覆在额头上,阳光从他的指缝中透过,在脸上投身出斑驳的阴影。

    只嘴角那抹弧度缓缓勾起,凭添一抹阴森之感。

    他给张荣打了个电话,或许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而且那些东西也不在他身上,如果他出事,那些事便会传到网上,所以张荣丝毫不怕苏北辰会杀了自己。

    因此张荣在电话里阴笑几声,最后果断报了自己的地址。

    张荣这个人,典型的小人得志,有些城府。

    这会儿知道自己找到保护自己生命的方法,不但不主动向苏北辰低头,反而还想要在苏北辰面前装装逼,杀杀苏北辰的威风,顺带侮辱侮辱苏北辰,就此找到成就感满足感。

    ——像这种人,能活到现在,百分之八十都是运气。

    而他若是死了的话,也是被自己作死的。

    苏北辰放下电话,轻‘呵’了一声,低声喃喃:“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偏要找死。”

    有个男人经过苏北辰,没听清他喃喃的是什么,但脚下却迅速远离苏北辰,那动作,就好像苏北辰是病毒一样。

    跑远了还拍拍急促跳动的心脏,反身去看那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总觉得,刚刚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股冷气突然从他身上传到自己身上。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走了两步,这个男人忽的驻步,找了一个词来形容刚才的感觉——死亡的感觉。

    苏北辰打了个车,他第一时间没有去张荣口中说的地址,而是报了另一个地名,一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司机还在跟苏北辰喋喋不休:“小伙子,我跟你说,要不是看你长得一表人才,我才不愿拉你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这路烂的,差点没把我车给跑坏。这是公司的车,唉,每个月光是出这车的保养费……”

    他的话在递过来的一小沓红票子时止住了,苏北辰淡淡道:“这是一半,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回去再给你另一半。”

    司机一把拿过票子,凭他多年的经验,这一沓红票子少说有一千,回去再给一千,也就是说他一趟就是两千。

    除了路破了一点,计价器上的钱跑来回也不超过四百,油费最多一百五,司机可能数学不好,在心里加加算算半天,才得出自己最少能净赚一千七,顿时乐得找不到北了。

    抬头就要跟这位客人说‘行’,却发现对方已经往山头上走了。

    速度真快。

    司机边数着红票子边想。

    这位司机心理活动有点广,把钱揣好后,他才有些疑惑。

    这座山叫牛皮山,以前山上会长一种牛皮树,这种树的树皮是可以吃的。

    据传当年雨市闹饥荒的时候,无数的人跑到牛皮山上扒下牛皮树的树皮来吃,牛皮数也不多,哪里够得了这些人扒。

    人在饥饿的威胁下,很多是没有理智的,当时死了很多人,可以说是尸骨漫山。后来饥荒的时代过去,活下来的人自发组织把这些裸尸山野数年之久的尸骨就地掩埋。

    后来发生过地震及各种天灾,牛皮山从中间断裂,一分为二,那埋了无数尸骨的山头翻了个个倒了下去,那些尸骨就此掩埋在最深的地底之下。

    也就是这样,本来只有一座的牛皮山变成了两座,两座山相隔很近,一座略高,一座略低。

    刚开始还有死在牛皮山上的后人前来祭拜,然而这些祭拜的后人回去就生病,到后来传开,说是牛皮山上闹鬼,渐渐的,便很少有人去牛皮山了。

    当然,也有不相信的,依然会来这牛皮山。

    像这个司机,他已经搭了好几波人来牛皮山,因为是到这么个不详之地,所以他会坐地起价,常常能在当中狠赚一笔。

    不过今儿还是他拉这么多波人中,遇到最慷慨的一位了。

    司机看着这座山,深深吸了口气,在别人看来这座山可怕的很,但在他看来,这座山可是座金山。

    至于闹鬼?嗤,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以讹传讹罢了,他还爬上去过,怎么什么事也没有。

    当然,司机的这些心理活动苏北辰并不知道,他脚程快,不过十来分钟,便来到两座山的隔断处。

    以前是完整的牛皮山时,海拔大概有三百多米,现在拦腰断成两座山,苏北辰所站的这座山大约两百米,对面那一座则要矮一些,大概一百多米。

    像这样低的海拔,往下看是能看到崖底的,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山上草木太过繁盛的原因还是其他,站在山边,俯视下去,看不清崖底。

    哪怕此刻阳光充足,也丝毫透不到崖底。

    在普通人眼里似乎是被植被遮住崖底,然而在苏北辰眼里,下面萦绕着一圈又一圈浓郁的黑气。

    这些黑气叫嚣着往上冲,可冲到一半却被一股透明的膜似的东西给挡住,透明的膜上荡起一层涟漪,在黑气冲到那里时,一丝丝肉眼看不到的精纯能量涌入膜里,下一秒,黑气倒褪。

    如此,重复。

    苏北辰看着那道膜,唇角一勾,眼中幽黑一片,只见他口中轻喃,死神亡镰出现在他手中。

    下一秒,死神亡镰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冲下去。

    死神亡镰在苏北辰的指挥下,不停攻击膜上一点,直到攻击到第十下,透明的膜剧烈抖动起来,尔后,如同泡泡般瞬间破裂。

    无数的黑气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这一刻,苏北辰的眼里已经变得纯黑,那些黑气全部萦绕在他身上,远远看去,他就像一团能移动的黑雾。

    不过一分钟,黑气尽数被苏北辰吸入体内,他闭上眼睛,如此过了三分钟,再睁眼时,眼睛恢复正常。

    死神亡镰轻轻倚在他身边,苏北辰摸了摸它,尔后便被他收入体内。

    接着,他提步下山。

    *

    张荣告诉苏北辰的地址就是他开的一家夜总会的办公室里,那里都是他的人,武云松带着他的人暂时退走了。

    苏北辰在一个半小时后到达那家夜总会,下车时,除了之前承诺给司机的钱之外,他还额外多给了一点。

    走之前,他对和他热情挥手说再见的司机淡淡的说:“不义之财不可取。”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就走。

    满脸热情的司机瞬间变了脸色,慌乱爬满他的脸,神经质的朝周围看了看,把头缩回去,迅速把车开走。

    开了一会儿,他停下车,对苏北辰咒骂几句,随后从座椅下面拾起一个钱包。

    他看得可清楚了,刚刚的男人就是从这个钱包里取出钱的。

    这个司机除了司机这个身份外,还有一个身份——扒手。

    他的手段相当高明,坐过他车的人几乎有百分之五十都被他偷过钱包,他偷的神不知鬼不觉,那些失主时常走好远才发现自己钱包没了。

    有的会怀疑是落在出租车上,有的怀疑落在其他地方,且出租车多,谁又会特意去记一个出租车的车牌号以及出租车司机的脸呢。

    以至于这么多年了,这名司机都没被发现过,而他自信自己的手法,刚刚他的动作绝对没有惊动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怎么发现的?

    同时,他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戳穿自己?

    司机心里虽然疑惑不已,但是对金钱的渴望瞬间压过被发现的疑惑和慌张,他带着贪婪的表情慢慢打开钱包。

    待看清里的东西时,司机尖叫一声,扬着手把钱包顺着车窗摔了出去。

    然后迅速启动车子离开。

    摔在地上的钱包滚了几个圈,一些黄纸散出来,细看一下,那不是冥纸么?!

    同时,钱包停止滚动,舒展开,露出里面装满的冥纸以及一张黑白遗照,遗照上的脸,赫然便是那名司机。

    有人看到这上钱包,下来捡起一看,随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哪个白痴把白纸装钱包?!”

    他刚要把钱包扔掉,看了一眼钱包的标志,自言自语:“咦,这个牌子好像是名牌,叫什么来着,等会儿给老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