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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节

      林重阳忙问谁家的千金。

    沈之仪向来都是不害臊的,他自己说自己的亲事也不会脸红,大喇喇道:“你们杨座师的孙女。”

    杨琦?

    杨琦虽然位次排在蔡政后面,如今却是内阁最有份量的阁老,连蔡政都要让他几分呢。

    蓝琇道:“沈兄,这样对你的仕途会不会有影响?”杨琦是内阁大学士,沈之仪做了他的孙女婿,有些时候会不会需要避讳?

    沈之仪笑道:“自然是有的,成亲后我就要外放几年。”

    鼎甲三人在翰林院实习几年后,就可以外放做官或者主持乡试,几年后就可以回到京城任职,再过几年就可以任地方封疆大吏,等回到京城基本就是各部堂官,下一步就是入主内阁。

    最初翰林院快的三年,慢的也可能十年,当然特例也有一年不到就可以升职的。

    只要仕途顺利,按部就班十多年也可以出阁为相,锦绣前程,所以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做个鼎甲。

    林重阳不知道沈之仪之前是不是能外放做官,还是因为和杨琦联姻之后才有这个机会的,这些不归自己操心,既然师兄成亲,那自然是第一时间祝贺。

    两人并没有留下吃饭,恭喜之后约定回来再聚就告辞离去。

    路上两人都有点沉默,不过林重阳和蓝琇都不是随意说人是非的,所以谁也没有再说沈之仪的亲事,只说些回家团聚的趣事。

    林重阳又让祁大凤去找了一次沈老爷子,结果依然不在,不过这一次倒是有口信留给他,说是等他祭祖回来,老爷子也就回来了,让他不用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林重阳脑海里就将沈老爷和老顽童给画上了等号,幸亏是老爷子,要是小子,绝对会被家人打上顽劣的标签!

    四月初一众人动身离京南下。

    林重阳算计着他们二月底发出的家书,三月底应该就收到,家里肯定已经知道消息,而济南府和莱州府肯定也会知道的。

    只不过他没算计着其实大家根本不需要等他的家书,荆老板的生意头脑精明得很,考试之后不用很久,各地就会流传京城快报!

    三月中的时候,济南城的文魁楼已经收到京城来的快报,常驻说书先生看到快报的时候,狂喜地手舞足蹈,“中了,中了,状元,状元!”

    孟掌柜正打算盘被他给吓了一跳,差点把算盘扔出去砸人。

    正吃饭的客人们也惊讶地看着一旁台上的说书先生,“说书的,什么状元,你发癔症了?”

    有人哄笑着。

    说书先生得意道:“不是小老儿发癔症,是我们东……我们莱州府的林解元三元中状元啦!”

    “什么?连中三元?”

    “真的假的?”

    “林解元,不就是去年摆酒惊动了半个济南城的林解元?”

    “是啊是啊!”

    顿时酒楼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众人议论纷纷。

    孟掌柜欢喜地算盘也不打了,平日里走路都说有点费劲的腿脚也不难过了,健步如飞地往后院去,一进后院就喊:“林少爷中状元啦,中状元啦!”

    林重阳虽然算是他们最大的股东,他们却不能说的,因为当官不能经商,生意挂在林毓堂和黄老板名下的。

    黄老板正带人试吃新出的菜品,绞尽脑汁地寻思着怎么好吃又节省成本多赚钱。

    看见孟掌柜一手提着衣角,一手挥舞着,大喊着冲进来,黄老板吓得一块即将吐出的鸡骨头骨碌咽下去卡在了喉咙里。

    “咳咳咳咳咳!”

    边上的丫头赶紧用力地拍,好不容易将鸡骨头吐出来,黄老板也顾不得难受,惊喜地问:“状元?”

    孟老板用力地点头,“状元!”

    “哎呀我的老天爷爷啊,咱们林少爷真是文曲星下凡!”黄老板激动地扑通就跪地上,朝着北方就咕咚咕咚磕头,他这么一出其他人也赶紧跟着跪下磕头。

    黄老板起来,大胖手一挥,“孟掌柜,去,跟酒楼说,为了庆祝咱们老乡状元,每桌送一瓶状元红,送一盘独占鳌头!”其实就是狮子头。

    孟掌柜连说是是是。

    黄老板还意犹未尽,豪气道:“连送三天!”

    “哎呀,抠门老板突然大方了,这是要疯啦!”来吃饭的食客们奔走相告。

    而很多去年参加过林解元庆功宴的这会儿比谁都激动,自己投资正确啊,去年跟解元郎套上一点交情,今儿解元郎就成了状元郎,路过济南肯定要入城。

    到时候少不得整个济南城要沸腾起来!

    黄老板立刻忙得脚不沾地,还得去跟芙蓉街林宅报喜,还得打发人往莱州府、密州、密水县去。

    虽然知道肯定有喜报送去,那他也爱凑热闹!

    而且他绝对不能落在赵一刀后面!

    天煞的赵一刀就是一土匪,有什么资格跟着林状元,真是给他天大的脸面!

    第159章 喜脉、喜讯

    济南城知道, 很快严巡守就得了信儿。

    常先生拿着京城快报和邸报, 一手提着袍角, 步子迈得飞快,顶头就进了正堂, 高声道:“东翁, 东翁,大喜, 大喜啊!”

    严巡守这两日还犯愁呢, 今日有些地方不太平, 浦台等地方, 结果牵连到他的地盘,偏生他只能管青州和莱州, 管不到济南府这边。当初因为刘普驿的乱子, 原来的巡守被降罪,新上任的这货也不是啥好鸟!他要和这边的巡守合作,居然推三堵四!

    现在听常先生说大喜, 他还纳闷呢,什么喜事?

    自己这把年纪,这个职位,估计也没得升了。

    常先生到了跟前将邸报和快报放到严巡守桌上, “东翁,大喜啊!”

    严巡守定睛一瞧,就见那快报第一版大大的黑字:鼎甲第一名:林承阳!然后下面是林状元的一些生平履历,虽然只有十三岁, 但是这履历比很多七老八十的人还好看。

    严巡守心头一热,拍案而起,喝道:“好!真是个年少有为的孩子!”

    要说林重阳科举这一路交下不少朋友,而地方官也给了不少帮助,其中感情最深的还是他严大人。

    莱州府一别之后,两人也有书信来往,因为距离限制无法太勤,但是一年里总有那么两三封信的,这就十分不易。

    “此子大有可为啊!”严巡守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越发明显,不禁要感慨真是岁月如梭啊。

    常先生笑道:“东翁,是不是给莱州府、林家堡送信?”

    严巡守一拍桌子,“送,必须要送,一定要大张旗鼓地送。哈哈,高兴!”

    这么一路下去,很快到了潍县、莱州府,莱州府新任知府都高兴得跟白捡了大便宜似的,林重阳府试的时候不是他主持的,但是后来乡试的功劳是他的,如今状元的功劳又是自己的。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

    府学的黄教授等人更是欢喜至极,一个解元让他们受益匪浅,如今一个状元,足够他们全体升职的!

    府学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无用社的新晋成员,听闻他们社长得了状元,一下子就沸腾起来,原本还有人争论到底是沈探花厉害还是林解元厉害,这一下子都不争论了,一致承认林状元最厉害。

    在这些读书人的眼里,最朴素的评判标准就是科举中式的名次。

    甲榜高于乙榜,一甲高于二甲三甲。

    状元自然是最牛叉的!

    中解元的时候黄教授都亲自去报喜,中了状元,那更要亲力亲为,虽然年纪大了,也不耽误他张罗这事。

    密水县的杜知县幸福得要晕过去,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的,半辈子就中了个举人,倾家荡产跑关系好不容易跑了个实缺,去了几次穷乡僻壤,辗转来到密水县。

    密水县好地方啊,自己一来就出了七八个举人,如今又出了六个进士!

    六个啊,有些府一科里面都摊不上一个进士,能出一个两个都阖府欢庆。

    他们密水县这一次居然出了六个!

    林家堡就出了四个!

    林家堡这是要翻身啊,此前几十年不出一个,现在一下子出四个,这是要飞啊!

    “快,快拿我的官服来!”

    “老爷,官服都长毛了……”自从林重阳中了解元,林家堡地位水涨船高,整个密水县以林家堡马首是瞻,百姓安居乐业,胥吏也不敢欺压百姓,都规规矩矩办公。

    整个密水县,根本不需要他这个父母官也能自如运转啊。

    所以杜知县这两年轻松得也就是考考试,其他的自有县丞、主簿处理,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另一套呢,官服不行就去找朝服。”

    “老爷去林家堡报喜,朝服合适吗?”

    “状元郎是天子门生的第一名,怎么不合适,合适合适,赶紧的吧。”

    最后当然没能穿成朝服,而是找了最精明能干的裁缝把官服处理了一下,很快就簇新簇新的,杜知县赶紧穿起来,带了人浩浩荡荡往林家堡去。

    林家堡原本就有八座祖上传下来的进士牌坊,如今又要加上四座,可真是蔚为壮观啊!

    师爷笑道:“堂尊,咱们县城也要立状元第牌坊啊。”

    杜知县被提醒了,连连点头,“要的要的,自然是要的,就立在县前街东头,要最高规格的,衙门出钱修,让林县丞去办。”

    林县丞是密水县县学出贡去国子监读书然后选官选了县丞的,本朝县城、主簿、典史等微末官以及不入流的,可以外地为官,本地也是可以的。这位林县丞在别处做过几年,今年就到了密水县。

    人家是靠着政绩上来的,林家堡并没有为他活动,不过杜知县对他也是非常敬重的。

    毕竟怎么说也是他们林家堡出来的。

    而林家堡还没收到家书呢,民间书信走得没有官府那么快,所以整个林家堡还是很安静的。

    虽然心里都忐忑不安,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沉得住气。

    哪怕不中,都没必要露出遗憾难过的表情来,多少年他们就这么过来的。

    尤其是祖宅的人,更要端着,不能卸了劲。

    下半夜王柳芽就醒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只觉得热乎乎的。

    她一动弹向来浅眠的林大秀也就睡不着了,小时候带孩子落下的毛病,容易醒。

    不过王柳芽不说话他也不出声,寻思等会她可能就睡着了。

    谁知道她不但没睡着,反而开始哼哼唧唧的把林大秀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摸她,“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王柳芽道:“有点犯恶心。”

    林大秀想了想,“昨夜吃得很清淡,都是新鲜的,不至于吃坏,是不是有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