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维尔笑笑,问他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
“刚才铁众找我说联系不上你,云海,少清和横三可能出事了。早上,铁众跟你说过吧?”
“对。当时我还让他安排人去少清的医院看看。”
“少清根本就没去上班,我让铁众去少清住的地方问过了,看门的警卫说少清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到现在少清和横三都联系不上,我想,他们肯定出事了。云海,你说会不会是赵群?”
维尔冷静的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赵群的眼中钉是祁宏,怎么想也不会对少清下手!难道是鲁重?也不可能,鲁重虽然有些笨,可还没笨到再给自己一次彻底吞了他镇联帮的机会。那种“管他什么三义会,先把阮少清拿下”的蠢想法,鲁重不会有。
那会是谁?
祁宏见着宗云海竟然没有疾奔出去心下十分疑惑,问了他是否着急,他也只是说留下等消息这样简单的回答。这让祁宏再一次搞不清楚自家老大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祁宏眼中的宗云海却是出奇的冷静。
祁宏一向很少问宗云海“为什么”,这一次也是一样。他按照宗云海的吩咐去办了,之后,就是看着宗云海在办公室里看仔细料,貌似很悠闲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估量错了?一直以为他对阮少清很重视,不管是在医院的时候,还是现在。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利用阮少清来做借口吞了镇联帮,可祁宏却觉得,他根本就是一箭双雕。既可以吞了镇联帮,又可以借机接近阮少清。
在宗云海回到三义会以后,为了掩人耳目他把自己弄到了“情人”的位置上,而有意无意的对阮少清的关切,让祁宏明白,他真正在乎的是那个医生。
时间从下午拖到晚上,从晚上耗到清晨,失踪的人一点消息没有。维尔冷静的表象下心急如焚。
在第二天上午,腾铁众风风火火的跑回来,看见守在办公室门口的那四大金刚就说:“大哥在吗?”
“在。”其中一个敲了敲房门,里面的维尔正在和祁宏商量一些工作上的事,听见外面腾铁众喊着:“有消息了”立刻让他进来。
“昨天晚上我在赌场那边蹲了一夜,终于查到点消息。大哥,可能是虎头帮干的。”
“虎头帮?”
祁宏立刻说道:“那就应该有关系了。虎头帮和镇联帮关系很好,虎头帮的老大叫‘郑大河”道上的人都叫他郑磕巴,这个人没什么头脑,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原本虎头帮不足为惧,但是,郑磕巴近几年和北美那边做了几笔军火生意,在道上也有了些名气。”
维尔觉得事情有些麻烦。
“铁众,知道少清被关在哪里吗?”
“我说不准。虎头帮在南郊附近有一个窝点,平时很少有人去,那里好像是一个仓库。”
“放军火的?”
“不是。具体做什么用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计着八成就是在那里。老大,我去召集弟兄们。”
“不。”
几个人都在等着自家老大发号施令,但是维尔自有他的考虑。过了很久以后,他才说:“铁众,你先去查查这个郑磕巴现在的位置,祁宏,你找张本市的地图给我。”
两人分头行动。不一会,祁宏拿来了一张地图,放在桌子上。
很快,维尔就找到了南郊一片待用的工业用地,那里是无人区,也可以说是三不管的地方。
“祁宏,这里是南郊通往市区的要道,只有一个交通收费口,你安排兄弟们守在这里。还有北面,这里是往前就是旧工业区,你带着两个人等在这里。接到我的电话联系,就立刻报警。”
祁宏突然明白了。
“不行!你想自己去门都没有。”
“谁说我要自己去了?”
祁宏一愣,傻了。
“当我是独行侠吗?面对一帮倒卖军火的家伙还敢去单打独斗,他们可不比鲁重,手里有真家伙,我才不会去冒傻气。好了,你先带人走吧,我们电话联络。”
怎么又猜错了?祁宏摇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祁宏走后大约十分钟,维尔召集了五十几个人,赶赴南郊外。
路上,接到了横三的电话,说虎头帮的郑磕巴就在南郊的仓库里,看来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所为了。
五十多个兄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武器,不过他们很纳闷,老大在临出发前叮嘱他们说:“刚才我点到的人都把枪上满子弹,还要戴上胶皮手套,剩下的人你们的枪都把子弹拿出来,如果真的发生火拼,有子弹的人要分散开枪。记住,一担开火,你们立刻朝市区跑,路上一定要把手套扔掉,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管。”
五十几个兄弟一头雾水的说i“是,大哥”!
几十个兄弟这就要上车开拔,维尔突然拉住一个人,压低声音说:“你开车跑远一点,从后面过去,然后把车停在仓库的后面。停好车你再偷偷的绕到前面和兄弟们汇合,记住,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人傻乎乎的看着自家老大,连问个为什么都不敢,自家老大那眼神,好可怕啊。
就这样,三义会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奔着南郊去了。
第25章
南郊仓库里。
虎头帮的老大郑磕巴,对着被堆在墙角的两个人开口大骂:“你,你们,他妈,他妈的,嘴还硬!我,我,我……”
“我们虎头帮就是不怕三义会!”一旁的手下狗腿的接腔。
“啊对!三义会,算,算,算个,啊算,算个屌!宗,宗……”
“宗云海。”
“啊对!宗云海,我,我,我敢,我敢做了他,。你们,你,你们……”
“你们信不!”
咣当一声,郑磕巴狠踹了那手下一脚,道:“靠,你是,老,老大,还是我,我,我是老大?”
手脚都被绑住了,阮少清强忍着头晕目眩,还惦记着为了保护他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横三,正当那狗腿手下连连说明究竟谁是老大的时候,仓库的门开了,几个人慌张的跑进来,靠近郑磕巴在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听完那个人说的情况以后,郑磕巴就恼了。“慌,慌,慌什么。把人带,带里,带里,里屋去。让兄弟,兄弟们,弟们准备,准备傢伙!”
阮少清和横三被推推搡搡的弄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锁起来。横三跌倒在地上,露出兴奋的笑声:“大哥来了,我就知道大哥肯定会来。阮医生你别怕,就他郑磕巴那两下子,根本不是大哥的对手。”
他,他真的来了!阮少清一时间从忐忑不安到了心乱如麻。
不说阮少清此时是什么感受。在那仓库门口的阵势,就足够吓人。
十几辆车咣咣咣的开关车门声就有了震慑力,三义会的人个个一脸凶相,恨不得把虎头帮的兔崽子们活剥生吞了。
腾铁众想到了宗云海临行前偷偷对自己说的话,虽然完全无法理解,但仍然要将命令执行到底,于是乎,腾铁众身负重要使命,推开面前的兄弟们,走到最前来。
“郑老大,我腾铁众这边有礼了。“
轰隆一下,雷傻所有人!这腾铁众好歹也是叫头阵的,还没开骂就先鞠躬,话说,他那两句台词打哪听来的,当这是古时候打擂台吗?
郑磕巴本来就难看,听了腾铁众两句话,脸上都快抽筋了,就别提他有多丑陋了。
“你,你们,来,你们来干什么?”
腾铁众反复在内心想着老大的叮嘱:“看不见眼珠子的笑,看不见眼珠子的笑……”然后,挤出看不见眼珠子的笑脸来,吓坏了身边和对面的人,以为白天见鬼。
“我,我靠,你他妈,他妈的想,想吓,吓,吓死老子!”
“郑老大,我们大哥听说三义会有两个兄弟在您这做客,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特意来接他们回去。郑老大能不能给个方便?”
“你,你算,算,算老几?”
“郑老大,看您这话说的。常言道,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咱们都是一个道上混的,好歹也认识了几年,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前怎们两帮也没什么过节。真要是为点什么事闹起来谁脸上也不好看,再者说,你虎头帮也算是小有名气,我们三义会一向也挺爱护你们这样的小花小草,这个吧,就像绿化问题。你们这些小花小草长的好,我们这样的参天大树也高兴嘛,要是你们生了虫少了肥,一个个歪瓜裂枣的,也影响环境啊。要我说啊……”
郑磕巴嘴不好使,眼看着腾铁众口沫横飞,不但是他,就是他身边的弟兄和三义会的人都不会说话了。
三义会的几十个人恨不得挖个坑把腾铁众埋了,太丢人!
等着腾铁众抹了把嘴,总算是坑害完了其他人。
“妈的,你们老大呢?”站在郑磕巴身边的小弟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就问宗云海的行踪。
腾铁众心说,等我们家大哥出来就是你们的死期了!他回过头去,示意守在车旁的人打开车门。
车门打开了……
众人惊呼:“大哥呢?”!
腾铁众眼前一黑,这怎么还把当家的弄丢了!立刻扑到为宗云海开车的司机面前,狠狠的问:“大哥呢?”
“大哥,大哥半路就下车了。”
“我靠,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
“他不让我说啊!”
被自家老大晾在这节骨眼上,腾铁众也顾不得多想了,对着郑磕巴就喊道:“郑磕巴,把三义会的人给我交出来!”
对方那是什么听话的人,掏出傢伙就开了火。
三义会里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兄弟们,撤啊!”于是乎,五十几个人呼呼啦啦的在枪声中上了车。
郑磕巴怎么看都不对劲,终于察觉到有阴谋的时候,就招呼人赶紧进仓库里看人质的情况。
再说宗云海。他在刚出发的时候就让南郊附近的兄弟为他准备了一辆摩托车,还调换了腾铁众去和其他兄弟坐一辆车,随便抓了人为自己当司机,他的车行驶在最后面,趁着大家不备,就下了车。换了摩托车以后,早一步到了仓库附近。
把摩托车扔在一旁,偷偷的潜入了仓库的后面,在窗户外面听见了郑磕巴和手下人说的话,没用十分钟他的人就到了。
郑磕巴只留下两人看守小房间,他不费力的就撂倒了这两个废物,打开门的时候正是外面腾铁众开始唠唠叨叨。
阮少清惊讶的看着他,横三也吓的掉了下巴,万万没有料到宗云海竟然一个人来了。
割开绑着他们的绳子,宗云海扶着站立不稳的阮少清对横三说:“后门有车,你先上去,听见枪声以后就开车。朝着工业区的方向开,越快越好。祁宏在那等着你。记住,除了祁宏外,不管谁问你少清在哪里,你都要说不知道。”
“大哥,那你和阮医生呢?”
“我还有其他办法,快去,别给我找麻烦。”
横三绝对服从命令,尽管一身是伤,跑起来的速度也是闪电一般的。
维尔看着横三上了车,紧跟着外面就想起了枪声,他拉着阮少清直接藏在了床底下。
“别出声,很快就过去了。”
阮少清几乎被他压在身下,昏昏然的脑子里都是他身体的重量和温度,还有紧贴在背上的心跳。前天晚上,他也是像这样压着自己,灼热的体温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口无遮拦的混帐话,像是外形生物的武器,打的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严肃紧绷的神情让阮少清心里一紧,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被绑架的时候,的确很害怕,可似乎早就料定他一定会来,可听见那说话磕磕巴巴的人要准备杀他的时候,却又拼命的在心里喊着“不要来”,但是,真的看见了他,却又莫名其妙的安了心,安了心是好事啊,总归是得到了营救,生命也安全了。可现在他就在上面压着,这重量压到了心里,于是,慌张了。
在这种危机未除的关头,阮少清一点都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枪战啊,流血啊,死伤啊,这些都已经被他彻底忽略掉。紧紧挨着的男人占据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竟然对郑磕巴等人返回来都毫不自知。
郑磕巴和他的人折回头才发现自己人被打晕,小房间的门也开着,再听到后面传来的车声。
“追,追啊!”
几十个人呼呼啦啦的冲了出去,一部分追着三义会那些兄弟,一部分追着横三开的车。
刚才还喧闹的地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维尔看了看下面人的脸色,担心的问:“被下药了?”
“普通的麻醉药。”靠在宗云海的怀里,阮少清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