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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不自觉屏息的林徽末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眸,绯红的颜色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的脸,红起来,比起头顶绚烂的桃花还要好看。

    杨毓忻刚想要再拉近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只手就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杨毓忻顺从地被林徽末推得向后仰了一下,靠在桃树上。他以为林徽末想做什么——他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却不想,下一刻就靠在林徽末躺倒下来。

    杨毓忻僵住,林徽末当枕头的位置是大腿,位置有些微妙。

    他垂下眼,只看到散落下来的黑发间那只已然通红了的耳朵,耳廓处润红的颜色几乎有些透明。

    “啪啪”两下,随即是林徽末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放松些,太硬了,不好枕。”

    杨毓忻:“……哦。”被枕着的那条腿平伸,放松,尽量让林徽末枕得舒服些。

    只不过,再放松,那里也是硬邦邦的肌肉。于是,杨毓忻微微俯身,对着那只红彤彤的耳朵说道:“枕头的话,我其实带了。”

    林徽末刷地捂住耳朵,而后整个人蹭了蹭,尽量让自己枕得舒服些,而后闷闷地道:“困了,睡一会儿。”

    杨毓忻伸手,扣住了那只手,柔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林徽末闭上眼睛。

    他并没有多少困意,只是,杨毓忻方才的话让林徽末有些手足无措而下意识选择了这种亲近方式。而当他真的将杨毓忻的大腿当了枕头,睡意反而一层层地泛起。

    一只手被杨毓忻扣住,另一只手,轻轻攥住了杨毓忻的衣角。

    他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

    梦境,降临。

    恍惚间睁开眼,林徽末却发现自己正置身一片狭窄的黑暗之间。动弹不得,只能够听到黑暗外传来的声音。

    “你一定要带着他?”

    那个声音,冰冷锐利,有些熟悉,林徽末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此番,生死难料,我不能留下他一个人。”

    清清冷冷的声音,是阿忻!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带着他,终究不便。不如放在纳戒里面,也算安全些。”

    “呵……”杨毓忻的声音冰冷而讥诮,“纳戒里头是放死物的,换做你那徒弟,你舍得将人往纳戒里面放。”顿了顿,杨毓忻的声音出奇尖锐,“哦,我忘了,你那徒弟尸骨无存混飞魄散,只剩下一把扇子!”

    “杨毓忻!”

    “别叫那个名字!”杨毓忻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魔尊,魇皇,随你称呼。杨毓忻已经死了。”

    林徽末的心一紧,什么叫杨毓忻已经死了。

    杨毓忻的声音仍在继续:“姜离,你究竟在犹豫些什么。你这副模样,会让后悔与你合作。”

    姜离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地道:“你真相信那只孔雀的话?昆仑镜是用来镇压域外天魔之四方结界的阵眼,且不说你有没有那个命取走昆仑镜。若你真成功了,四方结界崩溃,域外天魔脱困囹圄,生灵涂炭。”

    “那又如何。”杨毓忻声音平静地重复道,“那又,如何?本座即为魔尊,做一两件魔尊应做的事又如何。”

    “引战火入天下,生灵涂炭,罪业加身,九九天劫难渡。”

    “姜离,你当我在乎这一身修为,在乎那大道长生?”杨毓忻的声音染上冰冷的笑意,“我知道你想去取昆仑镜,但我不信你。昆仑镜,必须掌握在我手上。”

    “万一你这正道第一人反水,拿走了昆仑镜,我这数百年的谋划岂不功亏一篑?”

    “反水?”姜离冷淡地回答,“魔尊似乎忘了,我已经入魔了。”

    “这天下苍生,我顾及得太多了。我之一生,唯一后悔的,莫过于明知道那孩子心悦于我,却一直试图将他推得更远,甚至破了当初的誓言,收下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明明,在得知他的心情时,我心中,亦是欢喜的。”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被很好安慰了的boss#

    boss:很开心~果然有阿末就够了,么么哒~~

    林哥哥:……

    boss:要是能幕天席地来一回一定高兴,但是不安全,万一有人偷窥就不好啦~阿末是我的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不给看~

    林哥哥一巴掌糊过去:闭嘴吧你= =

    ***

    师尊:这镜子不好拿,烫手

    boss:呵呵,废话这么说,还不是你自己想拿。做梦╭(╯^╰)╮

    ***

    说到底,boss的感情比较少,全给了林徽末,所以别人怎样怎样根本不在意。

    偷偷讲:boss和天道的关系有些小复杂= =boss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但天道希望他能当个明君来着~~允悲

    ***

    听着天地缓缓码字,码着码着哇地一声哭出来qaq要是糖里裹着刀片,一定是缓缓的错tat太好听又好伤感

    ☆、第106章 11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入眼是大片灰色的雾气萦绕,林徽真的眼眸欲阖未阖, 神志在迷蒙与清醒间来回打着转,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张了张口, 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林徽真艰难地喘息着, 这里的雾气就像是有重量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喘不过来气。

    就在林徽真险些背过气的时候,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异常熟悉的嗓音。

    “这个啊, 是你哥我一个朋友送的。”

    一小片迷雾散去, 逐渐显露出来的身影, 赫然就是林徽末。

    庭院中,林徽末坐在石凳上, 脸上带笑, 修长的手指间勾着一枚用红绳穿好的刀形玉饰。纯黑色的玉石雕刻出来的刀形玉饰不过食指长,玉石剔透, 雕工精细,不说玉石多贵重, 但看得出极为用心雕琢。

    “噫, 哥你笑得好恶心啊。”

    林徽末的对面,身穿紫色锦衣的少年对着他哥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来。

    林徽末笑得温柔,“哎呦,真真, 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哥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少年在林徽末无比温柔的笑靥下顿时抖了抖,他迅速仰头看天,“没,我什么都没说!”

    伏在地上的林徽真愣了愣,那是……他哥和他?奇怪,他记忆里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景啊。

    雾气中显现出来的林徽真个子似乎要比他现在高一些,眉眼轮廓也要比现在的他成熟一些,但他笑起来却是无忧无虑的模样,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

    “呵……”林徽末显然也只是吓唬一下自己越发不服管的弟弟,他转而看向手中的玉饰,手指轻抚的模样仿佛在呵护稀世珍品,目光亦是柔和极了。

    “嘶……”林徽真刚偷瞄了林徽末一眼就看到他露出这么一个笑容来,好看是好看,但林徽真却捂上了腮帮子,一副被酸倒了的样子。

    酸,真酸,这恋爱的酸臭……哎,等等!

    林徽真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那枚玉饰,圆溜溜的猫眼眨了眨。他凑了过去,眼巴巴地看着玉饰,问道:“那个,哥,你那朋友是男是女?好看不?能介绍一下给弟弟认识认识不?”

    “嗯……”林徽末手指合拢,将玉饰小心翼翼地护在手心里,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他现在不在秣陵城,不过,他会回来的。他说过,很快就会回来。”

    林徽末忍不住笑了起来,慢慢地道:“阿忻自然是最好看的。”

    “哎呦我去,他真这么说?”林徽真一拍大腿,嚷嚷道:“哥哥哎,他这么说,十有八-九就不会……呃,不会迟到,一定早早就回来。”林徽真缩着脖子谄媚笑,“哥,到时候介绍介绍呗,能让我哥这么牵挂的,一定是个大美人!”

    “别老想着这些事情。”林徽末板起脸,“还有两天就是出发去天海小秘境的日子了,万事要小心,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哎呀我都知道了。”林徽真笑嘻嘻地摆了摆手,“不就是一个天海小秘境吗,放心,我一定安安全全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介绍那个大美人!”

    “闭嘴吧你。”林徽末伸手就弹了他弟弟额头一记,看着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弟弟,他小心地将玉饰收起来,认真地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而后,庭院中兄弟俩的身影忽然如水面泛起涟漪,渐渐被雾气淹没。

    林徽真神情怔忪,即使雾中的一切消失了仍是怔怔地望着那边。

    “哥……”

    忽然,一阵剧痛袭来,林徽真登时惨叫出声。

    “好疼——疼啊啊啊——!!”

    痛得不能自抑的时候,林徽真哑着嗓子尖叫出声。与此同时,雾气聚散,却有一人同现在的林徽真一般,疼得浑身冷汗淋漓。

    那是属于林徽真的房间里,床榻上,林徽真疼得直打滚,但他却叫不出声音来。

    因为,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冷酷地响起:【动作快点,要是死了,夺舍后的资质会下降一大截。】

    【知道了,可算能当一回主角,我当然会好好珍惜这具身体。】

    好疼好疼好疼——究竟是谁在撕扯他的灵混?!

    哥,阿娘,救他,快救他啊啊啊!!

    林徽真疼得几乎崩溃,却在某个时刻,他的痛苦戛然而止。

    他茫茫然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来,笑嘻嘻地道:“主角就是不一般啊,虽然只是个双灵根,但悟性是a呢。还有这气运值,我去,75,这个气运值,差不多能俯拾皆宝了吧?嘿,果然是主角,气运之子。”

    “查一下进程,最近的副本是哪个?”

    “天海小秘境,嗯,玉阆仙府和点蕴千追吗。啧,果然是主角,都不用抢,宝贝自个儿往手里跑……林家,啧啧,我哪里那功夫给人发展成第五世家,干脆就灭族得了?一般主角不也有这种家破人亡的人设吗,要改剧情就从头开始。”

    “我记得,这次天海小秘境,白家的人也有去的吧?那个什么白练商后头还给主角添堵使绊子,这次顺手解决了,还能给林家扣一口黑锅,借白家的手解决了林家,何乐而不为!”

    “我可没有随便认妈认哥的习惯。”

    林徽真怔怔地看着雾中涌出的景象,顶着自己脸的人笑得志得意满,满目贪婪,而被抢夺了身体,虚立在那人身前的混魄破烂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他的目光茫然而呆滞,不知何时就会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头,忽然疼得厉害。

    林徽真蜷缩着身体,捂着头,忍不住尖叫起来。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熟悉的景象跃出,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眼泪,不断地涌出。

    这是,他的第三世。

    最初的最初,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若说与众不同,那就是他不是孤儿,胜似孤儿。一段并不幸福的婚姻在如释重负地分开后,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拖油瓶,各自成立的家庭并不需要他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