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庆长公主是捣蛋的上好先生,独她能想到下面的话:“快把加寿和元皓的箱子打开,看看他们信里写的是什么。”
太上皇太后一起埋怨长公主:“东西慢慢的分,才有趣儿。”长公主不管,把所有信件一概拿出。她固然急着看儿子和加寿的信,也知道太后急着看所有孩子们的信,梁山王府难道不急着看萧战和加福的信吗,阮家要看赵老先生的信,连家要看称心,尚家要看如意的,这就全到手里。
但家人们再怎么想,也是长公主先看。
长公主先看加寿的信,高声念出来:“寿姐儿说,元皓总是挂念鱼虾晒的不好,怕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就吃的不好,元皓每天都吃一些尝一尝,只吃别的人,决计不吃他自己的,元皓因此臭哄哄。”
长公主笑得眉眼儿弯弯:“这是我的元皓没有错,多能干啊,只吃别人的就可以尝到,不用吃自己的他也知道。”
皇帝也乐不可支,和太上皇太后一起讨加寿的信要看,长公主又拆开元皓的信,她不敢先阅,先送到太上皇面前,讨好地道:“父皇您看,自从您夸过元皓上封信里字写得好,元皓的字更加好了<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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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世子萧元皓,今年四周岁。他心爱的加寿姐姐十二周岁时,小姐姐两岁的执瑜执璞十周岁。香姐儿称心如意和萧战等小胖兄弟一岁,是九周岁。加福隔年生,八周岁。
三周岁的加福有了小六弟弟,有了好孩子表姐,有了正经表弟。小六三个今年五周岁。
隔年长公主生下元皓,年底袁家添了小红花,这两位又小一岁。
这年纪会握笔就不错,元皓还能写周正的字,这让太上皇太后得意不已,也归功于袁家的家学里,有韩正经陪着,这两个早就把拿笔当成好玩事情,握得住,写得匀。
要说多有笔力,会写多少字,倒也不是。
元皓的信,是他口述,哥哥姐姐写下来,元皓比着抄一遍。一般不长,有加寿姐姐在身边,一般都是好玩有趣的事情。
如元皓这一封信里,先抄过想念的话,下面是:“鱼全是元皓打的,虾全是元皓晒的,战表哥臭哄哄。”
太上皇对梁山老王妃笑:“咱们来看战哥儿的信。”
战哥儿的信里:“胖舅哥臭哄哄,”还有一句揭短儿的:“表弟见天儿吃我的鱼,把我的虾放到他一堆里。”
大家笑着,长公主鼻子翘上天,再来看执瑜执璞的信,胖兄弟们实在:“大家打鱼大家晒鱼,大家一起臭哄哄,”
孩子们这样写信,应该是互相看过这些能哄太上皇太后喜欢的话,胖兄弟信中也有几句:“战哥儿总说元皓吃了他的鱼虾,以我们来看,只见到表弟每天赶海鸟,没见到表弟当面吃鱼虾。不过表弟去赶一回鸟,小肚子就圆上一回。战哥儿也没有抓住现形过,战哥儿又无赖上来。”
长公主眉飞色舞:“偷吃这事情,怎么能让抓住呢?”
看一看此时这宫里面的人,长公主是最为得意的人,仅次于她认为元皓很能干,把别人吃的扒拉给自己的,是太上皇。
一面欢笑,一面分东西。
为什么箱子一起送到宫里,是免得走漏太子袁训的行踪。就是安老太太也不能知道好孙婿去了哪里,林允文在山西路上只怕等得着急,要打听也无从下手。
驿站里不是没可能有林允文的教众,但他们一动箱子,宫里就能发现。
如袁训上封信中,对下次箱子上标识就会写出来。
“某年某月与太子月下对诗,”
大冬天里,花房里也许送来兰花,甚至送来不容易栽培出的桃花。下一批的箱子里,必然有个一拆开就再也难还原的桃花图案。
就算有人猜出来是桃花,单瓣花,重瓣花,又有不同。
加这一层的防范,送来的东西放心入口。
每个人的箱子里,都是好些包。给太上皇太后的是一份儿,皇上和皇后分别各一份儿,余下的给自己家人。
称心如意是如此,万大同红花没有家人在京里,也敬献。自然的,最讨喜的,是元皓的<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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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太上皇和太后大摆宫宴,又宣来一些命妇,把东西蒸上煮上烧上,袁夫人等分了东西,也在宫里大吃一顿回家。
皇帝也回去宴请臣子们,一同品尝这京外敬献的好东西。
是太子所呈,是袁训所呈,倒不明说。
鱼大的整条送上来,盘子横足整个桌面。太上皇对太后耳语:“这是元皓打上来的,你看这鱼都有元皓长。”
太后笑得还是眼睛没有:“他说是,就是。”
皇帝那里送上螃蟹,臣子们啧啧称赞,因为有小盆大小。皇帝对着笑,心想别说元皓打不上这螃蟹,就是太子也费力气才能到手。
虽然不是新鲜螃蟹,也吃得人人食指大动。
又上来虾酱,海鲜酱等。阮小二吟道:“珠玉点滴于清水中,岂非清水变鸡汤?”
赵老夫子送来的也有,小二回家后也有得吃,小二也很得意。
......
“掌珠,听我对你说,你家公公带着正经只怕走错了地儿。”
第二天,安老太太神神秘秘来见掌珠,送海味给她,把这个大发现说出来。
掌珠翻动东西也是沉吟:“海在东边,山西在西边。”不过掌珠很开心:“找不到也好,也就能早回来。”
安老太太却道:“早回来,早早的再去找吧。”
掌珠陪笑,心里想着还找什么呢,出去一大圈子还逛得不足吗?但是不说出来,对祖母道:“有理,早回来吧。在外面风霜雨雪的,能有什么好儿。”
......
皇帝的高兴没有持续几天,快马送来张大学士的信件,把袁训弹劾。
“砸了衙门?”皇帝反复看了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皇帝沉下脸,一些他不愿意回想,但也不是什么揪心事的回忆浮上心头。
他为太子的时候,太子党们做事,着实的没有章法,或者说不能用国家法规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