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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不玩了?”郁庭川递给她茶杯。

    “嗯,有些累。”

    宋倾城发现是他的杯子,接过来喝几口,捧着茶杯侧身问:“joice的足球踢得不错,以前是不是练过?”

    “澳洲那边,学校里都会组建球队,不管年纪大小。”

    闻言,宋倾城点点头。

    她把茶杯放回去,然后看向在玩耍的人和狗。

    忽然间,搁在腿上的手一暖,宋倾城低头,是郁庭川握住她的手,他也正看着草坪上,握手的动作,像是无心之举,两个人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但他没有再松手。

    宋倾城重新看向郁菁她们,嘴角勾起,心里仿佛有暖流滑过,在这个午后,被在意的男人这样握着手,让她感到满足又安宁。

    这晚,郁菁和joice吃过饭,被郁庭川送回老宅。

    joice离开的时候,情绪没有低落。

    郁庭川回来,差不多晚上九点。

    夜里躺在床上休息,宋倾城主动开口:“我以为joice会住在这里。”

    上午,她已经让巩阿姨收拾过joice的房间。

    “他明天要和小菁他们出去玩,住在老宅那边方便。”

    “joice这次是不是要待一段时间?”

    郁庭川没否认。

    宋倾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joice很有礼貌,也很懂事,我今天和他接触了,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行。”

    郁庭川揽过她的肩膀,薄唇轻碰她发顶:“额头疼不疼了?”

    宋倾城摇头:“已经没什么感觉。”

    ……

    第二天,郁庭川开车陪宋倾城回余饶。

    这趟,他们在余饶逗留了三天。

    给外婆做过五七,宋倾城又买了束花去墓园,外婆和外公是合葬在一起的,看着墓碑上的两张黑白照,她在心里默默告诉两位长辈,自己现在过得很好,也希望他们在天有灵,能保佑自己身边的人。

    再回到南城,是四日的傍晚。

    宋倾城接到沈彻的电话,两个人约了见面,刚好郁庭川也有饭局,于是,把她在湖南路附近放下。

    晚上,皇庭会所,七楼的包厢内。

    郁庭川在饭局上见到季家人,是由另一位房地产老板拉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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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 难道我还要敬茶给你赔不是么

    饭局到尾声,亚宏的黎总起身过来和郁庭川说话。

    亚宏和恒远这两年在生意上有合作。

    黎总起的话头很简单,无非就是有点事,想跟郁老弟单独聊聊,郁庭川没有不给这个面子,两个人暂时离开包厢,进了旁边一个小包间。

    刚落坐,立刻有服务员送茶上来。

    茶香袅袅的包间,灯光柔和。

    黎总主动拿起茶壶,给郁庭川倒了一杯茶,嘴里说着:“年纪大了,最不愿意过的就是年,儿孙满堂是好事,往另一个方向想想,自己不也老啦,这一想,多了几分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慨。”

    郁庭川说:“以黎总的年纪,在商场上再驰骋三十年也在话下。”

    黎总笑起来:“说的是你自己吧?”

    说着,他叹了口气:“我奋斗一辈子,临到老却找不到一个接手的人,要不然,我肯定早找个地方养老去了。”

    郁庭川看着两鬓花白的黎总,没有再拐弯抹角:“黎总让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喝茶聊家常。”

    黎总笑,又探身给郁庭川添茶水:“是有点事情,我一个老朋友给我打的电话,说想和老弟你见一面,刚好咱们两家有往来,我就腆着脸做了这个中间人。”

    郁庭川也笑了笑,往烟灰缸里磕磕烟灰:“哪位朋友能劳得动黎总出面?”

    黎总见郁庭川没有反对,于是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黎总的秘书就把人带过来。

    包间的门被推开时,郁庭川正在喝茶,抬眼瞧见秘书身后的人,没有太大的惊讶,似乎早已了然于心。

    倒是黎总,已经站起身,揽过对方的肩膀介绍:“郁老弟,这位是齐盛建材的季总。”

    “郁总。”季文堂立刻打招呼。

    郁庭川放下茶杯,缓缓站了起来,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

    黎总的秘书已经站到一旁。

    几位老总重新落座。

    为避免冷场,黎总先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把话语权交到季文堂手里,季文堂也没有扭捏,四十几岁的人,也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开门见山的说:“不瞒郁总,今晚过来,也是想跟郁总赔个不是。”

    郁庭川长腿交叠,不疾不徐的开腔:“不谈私交,恒远和齐盛也没有生意合作,季总这个‘不是’恐怕赔错人了。”

    “……”季文堂有不好的预感。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顾不上黎总还在场,直接赔不是:“家里的晚辈不懂事,开车撞了郁太太,这事我这两天刚刚知情,我兄长也打电话回来训斥过,改天就带着两晚辈上门向郁太太道歉。”

    黎总也帮腔:“现在年轻人莽撞,往往闯了祸后才知道反省,老季,这事就是你家晚辈不对,可得好好和郁总解释清楚,免得双方落下嫌隙。”

    季文堂连声说一定,同时观察着郁庭川的神情。

    昨天上午,质监局的人突然来公司,说是接到举报,他们公司的建材严重不合格,做建材这一行的,水分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以前也有客户反映问题,从来没有闹到质监局的人上门,还跑去工地现场检查,最后查出来有问题的不仅仅是电线,不管他怎么使后手,对方都一副铁面无私的做派。

    刚从工地回来,工商局的几尊大佛已经镇在公司里。

    他开始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眼看年底,还这样搞花样玩他。

    一整天忙的焦头烂额,回到家从妻子那里得知,大哥夫妇还没有回京城,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去大哥一家的住处。

    大哥见了他,碍于职务,本来不想插手他公司的事,耐不住他的磨,帮忙给打了个电话。

    挂断电话,大哥开口就问他,是不是和恒远发生过冲突。

    他听得一愣一愣,随即矢口否认。

    “那郁庭川呢?”

    结果,不等他回答,大哥家的儿媳妇刚从楼上下来,恰巧听到‘郁庭川’三个字,立刻走过来问:“郁庭川?不就是我的堂姐夫,他怎么啦?”

    慕家和郁家有过姻亲关系,圈子里都知道。

    大哥得知他连郁庭川都不认识,皱眉头:“我那朋友帮我打听到,是工商局的领导往质监局打过招呼,而那位工商局的领导,恰巧和郁庭川非常要好。”

    在南城,大家多少会因为他大哥卖他一些面子。

    他大哥顿了一顿,又说:“除了郁庭川,我想不到还有谁,你没开罪他,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你?”

    不等他解释,大哥家的儿媳妇在旁边冷笑道:“一定是那朵白莲花在我堂姐夫那里告状,那天没把她撞残真是便宜了她,不但不知道收敛,还学会装委屈了,下次再碰到,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

    这下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当即,大哥打电话给黎尚明请他帮忙。

    然后就有了这次见面。

    季文堂收敛神思,取了支烟递过去:“家中晚辈有得罪的地方,请郁总不要和他们计较,至于齐盛的事情,一码归一码,郁总你说是不是?”

    郁庭川没有接香烟,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黎尚明:“拙荆受伤的事,我也是当晚才知道,交警当场就给了责任认定书,这事就当是揭过去,季总公司的建材质量不过关,找我这个做生意的恐怕没用。”

    黎尚明一愣,随后点头称是,懂了郁庭川的意思,转而对季文堂说:“老季啊,你先出去等着,我和郁总再说几句话。”

    “这——”季文堂心里急,眼看事情还没解决。

    黎尚明的秘书走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离开小包间,季文堂被带去不远处的休息区,想着郁庭川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靠谱,黎总还没出来,他只能从黎尚明的秘书这里探口风:“黎总看上去和郁总挺熟的。”

    说着,客气的递了支烟给秘书。

    季文堂比不得黎总他们,但大小也是老板,秘书接了烟,也透露几句:“上半年,公司和恒远有项目合作,我在饭局上见过郁总几面,对待我们这些下属很和气,没什么老板架子,既然季总你亲自来了,应该没大问题。”

    季文堂点头,心说,但愿如此吧。

    想到自己那个刁蛮的侄媳,又觉得头疼,他好好做着自己的生意,怎么就连累到他身上来了?

    慕家在京城是红门,搁在南城,强龙也压不住地头蛇。

    现在质监局只是查了一个工地上的建材,要是继续玩下去,一个个的去查,等到结果出来,也够他喝一壶的。

    季文堂也抱有侥幸的想法,大哥问过侄媳妇,郁庭川的太太只撞伤额头,在商场混的久了,他觉得这其实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男人做生意,讲求的是利字当头,难道真要为个娘们儿撕破脸?

    就算郁庭川不卖季家的面子,也要考虑到京城慕家。

    这时,季文堂的手机响。

    他接起来,那边传来老婆忧心忡忡的声音:“老季怎么办,钱太太和张太太刚刚打电话来问我,说咱们家的建材是不是真偷工减料,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可不敢跟咱们合作,你说,我陪人打了大半个月麻将,好不容易……”

    季文堂正烦着,听到这丧气的话,顾虑到旁边有人,想发火又不敢,只能耐着性子道:“这些等我回去再说,我这儿有点事。”

    说完,不等那边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大概半小时以后,黎尚明姗姗来迟,只有他一人,季文堂见状,赶紧起身迎上去询问,到底郁庭川是怎么个说法?

    黎总摆手,脸色不太好:“你公司建材质量有问题,质监局不找你找谁?与其到处钻营找空子,不如接下来脚踏实地的做事,你自己不犯错,别人也抓不住你的小辫子。”

    “……”这话可不是好话!

    季文堂额头有薄汗:“黎总,郁总他——”

    “你也别再想着找郁庭川,刚才他的态度你已经看到,这条路显然走不通,他已经回包厢,我就过来和你说一声。”黎尚明说完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