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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5节

      如果司南能够恢复神智的话,有很大可能性会趁白天离开市中心,去往他们之前分别的机场高速——即便他对丢下他不管的118小队感到失望,也应该会想办法去装甲车上搜索剩余物资,或撬一架直升机飞往南海。

    但现在,他应该还在城市里。

    周戎逡巡周遭环境,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写字楼顶上,盘算着搜集燃料后点起信号烟的可行性,片刻后他牙一咬心一横,下定了决心。

    “不多,就打一下,”周戎琢磨着司南的屁股,牙齿痒痒地想:“最多两下。”

    这想象给了他无穷的动力。周戎纵身一跃,从房顶攀上人行道边的树枝,继而跳下地面,在马路上丧尸群反应过来之前拔腿狂奔而去。

    ·

    哗啦!

    司南抬起翻倒在地面上的货架,失望地发现除了垃圾和杂物之外,什么吃的都没有。

    末日来临时城市被逃难者劫掠一空,然后滞留在市中心的幸存者又几番搜检,别说真空包装的食物和罐头,连口香糖、小零食、调味料都被搜刮一空,如今已经连个面包渣都剩不下了。

    司南抄起椅子,打翻一名偷偷逼近自己身后的丧尸,头晕脑胀站了起来。

    饥渴吞噬了他所有感官,除了强烈的、掏空身体的饥饿,他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要是有吃的就好了……他昏昏沉沉地想。

    给我一点点吃的就好……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听见不远处马路上响起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有人!

    怎么会有人?幸存者还是搜救部队?还是……118小队回来找他了?!

    仿佛瞬间被一剂强心针打进血管,司南整个人都醒了,飞也似地奔出小巷,利箭般冲上大街,只来得及瞥见一辆蓝白色相间的大车遥遥而去。

    “喂!喂——!”司南不顾一切地吼出了声:“周戎!!”

    然而那辆车没停,在马路尽头转弯,驰进了下一个街区。

    司南想也不想,拔腿就追。他可能平生从没跑这么快过,在b军区基地里被丧尸猩猩追的时候都没有,成群结队的丧尸还没来得及沾到他衣角,便被他飓风般掠了过去,远远甩在了身后。

    “周戎!!”他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周戎——!”

    不知转过了几道街区,司南在十字路口停下脚步,喘着气环顾周围。

    医院,学校,交通岗亭,街道花园……丧尸们三三两两,拖着脚一瘸一拐地打转,发出沉闷不清的咆哮。

    人呢?

    周戎呢?……

    司南的眼神一寸寸坠入绝望,然后突然像瞥见救命稻草般,唰地定住了——

    前方不远处,加油站某台机器后,有辆大型suv正露出小半截蓝白油漆的后箱。

    司南不受控制地向前走了两步,紧接着步伐又一停。透过加油机的缝隙,他看见那辆车门被推开了,带着兜帽人高马大的司机下车去后箱,翻出几包压缩饼干和水,又钻回了驾驶室。

    司南高烧混沌的大脑如同霎时浇了一捧冰雪——那不是周戎。

    是什么人?危险吗?有没有武器?是不是alpha?

    一旦热度褪去,司南那训练有素的神经就习惯性绷了起来:理智提醒他现在立刻隐蔽身形,保持追踪,观察动静以待后续;但剧烈到了极致的饥饿又让他非常犹豫,很想上去讨一点……或偷一点吃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饿过。

    司南小小地咽了口唾沫。

    第41章

    现实没有给司南很多犹豫的机会。几秒钟后, suv缓缓启动, 开出了加油站。

    司南属于战士的最后一丝理智压过了饥饿,没有立刻选择上前, 而是退后几步隐蔽住身形, 只见suv调了个头, 沿着大街径直向前缓缓驶去。

    他们要干什么?

    司南环顾周围,不远处十多辆汽车和电动车连环撞在一起, 其状惨不忍睹。除此外触目所及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甚至连完好的自行车都找不到。

    suv越开越远,渐渐快要驶出视线范围内了。司南一咬后槽牙, 拔腿追了上去。

    “有人在跟我们。”suv驾驶室内,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 闷声道。

    坐在他身边那名金发碧眼的女alpha正打量自己的手指,闻言立刻抬眼望去,但在后视镜中只看见了成群结队慢吞吞追逐汽车,又很快被不断抛下的丧尸:“在哪?什么人?”

    “没看清楚, 藏得太快了。”

    后车厢随着车辆前行微微颠簸, 没有传来罗缪尔的声音。

    “可能是幸存者。” 女alpha沉吟道:“开快点阿巴尔, 甩掉他,我们还得搜索下一个幸存者基地。”

    阿巴尔踩下油门,车头前保险杠狠狠撞飞几只活死人,在尘烟中呼啸而去。

    城市变成了不死者的乐园,街道两边每一栋钢筋水泥建筑物都成了巨大的棺材,直直扎根大地, 高耸入云。寒风掠过萧条的街道,车站、超市和学校空空荡荡,垃圾和塑料袋在尘土中彼此追逐打旋,又被丧尸一脚踩住。

    suv穿过小区,侧视镜里,围墙上的树丛突然不引人察觉地动了一下。

    “还跟着,”阿巴尔开口道。

    这次女alpha也注意到了动静,不由警觉起来:“难道有很多人?”

    她回过头望向自己的长官,后车座上,罗缪尔终于停住了手中一直在擦拭短刀的动作:“只有一个。”

    他没有抬头,淡淡道:“开慢点,往前设个卡,看看是什么人。”

    ·

    心脏在胸腔内急促不规律地搏动,司南喘息着,感觉到冷汗顺着鬓发不断流淌,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缺水。

    要不要放弃?

    还是想个办法绕到车前,赌一把直接求救?

    司南的强烈戒备本能让他不太倾向于后者,但确实已经追了半天,已耗费的大量体力又令他不想直接放弃。正进退两难之时,突然前方suv一拐,从街道转进了满是平房的长巷。

    有戏。

    司南助跑两步,从围墙跃上树梢,又借力跳上房顶,在连成片的平房顶上快速穿梭,犹如一头轻盈敏捷的猫科动物,在屋檐尽头无声无息停住了脚步。

    只见suv停在一栋民房前,司机下车打开后备箱,搬了半箱子矿泉水,往民房中走去,看上去仿佛这里是他们的临时据点。

    司南趴在房檐上,自上而下望见后备箱里的东西,霎时简直怔住了——好多物资!

    成箱垒起的压缩饼干和肉类罐头,脱水蔬果,高蛋白食品,各类能量饮料,御寒衣物毛毯,生火发电设备……

    司南吞了下口水,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快速设计出行动和撤退路线,默念道:我就偷偷拿一个罐头。

    就拿一个,足够撑到我活着抵达城郊直升机场就行。

    下定决心后,司南悄无声息跃下屋檐,就像只机警又谨慎的雪豹,落地时没发出半点声音,随即来到后备箱前,向午餐肉罐头伸出手。

    ——就在这时他神经一紧,骤然偏头。

    刀尖擦着他脸颊划了过去!

    司南猛地转身,瞥见偷袭者的面孔时他愣了一下:对方是个强壮的白种女alpha,脸长得还挺好看。

    但不知为何,他瞥见这名女alpha的刹那间,脑海中突然警铃大作,有种非常不妙又混杂着厌恶的感觉从心底蹿了起来,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女alpha竟然也结结实实愣住了,下意识用英文问了句:“你、你怎么……”

    就在她发呆的千分之一秒内,司南果断抽身,连快到手的罐头都不要了,拔腿就退出了几米外。

    “站住!”女alpha大喝,之前那块头巨大的司机轰隆隆从民房里冲了出来,举枪就射!

    司南怒道:“我就想讨点吃的!”话音未落就地打滚,躲过了成排的子弹,只听女alpha对司机大声呵斥了几句什么,随即两人同时追来。

    要是在平常,即便对方有枪,司南也不会太惧怕两个alpha的联手进攻。但他现在状态极其不好,发烧缺水造成的虚脱在迅速蚕食他的身体,在对方明显会下死手的情况下,为一点食物而冒上生命危险就很不值当了。

    司南挥臂挡住那司机凌空飞踢来的一腿,霎时被巨力推得连退数步,弯腰垂柳般躲过了女alpha掷来的短刀。刀身呼呼打旋,重重钉进墙壁,司南再次侧身避开司机力可开山的重击,顺手拔下了短刀,纵身上墙。

    女alpha用英文吼了句什么,刹那间司南听懂了,她说:“——换麻醉弹!”

    司南眉梢一跳,在落上墙头的瞬间再次弓身起跳,抓住屋檐,只觉脚踝一麻。

    麻醉针贴着他的皮肤擦了过去。

    妈的!司南心里暗骂一声,狠狠咬了口舌尖,在麻痹袭来的同时藉由痛苦保持了一丝清醒,摇摇晃晃顺着屋檐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前方竟然还埋伏着一个人!

    那是个白种,男性,约三十多岁,正慢慢地从屋瓦上站起身。

    司南无暇分神去思考为什么对方神情那么怪异、动作又那么缓慢,仿佛在确认某个一触即碎的梦境。他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帮alpha,宁愿再杀回丧尸群中去找个超市小卖店什么的,哪怕捡点散碎米粒吃,都万万不会再接近这些人半步了。

    “……noah,”罗缪尔低低地唤道。

    司南冲向屋檐后,罗缪尔却闪身去拦,两人交错的刹那间司南堪称原地瞬移,罗缪尔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就感觉到微风从自己手臂下滑了过去。

    ——这速度简直能用轻灵来形容,罗缪尔想。

    不知已经见识过了多少次的,熟悉的轻灵。

    罗缪尔眼睛眯起,雷霆般一记扫堂腿,在司南躲避不及只能拆招的同时伸手,眼见就要勾手抓住他脖颈——

    然而同一时刻,司南如有神助般,啪一声抓住了罗缪尔的手臂,旋身紧贴而上。

    罗缪尔瞬间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微妙地顿了顿。

    下一秒,刀锋贴上他的咽喉,司南整个人隐藏在他身后,面对追上前来的女alpha和司机喝道:“站住!”

    两人同时顿住脚,与罗缪尔彼此对视,空气变得剑拔弩张。

    罗缪尔极其轻微地一摇头,制止了两名手下上前:“noah.”

    “……”司南右手反着持刀,抵住罗缪尔的咽喉,迫使他一步步随自己后退,“你是谁?”

    “你跑不了的,”罗缪尔说。

    司南反复闭眼又睁开,勉强自己在越来越重的晕眩中保持清醒,没有听出那简单几个字里极度复杂、难以言喻的意味。

    “你跑不了的。”罗缪尔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就像自言自语,仿佛在对自己进行某种宣誓。

    司南刀锋紧贴在他咽喉上,沙哑道:“闭嘴!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罗缪尔说:“你体温很高……你在发烧。”

    屋瓦突然碎裂,司南脚下一崴,被麻醉针擦过的小腿终于完全麻木,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让他在极度昏眩中趔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