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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节

      “离开这里。”农夫说完,立刻把门关上了。

    地上凉嗖嗖的,曲溪青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过了半晌,他手软脚软地从地上爬起来,靠在门边揉着自己的后腰。

    果然是山野农夫,行为如此粗蛮。

    曲溪青羞恼地回头瞪着大门,不禁怀疑这和把他从田里带回来的是同一个人?

    嗒嗒嗒。

    曲溪青扣起门环不停敲门,除了院子里的大黑狗偶尔回应他一声,农夫根本就没理会他。

    隔着墙又愤愤地朝院子喊了几声,里头安静,可见农夫是真把他赶走了。

    曲溪青用力砸了一下门,疼得他眼中都泛了泪。他可以化回蛇形爬进去,可他就不愿那样做。

    他要农夫请他进屋,明明都把他带了回来,为什么还要将他扔在外头。

    曲溪青妖心不死,可他站了半晌身子就酥软得使不上劲了。

    ……

    农夫背上竹筺外出,门才打开,脚边就撞上了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农夫蹙眉,“你怎么还没离开。”

    曲溪青爬起来坐好,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精致明艳的眉眼染上几分委屈。

    时候尚早,山里雾气湿重,树梢丛草上还挂着露水,搁哪儿都湿漉漉的。他吹了会儿寒风浑身都不舒服,体内的血液冻住似的,只想找个能给他暖和的东西靠靠。

    比如农夫的胸膛就不错,可惜这山野莽夫就跟瞎子似的,不识眼色,不识美色。

    曲溪青赖着没动,柔软的身子挨在农夫的腿靠,浓郁纯厚的精阳之气令他迷醉。

    他深吸一口,仰起头,潋滟的凤眼直勾勾看着对方,诱问道:“我美么?”

    农夫微微皱眉抽开腿脚,似乎有些不自在,沉声开口,还是那一句,“你快些离开吧。”

    “我美么?”

    农夫绷着脸:“你走吧。”

    曲溪青:“……”

    他真想一口咬了这没眼色的农夫,让他中情毒暴体而亡算了。木头一样,只会一句话!

    农夫看他面色似乎扭曲,补了一句,“你是蛇妖。”

    宝泉村人杰地灵,出来的东西都带着灵气的。曲溪青虽然是条蛇,可农夫并没有因为他是妖精赶杀他。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他或许是这块宝地孕育出来的。可人妖殊途,放了这条蛇,已经是农夫能做到的最大容忍了。

    曲溪青气恼,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农夫眼神沉静,并未回话。

    院里吃饱的黑贝跑过来蹲着,一会儿看看它主人,一会儿又想往曲溪青身上蹭。

    曲溪青对大黑狗勾勾手指头,黑贝果然将它的狗脑袋往他手下伸。

    曲溪青往狗脑袋摸了一把,眉梢得意挑起,似笑非笑说:“你的狗可比你诚实。”

    农夫沉下脸将黑贝拉回屋,看到曲溪青歪歪扭扭地跟进来,手臂一横,曲溪青登时被他扛到肩头。

    结实的肩膀硌得曲溪青腹部发疼,乌软的长发几乎垂地遮住视线,他气恼地往农夫坚硬的身板砸去几个拳头,“我要吸你的精气——”

    这回农夫没一把将人丢开,曲溪青被搁在屋外堆起的草杆坐好,草杆上还沾着雾水,隔着薄薄的纱衣,屁股一下子就坐湿了。他身上又是尘土又湿漉漉的,有些狼狈落魄,却也有些柔弱的美。

    农夫移开目光,声音沉厚,却还是那句话,“赶紧离开。”

    曲溪青对着农夫渐渐走远的背影,明艳的凤眼突然弯起,笑得东倒西晃。

    他趴在草杆上,舌尖沿着红润的唇舔了一遍,他先骂道:“木头一样。”骂完又道,“你让我走,我偏不走,看咱们谁能耗得过谁……”

    他一定会让这一根筋的山野莽夫求着他留下,再心甘情愿的任自己吸取他的精气。

    来日方长……

    想罢,曲溪青身形一晃,化回青蛇循着气息跟在农夫身后。

    第4章 尾随农夫

    小小的青蛇一路悄悄地尾随在农夫身后。

    农夫背上的竹筐颇大,样式与药筺相似,他又往上山的方向走,看样子大约是上山采药草一类的。

    太阳没出来,山林中的雾气还未散开,林中湿腾腾的一片,往远些就看不真切了。天气阴冷,大部分动物还在冬眠,周围寂静,山里更显幽深空旷。

    蛇在湿哒哒的草里爬行,留在草叶上的露水全沾在身上,它感觉有些冷,想找个温暖的地方蜷起来,可看着前面步履不停的农夫,还是坚持跟上了。

    农夫果然是上山采草药的,宝泉村滋养各类生灵,传说有种叫做甘灵草的草药能治百病。

    村里曾有人偶然采到过,家中老母患了大夫都治不好的病,误打误撞吃了那甘灵草熬的水后身体竟然渐渐好转,本该是将死之人,如今已是痊愈。

    采到甘灵草那会儿约莫是冬末临春的时节,有好些身强力壮的村民入过深山之处寻找,可却无一人再寻到甘灵草的痕迹。

    农夫虽是乡野之人,为人寡言生闷,唯独对药草颇感兴趣。从去年开始每逢这段时节,他便独自深入山林,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令人起死回生的仙草。

    蛇看到农夫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纳闷这山野莽夫不怕惊扰到其他猛兽么。

    这处山脉它从前来过,地势极为险峻,可山巅之处的气息可谓是天地精华。不过它也就来过一回,因为越往上爬就越冷,过了半山腰后还会有雪,再往上便是一片冰天雪地,若不是它厉害,只怕得冻死在半途之中。

    农夫身上穿的衣袄并不厚实,蛇瞧见附近的叶尖上已经覆上一层浅浅的白霜,担心自己还没吸到农夫的精阳之气人就被冻死在这,它瞬间化出人形,往前面唤了一声。

    山中深静清幽,柔软的嗓音在此环境中极为动听。

    农夫闻声回头,眼前的人一身素青薄纱轻飘,空灵缥缈,恍若林中仙人,可惜是个妖怪。

    农夫沉道:“你怎在这。”

    曲溪青一步三晃地走到农夫身旁,他想扶着对方的胳膊站稳,却被避开。

    凉凉地瞟了农夫一眼,曲溪青道:“再往上会很冷,天寒地冻的,你可别死。”我还没吸到你的精阳之气呢。

    农夫道:“你可去过?”

    曲溪青轻声一哼,鼻音细软而慵懒,他道:“过了山腰就有雪了,再往上枝头都结满了寒冰,地势陡峭,你独自上去是要送命的。”

    农夫敛着眉,沈默不语。

    曲溪青有些不悦,“农夫,你不信我?”

    “我叫睦野。”

    “木——野?”曲溪青边念边笑,眉梢漾起艳丽的风情,“果真人如其名,你就是根木头!”

    睦野神色不变,并未多作解释。只是他不再往山上更高的地方走,这座山脉村里鲜少人来过,他也是第一次过来。

    如今山上虽然去不得,路上也看到不少药草,那些草药采回去后把它们晾干整弄干净,带到城里药铺也能换上好些钱。

    曲溪青摇摇晃晃跟着睦野走,他没有鞋子穿,白嫩的脚丫赤着走了半晌,没多久就让草枝刮得生疼,腿脚之处布满了刮痕和泥渍。

    他不安分的开口说道:“木头,我叫曲溪青。”

    撒娇道:“木头,我的脚好疼。”

    委屈道:“木头,你怎么不理我。”

    恼怒道:“你这莽夫——可真是根木头!”

    睦野走得快,他采了一株药草放进后背的药筺,本不想理会那蛇妖,可回头看到对方神色委屈,迈出去的步子竟然停下了。

    曲溪青以为农夫总算开窍,眉间都染了几分得意地笑,“木头,你让我吸会儿你的精阳之气就——”话没说完,睦野留给他一个背影,走远了。

    曲溪青一口气闷在胸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憋闷至极,顾不上腿脚处传来的疼痛,他置气般加快了步子,柔软的身子歪歪斜斜,走得跟倒栽葱似的,最后步子一乱,噗通一下跌倒了。

    “木头,我跌了一跤——”

    被骚扰了一路的农夫回头,只见曲溪青趴在草丛里,楚楚可怜,一身狼狈,让他不由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睦野道:“你又是何苦。”

    曲溪青轻声央求,“我走不动了,你能不能扶我起来。”

    言语间的凄楚委屈倒是真的,他才化出身形不久,没适应用这双腿行走,支撑到此刻也是极限了。

    偏偏这木头农夫还真视若无睹,连黑狗都知道亲近他,怎么到了睦野身上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真是一根硬邦邦的木头,半点风情不解。

    嫣红的唇一抿,曲溪青泫然欲泣。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农夫当真不为美色所动?

    睦野走近,一只胳膊把曲溪青撑起来,“我送你到山脚,到那后你自行离开。”

    借着农夫力气站起来的曲溪青暗笑,这根木头可算碰他了。

    离开?被他看中的人还没到手呢,没让农夫心甘情愿给自己食精阳之气,不达目的怎会离开?

    他软软哼了半天也没回睦野的话,挨着对方站稳,发现这山野莽夫真是个天生的火炉子。

    睦野宽厚的掌心贴在臂上,温热的体温令他舒叹。

    曲溪青跟着睦野走走停停,看药筺里渐渐多起来的草药,他随意抓起一根衔在嘴里,目光悠哉地打量四处。

    睦野忽然停下,曲溪青扭头问道:“怎地停了?”

    他低头看着农夫抽离的手掌,不舍那温度离开了。

    睦野把曲溪青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留下一句等我片刻,便拨开人高的丛草,往林中深处走去。

    曲溪青不在意的目光掠过自己的赤足之上,他撑起下巴定定望着睦野进去的方向,不多时就看到睦野抱了一只山鹿出来。

    山鹿被睦野小心放到地上,它低低呜咽着,曲溪青就问,“它受伤了吗?”

    睦野取出药筺里的几株药草捣碎给山鹿敷上,又从粗布衣下摆的地方撕出细长的两条布条给山鹿绑好。

    曲溪青靠近,山鹿黑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又呜呜叫了声。他摸上山鹿鼓起来的腹部,惊道:“它有孕了。”

    睦野小心将山鹿其他处检查过一遍,曲溪青看着默不作声却将一只受了伤的母鹿照顾得如此细致的农夫,心头间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这木头,虽然性子闷说出的话总叫他气恼,可他对谁都这般好么?

    思及此,等睦野抱着包扎好的母鹿放回去后,他眼巴巴地瞅着睦野,说道:“你对一只鹿都这般好。”他指向自己刮痕交错的腿脚,素青薄纱之下也挂了许多草叶,“却对我置之不理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