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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54节

      “什么儿媳妇儿!一边去!”嘴里虽然不承认,但是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这场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才停了下来,第二天又是个大晴天。正所谓下雪不冷化雪冷,即便是晴天,但是气温却是低得不行了,就算裹着厚厚的棉袄,林媛依旧能感觉到那冷气已经穿透了新棉花打到了她的身上,钻进了她的寒毛眼儿里了。

    这样冷的天,林媛愈发担心起程老先生了。不过不用她催,刘掌柜已经早早地出门办她嘱咐的事去了。

    还有几个分店的账簿没有查,夏征又不忍心让林媛顶着寒风东奔西跑,就赶在回京前忙活这几天了。早饭时跟林媛又好生地腻味了一会儿,夏征才在林媛的监督下,又多穿了一件棉马甲才出门办事去了。

    大家都有的忙,林媛也没有闲着。学堂的事已经**不离十了,现在就差教书先生了。

    原本以为孟良冬听这个好消息后,会跟她一样激动地不行,没想到事情竟然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孟良冬的反应,出奇的冷静,或者可以用冷漠来形容。

    “孟先生,你,不高兴吗?”林媛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了,她可还记得当初孟良冬为了去驻马镇学堂当先生都把家里的店铺卖了的。难道,就因为在学堂里遇到的不公,让他放弃了最初的梦想了?

    孟良冬一边听着林媛说话,一边手指头麻利地拨动着算盘。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历练,他现在打算盘打得叮当响,当然这其中的功劳,自然要归属于莫三娘的细心教导了。

    听到林媛问话,孟良冬手指一顿,才缓缓抬起头来,神色淡然地勾了勾唇:“高兴,在下为东家高兴,庆贺东家心愿达成。”

    林媛一脸黑线,什么叫她的心愿达成?她刚才说的话,这家伙是不是都没有听到?

    见孟良冬又低头打起了算盘,林媛眉头一皱,伸手将算盘上的珠子拨乱了,急道:“孟良冬!你恭喜我干什么啊?你别再打算盘了,我刚刚跟你说的事,你听到没有?”

    林媛这一嗓子吼得声音极大,整个前堂的人都听到了。六子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东家为什么一来就跟孟良冬生气起来了。不过幸好因为刚刚下过雪,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不然的话,还不都得被东家这彪悍的模样吓得不敢再进门了?

    算盘被打乱,孟良冬的心也被打乱了,他依旧保持着低头看着算盘的姿势,半天才闷闷地挤出了一句话:“听到了。”

    “听到了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想请你去学堂做教书先生,教导那些孩子们读书识字,不需要他们能有多大的出息,非得考个状元回来,只要能识的几个字,懂得做人的道理就够了。”林媛不放过孟良冬任何一点儿细微的动作,“你愿不愿去做先生?愿不愿教导他们?”

    孟良冬没有反应。

    “孟良冬?孟先生!你到底愿不愿意?”林媛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其实问过以后,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若是没有经过驻马镇学堂的事,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是此时,恐怕不会了。

    果然,林媛猜对了。

    孟良冬缓缓抬起头来,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向她作了个揖,语气波澜不惊:“林姑娘,孟某要感谢林姑娘心系城南的那些孩子们,让他们能有个安心学习的地方。孟某还要感谢姑娘对孟某的抬爱和信任,只是,孟某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孟良冬了,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心愿,莫说给孩子们做先生,就是圣贤书,也不想再拿起了。还望姑娘原谅在下。”

    说完,孟良冬再次深深地作了个揖,而后静静地坐回到椅子上,哗啦哗啦晃了晃算盘,重新开始算起账来。

    林媛被这个倔脾气的孟良冬气到了,看来她还是低估了驻马镇学堂里发生的事对孟良冬的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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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9 说服,活字印刷

    深深地叹了口气,林媛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以前那里是没有这把椅子的,后来莫三娘经常过来教他算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多了一把椅子。更贴心的是,天气渐凉以后,这把椅子上居然还多了一个软软的小坐垫,林媛坐上去又软又暖。

    林媛刚坐下,孟良冬就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林媛被他这反应竟然逗乐了,原来她抢了某人的专属座位了啊!

    话虽如此,不过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海里闪过,或许,她可以找个帮手来说服这个倔家伙。

    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孟良冬好久,依旧没能打消某人心里的阴影。林媛无力地皱眉叹气,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赶上这家伙的亲娘了,唠唠叨叨啰里啰嗦地,也难为了孟良冬居然还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她说话,要是换了别人,铁定早就给她一个白眼把她轰到一边去了。

    瞧瞧瞧瞧,就连一直偷听的六子亮子都被这张嘴给说烦了躲到后院去了呢!

    “得!”林媛耸耸肩站起身来,眼珠子一转,语气依旧是无奈的:“我这说的嗓子都冒烟儿了,你也不愿意去做这个教书先生,那我还是另外找人得了!您啊,就安心地待在这里做个账房先生好了,反正这算盘打的比背书写文章都溜了呢!”

    最后一句话有些伤人了,不过这也算是林媛的最后一剂猛药了,只可惜,激将法在某人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林媛彻底没法了,闷闷地跺了跺脚,一边往外走一边气急地哼了他一声:“你就这么为了几个败类你就把自己的前途放弃了,我看你根本就是个懦夫,怪不得次次科考都要名落孙山!哼!就你这样的人,我真替莫姐姐担心,你以后到底能不能养活她!”

    说完,也不管孟良冬什么反应,林媛就气呼呼地出了门,甚至连披风上的兜帽都懒得戴了。

    她已经被某个自甘堕落的家伙气的七窍生烟了,哪里还需要保暖?降温还差不多!

    不过,她却不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果然在某人的心头激起了波浪,孟良冬低头紧紧盯着账簿,常年握笔的手指在算盘上停留了好久都没有动弹。

    大嗓门子几人都被林媛和孟良冬之间的事给弄蒙了,从爱听八卦的六子那里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过正是因为知道了才更加蒙了,别的东家都是担心自己的人跳槽或者去别的店里的,偏偏他们的东家,还苦口婆心地劝人走,真是个怪人!

    却说林媛从稻花香出来后就直接向对面布匹店走去。因为下雪了的缘故,街上行人不多,每个店铺里的客人更是少之又少。

    林媛进门时,莫三娘正手拿针线埋头绣着什么。那认真的模样,连店里来人了都没有察觉到。

    林媛好奇,故意放轻了脚步慢慢凑到她身旁,小脑袋瓜儿一伸,哎呦喂,不得了哦,莫三娘居然亲手绣花呢!还是杆翠绿翠绿的文竹呢!

    还有那件棉袍,一看就是男子的衣裳!不用问,这袖口绣着文竹的棉袍,定然是给对面某个倔脾气的家伙做的!

    “呦!这么好看的袍子,是给哪位贵客做的?”

    林媛促狭一笑,吓了莫三娘一跳。见林媛正挑眉看着她手里的袍子,莫三娘脸颊绯红,随意地收了针,藏也似的放到一旁:“哪里什么贵客,就是,就是一般的客人罢了。”

    瞧瞧这说话时恨不得把她撵走的样子,还不好意思了呢。

    林媛一屁股坐到莫三娘旁边,不是不想让她看吗,她还就非得看看不行了。躲过了某人死命阻拦的手,林媛一把就将她放衣服的小箩筐拿了过来,装模作样地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这么大,肯定不是给我做的了。”

    小嘴一瘪,还真那么有点失望的意思。

    莫三娘知道她肯定是故意逗她的,红着脸白了她一眼,将衣裳从她手里抢了回来,爱惜地叠平整:“臭丫头,就知道作弄我!”

    林媛嘿嘿一笑:“哪里叫作弄呢,妹妹这不是替姐姐试试衣裳啊。哦对了,姐姐还没告诉我,这衣裳到底是哪位贵客定做的呢,能劳动姐姐亲自动手,这位贵客肯定不一般,这件衣裳肯定也很贵吧?”

    见林媛的小嘴儿还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莫三娘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再说!再说我就把你撵出去,再也不让你登我的门了!”

    莫三娘只是抬手随意敲了一下,根本没有使劲儿,只是,话才刚说完,就见到林媛的小脸儿突然耷拉下来,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小嘴巴扁扁的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

    莫三娘何时见过这样的林媛,林媛是谁,怎么可能会被她敲一下就委屈地要哭的人?

    “好妹妹,姐姐是跟你开玩笑的。”看出了林媛肯定还有别的事,莫三娘赶紧放下手里的衣裳安慰着她,“别哭别哭,是不是受了委屈?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出头,给你出气去!”

    林媛心里偷偷一乐,面上却依旧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摆出小林霜受委屈时的表情,哼哼唧唧道:“哼,还不是你这袍子的主人!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我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居然是因为孟良冬!

    莫三娘想过任何一个人,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他!那样老实的一个男人,怎么会给林媛气受呢,更何况,她还是他的东家呢!

    “他?”

    “莫姐姐舍不得了?”林媛还在拿乔,斜睨着眼睛委屈地看着莫三娘,那模样,好像只要她替孟良冬维护一句,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似的:“刚才你不是还说要替我出头给我出气的吗?怎么一听是孟先生就不说话了?哼哼,果然还是你们更亲,连我这个妹妹都不要了。”

    莫三娘眉头一皱,恨不得把自己刚才说的话给退回来才好:“好妹妹,别说是孟良冬了,就是其他人欺负了你,我也要给你出头的!来,跟姐姐好好说说,他到底怎么欺负你了,姐姐这就给你出气去!”

    “真的?”

    “真的!”

    “不会去了以后被他的美色迷惑,忘了我吧?”

    莫三娘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汗津津的了,这臭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还美色,就算是真的迷惑,也得是他被自己迷惑才对!

    “不会不会,哪能忘了你?”

    可是没想到,她这话刚刚说出口,就见林媛瞪大了眼睛,一副嫌弃的模样:“看吧,你还是会被他的美色迷惑的!”

    莫三娘默,真想封了这死丫头的嘴啊!

    “好了好了,赶紧说怎么回事吧,再胡扯,小心我真的不管你了!”

    林媛一看自己的苦肉计不管用了,嘿嘿一笑,把她请孟良冬去当教书先生但是他不乐意的事给说了,当然也包括孟良冬之前卖掉铺子在学堂里受辱的事。

    莫三娘一直都挺纳闷孟良冬怎么会把自己爹娘经营多年的铺子卖出去,即便自己不会做生意,但是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大不了他雇个人啊。

    可是,任凭她软硬兼施问他,他都不肯说出卖铺子的原因。要不是今儿林媛跟她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这其中有这么多事。

    更让她心疼的则是孟良冬在学堂里受到的委屈。

    莫三娘咬了咬唇,拳头攥得生紧。

    林媛把事情原委说完,一看她这幅样子才猛然醒悟,孟良冬身为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肯定是不会把自己受辱的事说出来的。可是她刚才欠考虑,竟然给说漏了嘴,这可怎么是好?万一莫三娘因为这事觉得他不堪重任,跟他闹分手,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莫姐姐,你,你……”林媛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莫三娘的袖子,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莫三娘回神,苦涩一笑:“没想到他还经历过这样的事。”

    拍了拍林媛的手,莫三娘释然一笑:“放心吧,这口恶气,姐给你出!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抓紧了,我看他才是真的晕了头了!”

    说完,也不等林媛反应过来,莫三娘抄起刚刚做好的棉袍,三两下团了团,出了门:“给我看着店,等我好消息吧!”

    直到莫三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媛才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说道:“这,我没有拆散这对鸳鸯吧?哎呦,吓死我了!”

    原本以为莫三娘会等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却不想,林媛一杯茶还没有喝完,远远地就看见她扭着小蛮腰春风得意地回来了。

    林媛一口茶水卡在嗓子眼儿:“这,这么快?成了?”

    莫三娘甩了个“那当然”的眼神给她,把林媛从柜台前的凳子上撵走,一坐,道:“哎,渴了。”

    “姐,您喝茶!”林媛感激屁颠屁颠地将自己手里的茶杯双手奉上,不仅如此,还弯腰躬身,来了个九十度大鞠躬,这礼仪都快赶上大户人家的奴婢了。

    莫三娘嘴角一抽:“臭丫头!”

    “嘿嘿。”林媛嬉皮笑脸放下茶杯,其实不用问她就知道只要莫三娘肯出面,这事就绝对能成。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还真有点好奇她是怎么说服了那头倔驴的呢。

    听林媛问起,莫三娘摊摊手:“也没啥啊,我不是才做了个棉袍吗?我就是跟他说,他要是不同意去做教书先生,我就把这个棉袍送到谢致远那里去,反正那个谢致远现在被马小倩整治地不像个男人了,我这么上赶着他,他肯定会高兴地找不到北了。”

    林媛不禁满脸黑线,这就是女人啊!还是个会捏人软肋的女人!

    不管是被威胁的还是心甘情愿的,总之孟良冬是答应了会去当这个教书先生的。至于他到底会不会尽心尽力,那根本就不用担心。孟良冬这么个严谨的人,别说是做教书先生了,就是让他下地种粮食,也会一丝不苟地完成的。

    果然,等林媛再回到稻花香跟他商量学堂的事务的时候,孟良冬心里已经有了不少想法了。毕竟他是在镇上长大的,对于驻马镇的情况也是很清楚的。城南程老先生的名声多少也听过一些,只是当时他一心都想着考取功名,根本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上过。这次听林媛说起,他才想起来。

    林媛刚进门,孟良冬就把刚刚写好的一张纸给了她:“姑娘你既然要接手这个学堂,就得对它有所了解。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好歹也明白一些。程老先生那儿学生不少,但是基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能把束脩交上就不错了,只是关于课本还有笔墨纸砚等东西基本难以购买,所以,这些都得由姑娘出银子。”

    说完,孟良冬小心地看了看林媛,这些东西的花销可不是小数,单是那些书就不便宜,不然的话,程老先生也不会亲自抄书了。

    林媛低头看单子的工夫,孟良冬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你若是想要靠办学堂挣钱的话,我劝你还是另外再买一个吧,这城南学堂,实在不是上上之选啊。”

    在稻花香当了这几个月的账房先生,孟良冬多少也受到了一些熏陶,对于什么地方做什么挣钱还是了解一些的。

    林媛摆摆手:“我可不是为了挣钱才买这个学堂的。”

    她手底下掌管着好几个铺子,就算除去夏征的福满楼,单是她自己的豆腐坊和稻花香,就能挣不少银子。再说了,学堂可不是个能挣钱的路子,她一开始版学堂就是为了自己弟妹,现在,则是为了程老先生和城南那些可爱的孩子们。

    对于花销,她倒是很有信心的,之前她就粗略地算过一笔账,从稻花香每月的盈利中拿出百分之十来,就能维持学堂的正常运营,这些银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林媛眉头一挑,有银子就是好,这就叫财大气粗!

    不过,看到孟良冬列的那个单子,她还是有些惊讶的,指着其中一条问道:“孟先生,为什么这个课本的花销如此大?”

    她家隔壁就是陈柱子,他那里可有不少书的,以前不知道,现在看着孟良冬列的单子她才发觉,原来书这么贵!

    孟良冬叹了口气:“是啊,一方面是因为纸很贵,另一方面,则是书本身。又要印字,又要装订,这很费工夫的。”

    说到这里,孟良冬一阵心疼,早知道会有今日做教书先生的一天,他才不会意气用事把自己那么多的圣贤书全扔到河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