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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9节

      萨厄忽然又笑了,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非常小的缝隙,眯起一只眼,道:“临走前,一时兴起,搞了个小——小的恶作剧。”

    楚斯:“什么恶作剧?”

    “黑进燃料仓,给他们把总阀和动力机关了。”萨厄答道。

    楚斯:“……”你他妈管这叫小小的恶作剧?!

    “当然,我离开之后他们反应过来了。”萨厄摊了摊手,“再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也不至于是什么大事,毕竟我也没走几天。”

    楚斯听完,下意识想接着提审笼子里的二号嫌疑人,结果他忽然想起他收到的信息,忍不住又补问了萨厄一句:“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没走几天?什么叫没走几天?你不是27年前越的狱?”

    第10章 出去走走

    “27年?”

    萨厄脸上错愕的神情完全不像是演出来的,以至于楚斯掏出了通讯器,翻出信息又认真地确认了一遍时间。

    他目光从显示年份上来来回回看了三遍,这才站直了身,玩着手里的通讯器朝萨厄走过去。

    楚斯在萨厄面前站定,通讯器在手指间倏然一滑,转了个方向。他把显示着信息的屏幕朝向萨厄,道:“你那条宣告越狱的信息,确实是这玩意儿27年前接收到的,而你在27年后的今天又给我发了条信息,问我为什么不回复。”

    萨厄没好气道:“我有病么?”

    楚斯:“你没有么?”

    萨厄:“……”

    两手比着叉的拖把一见这俩又要怼上了,默默朝墙角挤了挤,又把面前的餐椅轻轻转了个方向,用椅背挡着自己,以降低存在感。

    萨厄又短促地笑了一声,摇头道:“好吧,长官说了算,我勉强有点儿病。但那两条信息的发送时间只相隔一天,也许一天半,总之,绝不超过两天。”

    楚斯:“那看来宇宙超讯号何止是不喜欢你,它大概跟你有杀父之仇吧。”

    “我看看。”萨厄抬手去碰楚斯的通讯器。

    楚斯却在他碰到之前,挑着眉把它重新扔进了西裤口袋。

    “防备心太重了亲爱的。”萨厄手指顿了一下,又重新搭回到桌沿边,弹琴似的敲了两下,这才道:“给你发信息的时候,我刚跃迁过两次,找到了一块落脚地,结果刚收起通讯器就发现那块落脚地在朝黑洞狂奔。看来那附近的时间流速跟你那边相差得有点——”

    他解释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事般蹙了一下眉,只是转眼又恢复了正常神色,继续道,“有点太多了。”

    其实在萨厄说之前,楚斯就猜测是受了黑洞影响。

    虽然差距确实大得有些出乎意料,但目前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时间流速不一在茫茫宇宙中再正常不过,楚斯倒没太上心,他一边朝笼子旁走,一边随口问了句:“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越狱的?”

    萨厄还没回答,笼子里的囚犯就先替他说了:“星球炸的那一天。”

    楚斯忍不住回头看他。

    萨厄摊开手,“老巢炸了心情不好,出去走走很正常。”

    楚斯:“……”

    拖把:“……”出去走走?!大佬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囚犯么大佬?

    像萨厄这种胡说八道起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跟他聊天就是对自己的虐待。

    楚斯摆了摆手,根本懒得理他,转头敲了敲笼子边,道:“多谢抢答,不过你如果能告诉我太空监狱究竟出了什么乱子,那就更令人感动了。”

    他说着,伸手碰了一下那囚犯手臂上的黑金环。

    黑金环被他触得倏然一亮,边缘处静静浮出了囚犯的名字。

    楚斯扫了一眼,继续道:“柯顿·莱斯特,哦——你就是那个西西城的金乌鸦。”

    “西西城的金乌鸦”这个名号一度是星球政权金字塔上那些官员们的心理阴影,他曾经在联合行政大厦、军方直管的白鹰疗养院,银行街几个地方,屡次搞出过惊天大乱子。前后死了一个上将,四个长老院风头正盛的高官,以及不下二十个中层官员。

    那几次大乱刚好集中在同一周里,让人应对不及。

    那周之后,星球政权格局经历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洗牌,因为负责官员的缺位,好几个进行中的全球项目被搁置或叫停,直接导致那两年极为混乱的局势。

    有人说,那是一场阴谋的结束,也是另一场阴谋的开端。毕竟关于“金乌鸦”事件的档案后来成了9级加密文件,民众们在众说纷纭的报道中乱了方向,还没搞清楚具体的状况就又被其他的事情吸走了注意力。

    众人能看到的就是“金乌鸦事件”后,有一批年轻官员被提了上来。

    楚斯就是那一年进的安全大厦。

    那囚犯对“金乌鸦”这个名号的反应有些复杂,一方面皱了眉显得很不耐烦,另一方面又习惯性地微抬了下巴,显示出了一种微妙的傲慢来。

    他咬了会儿唇角干裂的死皮,哑着嗓子开了口,却不是回答楚斯的问题:“别在我面前叫那个诨名,很烦。”

    楚斯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抬手又按住了他脖颈上的吸音圈,“非常抱歉,我比较喜欢开门见山式的回答,不太喜欢听别人抱怨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完,他用拇指摸了一下端头的金属片,吸音圈的绿灯一秒切回红灯,又锁上了。

    金乌鸦:“……”

    他瞪着眼冲楚斯无声咆哮:艹你爸爸!

    楚斯凑近了一些,掩着鼻子,淡色的眼珠自上而下地盯着金乌鸦,依然平静得过分:“很遗憾,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实现刚才的想法,但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他。”

    金乌鸦:“……”

    一旦尝过被解禁的滋味,再受限制就会变得无比难熬,抓心挠肺般难以忍受。

    金乌鸦无声地骂完楚斯八辈祖宗,终于服了软,翻了个白眼冲楚斯咣咣敲着笼子:我错了。

    楚斯一笑,重新解开了他的吸音圈。

    金乌鸦有心先喷他一脸血,然而一想到要被静音,就只得捏着鼻子忍下来,道:“那位……杨离开监狱的第二天,这里就发生了动乱,值班的副长和狱警被人偷袭,全部锁进了第一监区,而我们这些则被那帮狗娘养的强行弄成生理性休克,再睁眼时就是在笼子里了。”

    楚斯蹙眉:“第一监区是满员,塞得下?”

    “塞得下,因为里面原本关着的人被放出来了,灰狼赛特和他的孙子们。”金乌鸦嘲讽道:“偷袭狱警和开放第一监区都是一个人的指令……”

    “谁?”楚斯问。

    金乌鸦:“你。”

    楚斯摸了摸耳垂,又眯着眼道:“我大概听错了,你说谁?”

    第11章 结巴系统

    “没听错,就是你。我当时还没被锁在这该死的玩意儿里,正在四处偷……有礼貌地探讯号,刚好探到了他们收到的指令了,讯号来源就是你,绝对不会错,除非我瞎了。”

    金乌鸦撇了撇嘴,又盯着楚斯的表情看了片刻,道:“不过看你的表情,我又有点怀疑我当时是不是真瞎了。”

    楚斯心里兀自盘算着这件古怪的事,嘴上信口回道:“显然是的。”

    金乌鸦:“……妈的我就客气客气!”

    楚斯:“不客气。”

    金乌鸦:“……”

    他扭头就死狗般瘫回笼子底了,一副再也不想跟楚斯说话的模样。

    萨厄自己经常被楚斯堵,也乐得看别人被楚斯堵。他笑了一下,出声提醒道:“亲爱的,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楚斯转身问道。

    萨厄指了指头顶。

    他倚坐的那张餐桌靠近角落,头顶正对着的墙体夹角处亮着米粒大的红灯,每隔几秒闪一下。整个太空监狱里类似这样的红灯几乎无处不在,是监狱智能系统的记录装置,跟寻常的监控有些相像,却又比那个全面得多。

    除了景象,还能记录下当时的温度、湿度等一切纯镜头所不能体现的东西,包括通讯信号,甚至能做简单的分析处理。

    只不过分析的精度和细度会因智能系统的高低等级不同而略有差异。

    以如今的技术,这种装置如果想要隐蔽的话,可以做得和任何东西完全相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太空监狱里的这一百三十八个装置却是故意做得这么明显的。

    主要是因为监狱里这帮囚犯们从脑子到骨头都跟有问题。

    太空监狱刚建成的时候,设计者还没摸清囚犯们的脾气,记录仪弄得要多隐蔽有多隐蔽。结果这帮神经病们整天屁事不干,变着法儿四处捣洞,充分发挥了扫雷兵的精神,以地毯式搜寻的手法,誓要找出所有的监视装置,一个不留。

    这边刚捣毁一批,那边就再新装一批。那边装一批,这边又捣毁一批。

    经验攻略总结了一套又一套,都特么快形成一条成熟的业务链了。

    这两者相互折磨了整整五十年,设计团队终于骂着娘妥协,改用另一种策略——

    他们把每个记录仪都造得跟探照灯似的,明晃晃地安装在各个角落,红灯二十四小时不下班,跳个不停,以一种亮瞎狗眼的姿势昭告天下:来啊,你来炸我啊!

    这种比着贱的手法却神奇地顺了囚犯们的毛。

    大概是觉得挑战性太低,囚犯们突然就对捣毁记录仪失去了兴趣,除了偶尔心血来潮对记录仪竖几根中指,他们几乎把那一百三十八个装置当成了屁,改去研究别的事情了。

    这才使得这些记录仪活成了长寿的小王八。

    经萨厄这么一提醒,楚斯这才想起这些无处不在的小王八们。

    他当即丢下了笼子里挺尸的金乌鸦,大步流星地朝餐厅另一边的隔门走去,穿过那道隔门,就是2号监控中心。

    这个圆盘和太空监狱其他部分的连接口在相对位置的北面,很大一部分跟2号监控中心的外壳重叠。之前断开连接的时候,没少被轰击,以至于现在的监控中心犹如台风过境,有一整面弧形墙都被炸过。

    金属墙面倒是没有被炸穿,而是向内凸起,挤压撞击到了一片操控台。

    好死不死的,刚巧是装着智能处理器分支的那片。

    萨厄跟在楚斯后面一进门,就吹了个口哨,道:“他们可真会挑地方炸。”

    楚斯顺手理了理操控台,把被炸脱落的端口重新接上,头也不回道:“劳驾无关人士离我远点。”

    “哦,差点忘了,我们的长官平生最恨收拾垃圾场,想必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萨厄一脸通情达理的模样,转头冲身后俩人挑眉道:“无关人士,出去吧?我关门了。”

    拖把:“……”我有一句不要脸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差点都骂出口了,想起面前的是谁,又咕咚一声咽了回去,艰难地改了话音:“我……就贴墙站着,不说话不捣乱,别让我出去,外头那么多狼。”

    萨厄比他高了大半个头,垂着眼看人的时候,神情格外懒散傲慢,“我是不是该好心提醒你一句,外面那些至少还有笼子挡着,而你面前这个已经越狱了,毫无束缚。”

    拖把:“……”

    他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了。

    萨厄满意地看着他拽着小拖把贴墙跑走的背影,砰地关好了隔门,顺带上了锁。

    楚斯冷笑一声:“萨厄,恕我直言,我活这么大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