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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乔悦打了哈欠:“这次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顿了一会,他的声音再度响在上头:“若皇后找你过来,你派人只会我一声,我陪你过去。”

    听到赵琮这句交代,她有些奇怪。只是现在她腾不出脑子去想,再打了哈欠“嗯”了一声,以示自己明白。

    再过了一会,她感觉自己他抚上自己的脸颊,她睁开眼,便能看见他被烛光氤氲的眉眼,眼眸漆黑深邃。似乎穿透到她的心底:“我求娶的时候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一意,好好,我不骗你。”

    他声音在夜色里,低沉又安静,乔悦只感觉心头一荡,稀松睡意尽除。

    这话当日成亲的时候,他就听着赵琮对她父母说过,可是那时候她没注意听,只当这是场面话,也没有相信。可是如今却有些不太一样,她原先半睡不醒的眼睛彻底睁大,愣愣的看着他。

    赵琮捉住她的手,方才唇边一吻:“这件事我也有些没料到,不过是皇后的意思,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乔悦感觉指尖像是被点了火一样,快速抽了回来,心下泛开丝丝,她乖巧的应了一声,之后又响起什么,眼前看向别处,口是心非的反驳:“我担心,我担心没什么,我才没有担心。”

    赵琮就笑了笑,凑近她,声音几乎响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就铺洒下来,染红了她的耳朵:“真不担心?”

    乔悦身体一个激灵,不敢接话,直接闭上眼,就打算往被子里缩。她尚且没完全下去,就被一只手捞了起来,赵琮看着她一阵,摇头叹息:“你就这么睡了?”

    看了赵琮一阵,方才回忆起赵琮说自己还有事情没做完。乔悦一向讲求公平,既然赵琮陪她说了一会话,又给了她扇子,还哄得她开心了,她自然要陪他做没完成的事。想到这里,她便从被子出来,随手套了一件外套,诚恳的看着他:“你要去书房还在在这里?我先替你研磨?或者我去给你煮点宵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赵琮看着她这幅模样,脸上的笑意渐深,他缓缓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明明是如此暧昧的姿势,他的脸色丝毫看不出别的意思:“还有事情没做。”又问,“困不困?”

    乔悦的确不困,刚刚想点头。但是很快,她被他带着的手触及到某一处,她表情一顿,憋红了脸,看了他,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被子,张了张口,过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种情况下,赵琮表情居然还是一本正经:“嗯,还有事情没做。”

    被撞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乔悦忽然想起一件事,初见的时候,赵琮被她一脚踢晕,之后落水她没什么事,赵琮却养了好些日子才好,对长公子病弱传言太过根深蒂固。然而,成亲之后,看着他在床榻上的模样,乔悦真觉得。

    这误会实在大发了。

    他到底有病没病?

    但是这种情况下,乔悦觉得自己实在问不出你到底有没有病之类的话,她更不敢问出来。很快,她渐渐腾不出空想别的什么。只能下意识的揽住他的脖子,在他低低细细的轻喘,剩下一片呜咽之声。

    。

    皇后正在细心的裁剪花枝,周围并无侍女服侍,只有一个内侍站在身后,时不时的给接下皇后裁剪下的枝叶。内侍已经不再年轻,眉目生的不如其他的宫人一般唇红齿白的秀气。

    随着一段枝叶剪下,外头的宫女便进来了,行礼道:“皇后,长公子和夫人这会过来问安。”

    内侍便后退一步,立在边上。

    皇后一顿,便停下手,把剪子随手放在内侍手里的托盘上,便去了外头。

    乔悦和赵琮这会就等在外头,他今日一身白袍,立在那边,便是清风雅月。只是这白袍上头只要有暗纹,颜色有些单调,他这样穿在身上,便显得有些单薄。

    不多时,皇后便从里头出来,乔悦和赵琮上去见了礼,皇后笑着应下,之后再看向后头的向寄芙,“芙儿也来了?这几日学的可好?”

    向寄芙细声:“夫人教的耐心,只是芙儿太笨了……”

    乔悦喝了一口茶,悄悄的打量了赵琮一眼。之后就闭着眼夸:“寄芙表妹天资聪颖,只是时日尚短,已经学得甚为不错了。”

    皇后慢悠悠得喝了一杯茶,笑着打趣:“我也不求她夺的什么名次,只是不要垫底回来和我哭鼻子便好了。”

    再说了一会话,赵琮便放下茶盏,缓缓道:“母亲,儿有话想说。”

    皇后看了乔悦一眼,再落到了赵琮身上,才点了点头,又吩咐边上向寄芙:“陪好好出去走走。”

    。

    乔悦一出来,就看见长乐站在外头,对她笑眯眯地招招手:“我等你好久了啦,终于出来了,快和我说说话。”

    长乐这会想和她说什么,她自然清楚。但是皇后既然让向寄芙陪她出去,她的身份也不是寻常的宫女,乔悦正不知个理由把她支走才好,向寄芙却揉了揉额头,用帕子挡了挡阳光:“许是日头有些大,这会有些不太舒服,县主可容寄芙失陪片刻。”

    她主动提出,乔悦自然乐得点头,之后又觉得自己表情太明显,再咳嗽一声以做掩饰:“好,你过去休息一会,我先和公主去前头走走。”

    向寄芙便笑了笑,对着她们行了一礼,便退到了树荫底下。

    亭子里,长乐剥着花生听完乔悦简要的叙述,气得一拍桌子:“我就说吧,她一个未婚姑娘,住到你们府上,教你叫她骑马还有什么意思?”

    故事说完了,乔悦就托腮又叹气:“我那时候哪里想到啊。”

    他们才成婚多久天,皇后就迫不及待的塞人,塞的还是她的外甥女,即便成了,她也只能是个小夫人,乔悦实在不知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长乐凑近她:“我大哥怎么说?”

    想起那时候赵琮的话,再想起昨日那一番胡闹。乔悦脸色一红,之后连忙就避开了长乐,咳嗽一声:“他说这事他会处理。”

    长乐更好奇了:“大哥说自己处理,他想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这事乔悦还真不知道,她想了想,也只能摇头。

    “这会大哥不是和皇后再说事情吗?”长乐想了想,直接一把把乔悦拉起来,兴奋,“走,我们去听一听!”

    皇后宫中偷听哪有这么容易,乔悦虽然这会好奇,但还算有理智,把长乐一把抓住,想重新拖回去,才回了头,她便看到眼前树荫底下的姑娘,她的脚步停下,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

    向寄芙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看着全无声息,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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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19:30

    其实我很想说。如果好好问出来了……

    好好:你到底有病没病?

    赵琮:我有病没病,你不知道吗?

    好好:……

    ……

    赵琮:现在知道了不?夫人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好好:……流氓!

    这么想想,还是不要让好好问了

    第28章

    皇后看着眉看着眼前一向沉默安静的儿子,声音有些沉:“你是什么意思?”

    赵琮声音淡淡道:“儿子无心姬妾,母亲不必白费心思。”

    皇后一时没有说话,赵琮这话说的很直接,从小这个儿子就很省心,她在自家儿子身上花的功夫,还不如太子,他过去从来不用他担心,也从来没有这么明确拒绝她的时候。

    皇后看了他一阵,之后才淡淡笑道:“母亲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该有个孩子,母亲也想早点抱上孙儿。”

    赵琮后退一步,作揖再道:“好好和儿才刚刚成亲,母亲这举动怕有不妥,好好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性子你也清楚,这会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不代表她接受的您的安排,只是不好拂了您的面子。”

    赵琮一身白袍,衬得他身量单薄,但这番话却没有半点退步的模样,皇后脸上的笑意再收敛

    了几分:“好好性子太灵动,终究是小孩心性,但寄芙和你一起长大的,性子也温婉,可以好好相处的很好,多一个人照顾你,母亲也放心。”顿了顿,又道,“至于这会的确有些着急了,便先留着她几月,待夏苗过后再说。”

    皇后这话可谓是后退了一步,赵琮却依旧没有退半步,缓缓道:“母亲不必费心张罗,儿现在没有这个心思,以后也不会有。”顿了顿,他再道,“君上待好好如半女,母亲自问是一片好心,但这事君上知晓,母亲当会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皇后眉头一拧,还没说话,就听得赵琮继续道:“好好眼下只是不愿让您难堪,才没有明确拒绝,儿也没有纳妾的心思,还请母亲莫要白费周章。儿这话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儿已成家,有些事情,自有分寸,好好是儿的妻子,您的儿媳,她有些话不好,只能由儿来说。”

    想不到赵琮会这样忤逆她的意思,还把话直接还了她,皇后心下不悦,皱眉:“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开枝散叶本是本分,你才刚刚成亲便是如此,若是她是个不宜受孕的,你当如何?”

    赵琮再作一揖,就笑道:“儿子并非太子,若是好好不能受孕,儿子也觉得并无不可。”顿了顿,又笑了笑,“况且,好好嫁我,乔家怕是早就做了这个打算,至于儿与好好的亲事,想来母亲也清楚缘由。”

    赵琮说起这件事,皇后眼眸渐渐敛起,她看着赵琮站在那里,虽无什么动作,明明身量看着单薄,但如今逆光而立,却有一种隐约的压迫感。太子是储君,自先皇后逝后就一直养在了她的名下,然但太子性格浮躁,远没有赵琮的沉稳内敛。她过去总觉得赵琮比起太子省心的多,眼下看着,却莫名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和她想象里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了。

    刚刚说到这里,外头就慌慌张张跑来了一个侍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皇后,长公子,向姑娘忽然晕倒了。”

    皇后缓过神来,微微一顿,又连忙问:“乔县主呢?”

    侍女小心看了皇后一眼,有些瑟缩:“长乐公主过来,县主那时候就和公主过去了,向姑娘有些不舒服,就留在了树荫下歇息,只是不知……怎么会忽然晕倒了。”

    皇后蹙眉头,她那时让向寄芙和乔悦留在外头,却不想长乐正好过来,只留了向寄芙一人在外。这会又莫名其妙晕倒,边上也无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事已至此,她不好再和赵琮说什么,只能暂且把此事打住,立刻就让人喊了太医过来,出去看看情况。

    向寄芙虽然看着柔弱,但是身子并不差,断没有忽然晕厥的道理。

    乔悦和长乐这会就等在房间外头,乔悦也有些纳闷。她们那时候才离开不久,转眼向寄芙就晕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这时候实在庆幸自己和长乐出去了,否则向寄芙在她眼前晕倒,皇后或许还会把事情怪在她头上,对她有些不满。

    长乐不着急,陪着乔悦站在外头,手里拿着边上侍女送上的零嘴,边吃边等。过了一会,长乐就拍了拍乔悦的手,挑了挑眉,示意她看前面。

    乔悦抬眸一看,发现皇后和赵琮正好过来。

    赵琮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但是皇后形色有些匆忙,脸色虽然极力掩盖,但是看着却还是有些沉。此刻,里头的太医也恰好从里头出来了。看见了皇后,行礼之后,便询问金嬷嬷:“向姑娘现在已经并无大碍,敢问皇后,寻常这个时间,向姑娘身上是否有什么变化?”

    金嬷嬷立刻就道:“有的,有的,向姑娘去年这时候的确有些不适,不过也一直在吃药……”她犹豫的再望了望里头,“那是也没有晕厥……”

    太医了然:“向姑娘只是花癣,原本并没有什么大概,只是这几日有些劳累,所以昏了过去,静养几日便好。”

    太医这么一说,乔悦就恍然了,原来是花癣。这种病症乔悦到听过,听说一些人,在某些季节,闻不得一些花香,不会要命,只是浑身上下会起一些疹子。没想到向寄芙有这么一个倒霉的病,至于劳累……乔悦琢磨了一会,难道是自己的原因?

    乔悦这立场不能说什么,长乐却听明白了,她拍了拍手,又从侍女手中拿过绢帕慢悠悠的擦了擦手指。面上却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刚刚真的是吓到我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既然如此,皇后便先不要让她学骑马了,缓一缓也好,现在嘛,不急。”

    听到骑马一事,太医也赞同:“即便向姑娘求学心切,此时的确不可再劳累了。”

    皇后听到这里,面上一顿,脸色便更沉了几分。赵琮这时候已经站在她边上,乔悦悄悄打量他了一样,这会心里头有些发痒,实在好奇赵琮到底和他娘说了什么。居然皇后这会脸色这么难看。

    之后太医再和金嬷嬷交代了几句,开了药方离开。

    长乐瞧了瞧太医离去的背影,叹着气看向皇后,一副劝慰的、善解人意的口吻:“向姑娘体弱,皇后若要让她学骑马,也不能这样急于求成,再说宫里找个人教她骑马还不好,虽然我觉得不太好,但是向姑娘若有需要,长乐也愿教一教,何许麻烦嫂嫂?”顿了顿,她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夏苗快到了,我也先回去练箭,告辞。”

    皇后脸色有些难看,但是长乐这话端的一副好心肠,她也挑不出什么错,只能勉强笑了笑,让人送长乐离开。

    一时附近除了几位嬷嬷。便只留下了他们三人。

    沉默之下,倒是赵琮先开口了,作揖道:“这几日儿照顾不周,有负母亲所托,向姑娘还是留在母亲这里,过会儿便差人送些药品过来。”

    皇后看了赵琮一阵,目光明明暗暗,似乎想穿透她似的,过了好一阵,她才笑了笑:“琮儿自成亲之后,看着倒是长大了不少。”

    乔悦站在一旁不说话,这会她表妹忽然生病了,自然不能再让她跟赵琮回府,想来也只能重新留在这里。夏苗也没多少日子了,若是等向寄芙好了再教,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看着皇后吃了这个哑巴亏,乔悦有些偷乐。

    皇后闭了闭眼,转过了身,揉了揉额头:“若你真的不愿,我也不想逼你,我乏了,你先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过敏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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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节性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