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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柿子树栽种的年头不长,是插种在栗子林子里的开阔处的,很散乱。

    林二春带着邓文诚直接上了山顶,她要从山顶摘起,也没人拦她,只嘱咐了一句,就随她去了。

    等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去了,林二春放下备好的东西,就招呼邓文诚,告诉他如何使用自制的放松棍子:“就这么一点点的按压,按完了小腿再按大腿,看你小子也结实,力气应该不小,稍微收着点,别使什么坏心思,你拿着棍子也打不赢我,知道吗?”

    “这山上就咱们俩,乖乖听话,表姐不会欺负你的。”

    邓文诚双目噙泪,很是可怜,娘也不管他,昨儿林二春还敢跟白大夫、童大爷说话呢,好厉害的样子,他不敢不从,乖乖的被奴役。

    林二春看他那可怜的小模样,深觉自己像个狼外婆。

    可想到这小子做的事,她又半点也不心虚了,“这几天收栗子,摘柿子你都跟着我!表现的好,我给你讲故事!”

    趁着在邓家的机会,她好好教教这小胖墩,林二春上一世也在这个朝代生活多年,对律法有些了解,不过还得托邓文诚的福,因为他犯了事,要捞他出来,她对大夏朝的法典也很是清楚,糊弄孩子还是够够的。

    她打算就将这些律法讲给邓文诚听。

    “今天就讲那个忤逆长辈,不孝不悌,对姐姐口头侮辱,还想动手的邓小毛的故事。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邓文诚拿着那棍子,半点反抗的心都没有,委屈的摇头:“不知道。”

    一边想着栗子难摘,这满山的得好些天了,再加上收柿子的,起码得半个月了吧,半个月都对着林二春,他怕......

    林二春已经趴好在麻袋上了,开始吆喝邓文诚干活,她得放松运动了一早上的肌肉了。

    一边说着:“他最后被官老爷带上公堂鞭打了三十棍,还在脸上赐了个‘丑’字,大家都笑话他,不跟他玩耍,这就是对长辈不敬的下场。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问你大伯,这个邓小毛小时候......快点!”

    邓文诚拿着棍子一按下,林二春又怕疼又怕痒,这一世依旧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运动了肉太僵硬了,疼得直抽气,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吓得邓文诚丢了棍子,拔腿就想跑,好不容易被林二春给揪住了,“继续。”

    邓文诚放小了力气诚惶诚恐的伺候这个胖表姐。

    好一会,等林二春说“好了”,小胖墩都累出一身汗来了。

    林二春为故事做总结:“刚才我讲的故事都记下了吗?你说说邓小毛小时候都做什么不好的事了,长大了才那么坏?”

    邓文诚咧着嘴都要哭了:“胖......二表姐我错了,我再也不骂你了。”

    看他哭得凄惨,林二春摸了摸他圆乎乎的脑袋,心里吐槽她有这么坏吗?以前她又不是没教过孩子......

    她的目光滞了一下,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的记忆中真不曾带过、教养过孩子。

    第033矛盾,酿果酒前的准备

    林二春有上辈子跟东方承朔成亲十年的记忆,可记忆里还真没有孩子的事。

    上辈子有没有生孩子,现在对她也已经不重要了,可按照道理不应该啊,这太说不通了。

    东方承朔是皇室子弟,又是平凉王,只有她一个妻子,要是她十年没有生下子嗣,肯定是会纳妾的,就算是他们再相爱那也没用。

    就算东方承朔不肯,他娘也会闹。

    想到这个,林二春不淡定了。

    东方老夫人不喜欢她,可她记忆里还真没有被闹过孩子的事,纳妾之事倒是闹过一两回。

    再后来印象中这位前婆母就好像不知道哪里去了。

    犹如记忆生生斩断了。

    林二春第一回觉得她的记忆里出现了矛盾的地方,心生疑惑,难道记忆是不完整的么?

    可仔细想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的记忆依旧只定格在她躺在花厅等东方承朔回来。

    想不起来也只能放弃了,毕竟再想那也是上辈子的事,现在早就物是人非,而她肯定不会跟那辈子一样的活法了。

    她收敛了情绪,不再庸人自扰,拍了怕邓文诚的肩膀:“你哭什么,这个故事有这么不好听吗?难听的让你想哭?”

    邓文诚赶紧摇头:“不是。”

    哪里敢再哭。

    可他虽然不大,但是也知道林二春说的“邓小毛”肯定是在说他自己,呜呜......

    林二春不管他的委屈,吩咐道:“那开始干活。”

    等将近处枝桠上的栗子都敲完了,让邓文诚去一边慢慢敲开毛刺壳,将里面的两三个栗子拿出来装在麻袋里。

    原本张氏以为邓文诚上山,就是去玩的,这个邓家最小的孩子,都是被宠着惯着的,哪里干过这么累的活,以前砸栗子就是图个好玩,可现在不敢不做。

    “我上树上去打栗子,你站远一些,免得扎到你,不准抬头去看!等栗子都敲打落地了,一会咱们再一块儿捡,知道吗?”

    栗子果是长在一圈毛刺中的,跟刺猬一样,在树下拿竹竿敲打下来当然也可以,可要是被这毛刺刺中了眼睛那就不得了了,而且林二春也想借着爬树拉伸一下四肢,还是上树去打吧。

    邓文诚不敢不听,乖乖的垂头退后了几步。

    接下来林二春又笨拙的开始爬树了,以前在现代她有过攀岩的经历,可现在情况不一样,这一棵树差点没把她难死,她心中默默吐槽,总有一天要甩掉这身肉!

    一边转移注意力,跟邓文诚说话:“那接下来我再讲个邓小毛欺负乞丐被打五十大板的故事吧!从前有个孩子叫邓小毛......”

    到了树上,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她是不容易出汗的,早上蹬那么久的水车,也不像现在这样,背后都汗湿了,山风一吹,整个人懒洋洋的,真想睡一觉。

    还是只能打起精神干活。

    这样才摘了两棵树,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林二春整个手臂和腿都软得不像自己的。

    中午在山下吃了饭,下午继续干活,收工回家的时候,林二春带上山的两个麻袋才都只装了半满。

    不过,看她那快累趴下的样子,所有人都当她一个人干活,邓文诚纯玩和捣蛋的,倒也没人觉得她干活慢。

    张氏在外做事讲究好看,还似真还假的训了邓文诚几句:“二春,这小子给你添麻烦了吧?就知道撒野,有没有好好帮着干活,你看看你三郎哥(邓文信)都敲了半袋子栗子呢。”

    见邓文诚怏怏的,张氏越发觉得这孩子是心虚。

    林二春给邓文诚说了几句好话,夸奖了他一番,“这半袋子也是四郎(小胖墩在邓家男丁中排第四)弄的,他今天乖着呢。”

    小孩子就是要该表扬的时候表扬。

    可张氏虽然高兴听孩子的好话,却也不以为然。

    林二春摸了摸他的头,两姐弟在山脚下摘了几个柿子回去,这山上的柿子都是自家的,也没人舍不得她摘。倒是纳罕,这家里的小霸王怎么这么听话了?

    吃完没有什么油水的晚饭后,一家人累了一天,都早早就歇下了。

    林二春也乐得没人打扰,将柿子清洗干净了晾干,跟钟氏交代了一声,找她要了个小坛子。

    家里腌渍酱菜也要用坛子,这种小坛子不少,有多余的空着,钟氏给了她两个,见她神神秘秘的不说要做什么,钟氏想想也就是几个柿子的事,也不多过问了。

    高温将工具都消毒杀菌晾干之后,柿子也干了,林二春就准备开始培养酵母菌了,这个工作很简单。

    果皮上有天然酵母菌,葡萄皮上为最,柿子皮上也有,柿子林的土壤中都有,那些腐败的水果会带有酒味就是被酵母菌将糖分给转化成了酒精,不过这样酿酒肯定不行,除了酵母菌,其余杂菌也很多,酿不成酒。

    现在没有工具,提取纯粹的酵母菌是不可能了,不同的酵母菌对柿子酿酒的口感也不一样,柿子皮上的就是很适合的,让上面的酵母菌在最合适的温度下大量繁殖。

    再从屋顶那一大盆仙人掌掰下两片取汁水,加上仙人掌汁水可以抑制部分杂菌,却不会妨碍酵母菌的生长,而且仙人掌汁中本身就存在一种酵母菌。

    酵母菌需要有氧繁殖,坛子也不用密封,盖上盖子林二春就将这坛子放在还有余温的灶台上了。

    早晚的气温有些凉,二十度到三十度最适合酵母菌生长,等洗完澡,她就将两个坛子抱进房间里了,用自己的衣服包了一层,宝贝兮兮的放在桌子上,还嘱咐钟氏帮她看着,别让人动。

    一连几天,林二春都是一大早起来,先去踩水车,灌溉了邓家的,就把水抽到水渠中,有人家将自家的地垄打开了,林二春也不阻止。

    不是所有人都跟廖秋明和他娘一样,别人不好意思让林二春白干,给林二春铜板也好,给果子意思意思也罢,她都不客气的收下,多少不拘。

    看她踩踏这么带劲,那滚筒被踩得呼呼转,有些人家忙着收柿子的,就让她帮忙灌溉了。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林二春之前还真没想过靠体力赚钱呢。

    她需要钱买糖,酿酒产生的酒精度和甜度和糖分有关,糖份多就能更多转化为酒精,柿子的糖分并不低,但是果酒要达到14-16度时才易保藏,酿造时需要在果汁中还是需要再加入一些白糖来提高酒度。

    按照以往的实验数据,每升果汁中加入17克白糖经发酵后可产生酒精1度,现在她还得买不少糖,而且市面上的糖跟后世的白糖不一样,甜度不高,可还比盐巴贵呢。

    想想也是一大笔钱,她也有些愁。

    她天天忙成狗,早晚扎在山上,其余的万事不知,回来就洗洗睡觉,也没人跟她说这几天的事情。

    第五天中午,林春晖就来山上找她来了,不止林春晖,林春生也来了。

    第034亲事,你自己挑中的人

    林春生比较内敛,情绪也不怎么明显。

    不过听到林二春正跟邓文诚说故事,竟然将舅舅家的这个小霸王制得服服帖帖的,乖巧的跟着她配合收栗子,林二春砸开毛刺,将栗子拨出来,邓文诚就拿着装袋,十分娴熟的样子,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很少见到二妹这么平和、开心的样子,脸上还挂着笑容呢。

    看来是真的喜欢后山屯。

    难怪每次来了,都不愿意回家去,还闹出这样的事来。

    他虽然对这个妹妹做的事心中不快,见到她这笑意之前的闷气还是疏散了一些。

    林春晖扯他的袖子,很是得意:“大哥,二姐还是很能干的吧,她一点也不懒。哪里像三姐说的只会吃。”

    林春生神色一墨,教育他:“你小子是不是还嫉恨上回在书院打架,三姐没有偏袒你的事?小小年纪气性这么大,你三姐不是那样的人,她怎么会说这种话?”

    林春晖气得直跳脚,从小开始,他怎么说三姐的大实话,爹、娘和大哥都不相信。

    他虽然调皮捣蛋,也糊弄过家人,但是这件事是真没撒谎啊,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他呢?

    见跟大哥说不通,他撅着嘴,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二姐,我来找你啦!”

    一看到林二春身上都是草屑和毛刺,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嫌弃,整个人就扑过来了,嘴上还抱怨:“二姐,你干活也不知道偷懒,又不差你一个,你先歇会。”

    林二春被他这一拱一哄,心情格外的好,伸手捏了捏他脸上的肉:“没在家里多玩几天?”

    见林春生过来了,她面上的笑容也不及敛去,就打招呼:“大哥,怎么也过来了?”

    林春生很是沉着,明明十九岁,却特别老成,目光沉凝、探究得让林二春心情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