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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谁?王行。

    王行扛着把枪,吊儿郎当地摸摸张恕骑的摩托车:“你没死呢?”

    张恕脸色还没变,王行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很亲热地拍拍张恕:“我们以为你出事了,回来就好!我说……你没被咬吧?”

    要不是张恕在路上找到水龙头洗了洗头脸,换了速干衬衣,按他刚刚从矿洞出来的样子,不被王行当丧尸一枪嘣了才怪。

    张恕摇头,看向旁边打开的大门,几个没见过的男人同样拿着枪站在门口,厂区里还有跑着的车辆,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

    张恕被丧尸扑倒,丧尸一口咬下去!

    (云鸠!99999)

    云鸠没出现……

    张恕没事。

    老爷爷丧尸忘记带假牙!

    霸王分野的都要被大板牙丧尸追!天灵灵、地灵灵,诅咒立即生效!!!

    第二十章

    “谢高文回来没?”

    王行一脸好笑地说:“他吓傻了,什么也不说,我们问他张恕人呢?他一个劲摇头,到今天了,还不会说话,我说你们到底碰到几个丧尸啊?怎么吓得人都不会等一溜烟就跑了?”

    张恕一下子想不出借口,只能含糊其辞:“那一个……不太一样。”

    哪知道这句话被旁边几个男的听见,全都看过来,一个问:“是不是跑得贼快!?”

    墨虺变成云,速度当然很快,张恕觉得这不算撒谎,点头。

    另一个一脸吃惊地笑起来:“你小子命大!碰到那样的还能逃回来!!我们的营地本来在水库坝上,半夜里来了个,死了好几个人才打死它!!那速度!赶得上博尔特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起那一晚的经历,个个心有余悸,只有王行什么都不懂,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混在里边说话。

    这些人对王行不是那么热情,倒是更在意张恕,怕他把变异丧尸带回来。

    张恕摸不清情况,正好借此机会慢慢问问,他不在这两天怎么回事,这些人打天上掉下来的?

    原来,王立没把话说完,王家一家十二口只是先头部队,一到山洞,发现条件不错,藏有卫星电话的王立就把跟他感情很好的老友叫来了,之所以叫这个庞五带头的队伍来,因为他们有枪,一伙三十几人都是公安局的,本来每个公安局的枪支弹药有限,但正好前不久查办了一起毒品走私案,缴获了几车枪支弹药,有了这些武器,这群人没有去保卫k市,反而躲到了城外水库,每天钓鱼打猎,日子过得挺舒服。

    就在王立准备去投靠庞五时,这群人被一个身体变异的丧尸盯上了,死了七个人才打死那个丧尸。

    隔了一天,他们在水库周围又发现了一个类似的丧尸。

    等到王立告诉他们山洞的位置,头子庞五立即就决定搬到这里来!

    就在张恕不见了的第二天,他们到了h镇。

    除了庞五这一队,张恕回来之前又来了一拨。

    王立眼中,这山洞是仪表厂的洞,仪表厂是国营,也就是国家的,他身为此地目前最高的国家官员,当然做什么不用跟其他人商量。

    因为武器弹药充足,庞五一来就把高墙围着的仪表厂厂区扫荡了一遍,打死丧尸堆起来焚烧一尽,然后准备接纳交得出食物、药品的幸存者。

    听到已经有人去高速上刷漆“打广告”,张恕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即使他说了,又能改变什么?抗拒从严的标语还看少了?

    王行说:“要不是算了你的功劳,我今天就不让你进这道门了!你信不?”

    说完很开恩地让张恕赶紧回洞里找他爸,把二门的钥匙上交。

    难怪变了态度,这会,王行已经当自己是太子了吧!自然要表现得大度点,毕竟能够保护这里的是他爸的人,真想要撵走谁,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看这架势,假如一开始没让王家人进洞,恐怕到了今天他们就得强行鸠占鹊巢,反把张恕赶出来。

    张恕慢腾腾地回到山洞外,果然——

    土路上停了一溜卡车,院子外换上了焊接得很厚实的铁门,一台小型收割机在几十亩农田里“轰轰轰”地切割稻谷。

    还有人往周围一圈地里钉钢筋,绑钢缆,挺精明的,用厂区来收容幸存者,而他们自己则住在更安全的山洞里,还可以支使前来寻求保护的幸存者干活,把他们养起来。

    本来,就是同班同学还是看不顺眼的,何况这时候,只要王家人不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张恕能凑合就凑合,好像王立说的,人多,很多事好办,他也信了,没想到王立只是暂时稳着他们,然后,就替他们做起主来了。

    人也太多了,风险随之而来不说,张恕身上的秘密恐怕不容易瞒下去。

    张恕可不想在除了墨虺之外,又给自己增加其他风险,既然王立还需要他这把钥匙,那就用这个做条件,换取以后的生存保障。

    院子里的奶牛不见了,只有一地血,山上的鸡鸭恐怕也不能幸免。

    谢高文见到张恕的时候差点蹦起来,僵了片刻后,对张恕露出欣慰至极的笑容。

    而张娟一脸欲言又止,抱着小临德坐在停放在洞口的越野车里。

    王家人咋咋呼呼地避开张恕,隔着一段问他有没有被咬,唯恐靠近了,就会被张恕传染一样,而张恕不认识的那些人对王家人的态度似乎也不太感冒。

    这个样子,恐怕时间一长,王立的领导地位就要交给庞五了,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庞五是个很魁梧的中年人,五十来岁的样子,头发花白,左手手背上一条鼓起来的刀疤痕迹,见到张恕跟没看见一样。

    王立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指着张恕对庞五说:“哎!老庞!你看,我们不用弄坏门了,张恕回来了。”

    庞五站起来朝洞外走,张恕让得慢了一点,被撞得一个趔趄,庞五目不斜视,好像一脚踢飞了一个易拉罐一样,眼睛都不曾朝张恕斜一下。

    王立说:“张恕啊!二门钥匙没丢吧?这么多人,外头可住不下了,赶紧把钥匙给我。”

    张恕先问:“发电机用的柴油够了?”

    王立起先不想说,可是看张恕没有一点掏钥匙的意思,没有钥匙,焊枪都怕弄不开那门,只好说:“外头有一车柴油,用上几个月没问题。”

    张恕说:“王叔叔,我想跟你打个商量。”

    王立说:“商量什么?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快把钥匙给我,是不是弄丢了?”口气严厉起来。

    张恕不紧不慢地说:“我想跟大伙分开过,洞里留个地方给我就行,吃饭生病我自己负责。”

    这话才落口,谢高文从墙根摸过来说:“我跟你一起!”

    张娟本来在犹豫,看到谢高文站到张恕身边,把小临德一抱,推开堵在越野车门边的庞五,也过来说:“我弟弟的话,也是我的话,我跟他过。”

    王立一脸你们几个疯了的表情:“捡破烂捡上瘾了?老庞来了以后这里的安全完全没有问题了嘛!这么多人,外面的稻谷也在收割了,还可以继续再种下去,又不会挨饿,怎么要分开呢?”

    张恕根本没想到谢高文和张娟会这么相信他,谢高文是个生活能手,有他自然好。

    张娟求助地看着张恕,张恕见到庞五看她的眼神,立即明白了。

    要不是最近几天张娟出人意料的勤奋和能干,张恕这时候恐怕不会帮她,毕竟自保都难,但是缝缝补补、洗洗刷刷,甚至做点简单的木工,张娟都来得,何况她的人品也还不错,张恕随时能从云鸠那换到吃的,多养两个人根本不是问题,就对她点了点头,张娟顿时如释重负。

    有了张娟帮着张恕谈判,王立很快就松了口,尤其当他听到张恕要的只是洞里没完工的第七区,装作担心他们的样子想了一会就答应了。

    庞五听到后,倒是向张恕看了好一会,不过张恕根本不怕他看出什么来。

    他要的又不是粮食或者枪支弹药,这些人根本不会把他当成需要戒备的人物。

    年纪小,有坏处也有好处啊!

    当下张恕开了二门,交出钥匙,王立仔细地数了钥匙数,看张恕只留下七区的钥匙,其他的都老老实实给了他,王立才满意了。

    如果以后要用到七区,张恕那才三个人,又怎么能说“不”?

    都在一个山洞里,进出用的都是一道门,等外面破烂捡光了,还不得来求他?

    王立的表情把他所想的没有半点遮掩放到脸上,即便张恕,也看出来了,心里暗暗警惕,做过官的,以后要敬而远之。

    王立和庞五带着几个“随从”言笑风声地进去找楼,吩咐人把外面路上的哪些哪些车开进来停,想必这些车上装的是武器弹药。

    张恕仍旧骑着摩托,谢高文上了越野,载着张娟母子,路过庞五身边时,庞五问了声:“张娟,你想清楚了?”

    张娟没理他。

    要说没完工,七区的洞壁都没有刷过,只铺了水泥地,没有了白石灰墙壁,这里看起来比外面足足暗了好多倍,但毕竟这种备战用的山洞国家曾经投入很大,越往里,门越结实,二门的钢材就是装甲用的,所以庞五才弄不开,里边各区的门是厚达半米的特种钢材所制,普通炸弹都炸不穿。

    这样的门,开关耗费电量很大!

    张恕刚把七区大门打开,一个自称叫“邹伟”的人开着一辆车追上他们,说到处看看。

    不用说,庞五的手下。

    张恕一脸坦然,这里又没有藏什么弹药、粮食,不怕人看。

    七区只有一个直径五十米的圆形主洞和二层平台上十余间房间,个个房间粗有门洞,连门都没装。

    邹伟挨间看了看,检查得很仔细,确认没有私藏什么,又跑去看主洞一角堆积的石头和泥土,不知道是不是非要看出一朵花来才满意。

    张娟想说什么,张恕摇了摇头,邹伟能找到他想隐藏的东西就怪了。

    第二十一章

    小临德在越野车上坐着唱歌,“两只老腐”、“两只老腐跑得快”地唱得摇来晃去,看着他妈妈和“树哥哥”、“蟹叔叔”从房间里搬出碎石头,放到越野车屁股后面的三轮车兜里。

    那邹伟扒石头缝看了会,才说什么“去别处逛逛”,开着车找庞五报告去了。

    洞里全是汽车发动机的轰鸣,打闷雷一样吵人。

    邹伟一走,张恕放下手里石头走去关门,张娟问:“哎?弟弟,你干嘛?”

    张恕说:“跟他们分开过。”

    谢高文和张娟都愣了,只有小临德无忧无虑地还在唱“一只米有一朵,一只米有一巴……”。

    沉重的钢铁门落下后,张恕拿出另一把钥匙插进门边的锁眼一拧——

    一声闷响,地面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

    谢高文和张娟惊疑不定地看着张恕,张恕忽然对他们咧嘴一笑:“七个区的门下有电缆,连着下面另外一重锁,只有我手里这把钥匙能打开,他们还没打开的区域,没这把钥匙,只靠手里的……嘿!已经打不开了!”

    张恕这时候笑得格外皮,不报复一下他绝对会翻来覆去睡不好觉的。

    而感觉到地面震动过后,王立发现,除了已经打开的一区,其他大门他都打不开了,而一区在规划中用来装卸货物,足有足球场那么大,可是全空,什么东西都没有。

    谢高文和张娟还没说出担心的话,张恕用绳子绑在越野车后,拉开好似挖洞时没来得及搬走的几块大石头,另一道铁门出现在他们眼前。

    王立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却不知道七公里的山洞已经足够贯穿一座山的山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