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门派宠物
    “端尘，你看！”刚从万花回来，沉清迟手上多了一支松鼠，白白胖胖的，头上还顶着荷花帽。
    “好肥，什么时候吃？”正在研究术法的慕端尘抬起头，就看到某支胖松鼠佔据了自己的视线。
    “......这不是要吃的！”看着躲进自己怀里的风荷，沉清迟将牠抱起来放置肩上，有点重啊......
    “那是？”万花的伙食还真好，连松鼠都这么肥。
    “我看万花的师弟、师妹都带着就想养一支试试，可以吗？”
    “可以。”
    接下来的几天，风荷便如影随形的跟在沉清迟身后，尤其遇见慕端尘的时候总是会躲到沉清迟身后瑟瑟发抖，看来初见时的阴影对风荷来说不小啊。
    不过沉清迟偶尔得回去万花谷，也不能每次都带着牠回去，只能留着牠和慕端尘一起看家，只是出去一个时辰，应该不会怎么样吧？看了眼还在窝里睡觉的风荷，沉清迟就这样回万花一趟。
    风荷醒来时有些迷胡，跌跌撞撞的找水喝，却一头撞上正在摘水果的慕端尘，这一撞可把牠撞醒了些，牠抬起头发现是慕端尘时，马上唧唧叫着逃跑。
    慕端尘连看都没看牠一眼，面色如常的把手上的葡萄放进竹篮里面，风荷自水桶后悄悄探头，发现慕端尘没有其他动作后松了口气。
    或许是发现慕端尘真的不会吃牠，风荷的胆子稍为大了一点，至少不会一见到慕端尘就逃走。
    “牠好像不怕你了，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
    这天下午，慕端尘和往常一样躺在竹椅上午睡，中途感受到身上重了些，于是他睁开眼，发现风荷梦游睡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拎起身上的重物放到一旁，没过多久风荷又爬上来了，拎了几次没用后，慕端尘就放弃了，算了，就是重了点而已。
    当沉清迟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人一松鼠熟睡的画面，嗯，看来家里不适合养宠物。
    隔天，家里便没了那支胖松鼠的影子。
    “那支呢？”
    “送回去了，花谷里有同伴陪着好些。”
    “嗯。”慕端尘没有多问，反倒是沉清迟贴上来抱着他要一起午睡。
    九、夜话
    这天早上，正在准备早饭的沉清迟收到一封飞鸽传书，是砚归写来的，自从名剑以后他们经常这样联系，主要是在讲各自的近况，他把信放在桌上打算一会再看。
    「墨卿徒弟？」
    「是，就是上次替你们疗伤的万花，你可以打开来看看。」
    「沉兄，近来可好？我这还是老样子，倒是你，有无新的进展？之前借给你的双修秘诀和软膏用上......」既然沉清迟没有空看，慕端尘乾脆唸出来让他也能知道。
    「咳咳咳咳咳！别唸了！」开头挺正常的，听到中间的时候，沉清迟也不管手上在干嘛了，直接回过身子把信拿走，可惜信上的字不多，这一点时间已经足够让慕端尘看完。
    「蛋要烧焦了。」慕端尘好心的提醒道。
    「啊！」赶紧把信收到自己身上，沉清迟连忙回去和早餐奋斗。
    「软膏是床边抽屉里的吗？那不是挺多盒的？」
    「你怎么知道！？」此时的沉清迟已经从惊吓变成惊恐了，他明明放的很隐蔽，只看外层的盒子也看不出是......是那什么用的。
    「我去看下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慕端尘不想说，就会用其他事情来转移话题，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沉清迟看着他走进房里的背影心想道。
    把最后一样鮪鱼炒蛋送上桌后，沉清迟才有时间坐下来看信，大概是说砚归带着鹤隐在会战泡了几个月终于见到夜话白鷺。
    夜话白鷺？被称为纯阳情缘的那个吗？可是沉清迟好像从未在家里看到夜话。
    「端尘，你有夜话吗？」吃早饭的时候，沉清迟提起信上说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床上。」
    「？？？？？」
    这时候慕端尘已经起身走近床边，他伸手掀开床垫，随即把两三块木板推动了下，接着打开床侧的柜子，那里头本该放着替换用的被套，没想到慕端尘打开后竟是一个长形的木盒。
    喀。
    细微的声响传来，那木盒被慕端尘打开来，一尘不染的夜话白鷺就静静的躺在上等的天鹅绒中，慕端尘轻轻的抚摸着剑柄，那神情彷彿在看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似的，眷恋而温柔。
    危?沉清迟?危
    十、挑衣服
    「唉，我们去买点衣服吧。」望着衣柜里清一色的校服，沉清迟终于受不了了。
    「嗯。」仔细想起来，他好像没有亲自去买过衣服，都是直接和纯阳申请校服。
    许久没来长安，感觉城里又更热闹了些，熟练的穿过大街小巷，沉清迟带着他来到长安最大的服装店，名剑大会期间砚归带他们来过，据说也是墨卿开的。
    「你好，今天想找什么样的款式呢？」店里的人很多，两人才刚走进门口就有秀姊面带微笑的过来带路。
    「适合他的都可以。」
    「好的。」
    被带入单独的房间内，里头掛满了各式各样的衣物和配件，秀姊扫了一眼慕端尘，一转身便拿了好几件衣物递给他。
    「试试？」
    「嗯。」
    一连换了几件，沉清迟不得不佩服秀姊的眼光真不错，每一套都很符合慕端尘的形象，不会让人感到突兀或是怪异。
    很乾脆的打包好几套后，沉清迟就牵着一身黑瀟湘的慕端尘在街上逛，时不时有姑娘们回头看他，更大胆的直接丢鲜花或手帕。
    「端尘，以后出门还是穿校服吧。」受不了似的拿出披风替他披上，沉清迟还特地裹紧了些以免招蜂引蝶。
    「？嗯。」虽然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但是这披风好像系的有点紧了......
    十一、生辰
    慕端尘的生辰快到了，这还是沉清迟私下去问墨卿才得知，他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好像从未给过慕端尘什么礼物。
    慕端尘的爱好......就那样吧，切磋的话不是每天都在切吗？难不成送墨卿师兄让他切个高兴？总觉得这么做会被赵清追杀。
    「慕端尘的爱好？我以为你很清楚。」墨卿随意的挥动扇子等待赵清做好午饭。
    「天乙玄晶？最上等的制剑材料，或许他会感兴趣。」晏恆青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
    「慕师弟不是送什么都可以吗？」奉命监督师弟妹练剑，傅青琅就坐在太极广场旁的阶梯上，百般无聊的堆了一排小雪人。
    「师兄吗？嗯......好像没见过师兄缺什么。」正在给桃树盆栽浇水的凌景云停下动作，并且仔细回想了下往年的状况。
    「慕师兄的情缘，不论送什么都没有关係啦，心意到了就好。」陆夜华的声音从盆栽里传来。
    问完慕端尘的师门后，沉清迟还是没有想到该送什么，直到这天早晨，两人和往常一样对练结束后，沉清迟注意到他的配剑似乎少了点什么，要不就这个吧？
    到了当天，和往常一样用过早饭后，沉清迟便带着他来到明教的知名景点三生树，在慕端尘疑惑的注视下，沉清迟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几声。
    「那个端尘......生辰快乐。」随着话语落下，无数灯火照亮夜空，那是上千盏万家灯火。
    「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事。」认真回忆了下，慕端尘才想起今天好像确实是这个日子。
    「这个给你。」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他，沉清迟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礼物准备的挺仓促，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打开巴掌大小的木盒，里头静静躺着一块玉饰，还是太极的图样，末端连接着长度恰好的流苏。
    「这是......坠饰吗？」挺朴素的，没有花里花俏的装饰。
    「......是剑穗。」
    「这样吗？」
    仔细一看好像确实挺像剑穗的，慕端尘拿起佩剑将那剑穗系上，就是不知道用起来会不会有影响。
    「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身经百战，从未避战！」
    三生树下紫花飘零，万盏明灯中，一黑一白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过招，直到路过的明教守卫过来阻止才被迫停手，紫色的花叶掉了满地，再抬起头看着本该茂密的三生树，似乎......稍微秃了一点，真的就一点，吧。
    「谢谢。」
    「你不嫌弃就好。」
    十二、过年
    一年又要过去了，正帮着沉清迟收衣服时，一隻隐雪落在慕端尘身旁。
    「进去吧。」接过慕端尘手上的衣物，外头的衣架也已经收拾好了。
    「嗯。」拿起隐雪腿上的信桶，慕端尘进去拿了些鱼乾餵牠。
    「信上说了什么？」
    「过年回去聚聚，收拾下就走吧。」
    /
    这是沉清迟第一次来到这里，据说是慕端尘师父的住所，里头灯火通明，才刚走进去就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只是这人数远远超乎沉清迟的想像。
    「慕师兄和慕师兄情缘坐这！」绕过门口的屏风，四、五张圆桌上已经摆好火锅和食材，凌景云身旁的陆夜华正朝他们招手。
    这桌都是沉清迟见过的，晏恆青和他情缘、傅青琅、还有慕端尘提过的五师弟─白凌烟和他情缘，怎么放眼望去除了傅青琅都是成双成对？
    除了慕端尘提过的以外，还有砚归、鹤隐也都来了，墨卿的徒弟也不少啊。
    「行了，人都到齐就开动吧。」发话的是墨卿，他一说完大家都找好位置开始放食材了。
    他们这桌似乎是比较年长的师兄组合，慕端尘在师门排行第四，后面还有不少师弟在另一桌，再来就是墨卿徒弟佔据了两桌，其中一桌是巴蜀组合的麻辣锅，离其他桌特别远。
    「好难得啊，你们都回来了。」位于主位的道姑，也就是他们的师父——镜瀲开口道。
    「徒弟和徒孙都带情缘来了，也不知道今晚够不够地方睡。」一旁往锅子里放花蛤的师娘——药珩道。
    「我已经把房子都整理好了，一定够的。」墨卿加了点蔬菜进去，同时捞了点清汤到自己碗里试味道。
    「嗯？我们要过夜吗？」听他们这样讲，是要在这里留宿的意思？沉清迟小声的询问。
    「与其说是过夜倒不如说回不去。」慕端尘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吃饭只是开场，后面在干什么还不好说。
    火锅吃的很饱，饭后一起整理也很迅速，沉清迟也在过程中认识了几个人，接着巴蜀组合的唐门和五毒搬出了四桌麻将。
    「......我不会打麻将啊。」况且这么多人，四桌不够吧？很快的沉清迟就发现，他们似乎是两个人一组。
    「我会。」每次过年回来都少不了搓麻将，从凌景云入门后就开始有这种奇怪的传统，打久了也就会了。
    「嘖，运气真不好。」看着同样抽到三桌的对手，墨卿有点后悔自己去抽籤了，说不定赵清的手气还好一点。
    三桌的有，慕端尘和沉清迟、墨卿和赵清、曲清歌和柳枫雪、墨渊和傅青琅。
    「等等，我忘了说新规则，赢得可以问输的问题，两个人各一个，不要太超过，要如实回答，太超过的可以拒絶，其他照旧。」拋着手中的骰子，墨卿宣佈了新规则。
    负责出牌的是慕端尘、墨卿、曲倾歌和傅青琅，看他们打了一局，沉清迟还是没怎么搞懂游戏规则。
    「看来后面的问题都是你包了。」一手杠上开花后，墨卿已经胡了，慕端尘这边清一色也胡了，白凌烟也是差不多状况，唯独傅青琅连听牌都没有。
    「这局只是热身而已，后面一定行！」认命的开始洗牌，傅青琅看了眼身边的墨渊，决定下一把交给他。
    下一局，墨卿手气不太好，加上慕端尘刻意卡牌，胡了也没有赢多少。
    「唉，有你在就不会让我好过，问吧。」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墨卿也很乾脆的认输了，慕端尘的话，顶多是有点刁难的问题吧。
    「你以前说过的那里是什么地方？」这也是刺伤墨卿后突然想起来的事情。
    晏恆青似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除了头一次见到墨卿的那天以外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慕端尘也早就忘了这件事情，仔细想想他当初见到墨卿时，墨卿的修为就让他看不透，加上他说了自己刚从那里回来，那么他也许是从那里经歷了什么才有现在这般修为。
    墨卿看了他好一会才道：「那不是现在的你该去的地方，如果未来你能达到某个程度，我想我会考虑让你去试试。」
    「那里是适合修练的地方？」墨卿这话分明是在说慕端尘现在的修为还不够，这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趣。
    「是，与其说是修练倒不如说是磨练，不过那个地方……去了有一定的风险，我认为现在的你还不具备踏入那里的条件。」墨卿神色认真的告诉他，如果慕端尘坚持要去他必定会制止他，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是每个人都能从那里出来的，况且慕端尘现在可是有情缘的人，那就更不合适了。
    傅青琅觉得听这两人讲话还真累，打哑谜似的，他道：「好了好了，下一把，师弟你问了超过一个问题，所以你们两个的问话机会都用掉了。」
    重新洗牌后开始下一局，这次墨卿的牌组也不太好，就算有赵清帮他看牌也不太好赢，不过这一局胡牌的是陆夜华他们。
    「那就由我先来，其实我好奇很久了，墨师兄和赵清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陆夜华只听凌景云说过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不过具体情况师门的人也都不太清楚。
    墨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下身边的赵清道：「因为我发现赵清好像喜欢我啊，于是我就去跟他确认是不是真的，结果他还想忽悠我。」
    赵清面不改色道：「我不认为你会喜欢我。」
    墨卿捏了下他的脸：「谁说的？我现在不就很喜欢你？」
    赵清无奈道：「我说当时。喜欢不一定要让人知道，会有负担的。」
    墨卿觉得这人怎么老是这样，话都往肚子里面吞，要是当初没发觉他不就得藏一辈子，于是他道：「大概是这样，后来就是我们两一起喝酒后互相表明心意就在一起了。」
    下个问题轮到凌景云问了，他想了一会道：「师兄有哄过赵师兄吗？是怎么哄的？」
    墨卿思考了下道：「没有，感觉都是他在哄我，不过你这么一说下次倒可以试试看。」
    赵清看了他一眼，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很多年以后，墨卿想起这时说过的话都会恨不得打自己巴掌，他的对象根本不像自己这么好哄！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好，下一盘、下一盘，我想问慕端尘问题。」
    「连输两把我受不了了，赵清来帮我打。」
    「师兄别逃避啊！」
    ……
    …